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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远,你不必想家,明天我便带你回酒楼看爹娘。”
青远听了心里也的确高兴,二人执手走了。
祠堂里头,老太君手里拿着三炷香站在最前头,身后是老爷太太分列左右,再往下一排是大爷二爷三爷三兄弟以及二位奶奶,再往下是大爷的孙姨娘领着大爷的两个孩子,还有青远。
跪拜之间,青远心道:王家列祖列宗在上,请在天之灵保佑那个还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儿,尽管是庶出,但是也的确是二爷的血脉,求祖先保佑他投胎到个好人家,来生平安顺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回
青远在外头放够了烟花,呵着手回屋,却见仲轩坐在桌边看着一个请柬发呆。
“你在看什么?”
仲轩将一个手炉给他,答道:“是请柬,田大人的。”
青远原本正低头拨火,只是随口的一问,却不想是田大人的请柬,心中一颤手中一抖,险些将火打翻。
“青远,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着他与你素来政见不合,恨不得弄死你才放心,这好端端的如何就宴请你?只怕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是个鸿门宴罢了!”
“想也是了。”仲轩笑着收起请帖。
青远心中惴惴的,总觉得此事来的蹊跷,这几次在酒楼会面并未说过有此事啊?难道……
“这田大人不知怎么想的,还特意写上让我带着家眷去。”
“那就带惠姐姐去啊!”
两人闲话间,天色也就晚了。
隔天也就到了田大人约的日子,白天又有皇后带着太子去祖庙祭拜,一时间仲轩等官员很忙,惠娘也很忙,反倒只有他一个人闲着,便索性去街上闲逛。
银实陪着青远在街上逛,正遇上了皇后的凤辇去祖庙。两边的百姓夹着道,想要一睹凤尊,官兵拿着长矛组成围墙拦着,皇后也不掀开一丝帘子,任凭两边怎样的山呼海啸,也不让人瞧了去。
路边的人边看边议论,“嘿!那就是皇上的妻子,不知是如何的美若天仙啊!”
“正是呢!”
众人的议论落入青远的耳中,眼前又路过奶娘坐的轿子,可巧奶娘掀了帘子去看外面,青远正好看见了太子,果然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面容并不像皇后,可能是随了皇上的模样。
果然是仲轩不惜以身挡熊保护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那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便已是容貌不凡。
青远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要是没出事,生出来不知是怎样的可爱。想到这里,青远心里一阵难过。
回府又瞧见孙姨娘抱着大爷的二公子,二公子两岁多,长得虎头虎脑,眼睛圆圆的,见到青远回来还奶声奶气的叫青叔叔,叫的青远心都要化了。
青远上前抱了抱孩子,软软的,还有一股奶香味。结果把孩子还给孙姨娘的时候,心里更难过了。
临近傍晚,仲轩惠娘坐着马车去了田府。甫一下马车,玉城就有点儿后背发凉。“二爷,二奶奶,今儿你们进去可千万要一百个小心,我看这几辆马车都是田大人的亲信坐的。”
“知道了,你别担心。”仲轩跳下马车,惠娘踩着凳子也跟着下来。
宴席开始,田大人无非说些场面话,说因为今天是佳节又缝老母做寿,所以请诸位前来热闹一番,并无什么异常。
仲轩惠娘分坐在男席女席,却也能相对而视。桌上龙肝凤脑不必赘述,但是二人却都没有胃口。
吃了一半的酒席,台上的戏文也唱了几折。这时田大人站起来,朗声说道:“诸位同僚,老夫前些时候得了一个舞姬,这舞姬可以舞步生莲,堪称世间少有,便由她献舞一曲,与诸位助兴!”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翠色广袖裙的蒙面女子嫋嫋娜娜的飘上台来,一旁的乐师也配合起来。惠娘看着台上的女子只觉身形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舞姬果真舞步生莲,舞台上凡她踏过的地方都绽开了一朵莲花。众人喝彩不断,舞姬更加卖力,则见她纤腰后弯,兰花指轻挽,衣袖飘飘如同仙子下凡。
一曲舞罢,众人喝彩。
“还不快去给各位大人倒酒?”田大人说道。
舞姬福了福身,“是。”
惠娘听这声音也熟悉的很,舞姬走到仲轩面前一掀面纱,此人不是冬晴却是哪个?
“二爷,可还记得我?”冬晴又变回了嚣张跋扈的模样,眼梢恨不得吊到天上去。
仲轩冷笑,“原来是冬晴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托二爷的福,那日我被人伢子带走,第三天田大人的管家便将我买了去。”
“那倒要恭喜你另谋高就了。”
冬晴笑的别有意味,转身看着惠娘道:“二爷二奶奶可知冬晴为何被田府买了去?全仰仗着府里有个人事无巨细的告诉田大人,只是想来二奶奶待谁都像自己人一般,那人是谁也不知道的了。”
惠娘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手向后一背,站定,笑道:“竟不知镇国府里有这样的人物,更不知道冬晴姑娘还有这般本事,今日方知你比秦淮三艳舞技更好,日后一定会拔得头筹,做那秦淮花魁,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惠娘所说的秦淮三艳正是有名的三个妓女,羞辱之意不言而喻。
冬晴显示脸色一变,但是又冷笑两声。“二奶奶有了解秦淮三艳的本事,如何不能了解当日二爷身上为何有了媚药呢?又是如何屡屡遇刺呢?”
惠娘心中一沉,当时就疑惑青远是怎么知道药粉是满的,惠娘曾经以为是顺口说来替二爷解围,但是现在想来青远怎敢在上官皇后面前胡说?必是真的知道了。
见二爷二奶奶脸色变了,冬晴得意一笑,转身去了别的官员桌前敬酒。
此时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都像是与他们夫妻无关了,只觉得如同是数九寒天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走,又被兜头泼了一盆井拔凉水。
这边是暗潮涌动,边关却已是风起云涌。琅琊王身穿金甲,按着佩剑,看这夜色下的山脉起伏,淡定自信的浮上嘴角。夜风呼啸而过,刮得斗篷簌簌作响。
琅琊王拔剑,指向寒冷的月色,“冲!”
党项的军队就在这寂静的夜里偷袭了大汉的边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回
青远坐在桌前,对着蜡烛看书,正在入神处,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青远放下书去看,惠娘仲轩两人脸色铁青的推门进来,也不关门,秋茗千春从未见过此等场面,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连声儿都不敢弄出来一点,就把门从屋外关上了,再不敢进屋去。
“青远,你告诉我,这一年多,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惠娘双目直视青远,往日里的慈眉善目现在全是凌厉的刀锋。
青远心里惴惴的,想着从田府回来便是这样,莫不是田大人揭穿自己的身份,想要提前让自己从这局里出去?
想到这个可能性,青远反而平静下来,仔细想着法子不让自己暴露,因为……他舍不得他们。
“惠姐姐,我真的把你当姐姐。”
惠娘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姐姐?那我问你,当初你同我去拜见皇后娘娘,为何你知道那药粉是满的?为何自你来了,二爷接二连三的遇刺?”
青远语塞,“惠姐姐,我……”
仲轩上前,将惠娘扶着坐下,青远看仲轩这个动作,竟生出这样一种错觉来,二爷二奶奶才是一路的,而自己是个外人。
仲轩此时心里便像是针扎一样,看着青远局促紧张,他也不好受,可是现在他真的要问个明白,青远的背后到底是不是田大人,那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青远,”仲轩走到她面前,青远下意识的退一步,“你的身后靠山到底是不是他?”
说啊!只要你主动说了,再答应和田大人划清界限,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的,青远!仲轩心里祈求青远能主动说出来。
“二爷,不是我!我没有害你!”
仲轩听他不说实话,不由得心坠冰川,他还想骗人!
“我已经派人查了,田大人府里的一个家丁,每个月初五都一定会去酒楼,而你每个月那一天一定会回去。我问过酒楼里的伙计,当初酒楼开张,有一部分钱就是田大人出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原来你都调查好了,原来你真的……
“还有,我们一起出去私访,为什么那次你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刺客?为什么那么多次我和你说过我对朝政的提议,田大人第二天就会针对这个提出反对意见?”
“是,”青远冷笑,此刻他羞愤交加,既是听见别人说两句就将我的底细查的这样清楚,我便索性说出狠话,也不显得太狼狈。
“我从一开始就是田大人派来的,他说你好男风,混入你的身边才方便得到消息。我也发现你是一个如此愚蠢的人,竟然答应和我成亲了都没派人去查我的底细!现在才去查,晚了!你被骗是活该!”
仲轩希望青远能道歉,哪怕是被迫承认了,也能表示自己的悔过,可是青远却狠狠的践踏了他的尊严和对他的感情!
“那你上次说的那些也是假的?!”仲轩表情还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已经被荆棘缠满。
“不全是,我的确有得到那把琴的私心。”
“哈哈,”仲轩冷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谎言总是一个套着一个,这一年多来,我竟是真的不识得你!”
青远咬牙,索性今日彻底了断吧!
“便是这样了,要杀要挂随相爷的意。”
连二爷都不叫了,仲轩只觉得彻头彻尾的寒心。比起田大人,仲轩此时更恨青远,甚至希望从来不认识他。原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可以白头到老,哪里想到情意绵绵的背后是肮脏的设计和陷害!
“你走吧!以后再不要出现在镇国府!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不到黄泉不相见!”仲轩咬牙,说得无比狠恶,青远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仲轩在朝堂上的模样。
“好,你我自今日起不到黄泉不相见!”
青远说罢也转身走了,仲轩就背对着他,绝不回头看,而青远也绝不回头看。
回到酒楼两日,田大人就亲自来了,苏家三口赶紧摆宴招待。
酒桌上,四人饮过一杯,田大人说道:“青远啊,你会不会怪老夫没有打招呼就让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
青远赶紧说道:“青远不敢,大人做事自有打算,我只要按着大人的命令做便是了。”
青远心中暗道:还不是察觉我不欲继续帮你坑害王家,想要将我这颗棋子弃了。
田大人满意的笑了笑,“青远,我本不想那么快让你从这局里出来的,只是前几日边关突发了情况,我想着王相爷是愿意去打仗的,只是恐怕放心不下你们,便让你的身份泄露,让他放心的上战场!”
青远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掉了筷子。
“大人,相爷真的要去战场?”
“不错,今日早朝他已经主动请缨了,党项人骁勇善战、诡计多端,三日攻下两座城池,可谓是势如破竹,王相爷去了也是好的。”
青远心里更加放心不下,但是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得强自镇定的吃完了这顿饭。
这一整夜,青远都睡不着,总是想着仲轩要去打仗的事。躺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住了,便坐起来看书。说来也怪,以前青远时刻不离干果蜜饯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都要让嘴忙着心里才踏实,可是自从跟仲轩成婚以后,竟然不知不觉的改了这个习惯。以往睡不着就看书是仲轩的习惯,现在竟也不知不觉的传染给了他。
青远不知,就在他睡不着的同时,窗外也站了一个人。那人透过窗子看他的剪影,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知道你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可我还是想看你一眼再走。”仲轩叹了一口气。
青远虽是拿着书,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恍惚间似是听到了仲轩叹气。
青远放下书四处看了看,想是常听见二爷因为朝政之事烦忧叹气,这会子出了错觉,终是也无奈的叹口气罢了。
两日后,青远正在算账,不知谁喊了一句“王相爷的大军出征了”,青远立即扔了笔,跟着众人一起跑了出去,连碰翻砚台沾了一身墨水都不自知。
混在人群中,青远只看见仲轩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金甲十分威风,虽然对百姓挥着手,但是感觉好像瘦了点。
青远知道在人群中他看不见自己,可是不知怎的,仲轩好像在想自己这边挥手的时候顿了一下,青远想着,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仲轩越走越远,逐渐连大军的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青远的心像是被提了起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