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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能不能回去还是一回事呢!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们休息吧!”
仲轩说着向里挪一挪,将稻草铺出的床让出一半。情僧也淡然的躺了上去,二人就这样背对背躺着,谁都没有一丝的不自在,恍若他从未喜欢过仲轩一般。
仲轩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脑中不断闪现着与青远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甚至纠结。就在这样困难的处境里,他却发现自己比想的要在乎青远。
青远花掉了一半的银子买了一匹还算快的马,日夜兼程不敢耽误,这一日可算到了边塞的一个小镇,可是盘缠已经用尽,青远饿的很,又连日奔波劳顿,身子已经虚得很。
边塞气候又不比京城,早上要穿小夹袄,中午便要穿着薄纱,青远自然是受不住,眼下就病了,只是哪里有钱去看病吃药呢?
青远现在饿的两眼发黑,身上软绵绵的。“难道我果然是找不到二爷倒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可怜我要客死异乡了!”
想着这些,青远脚下越发沉重,终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青远昏倒在一个小矮房前,房子的主人开门出来,见一个年轻后生倒在自家门前,忙去查看。
正在此时,她的邻居说道:“徐婆婆,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徐婆婆不理会,径自扶起青远,“苍天有好生之德,我哪能见死不救呢?”
徐婆婆将青远扶到床上,给他烧汤擦脸,喂汤喂水。青远还是不退烧,徐婆婆便又出门请郎中,花钱买药。
邻人见她那本热心,不由讥笑道:“徐婆子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好,还真是慈悲。”
青远迷糊中,似是见到了仲轩,可是仲轩却衣衫褴褛,还被一个人追杀,那人举刀向仲轩的脸上砍去。
“啊!”青远惊恐的叫了一声,再一睁眼却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小伙子,你醒了?”徐婆婆端着一碗汤走过来,坐到床边的圆凳上,“你可醒了,都昏迷两天了。”
“婆婆,是您救了我?”
“你昏倒在我家门前,我便将你扶进来了。”婆婆笑着答道。
青远赶紧下地,向婆婆行礼,“晚辈苏青远,多谢婆婆相救。”
“快起来,你还没痊愈,不要乱动,先把汤喝了。”徐婆婆将汤给他,“你先喝着,我出去收拾一下厨房。”
徐婆婆出去了,青远才仔细打量起来这间屋子,很简朴很干净,风格与京城不同,许是与党项接壤,有些异域风情。
过了一会儿,徐婆婆回来了。
“谢谢婆婆,我喝完了。”
徐婆婆接过空碗,问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青远低头想了想,方开口道:“我哥哥前一阵子上阵打仗了,可是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哥哥,所以来边疆找他,哪知道路上遇到了贼人,弄丢了盘缠,我这才倒在了这里。”
“你是个好孩子,真是重情重义啊!”徐婆婆听到他这样讲,不由得更加喜欢他。
在这里住了几日,青远始终没见到婆婆的亲人,便问道:“婆婆,您一直一个人么?”
徐婆婆放下手里的针线,说道:“婆婆年轻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有夫君,还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只是孩子四五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我亡夫便带他们去京城医治,哪里想到我夫君在京城病死了,一双儿女也不知所踪,后来有乡亲告诉我,有一个大户人家见我亡夫暴尸街头可怜,便将他安葬了,可是我的儿女下落如何也不知道了。”
青远听着有些熟悉,猛可里一惊,想到秋茗同自己说过玉城千春的身世,可不就是这样!
“婆婆,你女儿的手腕上是不是有一块心形的胎记?还是红色的!”
“对!”徐婆婆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莫非你见过她?她还活着?!”
“她和他哥哥都活得好好的!就是我们府里的长随和丫鬟啊!”
徐婆婆站了起来,眼含热泪,走到门口对着天拜了起来,“感谢菩萨,我的儿女还活着!”
青远赶紧上前扶起她,“婆婆,您不要太激动,这样对身子不好,不如这样,我明天便要再去寻找我哥哥了,不如等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一起去我府里,去找他们。”
一个母亲知道了失散十几年的孩子的下落,怎么会耐住心焦去等待呢?
“我等不及了,你把他们的住处告诉我,我自己去京城找他们。”
“此去路途遥远,您独自一人恐怕……凶险万分啊!”青远可算了解了韩良平当初劝阻自己的心情了。
“这无需担心,我可以跟着商旅的队伍去京城,我和贩卖皮革的小贩还有些交情,他会带我去的。”
青远放下心来,将镇国府的地址告诉与他。
常言道善有善报,徐婆婆若不是好心救了青远,又怎能与儿女团聚呢?更不要说日后的荣华富贵了。正是加减乘除,上有苍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回
仲轩与情僧两人乔装改扮,想要混出关去,原本眼见就要成功了,却还是因为口音不同被识破,于是两方人马大打出手。
仲轩的伤势虽然好了七八分,但是还是不能对付十几人,眼见就落了下风。对方人多势众,仲轩一个不慎被一名士兵的长矛划伤了脸,这也算好了,因为那士兵原本是要刺穿他的额头的,不知怎的一个晃神收了攻势,却还是在脸上造成一条长约三分的大伤口,登时满脸都是血。
仲轩一时惊慌,让更多的士兵得了空子,刀光剑影全向仲轩招呼起来,仲轩为了避开要害,将后背给了过去。
幸好情僧武功也算高强,还能抵挡一阵,见仲轩落难,立即去帮忙,两人勉强脱了困,骑着马跑了。
仲轩坐在前面,只顾着策马飞奔,情僧坐在他后面,一手抓着他肩膀,另一手也拉着缰绳。
仲轩在前面只觉得情僧的手忽然抓紧了,不由得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点跑!”
仲轩听出他气息不稳,不由心下一凛,“你忍忍,我们到那片树林就好隐藏了!”
到了树林,仲轩翻身下马,仲轩刚一离开,情僧便栽倒下来。仲轩这才看到情僧后背居然插着一支羽箭,正是后心的位置!
仲轩将他扶下马,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只是看着那支箭为难,拔了便止不住血,眼下又没有草药纱布,只靠衣服撕下的布条只怕止不住血,不拔下来也是个死!
“你不必为难,我命该如此,我前世欠你的情,欠你的命,如今都还了,我的功德也圆满了,如今就算死了,我也是登上西方极乐修得正果,你不必难过!”
“不要死!你撑住!我去找草药!”仲轩急的不得了,也顾不得自己血肉模糊的后背,眼见着情僧气息越来越弱,自己却无能为力,说完那些话情僧便闭了双眼圆寂了。
仲轩见他面容安详,却觉得十分心痛,眼前一黑竟然人事不知了。
仲轩只听见仙乐飘飘,梵音缭绕,异香扑鼻,抬头一看竟然是情僧,此时情僧全然不是刚才的衣衫褴褛,而是袈裟在身、宝相庄严。
“你没死?”仲轩高兴地上前,情僧却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对他施礼。
“施主,”情僧这样一叫瞬间疏离了起来,“上一世你我本是同窗挚友,一起赴京赶考的路上,我发生了意外,你为了救我跌下山崖受了重伤,错过了赶考,所以这一世你生在富贵人家,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恩情已还,我也可以早登极乐。”
说罢转身便走,仲轩还想拉住他说什么,情僧却越走越远,迷蒙中,只听见情僧唱到:“星河流不尽,沧海千万年,你腾云我驾雾漂渺到人间,翻山过海,几经霜和雪时而笑,时而哭,为人世辛酸。天风多少怨,吹不散眉弯,明月好,邀风宴,相逢几分癫,刀山火海,无悔一腔血,爱能爱恨能恨,情意两相牵,天上人间,把酒千盏,情无限尽开颜,梦回山外山,醉看众生缘众生缘!”
歌声越来越渺远,终于完全消失的时候,仲轩也醒了,恍然间仲轩四处看了看,根本没有情僧的的尸首,想起方才的梦,仲轩知道情僧一定是真的修得了正果,遂整顿衣衫,面向西方拜了三拜。
仲轩如今孤身一人,处境更加艰难,身无分文又做不出乞讨的事来。毕竟仲轩出身是那般,如今怎样的□□,他都拉不下脸来。
虽说这样,可是仲轩却还天天到河边洗脸,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只是可惜,脸上的伤口留下一个狰狞的疤痕,昔日的稀世姿容就这么毁了,好在仲轩是个男人,并未太将容貌之事放到心上。素日里仲轩总有些男生女相,如今添了一道疤,倒多了些男人的沧桑英武之气。
进了大汉的疆域,仲轩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既没凭证又没官印,如今又被毁了容,大汉百姓都说他已经为国捐躯了,再说自己是当朝右相有谁能信呢?
为了能活下去,仲轩虽不乞讨,却也卖艺为生,总算不至于饿死。可是依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不要说住客栈了,只怕连柴房都住不得。幸好如今是夏天,也不至于冻死。
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一晚竟然又下雨了,仲轩只得马上躲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雨。
“你进来吧!”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仲轩循声看去,原来是屋子里的人开门出来,正好看见屋檐下的自己。”进来吧!这儿是客栈,房间多得很。“
仲轩拱手施礼,“多谢,不过在下身无分文,付不起房钱的。”
那人走上前,仲轩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慈眉善目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头戴四房帽,身穿对襟大褂,应当是这客栈的主人了。
“不要钱的,也不是什么上等房,左右不过是间寻常的客房。”
见他慈眉善目不似坏人,仲轩便进去了。那人带着他进了二楼的一间房,“你就住这里吧!今天下雨,客人不多,我权当做善事了。”
“多谢掌柜的,我看了一眼大厅,好像还缺一副对联,在下的字还算可以,不如明日写一幅对联,以报您的恩情。”
那人见他虽然衣衫褴褛却彬彬有礼,气质儒雅,想他是个落魄公子了。“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谁没个山高水低的,我看公子器宇轩昂,必定不是池中物,今日能帮到公子,也算结个善缘吧!”
话音刚落,小二便在外头喊道:“掌柜的,又来客人了!”
掌柜的笑了一下,“失陪了。”
“您请便!”仲轩送走了他。
到了楼下,掌柜的只见一个满身湿透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眉清目秀甚是可爱,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这位客官要什么房?”
“一间最便宜就好。”
“那请随我来!”掌柜的将他带到二楼仲轩所著的房间隔壁。
“就是这里了,请您好好休息吧!”掌柜的拱拱手,便要离去。“对了,请问客观贵姓?我好让小二给您送一桶热水洗澡,免得伤寒!”
“多谢掌柜的了,在下免贵姓苏。”年轻人抱拳行礼。
“好的,苏公子请稍等,热水一会儿便到。”说着便退了出去。
青远不一时就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他不必仲轩,他有一手了得的厨艺,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找当地的客栈酒楼做几天短工,赚些盘缠继续上路,所以都也不至于落魄。
洗完澡,青远忽然觉得心跳加速,总感觉仲轩就在附近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回(1)
仲轩早早的起来了,到了大堂的时候掌柜的和小二已经开始准备开张。
“你起来了?”掌柜的热情的打招呼。
仲轩笑着答道:“起来了,掌柜的,不如给我笔墨,让我来写副对联送您吧!”
“好,好!”掌柜的将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拿到放桌上,仲轩提笔凝神,写道:栈曲有云皆献瑞,房幽无地不生香。
仲轩的字迹素来大器潇洒又不失飘逸灵动,这幅字挂上去,客栈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真是好字!公子必非俗流啊!”掌柜的倒也识货,连连称赞起来。
“哪里,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仲轩再次表示谢意。
掌柜的将对联交给小二,让他拿到后院去装裱再挂出来。此时仲轩也告辞了,掌柜的出去送了送他。
掌柜的回来没多久,青远便下了楼,交了房钱也要离去。正在此时小二将对联拿出悬挂,青远只是扫了一眼便怔在原地。
“掌柜的!掌柜的!这幅字是谁写的?!”青远有些失态,这幅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定是仲轩的字迹!仲轩还活着!
“这幅字是我昨晚收留的一个男人写的,他刚走!”
“刚走?!他去哪儿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