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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轻忽然收回视线，低咳一声，自己在瞎想什么呀！他刚刚在轻薄然儿……对！沐晚轻绷着脸，再度怒喝：“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想做什么？”
“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赫连澈丝毫不敢大意，上次与亦然分离让他度日如年，他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学我说话……你认识我的然儿？还是说，你就是那个害他的人？知道然儿没死又想狠下杀手吗？”沐晚轻手腕一动，红绫从赫连澈手中挣脱出来，再次袭向赫连澈的脖颈。
赫连澈连连躲闪，脚步微微有点虚浮，他沉着脸，反问：“你的然儿？然儿何时是你的了？”
“然儿本来就是我的，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沐晚轻天经地义地回答，娇躯灵活穿梭，很快到了亦然近前，俯身，想要抱起他。
赫连澈哪里肯依？他也掠过去，阻挡沐晚轻的动作，白亦然被他揽到了怀中。
“放下然儿！”沐晚轻急切吼道，但儿子在那个陌生人怀中，她不敢擅自下手，只能迂回而战。
赫连澈紧紧搂着白亦然，自己的后心暴露出去也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少年，生死无惧！
在他闭眼任命般承受那席卷而来如何都躲避不开的一击时，预期的疼痛并未出现。沐晚轻收了红绫，负手而立，若有所思地盯着赫连澈。
——他不顾生死，只是护着然儿，应该不是坏人。看他那副样子，该不会是……
“你是……”沐晚轻还没开口，赫连澈怀中紧搂的少年咳嗽出声，然后，掀开了长长的睫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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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睡觉睡得很不安稳，都已经入秋了居然还有蚊子。我烦躁地翻身，不想让那蚊子叮我。后来听到娘亲的声音，便安心地沉睡下去。反正有娘亲在，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好好养伤即可。
但是，后来仍然很吵，很熟悉的味道蔓延，我吸吸鼻子，那股异香顿时沁入灵魂深处。
是赫连澈吗？他来找我了？一时间欣喜若狂，我很想睁开眼睛搂着他大叫师兄，但转念一想，一定是我在做梦，他怎么会来找我……他是想夺我的雪龙珠而已……
不，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心里矛盾万分，以前还在想一定要找他要一个真相，如今他真的在这里，我反倒没有询问的勇气了，只能笨拙地装睡。
听到他如此紧张地跟娘亲对峙，我应该感到幸福的，不是吗？可为何却依旧充满了苦涩，他是不是在做戏？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假象？
娘亲那暴烈脾气很没准，我又怕赫连澈不敌，被娘亲重伤，思虑良久，最终决定不再装睡。更何况，埋头在赫连澈胸前，我听到他的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带了丝紊乱。是啊，他还是病人呢，他肺腑的血瘀还未根除……
我咳嗽两声，顺势睁眼，看向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他变得好瘦，双眼带了血丝，周围还有一圈淡青色。他没有睡好么？是为了我吗？
“亦然！”赫连澈惊喜出声，那种失而复得的表情让我微微有些恍惚。
“亦然？”赫连澈见我不说话，再度叫我的名字。
我伸手推开他，轻巧落地，努力学着斐然那般淡然开口：“亦然？这位公子认识我哥哥亦然？他在哪儿？好不好？”
幸好娘亲只说然儿，并未说是亦然还是斐然，刚刚若不是我趁机醒来，打断娘亲的话，不知道她又会说什么出来呢……
“亦然……你——”赫连澈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忽又上前将我搂住，“亦然，究竟发生何事？你为何不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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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疼（小修，刚才忘记把小龙留下）
“儿子，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娘亲扶我下轿——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既不能骑马也不能乘车，娘亲坚持让我坐轿，不然她就得抱着我，我只好选择乖乖听话了——看了一眼后方不远处的赫连澈，我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迥异于常人的绯红脸颊。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虽说心里疼的凉飕飕地直灌冷风，可还是对楚云轩的话耿耿于怀，那天我死活不承认自己是亦然，赫连澈无法，只能笨拙地跟着我和娘亲，不远也不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呆呆地看着我，不说话。那眼神让我几度心软……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震得内脏发痛，娘亲飞快伸手过来按在我胸口，阴柔的真气源源输入，她语气带了无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好吗？他若是欺负了你，有娘为你做主，你在犹豫个什么劲！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亦然了……你这样，娘看着都心疼……”
娘亲嘴角一撇，差点没抹几滴眼泪出来，我微微笑道：“干嘛干嘛？少跟我来这一套苦肉计！那条小龙呢？拿出来给我玩几天，不是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吗？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所以，留下小龙，您先去摩天崖开路，如何？”
“不行！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你现在这样，娘怎么放心？”娘亲难得一脸严肃，她斟酌良久，对着虚空喊了一声：“离火，寂灭，别藏着了，都给我出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立在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衣似火。而更加奇异的是，他们的头发，居然也是一白一红。
——“小姐，您决定回老爷那里了？”
——“夫人，您决定回公子那里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开口，声音天籁般动听。我还没发表意见，那两个人吵了起来。
“赶快回你们老头子那里去，我们夫人自然是要回公子身边了，不知道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红衣的男子当着娘亲的面十分直接地对着那白衣男子怒吼。
白衣男子不甘示弱，回道：“你赶快回白翼风那个混蛋那里去，别跟着我家小姐，我家老爷对小姐关心至极，哪像你们那所谓的公子，娶了小姐却不闻不问的。才不让我家小姐嫁给你们那混蛋公子！”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俊美男子，不怀好意地看了娘亲一眼：“娘，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外公和爹爹，为了争夺我的去留，派了人来跟着，我早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是懒得理会。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娘亲头疼地揉揉眉心，忽又拿出之前的魄力，“你们两个别吵了！整天吵来吵去的，烦不烦？”
“不烦。”
“不烦。”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然后恶狠狠对视一眼，撇开了头。
待看见我瞪着大眼睛兴趣极大地盯着他们，两人也双眼放光，一同跃过来，一左一右捏着我的脸颊，感慨道：“小姐（夫人），这是小公子吧，长得还真可爱！”
“给我放手！”娘亲打开他们的手，将我护在身后，“不许欺负我的然儿！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他去摩天崖，我去会会你们主子，很快赶上你们。告诉你们两个，如果然儿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找你们算账！”
“不敢不敢！”
“自然自然！”两个人跟说好了似的，又是一同开口，“请小姐（夫人）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小公子！”
“离火，你别打主意把我儿子拐到白翼风那里去。寂灭，你也别成天想着带他去见我爹。他们两个的账我没算清楚之前，儿子都得跟着我，若是违背了我的意思，你们知道后果的！”娘亲又嘱托几句，掏出袖口里精致的小瓶递给红衣的离火，“这是控制千虫蛊的药，你们小主子还有不轻的内伤，别只顾着跟寂灭吵架。”
“是！”听到千虫蛊，离火和寂灭的表情总算掩去了不正经，变得凝重起来。
“儿子，差不多就别在闹别扭了，我看后面那个美男快不行了，他体内的淤血很重的，有什么事都挑明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看他脸色比前两天还差了，娘怕到时候他没事，你自己先心疼死……”娘亲神秘兮兮凑到我耳畔说了这样一番话，然后在我呆若木鸡的时候，娇笑一声，她袖中小龙飞出来停在我肩膀，小龙摆摆龙尾，目送娘亲点足离去。
……心疼么……的确是心疼……我靠着软轿，重逢以来第一次与赫连澈的眼神正式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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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坦白·你是我的
深潭一般的眸子更添隐晦，赫连澈见我看他，眼前一亮，燃起某种兴奋的希望的光，不过他只是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站在原地等他，那意思是等他过来，赫连澈马上心领神会，快走几步站在我面前，满含复杂情意地叫了一声“亦然”，但很快便低咳起来，他拼命压抑，无奈咳得太厉害，硬是压抑不住。
我忍不住伸手轻拍他的后背，低叹一声：“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知道吗？别忍了，咳出来会好些。”
“亦然！”赫连澈飞快地抓住我的手，兴奋道，“你终于肯认我了！”
我抽回手，转身率先进了软轿，然后对他招手：“上来再说。”
对于我的抵触，赫连澈还是不能接受，他脸色微微一变，最终俯身迈进软轿，坐在我旁边，静静看着我不语。我看出来了，他在等我先开口。
我用手指逗弄着袖中的小龙，缓缓开口：“为何那么肯定是我？不是说会混淆吗？”
赫连澈苦涩一笑，回答：“不知道，心里感觉吧，而且，你老是躲避我的眼神，如果真是斐然，他不会躲。”
“知道那帮人是谁派来的吗？”
“知道，是盟主。”赫连澈了如指掌地开口，“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他了？你在恼我没处理好茗璐这件事害你受到牵连吗？我不是有意的，而且，没想到盟主会派那么多人来，他在江湖上威信一直不错。”
“你认为是盟主狠下杀手？”我的音调控制不住地提高。
“难道不是吗？”赫连澈轩眉紧皱，手指不易察觉地握紧，似乎有些紧张。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是谁？”赫连澈向我这边蹭蹭，追问，“到底是谁？”
“你。”我盯着他，眼神犀利，这话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说得咬牙切齿。
“我？怎么会是我？”赫连澈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带了焦急，“如若因为我对待茗璐那件事惹到盟主从而牵连你，的确是我的错，但你大可与我说清楚，为何对我不理不睬？你知不知道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咳咳……”
他说得很激动，又咳起来，我移开眼神，哀伤道：“你那么优秀……也难怪……”
“什么优秀？你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亦然，拜托你一次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你觉得楚大哥怎样？”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努力使自己平心静气地询问。
“云轩？他对我忠心耿耿，只是不爱说话，堡中事物很多都是他在处理，有他在，我这些年倒是省了不少心。”赫连澈老老实实答。
我听他赞美楚云轩，火气又冒了出来：“是啊，他俊美无双，又能干，还对你忠心耿耿，你是不是为了报答他，对他又搂又抱，又摸又亲的？”
“你——”赫连澈也火了，声音提高，“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还瞒着我，七年过的蛮逍遥的吧？我来了是不是打扰你了？破坏你们的幸福生活真是对不起，你是不是早就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假装对我那么好很痛苦吧？”我不甘示弱，针锋相对，话里的火药味越发浓重。
“白亦然！”赫连澈急得直咳，猝然间喷出一口血来，他也不擦，就那样深沉地看着我，喘息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楚云轩杀我然后夺取雪龙珠，若非你授意，他敢这么做么？”
“……我没有。方才那番话是他跟你说的？”赫连澈迟疑道。
“没错，他说得那么得意，下手那么狠戾，如果没有小龙，我早就死了，是否就趁你的意了？！”
“你……相信？”赫连澈捂着胸口，恨恨看着我。
“……我是不信，拼了命地反击就想亲口问你真相！”我也揉着因为怒吼而发痛的胸口，喘息道，“但是我怕……我怕知道真相后就没办法再骗自己，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