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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淡的水墨味道,混合着夏日细风的清雅,甜腻得让人晕眩。
我忍不住在我爹嘴里多舔了几口。
我爹抖得愈发厉害。
我好不容易灌完了药,才放开我爹,我爹就扬手,“啪”得扇了我一巴掌。
力气贼大,扇得我跌下了床。
“再敢碰我,我就割了你那一两肉卖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莫名其妙,捂脸问道:“爹,我那么大个头,怎么会只有一两肉?”
我爹嘴角抽了抽,阴森森看着我,好半天才道:“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
我无所事事在外屋坐了半日,忍不住就想起了陶大夫。
老实说,昨晚今晨,我玩得可开心了。
可如今我爹病成这样,我也不能去找陶大夫玩啊!
不能找陶大夫玩,那我只好自己玩玩了。
我探头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便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
外头知了“吱吱”得叫,我捏着自己那里,突然明白了我爹先前的话。
“爹!”我立马闯进里屋,朝我爹大声道,“我那里可不止一两肉!”
我爹躺床上,朝我勉强睁了睁眼。
“至少有二两半呢!”我解释道,“不信,你来掂量掂量?”
我爹没有什么表情地又闭上眼。
我怔了一怔。
喝下药的我爹,看上去似乎比刚才还要不好。
我赶紧坐到床边推了推他。
我爹摸上去滚烫滚烫的。
我仔细一瞧,发现我爹的脖子里,不知何时开始起红色的疹子。
这可不得了。
我慌忙起身,想去寻陶大夫。
“别走。”我爹突然嘟哝一句。
我连忙道:“爹,我是给你去请大夫的。陶大夫就住隔壁,我马上就回来。”
我爹迷茫地睁了睁眼,伸手拉住我的衣角,又轻声道:“盛昭,别去找他。”
我一愣,纠正道:“爹,我哪能姓盛啊!我和你一样,姓梁啊!”
我爹不说话,只是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我只好重新在床头坐下,伸手把我爹搂在怀里。
我爹额头冷汗涔涔,神志应该相当模糊。
连自己儿子的姓都叫错了;能不模糊吗?
我爹真是忒可怜了。
我捏住衣角,替他擦了擦汗。
我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又重复道:“别去找他。”
“我不去找他。”我赶紧哄我爹。
我爹笑了一声,抬眼看着我,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又黑又亮。
然后,他咬牙,一字一顿道:“你记住,这辈子,我绝不求他!”
说完这句他终是脱了力,闭眼昏迷。
我抱着我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爹说:“别去找他。”
我爹又说:“这辈子,我绝不求他。”
这个“他”,是陶大夫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脑子不灵光,想不明白。
想着想着,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陶大夫在我身上浪荡的模样。
那种快活得要死的感觉重来。
我低头,看了看我爹。
我爹紧闭眼,卷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光洁的皮肤上若隐若现地投出两片月牙般的阴影。
我突然想,如果昨日被我抵在门板上的,不是陶大夫,而是我爹,那又将是如何一番光景?
首先我爹肯定不会像陶大夫那般聒噪。
其次我爹……我爹……应该会脸红。
我爹皮肤白,脸红的时候特别好看。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仔细端详我爹。
我爹昏迷不醒斜在我怀里,一深一浅地急促呼吸。
那一对匀薄的唇被先前的药渍浸润,此刻正泛着湿漉漉的水嫩光泽。
而那呼出的气儿扑上我的胸口,一阵又一阵,宛如轻羽拂过,挠得我莫名酥痒。
思绪突然汹涌,我情不自禁地闭眼低头,轻轻贴上了他柔软的唇。
9
我爹的唇,依旧是那样的香甜,就好像是……就好像是……集市上的酥糖。
每到赶集的日子,我爹会给我两枚铜板,让我一个人去集市上玩。
一枚铜板我给自己买满满一捧的酥糖,另一枚铜板我会给我爹买一小袋的茶叶。
我家没有钱买新茶,我爹自个儿也从来不提。
但我晓得我爹爱喝茶。
我只不晓得,我这种感觉是打哪里来的。
鸭子会游泳,老鼠会打洞。我好像,天生就晓得他爱喝茶。
每次我给他带茶叶回来,他都会呆呆看我一会儿,然后轻声问我一句:“外面的花开得如何?”
十分的莫名其妙。
我只好胡乱答他。
“刚开。”“开得正盛。”“谢了不少。”“都谢完了。”“爹,冬天哪来的花呀?”……
我能感到我爹听完我回答眼神里头的失落。
不过他不会讲。他只是笑笑,道:“谢谢。”
我一直觉得我爹有心事。我想和他亲近,可他总是刻意离我很远。
我不明白。
我很想想明白,可我偏偏想不明白。
我很苦恼。
而此刻我贴着他柔软的唇,闻着他香甜的呼吸,头一回发觉,我和我爹,也可以如此之近。
我想一直和我爹在一起。
我爹说:“别去找他。”
我爹说:“这辈子我不求他。”
我不管这个“他”是不是陶大夫。反正我一定要去找陶大夫。
因为,我要他给我爹看病。
什么娶媳妇,什么陶大夫,我统统不要。
我只要我爹好好的,哪怕我给他买了茶叶他却问我花开得如何,哪怕我捣蛋了他会生气罚我跪院子里。
于是我从我爹的唇上移开,将他紧紧抱起,转身就往陶大夫的住处奔了过去。
陶大夫正坐在外屋,摊了张纸瞧得出神,见我闯进来,忙不迭地把纸收了。
我也顾不上,直接冲里屋先把我爹放床上,又跑出来朝他大喊道:“快进去瞧瞧我爹。”
陶大夫白我一眼,不急不慢起身嗤道:“瞧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不就是出疹子么?”
我闻言大喜,一拍腿道:“陶大夫,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都没瞧见我爹呢就知道他是什么症候!”
陶大夫脸色一僵,随即嘿嘿笑了一声,跟着我进了里屋。
他看我爹一眼,便回头对我道:“你爹穿这么严实,我怎知他身上疹子发得如何?”
“那就脱我爹衣裳啊!”我道。
陶大夫皱了皱眉,道:“早晨你也瞧见了,你爹不是不许我碰他么?万一被你爹晓得我脱了他的衣裳,还不知道你爹会怎么闹呢!”
“陶大夫,都这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呀?”我闻言急了,指着我爹道:“我爹现在这副人事不知的模样,别说你脱他衣裳,我看就算把他卖了他也不见得会晓得。”
陶大夫眼珠骨碌碌转一圈,扭头道:“谁知道他清醒之后你会不会说漏嘴?”
我赶紧指天发誓道:“我要是说漏嘴,以后……以后……”
我琢磨着我该下个咒。
可是咒什么好呢?
我转头看了一圈,便看到了昨天压陶大夫的门板儿。
我心中念头闪过,连忙接道:“我要是说漏了嘴,以后就骑不到人,只能被人骑。”
陶大夫闻言十分不悦,敲了一记我的头,呸道:“怎么?敢情你瞧不起被人骑的?”
我讪讪笑了笑,道:“陶大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10
陶大夫噘嘴哼一声,也不搭理我,直接在我爹身边坐下,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我爹的外衫和中衣。
我忍不住伸长脖子瞧上一瞧。
我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没肉。
那洗练的身板儿,啧啧,比陶大夫可强多了。
不过此刻他的胸口发满红疹子,看得我心尖犯慌。
我赶紧问陶大夫:“我爹没事吧?”
陶大夫没吭声。
我往陶大夫看了看,只见他一只手按在我爹裸露的右肩上,微微发抖。
我顺着他的手看,不由愣了一愣。
我爹的右肩上,有个纹身。
我从未见过的繁复花纹渗在他白皙的肌肤纹理里,勾勒出两个挤得紧紧的精细小楷。
日安。
竖着写的。
我皱眉道:“我爹明明叫梁安,怎么改姓日了?”
陶大夫闻言回神,慢慢把手撤开,低声哼笑道:“或许你爹根本不姓梁呢?”
我挠了挠头。
我想我总是要跟着我爹姓的。如果我爹不姓梁,那我自然也不姓梁了。
前几日隔壁王狗蛋家的母鸡不小心跑我家门口下了两个蛋,我想着我爹身子虚,便拾了煮给我爹吃。结果王狗蛋不依不饶堵我家门口,口口声声要我爹把他那两个蛋吐出来。
吃下去的蛋哪能吐出来呢?这王狗蛋太欺人了。
我忿忿,便撸了袖子朝他挥拳头,道:“你要我爹把蛋吐出来?除非我不姓梁!”
王狗蛋看了看我的拳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如若我不姓梁了,岂不是给王狗蛋落了把柄,少不得逼我爹吐出两个蛋来?
我顿时十分惆怅。
可我转念一想,便觉得又不通。
“哪有人姓日的?”我撇嘴道,“这姓也忒缺德了!”
陶大夫已经重新起身,拿了一瓶床头的药丸塞我手里。
“一日三次,你爹疹子很快就退了。”他道。
我看他拿得随性,不由问道:“这么容易?”
他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随口回道:“我先前给你的那包药本来就是要出疹子的。”
我闻言十分生气,伸手就抓住他,骂道:“你知道要出疹子还让我给我爹吃?亏我还信你!万一我爹吃出个三长两短来怎么办?”
陶大夫被我重新抓回了神,眼珠半转不耐烦道:“你不是大夫懂个屁!不要药丸拉倒。”
我瞪他一眼,悻悻接了药。
“我还不是都为了你,才接下你爹这不收钱的差事?”陶大夫缓和神色,笑着凑近我,“你可要记得你发的誓,千万别把我脱你爹衣服的事说漏了嘴。”
我白他一眼:“我下巴上又没有洞,哪那么容易漏嘴?”
他弯腰笑得开心。
“我有些急事要回老家一趟。”笑完之后他接着道,有意无意地在我脖子旁吹上两口气。
然后他朝我抛了个眼神,又道:“等我回来了……咱们再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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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大病初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木桌边沏了一壶热茶,神情严肃地把我唤过去。
我胆战心惊地在他对面坐下,大气也不敢出。
我哪敢出气呀?
我爹这分明就是要同我算旧账啊!
我爹之所以吐血,是因我贪玩彻夜不归;我爹之所以出疹子,是因我大意妄信人言。
我还光着屁股叉开腿坐在我爹的脸旁,我还把舌头伸到我爹嘴里强行给他喂药,我还……我还……偷偷吻了我爹一下。
这些帐要是一笔一笔翻出来,我就算有城墙一般厚实的皮,也不够我爹扒。
我越想越慌,忍不住拿眼角偷偷瞟我爹。
不想我爹正看着我。一双凤眸静水流深,无论如何也望不到底处。
我赶紧把头重新低下。
我爹也不说话。
外头夏虫叫得欢快,屋里却静得吓人。
我琢磨着我爹是在等我坦白从宽。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
刚要开口,我爹却突然问道:“上次你说你不想娶媳妇?”
我一愣,一时摸不透我爹的意思,只好点点头。
我爹沉默片刻,又问道:“你这是想和男子过一辈子么?”
我是想和我爹过一辈子。而我爹是男子。
所以我欢欢喜喜地朗声答道:“是的,爹!”
我爹却肩头一颤。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再问我:“你与……隔壁陶大夫,就处得这么……开心?”
我也不敢骗我爹,便老实答道:“要不是爹你病了,我可想找他再玩呢!”
话音刚落我感到木桌抖了一抖。
我抬头,只见我爹正咬住唇,捏牢茶盏的手颤得厉害。
我见状不妙,赶紧起身跪到他身旁,道:“爹,我知错了!无论你病不病,我以后再也不找陶大夫玩了!”
我爹没有应我。
我慌乱得很,抓住他捏着茶盏的手,道:“爹,明天是赶集的日子。我……我不买酥糖,两枚铜板给你买好些的茶叶回来!”
我爹低头看我,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逐渐泛出水汽来。
“外面的花……开得如何?”看我许久之后,他终是哑声问一句。
我连忙道:“爹,我这几日忙着照顾你,都没有出去过,怎知外面花开得如何呢?”
我爹又看了我许久,眼神一如既往的失落。
然后,他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若真喜欢陶大夫……”他淡淡道,“就去找他玩吧。”
我愣住,转而惊喜道:“爹,原来你不生气呀?”
我爹已经把头转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