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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似有低低窃语,烈布不快的扬扬手,“有话不妨直说,嘀嘀咕咕做什么!”
阿布托起身拜道,“大王宽仁,听闻上将军当初为了争夺储位,就暗算过大王,大王一再姑息,他却不思悔改,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可谓罪不可赦,大王应该当机立断,以正视听。”
嗯。烈布似在沉吟,他瞟了眼下面,“这都是你们的共同的意见吗?”
烈布的目光下,众人微微低头不敢正视,是是是,众人起身,深深鞠躬,一片符合之声。
呵呵,烈布在桌面上弹弹手指,“缇班在朝中颇有威望,素日最喜欢结交朋友,据我所知列位跟缇班交好者甚多,怎么,你们都没有任何话讲吗?还是因为畏惧本王不敢直言不讳?”
大王。酋德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身材清瘦容貌俊朗的男子走出宴席,站在了中央,他向烈布跪地而拜,“大王,小人斗胆,有话要说。”
“哦,阿塞?你说。”烈布靠进座椅扬扬手。
“呵呵,”阿塞一笑,“众人众口一词,令在下吃惊,缇班将军在位时,众人追捧奉迎,今日落难,竟无一人说情,真是人过茶凉,人心至冷。”阿塞瞥视众人,面露嘲讽。
烈布扬眉,目光深不可测,“有话直言吧。”
“大王,小人跟诸位相比,官职卑微,但是小人曾经受恩于上将军,今日冒死斗胆,说一句真言,上将军不可杀!”阿塞正色向烈布深鞠一躬。
下面唧唧喳喳声起。
为何?烈布问。
“大王已将英吉斩首示众,诛灭九族,驱逐了褚烈人,如果在诛杀兄弟,会令天下人齿冷,有损大王的仁德。”
烈布的眼色暗沉,鹰眼低垂,面色冰冷,他沉默无声。
“这次叛乱,英吉罪不可赦,可是缇班将军也是被他人怂恿,一时糊涂。当年为了储位,王子之间派系林立,连先王也是一筹莫展,当年刺杀大王一事,是不是上将军所为,也是众说纷纭,盖棺难定。上将军勇猛刚烈,多次为大王征战四方战功赫赫,他虽然位高权重却善待下属,门客千人,上将军怜惜百姓,经常救济贫困,却从不张扬。如果杀了缇班,会令兰陵百姓惴惴不安,人心难安啊。”
“他人怂恿?”烈布盯视着阿塞。
“小人怀疑有人居心不良,怂恿利诱,让缇班在危急时刻作出了错误的判断。”阿塞毫无畏惧的迎上烈布的目光。
啪!烈布一记重击,杯盘落地,众人皆惊。
“什么错误的判断,难道他勾结英吉,置本王生死于不顾,也是别人怂恿吗?阿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叛逆开脱罪名,你该当何罪!”烈布震怒。
☆、第83章 我等你,好吗?
众人看到烈布震怒,都惊恐万状连忙伏地而拜,阿塞却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王,”阿塞深深鞠躬,他抬起头,“小人命不足惜,大王有没有想过,如果缇班真的狠下毒手,大王那日置身大火,前无救兵后有追杀,大王岂能安然无恙?”
烈布冷冷一笑,“那么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他了?”
不然,阿塞迈了一步,“大王,缇班有过,罪该受罚,但不可轻易杀之!”
混账!阿布托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大王,不可听信阿塞的一派胡言,臣听闻缇班跟阿塞私交甚笃,阿塞力保缇班,私心可见,如果不杀缇班,如何服众,而只会被天下人会耻笑,有损大王威名!”
阿塞转向阿布托,一脸藐视,“阿布托,我与缇班将军断无私交,我倒是听闻将军落魄之时还是缇班将军收留并提拔过你,你却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实属小人!”
都给我闭嘴!烈布怒道,他皱紧眉头静默了一会,抬起目光逼视着阿塞,“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不杀缇班,不但可以保全大王仁厚的名节,也能安定朝野,平复人心。大王如果想惩戒缇班,大可以把他发落边陲,镇守要塞,戴罪立功,他定能体会大王苦心,全心效忠大王。”
“大王!万万不可!”阿布托冲上前,烈布挥挥手。“你们的话我会斟酌,都不要说了,我自会定夺!”
阿布托看到烈布脸色也不敢言声,他狠狠的瞪了阿塞一眼,阿塞一笑。烈布挥手让他们重新入席。
夜半,宴席方散,喧闹的大殿空寂下来,烈布端坐正中愣愣出神,酋德看到,烈布独坐那里,高高在上,却有一种说不清的空荡与寂寥。
酋德起身跟烈布辞别,“陪我喝杯茶吧,酋德,我正好也有话要说。”烈布忽然说。
酋德似乎不好拒绝,烈布这才起身,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神色倦怠。跟随烈布回到寝宫,大殿轻纱飘送,一股弥漫的清香扑入鼻孔,恍然间,酋德竟有些迷惑。怎么这眼前的一切竟然跟昨日完全相同,连同那帷幔,熏香,都未改分毫。
“自你走后,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烈布回首一笑。
侍从为烈布褪去正装,换上睡袍,烈布靠进躺椅中,叹了口气。侍者端上清茶,轻步退到了门边。
烈布拍拍床沿,示意酋德坐到身边,“过来坐吧,不用离的那么远,在这里你我不是君臣,权当朋友好了,你不要那么怕我好不好?”酋德迟疑走过去坐到烈布脚边。
“朋友?呵呵,”酋德一笑,“伴君如伴虎,朋友一遭翻脸可是要掉脑袋的。”
烈布疲倦的笑了笑,“还卖乖,你有几颗脑袋怕是都不够掉的。”
酋德悄悄一笑。
果不其然,烈布款声道,“今日席上你已经看到,关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已不是臣子,怎敢随意品评。”酋德端起茶杯,轻轻吹动飘浮的叶子。
“但说无妨,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烈布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经心。
“那好吧,大王。”酋德想了想,“我曾说过,武力可以征服世界却不可以征服人心,大王何不以德报怨,赦免缇班呢,这也是彰显您仁厚的机会,我想,人心向善,他还是您的手足兄弟,他定会对您感恩戴德,这岂不是更好?”
呵呵,烈布沉甸甸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但是放缇班去边陲万万不可,那么做之于放虎归山,缇班朝中私交甚多,如若重掌兵权,必为大患。今日酒宴之中,众人明哲保身,竟无人敢言,我在想,如果那日我死于大火,今日兰陵会是何种景象?”
酋德沉吟开口,“我听闻一件事,不知说出来会不会得罪大王?”
哦?烈布斜眼,“说我听听,怎么,你还怕得罪我了?”
酋德一笑,“我听闻祁妃跟缇班将军是青梅竹马的情侣,您却横刀夺爱?”
烈布的脸黑了下来,他沉吟半响,终于开了口,“咳咳,看来你消息还蛮灵通的嘛,祁汉愿意把女儿嫁给我,难道也算我横刀夺爱?难道跟随我不如跟随缇班吗?我给了她富贵荣华,连同她的家族,这是无上的恩德,难道她不该感念本王吗?缇班为此忌惮本王,仅凭这点,缇班不该杀吗?”
酋德沉默,一时殿内悄无声息。
烈布的一双大手慢慢伸过来,热热的敷在酋德的手上,他温情的一笑,少有的柔声道,“酋德,告诉我,你真的希望我赦免缇班吗?”
酋德抬起头,“难道我讲话管用吗?”
烈布微笑点头。
“那好,请大王赦免缇班吧,今日阿塞直言,也未必没有道理,缇班也是一员骁将,功夫不在大王之下,如果缇班真心想大王死,那日大王岂能脱身,他虽有过,罪不当死,何苦手足相残呢。”
“好,就这么定了,但是缇班有过,也不能不罚,不然身为王者何以震慑他人?缇班终身不可离开兰陵,只有他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安心。他毕竟是我的兄弟,让我亲手杀掉他,还是于心不忍啊,你说,这么做可以吗?”烈布握了握酋德手,竟温软一笑。
酋德微微低头,含笑点头。
酋德想抽回自己的手,烈布却握得更紧了,四目相对,烈布眼中竟有一丝哀怨闪过,酋德的心慌乱的跳动起来。
“别,这样不好,我们说好的,你不会勉强于我。”酋德眼脸低垂。
烈布松开手,长臂伸向酋德的面庞,酋德微微侧头,那长指却轻轻停在了他的眉间,徐徐滑过,“酋德,你的眉毛很美。江山易得,知己难求,酋德,你真的不明白本王的心?”
酋德胸中锣鼓喧响,迟疑的不敢抬头迎上那火热的凝视。
酋德不知如何应答,竟僵在了那里。
烈布拍拍酋德的手,“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只希望你能好好思量一下,我烈布是不是一个值得天下人托付的王者,是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今生的男人,你不要轻下决断,我等你,好吗?”
☆、第84章 杀人未必头点地
酋德回到自己房内手心还弥留那厚重的灼热,烈布手指滑过的触感似乎还弥留在眉间,烈布的话在耳边萦绕不去,热辣辣让酋德脸红。
酋德竟然失眠了。
酋德辗转反侧,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曾经听岚宁说过关于缇班跟祁妃的过往,话说以烈布的暴虐,缇班反叛还与祁妃有私,杀他个千百回的也不奇怪,这一次烈布竟然真的肯放过缇班了?
酋德正难以入睡,忽听到门被轻轻推开,轻悄悄的脚步声慢慢走近,巴图?酋德起身坐起,巴图倒是吓了一跳,“我进来看看你是否睡着,你怎么醒着?”
“怎么,有事吗?”
巴图凑近伏在耳边,“祁妃遣人过来,说要见你,你见是不见呢?”
祁妃要见他?酋德吃惊。
“我还担心呢,你想啊,大王现在要杀缇班,祁妃叫你去一准是为了这个事情,我看你还是少淌混水的好。”巴图坐在身边,轻声说。
酋德看着巴图似乎话里有话,“怎么,你倒是知道些什么?”
巴图往门外瞧了瞧,压低声音,“你是否知道,缇班跟祁妃曾经是青梅竹马的相好?”
看来这个巴图还是贼精,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
酋德点点头。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祁汉为了讨好大王,把女儿嫁给大王,这才拆散了这对鸳鸯,不过。。。。。。”巴图贼溜溜的又盯了盯门口,“有件事情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啊。”
快说。
“祁妃那边的侍从跟我交情很好,他偷偷告诉过我,祁妃跟缇班有私情,祁妃经常秘密出宫,在宫外缇班的私宅与其相会。”
“啊,你听谁说的,这可属实?不要胡乱揣度。”酋德惊讶。
“我这不是跟你说吗,又没跟别人讲,这种事情传出去要杀头的。”巴图眨动着眼睛。
“大王可知此事?”
巴图撇撇嘴巴,“我傻啊,瞪着眼睛去找死吗,这种事情最不能知道的就是大王,自古都是如此,最后知道妻子奸情的总是丈夫。谁敢告密,告了也是死。”
酋德飞速的思索着,“我去一下。”
啊?巴图惊异,这酋德是不是傻了,这大半夜的,酋德拍拍巴图的头,“傻瓜,难道你忘记了,祁妃曾经帮助过我,她深夜找我定有要事,如果这个时候我退避三舍,不是成了知恩不报的小人?”
可是。。。。。。
酋德轻轻下了床,穿上鞋子,“好了,我知道的,你放心,现在夜色已深,我悄悄过去,不会被人发觉的。祁妃的侍从还在吗?”
“嗯,他在外面等着回复呢,似乎很焦急。”酋德点点头。
借着月色酋德跟随侍者悄悄赶往祁妃的寝宫,一路上酋德并未多问,来人该是祁妃亲信,他避开哨兵,熟络的穿过幽僻的花径抄着小路快速的引领酋德很快就到达了祁妃的寝宫。
侍者刚刚推开门,祁妃已然站在门口,侍者连忙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外。
看到酋德祁妃温婉一笑,“好久不见,酋德。”虽是夜半,祁妃依旧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看样子她等候多时了,她牵着酋德的衣袖走进门,“酋德见过娘娘。”酋德连忙施礼。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酋德。”祁妃笑,上下打量着酋德,“你真的是个奇人,竟然大难不死,还被大王尊为上宾,可见大王对你多么的眷爱。”
昨日城门失态,酋德知道祁妃已经深陷危境,内心不得不惊叹,此时的她竟然还能坦然恬淡,笑靥如花。
“娘娘,您深夜唤我定有急事,娘娘不妨直言。”酋德开门见山。
“聪明的酋德。”祁妃温婉一笑,“上将军被俘,危在旦夕,你该知道。”
酋德点头,他明白了祁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