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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胜利了,对吗?”一直聆听的酋德忍不住打断达布的叙说。
“是的。”达布声音有些沙哑,他低沉的点点头,“那个黄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从天而降的洪水卷起数丈的Lang涛冲向了契真王的队伍,他们惊恐的长大了嘴巴,无比震惊的呆立在那里,他们除了亲眼去迎接死亡的召唤,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了。。。。。。”
追随着达布的记忆,酋德似乎看到了往昔的一幕,低洼之处的人群面对四面峭立的高山,早已经无处逃遁,人群恐惧的叫喊,战马的哀鸣,顷刻被滔天巨Lang湮没的无影无踪。
“丝荼也死了?”酋德问。
达布垂下沉重的眼脸,“是的,无一生还。包括那些赶来的伏兵,他们也被亚瑟早已暗藏的大军突袭掩杀。契真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中沦陷了,契真就这样在版图上彻底消失了。”
“你胜利了!”酋德抬起目光,他盯视着脸孔苍老的犹如千年树皮的达布,他无法想象,他曾经是个如此残忍的男人。
呵呵呵,达布闷重的笑起来,“不,不,达布从来没有失败过,战争就是残酷的,和平都是用杀戮换来的,你不会懂,酋德。”
酋德仿佛听到另一个男人的话语,如此相似的回响在自己的耳边,胜者王败者寇,如果不想被别人践踏就把他们踩在脚下吧!那个鹰眼男人咄咄逼人的咆哮着。
酋德闭上眼睛深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也败了,而且败得更加的惨烈!”达布幽深的瞳孔忽然放大了,斑驳纵横的皱纹拧在一起,看上去狰狞可怖,“我可以征服世界,却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达布低沉的余音像在风中飘散。
“我的母亲到底怎么死的?父亲!”哈尼斯忽然大叫了一声。
达布徐徐收回目光,“都是我造的孽!”达布垂下头,一滴老泪竟然滚落而下。
达布胜利了。契真王被淹死在暹罗山,连同他的长子额满跟女儿丝荼,还有那上千名的武士。
达布跟亚瑟终于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契真,两个人振臂高呼着,成千上万的人欢呼着达布的胜利,达布再一次成为了不可战胜的神话。
达布骄傲的站在了父亲的面前,父亲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契真再也不是亚罕的威胁了,契真被他铲平了!可是父亲为什么却没有一丝的欣喜?老阿布托脸上失去了表情,他听着达布的豪言壮语,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他似乎看到了死亡。兴冲冲而来的达布愣住了。
“父亲,我杀了契真王,我铲平了亚罕最大的敌人啊,您还有什么忧虑呢?”达布握住父亲的手,那手掌冰凉的已经没有了温度。
“达布——”阿布托喘息着,呆滞的看了达布一眼,“你用邪恶杀害了契真王,你背弃了诺言,种下了弥天大祸,你还不自知吗?”
达布惊讶不已,什么弥天大祸?只要消灭了契真,天下还有能与达布抗衡的国家吗,他一统江山的时日就要到了,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诅咒自己!
“那个妖女害了你一世的英明,你失去了道义,天下人会对你同仇攻共怨与你为敌,亚罕,不能久矣!”
父亲!达布猛的站了起来,“您的儿子是不能被战胜的,如果他们同仇共怨,就让他们来吧!”
阿布托剧烈的呼吸着,“你——”阿布托剧烈喘息着,颓然的倒了下去。
达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胜利竟然换来父亲的斥责,他恼怒的回到自己的寝宫,父亲一直都希望自己成为一代王者,他到底又错在了哪里?
“你错在不守承诺,滥杀无辜!”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达布一惊,他抬眼望去,蒙煵已然站在殿门口,神色悲凉的凝视着自己。蒙煵怎么来了?达布站起了身。
“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天下的恒久的太平,只要契真存在一天,亚罕就永无宁日!”达布傲然的直着脊背,“我更不可能受人要挟,娶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契真是罪有应得!”
蒙煵轻轻摇头,他慢慢踱步而入,优雅的一甩长袍,款款坐了下来。
“达布,你利用了我的友情,诱骗了契真王,你利用了你的爱情,杀害了千万无辜的人。你为了一己私利,铸成大祸,为什么竟全然不知?”蒙煵忧虑的凝望着达布。
血液涌上了达布的头顶,蒙煵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刺入他的胸膛。
☆、第135章 杀了她!
达布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蒙煵。蒙煵微蹙着眉头,平静的迎上了达布的目光,“天象晦暗,不日会有灾祸降临,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达布。你要做的是如何铲除祸乱人类的魔障,而不是屠杀你身边和睦相处的近邻。”蒙煵叹息着。
“和睦相处?不杀契真王,迟早必被他杀!”达布忽然大声笑了起来,“魔障?魔障就是人心!我一直视你为知己,你却如此评价于我吗?什么天降魔障,危言耸听!如果真有妖孽,达布会亲手砍断他的头颅!哈哈哈。”
蒙煵站了起来,他不再想争辩下去了,他走向了门口,却停住了脚步,他垂下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他将手指伸进自己的衣领,拿起那枚悬挂颈间的玉石,在手中摩挲着,这是达布曾经赠送自己的宝物,他一直戴在身边,他们曾经最亲密的挚友。
“这是我从小的心爱之物,我把他送给你,蒙煵,你我相知,我一直仰慕于你,只有你蒙煵,才配做我的良师益友!”达布的豪爽的拍着他的肩头。
蒙煵无奈的叹口气,“达布,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蒙煵疾步而去。
达布意想不到的是,蒙煵的话像是咒语被应验了。
达布是不守信义的暴王,他背信弃义,刺杀了契真王,驱逐了契真万千的百姓,让千万人血流成河无家可归,他是个残忍的畜生!
烽烟四起,各个小国奔走相告,他们知道,如果不连结在一起,残忍贪婪的达布迟早会像对待契真王一样,让他们失去家园,人首异处!联军集结成百万之众,高呼要与达布势不两立。
达布忽然意识到,他将面临的将是一场不可预估的浩劫。
消息传到亚罕国,卷起了弥天大Lang,达布迷恋妖女,听信妖言,才会滥杀无辜的传言竟然沸沸扬扬传遍了大街小巷。亚罕将面临灾难,达布被这个妖女迷惑,才会变得如此的残忍,达布的胜利将换来更多的流血,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达布终于感到了恐惧。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后果,为什么?
而最令达布最害怕的事情竟然忽然降临了。
那是一个夜晚,达布在一个噩梦中惊醒,一头汗水的达布从噩梦中醒来,贴身的侍从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达布怔怔的看着跪在眼前的侍从。
“出事了,大王!”侍从惊恐的伏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达布不快的坐起身,慢慢的,他缓过神来。
“您最好去看看吧,现在城中大乱,无数的百姓手持火把纷纷涌出城去了。。。。。。。”侍从颤抖着比划着。
“什么?”达布一下子完全惊醒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忽然记起了刚刚的噩梦,他梦到漫无边际的大火,他被围困着炙烤着,烧焦的皮肉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达布打了一个冷战。
“他们,他们去往了何处?”
“暹,罗山——”侍从手指指向了东面。
啊,达布猛地跳下了床,慌乱中几次都无法蹬上靴子,侍从赶紧爬上前帮助达布穿上靴子,为他披上长袍,达布疯狂的冲出了殿外,徒洛!马,马!达布语无伦次的大吼。
达布挥鞭向着暹罗林飞驰而去。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远远的,他就看到疯狂的人群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杀了她!杀了她!黑压压的人群高举着火把投向了暹罗林,远处的暹罗林已经火光冲天,漫天的大火借着风势蔓延的似乎没有了边际,夜晚的天空被烈焰照射的犹如白昼。
悌亚!达布疯了一般的嚎叫了一声,他的眼前忽然一黑,达布一头从马上跌落下来。达布咬住牙关,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顾一切的向着人群冲了进去。
他奋力的拨开人群,他的叫声完全被潮水般的叫喊声湮没了。达布拼命挤过人群,向最前面冲去。
浓烟夹裹着呛人的热Lang扑面而来,飞卷的火苗扑落在他的脸上,烫的他皮肉针扎一般的剧痛。
大王?有人终于认出了达布,大王来了,大王来了!
人群的目光转了过来,他们看到梦魇一般的脸孔,他们躬下身体惧怕的后退着,达布的眼前终于让出了一条道路。达布不顾浓烈滚烫的气Lang,向里面奔跑着。
一个男人忽然拦住了达布的去路。
“大王,您不能进去!里面的法师正在做法,而且火势凶猛,根本进不去啊!”达布抬眼,那是他手下的一名将领,他怎么在这里?男子不顾一切的抱住了癫狂的达布,两个人纠缠厮打在一起,达布力大无比,男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达布刚要迈腿,却被男人死死抱住了。
“放开!你这个混蛋,再不放手我杀了你!”达布嚎叫,“什么做法,谁在做法!”
“大王,这是亚罕王的旨意,是您的父王亲自派来的!”父亲?达布呆住了。
“滚开!”达布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男人,他看到,一排头上束着告冠,身披术士长袍的男人此时围坐在一起,他们的口中念念有词,他们像是盲人一般,毫无所动的坐在那里,闭目凝神,口中齐齐的叨念着。
抬眼看,暹罗林已经是一片火海。
悌亚!
达布疯狂的冲上前,用力踹着席地而坐的术士,“停止,马上给我停止!”
男人们石像一般的一动不动。
“大王,请息怒,法式已经完毕了。”一个男人慢慢站了起来,他微微躬身给达布施了一礼。达布恶狠狠的揪住男人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男人镇定的看了达布一眼,垂下眼帘,“暹罗林妖气纵横,这次神火降临,妖女定然已化为灰烬。”
达布松开了手,他木然的看着男人。
“小人也是遵从亚罕王的旨意,为民除害,请大王息怒。”男人退后了两步,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走吧。”男人轻声唤着已经起身的众人,轻轻向后退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众人回头,达布像一座大山一样砰然倒在了地上。
☆、第136章 孽缘今生
哈尼斯已经泣不成声,“父亲,他们烧死了我的母亲是吗?”酋德紧紧揽住哈尼斯颤抖的双肩,禁不住黯然神伤。
“是的,那场冲天大火将暹罗林烧成了灰烬!”达布仰起头,紧紧闭住双目,老泪纵横。
达布站在了焦黑的废墟上,青碧的湖水已经被烧干,干裂的河床触目惊心。悌亚,达布伸出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悌亚不会死,悌亚是精灵之女,她有万千法术与不死之身,她怎么会死?
达布竟在一个夜晚,失去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阿布托在那个夜晚驾崩,心中的最爱悌亚化为了灰烬!达布灰色的长发一夜间变得花白。
他要复仇,他要亲手杀掉那些该死的术士,一定是他们做法才让悌亚困死在暹罗林!
达布的大殿上,达布手指着那些浑身颤抖的术士,目光狰狞,“我要活活烧死你们,让你们的皮肉也感受下被炙烤成熟的滋味,我要让烈火烧干你们的血肉,你们将尸骨无存!”
大王饶命!众人哭成一团。
“带下去。”达布冷漠的吩咐。
“大王!”为首的男人不顾一切的爬到达布的脚下,“大王,小人只是一名小小的巫师,如何能杀死道行百年的水妖啊,大王明鉴!”
嗯?达布垂下眼脸,微微歪着头,“你是什么意思!如不如实招来,我让你生不如死!”
巫师磕头如捣蒜,浑身哆嗦着伏在地上,“凭借我等之辈,只能施用大火,围困暹罗林,却不能将那妖,不不,那神女置于死地啊,大王,蒙煵法力高明,他才是。。。。。。”
蒙煵?达布抬起头,蒙煵!
喀嚓!一声巨响,寒光毕现,巫师的头颅咕咚咚的落滚到众巫师的膝前,喷溅的血浆溅落到他们的身上,众人一声惊呼,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达布手持长剑,已经旋风般的出了殿门。
清幽的竹林中,安谧的雅阁远离尘埃般的宁静,清风徐徐竟送来悠长的笛声,像清冽的泉水不染纤尘,小鸟栖落枝头忘情鸣唱,笛声婉转飘上半空,云霭低垂,像是凝神细听。
达布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