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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终于高兴起来,他梦见爹爹不要弟弟了,他一个人好孤单。
又过了半个月,山上的桃花也开了,开得漫山遍野。慕容郅越加烦躁起来,动不动就朝池绿发火。不过池绿每日对他笑嘻嘻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顶嘴。
慕容郅明显感到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面对教里的人也越来越不自然。他问池绿道:“教里有几个人知道我的事?”
池绿道:“我、笙儿、左洪、灵姑。”
“你确定?”
“我确定。灵姑和左洪都是不多嘴的人。”
“你爹娘呢?”
“他们不知道。”
慕容郅烦躁地理了理衣裳。他显得越来越胖了,虽然他知道其余的人只当他是发福,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他说:“我想走,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怪尴尬的。”
池绿居然也不劝,反而问:“去哪儿?”
“回苏州,……不,去金陵附近好了。我在金陵城郊有一栋宅子,很僻静的。”
池绿想了想,道:“好,你现在的状况已经比较稳定了,你喜欢我们就去那处住着,直到孩子出生。”
“要不要叫阿荣小喜他们过来帮忙?”
他们回武陵后,慕容郅便将他们都打发回了苏州,照看绸缎庄的生意。
慕容郅别扭道:“不必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咱们就两人走吧。”
那好,我们过两日就走。
离开武陵时,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慢,怕慕容郅受不了。廖秋和星散悄悄地在后面送人,以保证安全。虽说最近江湖势力被打压,八卦门一蹶不振,万一碰上封九阳的人被认出来也不是好玩的。
刚走了一天,慕容郅便有些烦闷。他不想看见人,照顾笙儿就得他们两人自己来。而池绿要赶车,笙儿就得他照顾着。笙儿很乖,但毕竟是小孩子,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要尿尿,池绿只好停下来照顾孩子,慕容郅看着就觉得累。他道:“我们还是雇一个车夫吧,到下一个镇便换掉。”慕容郅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几天之后,二人绕开洞庭到了巴陵,慕容郅有些累了,便决定在此休息几日再走。
池绿挑了一家上好的客栈,给马夫付清了银钱,又雇了一位新马夫。等夜幕降临,在池绿的怂恿下,慕容郅才不情愿地从客栈里走出来。
天气已经回暖,慕容郅为了遮掩身材,还是穿得比较厚。他问池绿:“看不出来吧?”
池绿道:“不会的,看不出来,放心吧。”
池绿抱着笙儿,同慕容郅沿着青石板慢慢走。这是个不大的小城,夜市并不发达,太阳下山,小贩们忙着收摊。小城很安静,慕容郅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不再频频抱怨。贩夫走卒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他们。偶有人瞧他们一眼,又转移了目光。
笙儿在池绿的怀中四处张望,前方有一家豆腐店,有一面小小的招牌。笙儿指了指招牌,问池绿:“二爹,是什么?”
池绿回道:“那是豆腐店,卖豆腐的。”
他见这家店还挺干净,便道:“笙儿想不想尝尝豆腐花?”
笙儿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吃的东西,笙儿是不会拒绝的。
晚上买豆腐喝豆浆吃豆腐花的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店子似乎也快关门歇息了。这是一家新店,装潢都是新的。池绿抱着笙儿走上台阶,慕容郅跟在后面。
“客官,吃什么?”
很熟悉的声音。池绿抬头去看,一下子愣住了。对面的人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道:“二哥,原来是你来了,快坐!”
慕容郅也颇感意外。去年长生和慕容朝晖从苗人谷离开,他以为以后不太会相遇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面。
长生穿着一套普通的麻布长衫,忙着招呼客人,穿的虽然差了些,但精神不错,看来他过得很好。慕容郅在椅子上坐下,池绿问:“他呢?”
长生挠挠脑袋,道:“他在里面算账呢,还要准备明天要用的豆子。”
“这家店你开的?”
长生笑眯眯道:“是,还多亏了郅哥的银两。”
慕容郅也不在意,四处打量了一下,道:“你们生意还不错吧,晚上还有人来吃,早上一定忙不过来。”
长生道:“确实是这样,店里招了个伙计,还有个附近的孩子会在早上帮忙招呼客人,我每月给他银钱。”
笙儿好奇地盯着长生看,池绿碰了碰他的笑脸,道:“叫伯伯。”
笙儿叫了声“伯伯”,长生笑道:“笙儿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老板,结账。”客人道。
“好的,三文钱!”
客人离去,长生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将门关上。他道:“真是招呼不周啊,二哥、郅哥你们赶紧去家里坐着吧,我带你们过去。”
他朝后面叫了一声:“小罗,你过来收拾一下。”
“好嘞!”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应了长生的话,从后院进到店中。
“辛苦你了,把这些碗洗好便回家休息吧,剩下的豆子我来磨。”
少年点点头,忙着将碗收好,桌子板凳放齐。
掀开帘子,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中有几个石磨,还有一些做豆腐用的模具以及好几筐黄豆。
笙儿指着豆子道:“豆腐豆腐!”
池绿纠正道:“那个不是豆腐,是豆子。”
院子后面还有一栋两层楼高的楼房,门开着,已经点上了灯。慕容朝晖将饭菜摆上桌,见有客前来,有些意外。
长生道:“朝晖,二哥和郅哥来了,我再去做几个菜。”
慕容郅道:“不必麻烦了,我跟池绿都吃过饭,你们坐着。”
池绿也说:“是啊,你们忙了一天了,我们整天闲着,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笙儿叫道:“豆腐花,豆腐花!”
长生低下头去,微笑道:“原来笙儿想吃豆腐花呀,刚好还剩了点,伯伯找来给你。明天早点起床,伯伯给你吃最新鲜的。”
笙儿点点头,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慕容郅奇道:“你这孩子,不是刚吃过晚饭吗?”
笙儿道:“没吃豆腐花。”
慕容朝晖从厨房多拿了三份碗筷,道:“招呼不周了,虽然你们都吃过,也再吃一点吧。”
桌上没有大鱼大肉,菜色道挺丰富,全是家常菜,以豆腐为主。鲫鱼豆腐汤、麻婆豆腐、豆腐干炒肉、卤豆腐片……
慕容郅怀着孩子,散了一小会儿步居然又觉得饿了,吃了两碗。这些日子都是在外面吃,这样的家常菜好久都没吃过了。
长生又端了一道土鸡汤和土豆炒肉上来,池绿吃过后,道:“长生,你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做菜了?”
长生不好意思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自己学,难道还天天去外面吃么?”
他将一小碗热腾腾的豆腐花放在笙儿面前,池绿用勺子喂了笙儿一口,笙儿砸着小嘴,道:“好吃,好吃……”
池绿问:“做豆腐的手艺又是跟谁学的?”
长生给自己添了一碗饭,道:“这里原本就是一间豆腐店,豆腐店的老板只有一个闺女,嫁到荆州去了。他便将整个店连同房子卖掉,举家往荆州搬。我看这地方不错,便买了下来,他急着卖,我只花了八十两银子。”
“不错,这么大间店加上房子,这八十两很值。”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喜事近(四)
几人闲话家常地聊着,笙儿对做豆腐的模具相当感兴趣,一个劲地催池绿带他出去看。池绿将他放下来,他便挪动着短腿,自己走到外边去了。
长生吃完了,便在院子里磨豆子。他道:“这院子太小,放了这些模具就没什么地方了。原本打算买头驴来磨豆子,这里根本就放不下。不过我自己磨也好,可以练练功夫。”
慕容朝晖将碗筷撤下,拿到厨房去洗。慕容郅懒懒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院子里的池绿和笙儿。
笙儿认完了各种模具,就好奇地盯着长生磨豆子。
池绿见天色已经晚了,便道:“不然我今日先回客栈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长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擦擦额角的汗,道:“二哥何必忙着走,我这儿有很多空房间,你跟郅哥随便挑一间住吧,笙儿还想吃最新鲜的豆腐花呢。对不对啊,笙儿?”
笙儿抬头看长生,应道:“是,笙儿要吃豆腐花。”
池绿回头去看慕容郅,走到厅堂去问慕容郅的意见。他道:“要不然咱们就在这儿住着吧,他们都是熟人,好有个照应。再说,这儿有厨房,我给你熬药比较方便。”
慕容郅也没什么意见,这个小镇很小,他们住的那家客栈条件也不怎么样,只是刚凑合。
他道:“我没什么意见,你去把今天要用的行李搬过来吧。”
慕容朝晖洗完了碗,便上楼收拾房间。笙儿对磨豆子实在是感兴趣,长生把他架在脖子上,让他近距离观察豆子是怎么磨好的。慕容郅站起身稍微活动活动,突然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两下。他摸摸肚子,只觉得腰围比前些日子又大了一圈。尤其是今晚吃得太饱,肚子就更显胖了。
慕容朝晖面对慕容郅估计还有些尴尬,收拾好房间便对他道:“房间我收拾好了,你上楼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慕容郅慢悠悠地上楼,楼道光线暗淡,他不小心绊了一跤。
慕容朝晖扶住他,道:“小心,楼道有些窄。”
慕容郅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心想幸好没有真摔跤。他道:“多谢,是我太不小心了。”
慕容朝晖盯着他的腹部若有所思,慕容郅回过神来连忙继续往上爬。楼上有三个房间,一间是原先豆腐店老板女儿的闺房,一间一直空着只放了杂物,另一间则是客房。长生和慕容朝晖一直住在楼下老板和老板娘的那间房里。
慕容朝晖打开最右边的一间房门,道:“这原先豆腐店老板女儿的闺房,比客房要大一些,我想你们三个人住应该够了。被褥都换了新的,杂物间里有一张他们女儿小时候睡过的摇床,我待会儿让长生找出来。”
慕容郅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他还想说,慕容朝晖这些年懂事了不少,不会动不动就给别人甩脸色了。
慕容郅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肚子里又传来胎动。他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差点摔跤吓着了孩子,焦急地等着池绿回来给他把脉。
他朝院子里看去,笙儿和长生相处得很愉快,在他肩头呵呵笑,不乐意下来。
长生磨完豆子,累得气喘吁吁。慕容朝晖伸手去抱笙儿,笙儿便乖乖给他抱了。长生喘了两口气,慕容朝晖道:“累了吧,歇息一会儿去洗个澡,水已经烧好了。”
慕容郅在楼上喊道:“笙儿,快上来和爹爹休息了。”
笙儿在下面应了一声,趴在慕容朝晖的怀里不动了。慕容朝晖把他送上楼,笙儿便一路小跑着进了房间。
他手轻轻触着慕容郅的肚子,道:“弟弟乖……”
慕容郅看了一看楼梯口,黑漆漆的,慕容朝晖已经下去了。
他对笙儿小声道:“爹爹跟你说过的,在外面不能提弟弟,这是我、你二爹,还有笙儿之间的秘密。”
笙儿放低了声量,小声道:“笙儿知道了。”
池绿拿着一大包换洗的衣服过来,其余的仍放在客栈。今晚天色已暗,他打算明日再将其余行李搬过来。
慕容郅对池绿道:“池绿,你过来帮我看看脉,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池绿给他把了脉,说:“一切安好。”
慕容郅放下心来,池绿带笙儿下去洗漱,又将带来的药材在厨房里熬着。
长生沐浴出来,身上随意穿了一件单衣。他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问道:“二哥,你在搞什么,病了吗?”
池绿道:“没病,是他最近有些上火,我熬些药给他喝。”
笙儿已经累了,在池绿的肩头打瞌睡。池绿道:“我先带笙儿上去,药你帮我看着,好像快好了。”
“好的,你去吧。”
长生用巾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慕容朝晖走过来,道:“你赶紧去把衣裳穿好,药我来看着便是了。今晚上吹风,快下雨了,你当心着凉。”
长生俏皮地在慕容朝晖额头上猛亲了一口,湿漉漉地回房找衣裳。慕容朝晖在碗柜里找了盛药用的碗,等着药熬好。药的味道很浓郁,绝不是什么清热解火的药。
池绿安置好笙儿便下楼端药,慕容朝晖走开后对长生道:“长生啊,你去杂物间把那张小摇床找出来擦擦。”
“噢,好的,我这就去。”
翌日清晨下了一场雨。长生天不亮就起了,赶着做豆腐。慕容朝晖比长生晚起半个时辰,忙着做早饭,等长生做完了豆腐,就刚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天刚亮豆腐店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