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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差点死在这个人手里,龙慕就直喘粗气。
刘霸刚输了山寨,丢
了九黎山,现在却还输在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容安手上,腾烧的愤怒如离弦之箭,直向龙慕击去。
龙慕手上还举着刀,本想到此为止,哪晓得刘霸竟又会扑上来,怒从心中来,为了保命,现在就是做什么也不过分。
慌忙中龙慕摸到了腰间凌昊留与他防身的一把匕首。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 40 章
火光不知何时已经淡去,拼命往前跑,可是脚下的路怎么如此曲折蜿蜒!
龙慕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刘霸的嘶喊,身上还沾着他的鲜血。宫中多年,虽眼见争斗却极少参与,亲手了结一个人的性命更是头次。
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所有的恶念,直到把刀疯狂的刺进刘霸的胸膛他才回过神来,之后脑子里竟然空空一片,到底是怎么下的手也成了一片空白。
似乎是为了赶走身上那股浓腥的血味,抑或者是为了心中的恐惧,对躺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刘霸已不忍再看一眼,只顾往不曾遭遇火害的林中深处跑去。
四处寻找周围有无留下的记号,努力想回到与凌昊约好的山洞,可是眼睛却力不从心,怎么都找不到来时的路。
周围黑不入眼,叶片被晚风吹着动个不停,静下心来只听得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跑了一阵又静了一阵,龙慕才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用特别注意,手掌间的粘黏提醒着他刚才的血腥,龙慕慢慢的蹲□,握紧了双拳。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声声呼喊,似声嘶力竭,带上无法克制的恐惧。
不止如此,还参合着很多杂声,脚步声,喊叫声,龙慕终于回过神来,那是来寻他的声音!
“凌昊?”
想着这个名字,龙慕浑身被抽干的力气才终于恢复大半,他迅速站起身来,却不想被前方的火光弄迷了眼,下意识就拿手遮住了前额。
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这叫才刚经历过一场杀戮的将士们如何应对,当即把手中的长刀弓箭都举了起来,危险一触即发。
凌昊呼吸加剧,“都住手!”
被他一吼,将士们都手足无措起来。
龙慕放下额上的那只手,才刚平稳了呼吸想看清眼前之人,下一秒,却被拽入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凌昊颤抖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不是让你等我,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总是要乱跑!”
龙慕心头如打鼓一般,他头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话里竟带着呜咽。
凌昊板过他的脸,眼里还带着血丝,“看不到你,又在山洞附近抓到几个山贼,我以为你已经被他们......”凌昊身子直抖,一路都寻不到人,失去龙慕恐惧已经快将他淹没,现在终于重新能够拥住他,心头大石落下的同时却也
腾生出不少愤怒。
将龙慕紧搂在怀中,凌昊的脸阴的吓人,下令道:“收兵下山!”
无数火把照亮了一切,一场厮杀也终于落幕。
天渐明朗,一缕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九黎山上,现出片片血光,慢慢的揭露它昨夜的疯狂。
红日当空,最后巡视了一番已然化成灰烬的山寨,押起俘虏,行兵队伍不似来时的那般隐秘偷摸,而是由凌王和萧黎大将军领头带路,身后跟着一众士兵,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也。
骏马上,灰头土脸的龙慕从后被凌昊拥在怀中,低着头一言不发。
龙慕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头发散乱,浸满汗水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不只如此,还要面对身后那个男人的怒气。
紧搂着龙慕的腰身,凌昊始终没有问出他昨晚到底跑去哪了,只看他神情恍惚言语不清,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只能先带他回宫再说。
眉头还紧着,只听得龙慕突然叫他,“凌昊!”
“怎么?”
不等龙慕问他,凌昊已先知道:“你是想问那位旧属?”
龙慕点了点头。
“你不必担心他。”,臂弯的力度突然加紧,“回宫后,只要他愿意,我自会重用他。”
听昨日与他交过手的萧黎表明,这个人的功力绝不在他之下,若真能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他的安全也多了一层保障。
“那就好。”龙慕顿了顿,还是将到口的问题给咽下了。
马蹄起起落落,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宫中行进,随着王城的靠近,凌昊心中的结也越打越深,回了宫中,下一件要准备的,只怕就是他的婚事了。
☆、第 41 章
漱口净脸,任清荷为他套上淡色青袍,墨色的腰带上坠上白玉挂饰,三千发丝也被碧绿簪子固好。这一番细梳慢打,往日精致灵气的龙慕再次活脱脱的出现在清荷面前。
最高兴的莫属清荷,围着龙慕左看右看的,突然心疼道:“这别了几日,怎么看太子消瘦了不少。”
龙慕笑了笑,“我倒觉得没什么变化。”
“太子自己当然是看不出!”清荷蹙眉,为龙慕抚整衣服,“太子走的这几日,清荷哪刻不想着,如今看到,想必太子这几日定是受了不少苦,那帮天杀的山贼,怎敢对太子不敬!”
抚整的指尖游走在了龙慕的右臂上,不知是否用力过度,只听龙慕“嘶”了一声,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清荷的动作。
清荷惊道:“太子怎么了?”
“一些小伤,不碍事。”
龙慕虽是这么说,可是清荷哪能放心,小心的挽起龙慕的右手袖子,却被入眼所见惊的一呼。
就见白净的手臂上盘沿着一条细长的伤口,定是因为刚才沐浴过,红色的皮肉正往外翻着,看着清荷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清荷急的直捂胸口,“太子等着,清荷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慌张。”龙慕把袖子放下,“只是划了道小伤,别嚷嚷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清荷心里慌张,也未琢磨龙慕的话,急急就往殿外赶去了。
捂着手臂坐下,龙慕尽量不去注意那伤口,可是越想推脱满脑子就越是刘霸惨死的模样,心下竟有点慌张。
为自己倒了杯茶,杯沿还未凑到嘴边,就听得外殿明准的脚步声。
“清荷?”
龙慕询着,却不想竟是那抹多日不见的倩影。
慕含含羞带笑,盈盈几步走到龙慕身边,“太子哥哥,慕含来看你了。”
“慕含。”龙慕没想到是她,心里却也高兴,“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快坐。”
慕含笑吟吟的坐到龙慕身边,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拿手碰了碰他的右臂。
龙慕面上一僵,“怎么了?”
“我刚才在殿外遇着清荷,她说太子哥哥的手伤着了。”
“没什么。”龙慕在她面前活动起手臂,“你看,只
是一道小伤,没什么影响。”
慕含急的赶紧制止龙慕的显摆,“快停下,慕含知道,太子哥哥可别再乱动了。”
见她如此紧张,龙慕也只好作罢,动手为她倒上一杯茶水,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这几日的情况来。
几句话往,龙慕似随意问道:“慕含,过几日,该是你的大婚了。”
慕含忽的怔住,手中的茶杯就这么掉落在地,溅的俩人衣摆上一片水渍。
龙慕吃了一惊,“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着?”
还未说完,手却骤然被抓住。
“太子哥哥。”慕含紧咬着唇,“太子哥哥是在怪慕含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因为凌王?”
慕含一下说到了点子上,确让龙慕措手不及,一时也无言以对。
“其实我都知道。”慕含温声细语,在唯一的听者耳里只觉带上了无数委屈,“每次在凌王面前提起太子哥哥他都会生气,可是慕含知道,凌王那绝不是为了我。”
龙慕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不知他这是不是夺了慕含的殊荣。
“慕含看的明白,凌王他对我根本无情,他真正在意的是太子......”
“别说了。”龙慕挣开她的手,“是我不该引起这话,你大婚大即,别多想了。”
“可是......”瞧着龙慕不愿再提的模样,慕含如骾在喉,事先准备的话也忘了大半,只能怏怏的低下头去,只望她的太子哥哥不要误会什么。
所幸此时清荷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太医。
慕含知趣的退到一边,“快给太子哥哥治伤。”
太医们伺候的都是宫中这些尊贵之人,平时有个小伤风小咳嗽的都要夸大伤势紧张半天,尤其这太子还是凌王的心头好。这不,纵然龙慕臂上只是小伤的一道,可还是给他包的严严实实,颇能与粽子媲美。
龙慕好笑的看着被包成粽子的手臂,伤是包上了,这恐怕动筷子都难了。
太医恭敬作揖,“太子好生休息,清荷姑娘,请随微臣去领些消肿化瘀的药来。”
“太子稍等一下,清荷去去就来。”
两道脚步声离去,慕含盯着龙慕显然突出一圈的手臂,“太
子哥哥这伤是怎么来的?”
龙慕随意找了个借口,“九黎山枝条丰茂,不小心被划了道。”
听到九黎山,慕含明显忧愁起来,半嗔半怨道:“都怪那九黎山的山贼,若不是因为他们,凌王也不用将傅纭也一并收下。”
“傅纭。”龙慕猛然顿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收了傅纭,关她何事?”
“什么,太子哥哥你!”原来他还不知道,慕含才知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吱唔道:“没,没什么,不关她的事,是慕含记错了。”
“你刚刚明明......”
龙慕只想一问究竟,慕含却匆匆起身,“慕含想起宫中还有事要布置,就不陪太子哥哥了。”
看慕含避口不谈的模样,龙慕知道从她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可是她说的这话,收了傅纭,难道......
应该不会,龙慕摇了摇头,凌昊没道理不告诉他。那还是,问问自己宫里的人?
想等到清荷回来再说,可是心中的不安却如阴影一般扩大,龙慕焦虑难忍,一想之下,这才唤来了一直守侯在太子宫外的清风。
“清风!”
被叫到龙慕面前的时候清风还有些恍惚,太子的日常都是由清荷打点的,今天怎么想起他来了。
“太子,叫清风何事?”
龙慕深知这个清风虽然话不多,但是一直尽忠职守,又是从小伴在左右的侍卫,问他应该不会错。
“清风,”龙慕探起他的口风,“出去了几天,倒是你和清荷一直在宫中,这几天可有什么大事?”
“这,清风不知。”
看来对清风必须指明才行,龙慕只好开门见山道:“凌王大婚,你可知一二?”
伺候了这么久,清风自然知道太子与凌王的关系,可是这等大事,要他怎么说的出口。
正苦思冥想推脱之词,龙慕突然严厉道:“清风,你从不说假话的,别敷衍我。”
“太子息怒。”清风无奈,“听闻已经选好了吉日,只是大婚当日,”清风看了一眼龙慕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慕含公主与国师之女,一同入宫。”
一同进宫,同时为妃!
难怪慕含不告诉他,可是万万想不到竟然真相竟会如此。
《
br》 不是为了两国的安定才决定纳慕含为妃的,那傅纭呢?
回来的这几日凌昊根本不曾提过这事,甚至连太子宫都很少来,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还是说,他就打算这么耗下去。
见龙慕面色暗淡,清风只好无奈的退下,这等事,只能让太子自己想清楚了。
☆、第 42 章
夜已下了,龙慕坐在桌边独自抿着酒,那淡默的样子看在清荷眼里却是异常心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太子,快上床歇着吧。”本来想说凌王今晚怕是不会来了,可还是忍住了。
心有千千结,又怎么睡得着,可是难道要他整夜坐在这借酒浇愁,不等别人笑他,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知道了。”龙慕饮下最后一口酒,“我这就休息。”
清荷终于喜逐颜开,“清荷这就帮太子收拾。”
高床软枕,却不是好时候。清荷也退下了,唯有昏黄的烛光伴着龙慕入眠。
在床上躺了许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睡意正一点点朝他袭来,龙慕打了个哈欠,最后在床上翻了几翻睡下了。
月明星稀,烛光摇曳,不禁让人想感叹,太子宫何时如此冷清。
平稳的呼吸回荡在床塌之间,虽然有酒意催梦,可是龙慕睡的还是不太安稳。
龙慕在做一个梦,准确的说是在做一个恶梦。
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龙慕一个人呆立在角落,他高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来找他。
龙慕实在害怕的很,两只手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进,正恰此时,周围却突然一下亮堂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