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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的身边还陪着一位宣公公,狱卒多多少少也认识这个凌王面前的红人,但对他身边的人就一无所知了。那人穿着斗篷看不清面容,但是能让宣公公为他引路,想必也是不一般的身份。
宣公公披月而来,对着狱卒也是恩威并施,使上两锭银子说要请他们喝茶,待把狱卒都忽悠过去,这才终于道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人引见一个囚犯。
狱卒们拿了好处,又是对着宣公公,当然点头应下。
狱卒领着俩人一直往前走,到了左边第四个牢房,就是龙慕的所在。
第一眼看到趴在稻草上不省人事的龙慕,似有人在他心上敲了一记响锣,任恐惧和心痛狠狠的撞上胸口。借着那层斗篷的掩盖狱卒丝毫没有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只有宣公公适时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胸膛剧烈起伏着,坚实的拳头眼看就要抡起,宣公公眼看不对,赶紧让人打开牢房,不忘在旁提点着,“还是有话快说,我们在外面等你。”
“有劳两位了,我们不妨先出去。”宣公公又是一副和颜悦色,“别打扰了各位喝酒的兴致。”
“那好,有话快说,时间长了我们也不好办。”狱卒下了话,又在墙上挂上一个火把,最后看了几眼那人,心说应该没什么事。
狱卒带着宣公公离开了,一切又恢复的如来之前那么安静。
脱去身上的斗篷随手丢在脚下,幽深如古井的双眸只定格住躺着的他,明明是他亲自下令要舍去的人,到如今却始终无法放下。
几步之遥,似有千斤重,凌昊慢慢蹲□,动手轻抚上龙慕的头发。
以为把他丢进死牢,以为可以狠得下心,可惜他所有的坚持都在宣公公告诉他龙慕被受私刑的时候全盘皆碎。这份在乎,他永远都舍不下。
手掌轻抚在龙慕冰冷的发间,从未见过他如此衰弱,狼狈的模样。凌昊干脆将他抱到腿上,上下检查着他的伤口。
龙慕在梦中只是抖动了几下睫毛,始终没有要醒的迹象。
苍白如纸的面容,因为包扎而足足粗了一圈的手指,腰部以下的绷带还透着血色。一寸寸的伤口都被凌昊细细的抚过,心脏犹如被人生生划开一道
,一直被他护在怀中的龙慕,今日竟落到此般田地。
“呵!”凌昊不禁自嘲,怀里这个人煞费苦心的想要致他于死地,自己对他却始终狠不下心,对其他人都可以杀伐决断,可偏偏是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凌昊抚过龙慕的脸,低下头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亲了一下,“若一直都在做戏,那你必是我国最好的戏子。”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对我下药,当真是你的本意!”
“......”
阴暗的死牢中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凝结了一室的在乎。
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害,龙慕始终没有醒来,偶尔睫毛会煽动几下,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自诉。
“就算是你是筹划好的要我死。”凌昊紧紧的抱着他,恨不能就此将他锢进手臂里,“我还是无法恨你。龙慕,早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给我下了毒,至今无药可解。”
第一次相见就已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之后哪怕逃出生天他也主动请缨去当探子,为了就是在暗中能多看几眼他心系的容颜。
多少次他伏在暗中,看着明处的龙慕防不胜防,他多想就此什么都不管,什么密探,什么责任,他只想就这么将那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进入他,贯穿他,让他完全变成自己的。
多年的隐忍和窥探终于在他登上王位之后实现,当他沉浸在连梦中都渴望占有的喜悦中,无情的背叛却偏在此时剥离了他的理智。
主动为他拔箭的龙慕,气急败坏却还异常有趣的龙慕,因他大婚而伤心欲绝的龙慕,口口声声说要赖着他的龙慕......一切过往,一字一句都已刻进了骨髓,却不知当时的甜蜜如今都已化为蚀骨的毒药。
“你将毒药下与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龙慕,凌昊的眼中精光暴闪,他顺着那白皙的脖颈慢慢抚去,口中抑十分坚定,“怎能将你送上斩刑台,我也很快就要魂归天外,龙慕,就这样死在我怀里。”
用近乎甜蜜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贴着那冰冷的唇瓣一阵痛吻,停在龙慕脖颈上的手也开始用力,只力于掐断他脆弱的喉管。
脖子被生生扼住,断绝了空气来源,无法呼吸的痛苦激的半昏迷中的龙慕
也不由痛苦的挣扎起来,但此时他的这点挣扎的力气根本就如泥牛入海,怎能摆脱得了脖子上的这双铁手。
苍白的脸蛋渐转通红,龙慕刚才还能做些挣扎的身体已然无力,他不知道这种痛苦是什么,是不是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要他的命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
就快了,凌昊脸上终于现出笑容,龙慕可以死在他怀中,带着他一起合葬。
电光火石之间,宣公公的声突然从牢外传来,“凌王,时间到了。”
“该死!”凌昊咒骂,手上的力道全撤,龙慕的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起来,他狠狠的瞪向一脸处变不惊的宣公公,心知他确是故意的。
宣公公重复道:“凌王,再不走的话,那些狱卒就会发现您的身份了。”
若暴露了身份,若让其他有心人知道他来过死牢,恐怕龙慕的处境会比现在还要危险。
凌昊这才稍稍平复了怒气,不舍的目光在龙慕身上停留了一阵,很快又恢复平静。
☆、第 65 章
“他们怎么能这样折磨太子!”低低的,带着呜咽的声音传进耳朵,龙慕试着动了动,却发现双手沉重如铁。
“别这么大声,让太子听到又要伤心。”又是一声,苍老却有力,一定是宣公公。
“太子怎么会听到呢!”清荷心痛万分,转身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太子,“太子到现在都没醒,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一听这话,龙慕虽然身体动不了内心却已开始挣扎。清荷跟宣公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死牢,难道是凌昊准许的,那他是不是也在?
心下大震,龙慕拼命想要醒来,但是身体大部分还处在麻木状态,他只能用力煽动着眼帘,以此告诉清荷他是清醒的。
果不其然,一直紧盯着龙慕的清荷发现了希望,她示意宣公公跟着她看,激动道:“太子醒了。”
“哪里,是不是眼花了。”
“我刚刚明明看到了,太子的眼睛眨了一下。”清荷整个人都往前一靠,想更看清楚些。
好清荷,还是你懂我。
龙慕心中大喜,将残余的力气重新汇聚,努力之下终于将双眼完全睁开。
“太子!”清荷喜极,顿时也顾不上宣公公,托着龙慕的后背助他坐起,脸上的悲戚之色全收。
龙慕眨了两下眼睛,发现原来还是在死牢中,眼光在清荷和宣公公之间穿梭来去,希望捕捉到那人的身影。
太子在看什么呢,清荷盼顾左右,突的看到宣公公在对他使眼色,当下就明白了。
“太子。”清荷也为太子难过,“凌王他,还在寝宫。”
“恩。”龙慕口上应着,只能将目光收回,低下头,仿佛万籁俱静。
“太子刚醒就别想太多了。”清荷从宣公公手中接过一碗刚煮好的药汁,就要服侍太子喝药。
龙慕将头转向宣公公,目光殷切。
知道太子要问什么,宣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劝道:“太子,还是先喝药。”
果然是幻觉,龙慕失望,还在昏迷中的时候他似乎感觉那人来了,没想到还是梦一场。
“太子。”清荷轻声呼唤,重新取回了龙慕的注意力。
龙慕伸出手想接过那碗药,可等无力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已经接受了夹棍,如此只能乖乖张开嘴,任
由清荷将药汁送进他嘴里。
一等喝完了药,龙慕才终于开口,“清荷,是谁准许你来照顾我的。”
“是!”清荷刚要开口,宣公公已经抢在她前头,“太子可还记得是谁制止了私刑,是吴侍卫,也是他向凌王求的情,由清荷照顾到太子康复为止。”
“原来如此,清风呢?”
“清风。”清荷的神情有些黯淡,“他被派去做守门侍卫,虽然不如在太子身边风光,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终究是我连累了你们。”龙慕试着挪动了几下手指,看似云淡风轻的问道:“我这双手可还有救!”
说到这个清荷心中又是一痛,她只能抚着龙慕缠满绷带的手安慰道:“太子别担心,太医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以后会没事的。清荷就在这守着,一直到太子的手全好。”
龙慕只能点了点头,很快宣公公也离开了,唯剩他和清荷在这死牢中互相依偎。
龙慕在心中默数,一个月的期限已经所剩无几了。
替龙慕安排好所有的事,凌昊自己却已倒在床上,药石无灵,脉若游丝,气息渐弱。
太医在床边为凌王把脉,面上虽然并无反应,实际已经冷汗满身。除此之外国师和纭妃都守在寝宫,个个都面色铁青。
国师紧绷着一张脸,厉声问道:“凌王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可还有解救之法!”
太医这下再也装不下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国师面前,吓的瑟瑟发抖,“毒素已蔓延全身,凌王现在脉象沉寂,气血堵塞,恐怕会......”
“够了!”国师突的大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太医下面要说什么。
太医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而傅纭已经忍不住的痛哭出声,她小心的握上凌昊的手,贪恋他的温度。
“爹。”傅纭唤过现在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爹你向来办法奇多,求你救救凌王,他不能有事。”
国师伤痛,但只能摇头,“这毒实在怪异,连太医都没有办法,我又能怎么做!”
傅纭闻言更是泪如雨下,过了一会儿,满面泪光的她突的变为一脸狰狞,“都是他,都是龙慕,是他下的毒,爹,你快下令杀了那个刺客。”
国师看了床上人事不醒的凌王一眼,“现在杀了那个刺客又有什么用,
可能救得了凌王!”
“当真是毫无办法了吗!”傅纭无比心痛,好不容易拉下了龙慕,却要赔上凌王。
正当几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直侍奉在旁的宣公公却突然开口了。
“国师,若信得过奴才,可否听奴才一言。”
竟是宣公公,凌王的心腹。国师终于收回铁青的脸色,试问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宣公公抬头看向国师,十分郑重道:“不知国师可听过紫光寺?”
“紫光寺?”国师皱眉,显然不知。
“这曾经是。”宣公公一顿,生怕国师忌讳接下来的话,“早年,先王曾在祭天途中发病,病情古怪,见所未见,导致随行太医也束手无措,最后竟是一座破落寺庙的住持医好此病。先王大喜,于是将此庙宇赐名紫光,取之紫气东来,圣人过关。”
“这。”国师隐隐猜到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请住持来为凌王医治。”
“就难在此处。”宣公公话中已透难意,“纵使圆觉住持医术出神入化,可他深受先王之恩,而凌王......”
“前朝。”国师突的怒道:“与前朝千丝万缕又如何,还有什么能比凌王的命更重要,你既知道为什不早说,若凌王当真有何不测你担当得起!”
“国师恕罪。”宣公公一举下跪,“不是奴才不说,而是吴侍卫已去紫光寺探过口风,住持说。”
宣公公一再吞吐,国师大为不悦,“说什么?”
“圆觉住持的意思是,要凌王像普通病者一样,亲自去紫光寺拜帖求药。”
“放肆。”国师怒不可遏,“就算有一身医术又如何,未免太过嚣张。况且他到底有无本事还只是你嘴上说说,难道就对了一句话让凌王亲自赶去。”
宣公公几乎将头磕进白色的砖地里,“奴才并非空口胡说,国师若不信自可派人去打听紫光寺附近的民家,自可知圆觉住持到底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
国师一时愣在了那里,又听宣公公道:“国师肯定觉得此事不妥,但是圆觉住持的确是一奇人,而且就目前来看,这是凌王唯一的希望。”
没错,看现在的凌王已是奄奄一息,连一众太医都已无医治之策,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圆觉大师都是一个希望。
国师还在踌躇,傅
纭却站了出来,眼泛泪光娇声弱道:“就请爹先派人去打探一下,若他真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只要能保住凌王的性命,屈尊降贵又如何。”
“可是。”国师还有疑虑,傅纭却已受不了了,她竟如宣公公一样也在国师面前跪了下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