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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了过半晌,鼾声传来,凌烈竟然睡著了。
练无伤其实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动作,想把他的手拿开,用了用力,竟然拿不动,又怕吵醒了他,只好任他抱著。渐渐的,竟开始习惯起来。
凌烈紧箍的手臂,好像一个保护圈,让他觉得很安心、很温暖,诸般杂念抛诸脑後,心神没来由的一阵放松,眼皮渐沈,不久也睡了过去。
50
凌烈说话算话,第二天打点好了一切,一早就跟老猎户进了山,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练无伤在床上好好将养,当真将他当成病患了。
练无伤也不多说什麽,只等他们走了,起身做自己的事。知道凌烈担心,所以不去山上采药,人却是闲不住的,洗洗涮涮,劈柴做饭,也是一天。
初次打猎,当然不会有什麽好收获,但是凌烈却一点也不沮丧,回来兴奋的告诉练无伤,原来打猎也是一门学问,有这许多关窍,只说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练无伤瞧他说得滔滔不绝,心里却早飘到了远处──
凌烈,你真的能这样轻易放弃练武报仇,安安分分的做个普通人吗?
“无伤,你在听我说吗?”凌烈发现无论自己说什麽,练无伤始终无动於衷,不禁泄气地问道。
“你不是说到设陷阱很难吗?”练无伤回神应道。
凌烈又高兴起来:“放心,虽说难,却也绝对难不到我,等过几天咱们回家去,你就等著看我的本事吧。”他指的“家”是练无伤的竹舍。
练无伤淡淡一笑,也不答话。
回“家”,凌烈,你真觉得那是你的“家”吗?你真的甘心一辈子躲在那里?
往後的几天,日子仍然这样继续下去,平淡无事,时间也就显得格外的快。这天,练无伤做好晚饭,一面等著打猎的一老一小回来,顺便在院子里劈柴。
出於直觉,隐隐感到不远处有两道目光正在盯著他看,停住手抬头张望。
“无伤。”
站在竹篱後的男子见他注意到了自己,停止了打量,走上前来。
“啊。”不自觉放下手中的斧子,站起身。
来人是早该露面的任逍遥,然而对於他的出现,练无伤还是微微感到吃惊。不知所措的愣了愣,目光停在他的胸口处:“你的伤……好了吗?”
任逍遥摸摸胸口,苦笑:“已经结了痂,降龙堡的伤药向来是很灵的。”伤势其实不轻,但为了不让练无伤感到愧疚,他故意用很轻松的语调说出来,不忘说句笑话。
练无伤定定神,一揖到地:“我一时鲁莽,误伤了任兄,还望不要见怪。”
“别这样!”任逍遥哪肯受他的大礼,连忙抢上一步将他扶起,两人手掌碰触,练无伤受惊般的缩了回去。
“啊,我失礼了。”自从和凌烈有过肌肤之亲,他开始对和外人肢体间的接触格外敏感。可能是身体对那次的经历还有余悸,这甚至不是自我压抑就能控制得了的。奇怪的是,倘若对象换作是凌烈,他又可以忍受。
这种感觉又来了!任逍遥暗暗皱起了眉。不知为什麽,这次见到练无伤,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却大大不同,这也是他来了很久,却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原因。几天不见,无伤似乎格外吸引他的目光,好像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风致?对男子,能用这个词吗?
“无伤,我们回来了。打了好多猎物,有一只山鸡还是我亲手抓的呢!”
呼喊声中,凌烈已经来到跟前,後面跟著张猎户。
“你……”见到任逍遥,凌烈有些吃惊,警戒的退後几步,握紧了拳头。
练无伤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凌烈,任公子是自己人,就是他让张老爹照顾咱们。”
凌烈一见降龙堡的人,便以为是来抓他的,这时听练无伤这样一说,又见任逍遥和老猎户在一起寒暄,这才信了。
“别在外面站著,进屋吧。”老猎户许久不见恩人,格外高兴,拉著任逍遥向里走。
这边练无伤叮嘱凌烈:“任公子对咱们有大恩,你以前跟他的那点恩怨也该放下了。”他一点也不担心任逍遥,人家心胸宽阔,断断不会跟凌烈计较。
凌烈笑笑,忽然凑到练无伤耳边:“你可知道我以前为何总要找他麻烦?”
知道他不知,凌烈接著公布答案:“因为那家夥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讨厌。”
练无伤愕然:“哪有此事!”
凌烈笑嘻嘻的也不辩驳,心想那家夥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不怪无伤迟钝,自己只是因为怀了同样的心思,才格外敏感。
“你不要胡思乱想,待会儿进去,更不许胡说八道。”
“放心。以前我怕你被抢了去,才疑神疑鬼,如今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了,还怕他做什麽?得了便宜卖乖,这种蠢事我不会做的。”一如偷了腥的猫,凌烈笑得又坏心又得意。
练无伤也懒得听他胡说八道,有这句保证就够了。“进去吧。”
“等等。”凌烈拉住练无伤的手,神神秘秘地道,“你看这个。”
他手上多了一个白布包的小包,打开後里面是几颗樱桃大小的果子,暗红发紫的颜色,却晶莹剔透惹人怜爱。“这是山上的野果,一棵树上就这麽几个熟透了的,我找了半天。来,尝尝。”
拿起一颗放进练无伤的嘴里,一脸期待地问:“好不好吃?”
练无伤轻轻咬了下去,甘甜的味道就从舌尖蔓延开来,一直沁到心里头。笑著点了点头。
凌烈顿时高兴起来:“好吃就包起来,晚上一起吃。咱们进去。”
任逍遥望著练无伤脸上那抹浅笑,又失神了。
不是没见过练无伤的笑,礼貌的微笑,涩然的苦笑,噙著泪光感动的笑,他都见过,却独独没见这样的笑。仿佛心眼里的蜜汁要从眼中溢出来,格外的甜美动人,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凌烈重重咳了一声,双手抱拳:“任兄,小弟年少不懂事,以前有很多得罪的地方,任兄你海量汪涵,不要跟小弟计较。至於任老伯的事,实在与小弟无关,希望兄台能够查明真相,不要与小弟为难。”
他这样彬彬有礼,莫说见惯了他刁钻模样的任逍遥 ,就连练无伤也大出意料之外,不禁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任逍遥道:“凌公子放心,事有蹊跷,我也在著手调查,决不会冤枉无辜。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堡中人事巨变,许多事情头绪甚多,一时之间也不好处理。凌公子,无伤,最好还是在这里多逗留些时日,以免有变。”
练无伤问:“怎麽,连你也不能做主?”
任逍遥苦笑:“说来惭愧,我一直离家在外,堡中的事务皆由兄长打理,难免有许多不通之处。再加上凌公子是你带走,而你又是我的朋友,所以一些事情也不便插手。”这次回堡他才发现,兄长已经在堡中培养了相当大的势力,现在又是堡主,有名有分,更具威信。相形之下,他这二公子简直成了空架子。
若非那天被练无伤刺伤,说不定已经被当成了凶手一夥。就这样还是受了监视,连这次出来也费了好大的功夫。
这样一来,前途更加渺茫,练无伤担心的看向凌烈,却见他一脸坦然。
凌烈不是不失望,只是他对这事早就不抱什麽希望,打定主意跟练无伤隐居山林,这时心里反而更加踏实。
“无论如何,我会尽力而为。就算不为你们,也为我爹爹。” 任逍遥最终下了结论。不管真凶是谁,自己都要将他绳之以法!
只是,希望不要是自己猜测的那人,希望!
任逍遥怕露了行踪,不敢多做耽搁,说了几句便即告辞,由练无伤送他出门。
“这是‘火琉璃’炼制的药。最近寒毒有发作吗?”他把一个瓷瓶交给了练无伤。
“还好。”
练无伤伸手接过,满心的感激。想不到发生了这麽多的事,任逍遥还挂记著自己。心中一动,凌烈说过他对自己有情,真的吗?抬头看向任逍遥至诚的眼眸,暗暗一叹,不管怎麽说,这人的恩情,自己一定粉身碎骨相报。
但他也很清楚,任逍遥和凌烈,是完全不一样的。
想到凌烈,心中一凛,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51
无伤最近很奇怪!凌烈一个人来到後山,脑子里只想著这个问题。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练无伤和凌烈之间的气氛就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即亲密又生疏。两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适应这一层新的关系,并试图不打破的这样的平衡。
凌列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至少他已经得到了无伤的认定,不是吗?这样的幸福已是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了。接下来就要慢慢用自己的诚心去打动无伤,让他渐渐依赖自己、信任自己,最终全心全意和自己在一起。
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也见了一些成效。以前总是冷冷淡淡的练无伤,现在会微笑,会薄怒轻嗔,偶尔脸上还会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映衬著白皙的肌肤,宛如一朵粉白的桃花一样,每每引得凌烈心神荡漾,只想扑上去将他抱住,却又怕冒犯了他。
一切都在向令人满意的方向发展,可是,这两天,凌烈却觉得练无伤有些反常。自己跟他讲打猎中的趣事时,他往往听著听著就心不在焉,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麽。
有的时候自己忍不住问他怎麽了,他就会如梦初醒一般回神,定定地看著自己,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麽,却终究没有说。
这种状况以前就有,而最近两天越发严重。
无伤有心事,但他不肯对自己说!想到这里,凌烈就会感到被重重的挫败了,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好,不够让无伤放心的与他分享心事吗?
无伤,为什麽你不能将我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让我与你共同承担一切?
心头一阵烦闷,如果自己还有武功的话,情形就会好得多吧?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比划起来。明明记得很熟的剑法,这时怎麽使也无法让它挥洒自如,手臂软软的没力,树枝自然也轻飘飘的不停摆布。果然,没了内功,什麽都白搭!
懊恼的停下,泄愤似的用力一摔,树枝顿时断成两截!
“凌烈,你在做什麽?”练无伤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凌烈慌忙转身,背著手将那半截树枝甩了出去。
“没什麽,我随便走走。”
“是吗?”练无伤眼角在地上一扫,有些了然,叹了口气,“凌烈,我有话对你说。”
“什麽?”
练无伤凝视著他:“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没武功,甘心做一个猎户,遁隐山林麽?”
凌烈一震:“怎麽这样说?”
“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一种武功……”
“好了,无伤。”凌烈有些害怕的打断他的话,生怕有了一丝希望,自己不安分的心又死灰复燃,到最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拉住练无伤的手,“我不想听。我的确很希望恢复武功,哪个学武的人不希望呢?可是我现在已经死心了。我虽然失去了武功,老天却让我有了你,我很满足。归荫山林,作猎户,我心甘情愿。当初你一直不肯对我说有这样的武功,想来这门武学不是失传就是极难得到,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我不想再冒险──如果失去了你,我就真的完了。所以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只想跟你找个清静地方,平静快活的过一辈子。”
什麽都不想了?那为何总听你对著我的剑叹气?为何你总看你一个人溜到这里来舞弄树枝?凌烈,我知道你懂事了,懂得为别人著想,压抑自己的意愿。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到山上。
可是,你身上背负著昊天门的血债,真能放得开吗?碌碌无为过了一生,你在午夜梦回时不会责怪自己吗?我……不愿你将来後悔!
反握住凌烈的手,练无伤一字一字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到那本秘笈在哪里了呢?”
练无伤记得很久以前,师父曾给自己一帮师兄弟讲过一门“化蝶神功”。这门功夫的最大特别之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