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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示安慰。
强忍着的热泪终究是敌不过心里的伤痛,晶莹的泪珠顺着安羽儿略显憔悴的脸颊就滑了下来。
“安家的人流血不流泪,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麒麟别扭的说出了这句话。再大的仇怨他们也依旧是一家人,流着相同的血脉。当自己人被伤害之后,任谁都不会觉得惬意。可是这一次他没办法出手帮忙,这件事情只能安羽儿自己做决定了。
紧咬住唇瓣,安羽儿抹了抹颊畔的泪水,挥开了安麒麟还放在他发上的手就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时,轻声说了句:
“谢谢你了,大哥。”
第十九章
京雷国与风绝国一直以来都处在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之中,两国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两两相望。不知道是因为自古传承下来的旧习还是其他原因,两国看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互不侵扰。但是天下原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样看似平稳的水面下笼罩的或许是一些有待挖掘的危机也说不定。
至少,此时静坐于风绝王殿里沉思的凤逍奕就觉得近来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困扰着他。
手里摆弄着才收到的密信,凤逍奕托腮沉思。按理说风绝与京雷地处版图两端,一南一北互不接壤,两国也有正常的商贸来往,但是近来他们这里的商贸运输情况却迟迟被无端阻隔。人人都知道天下最有财势的宣府主人是京雷国出身,而此时遇到这样混乱的商贸阻隔却一直未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出现,宁可看着属于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一天一天衰败也没有丝毫动作。这对于一位视钱如命的商人来说十分不正常。
或许真像外界猜测那般,宣府主人其实并无其人,只是个代称罢了?
凤逍奕觉得有些头痛了。并不是因为他们风绝没有钱银可以流通,只是突如其来的钱银流失让他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再加上。。。。
再加上费尽心机接近他的安羽儿,凤逍奕沉了沉脸色。现在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任由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百般容忍他对自己放肆,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那双与他幼年记忆中狡黠璀璨的猫眼儿?又或许是其他一些因由?想着想着又不禁觉得有些头痛了。
那些埋藏起来的暗涌已经让他头痛不已,而此时他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可能,风暴即将来临了吧。
距离风绝国国界三百里开外的某处,正秘密纠集了一支精锐部队。人数不多,但是这些人却都是双目迥然踏地无声的高手。此时正盘踞休憩,等待着领军之人的号令。
其中一名男子靠近了正负手而立陷入沉思中的首领,附于耳边密语了半晌。首领眯了眯精粹双目,略略点头。这名男子得到指示,也迅速唤醒假寐中的同伴,整装待发,湮灭行迹,跟随已经离开的首领就往目的地进发。
安羽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雨灵谷的,只感觉浑身乏的厉害,四肢都仿佛被抽去了精气一般无力动弹。又闭目休憩了一下,安羽儿暗暗叹了口气。心口还是觉得隐隐作痛,是失望也是失落。想着过往的一切,真是如大梦一场。
用房里摆放着的清水洗漱干净,安羽儿看了看床尾摆放着的洁白衣裳黯下了眼波,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穿戴完毕之后也没见仲轻飏的踪影,百无聊赖只好出门透透气。他三次来雨灵谷,对这仙境一般的地方还从来仔细欣赏过,而且这里就是他今后居住生活的地方,所以他也想好好看看。
循着翠竹之间隐隐往前延伸的小径,安羽儿信步慢摇着向前走去。沿途也并未遇到任何人,想来着雨灵谷可能人烟稀薄吧。七拐八绕之间也并未注意他已经偏离仲轻飏的竹屋很远了。这里四处遍植翠竹,渐渐得丫让安羽儿分不清方向了,正想着掏出怀里的玉玲儿求救,却发觉不远处似有人际,浓重的药草香气从那处飘来。安羽儿好奇心一起,收起玉玲儿就朝着那处走去。
绕过茂密的翠竹林,一座独栋竹楼就映入眼帘。与凤逍奕的竹楼不同,这栋竹楼显得精美别致不少,只是也狭窄许多。移步走近了才发现整座庭院都摆放着不同的药篓子,每一篓都是一些极其罕见珍贵的药材。看来雨灵谷遍地灵药的传言也并非虚事啊!
正想着怎么没见竹楼主人时,就听到小楼的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从竹楼走出来的人并未穿着雨灵谷的衣裳,而是一身淡青色长衫,绣着多多墨莲显得清雅无比。而男子的眉目也清淡如莲,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是个让人一见就觉得很舒心的俊美男子。
看到自己小院里突然多出个人来,男子也并未丝毫诧异之感,只是稍稍点头示好。安羽儿看着男子沉稳安逸的态度反而兴起相交之意来,所以也带着一脸的嬉皮笑意靠了过去,很谄媚的接过男子手里的药杵帮着碾药。
男子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转身把药篓里的其他药材分门别类的放置妥当。之后又转身回了自己的竹楼去,不一会儿端着茶盏就走了出来,把茶具都摆放在了小院里的案几上。
“过来歇会儿吧。”
忙的满身大汗的安羽儿早就口干舌燥了,所以随手就扔下了药杵走过去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还好茶并不烫口,温润适中。
牛饮过茶水之后安羽儿才觉得有些赧然,他起身之后并未饮水就出来了,走了半晌之后来到这里又忙活了半天,所以丝毫没想着顾忌形象。有些羞涩的抬目看了看端坐在一边的男子一眼,男子对着他浅浅一笑,安羽儿知道他没有嫌恶自己刚才的样子,也开怀一笑。
两人就这么慢慢品茶,男子没有开口说话,安羽儿也不敢搭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陌生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总觉得他那种温温雅雅的样子与仲轻飏有些相似,但是那眉目又依稀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儿安羽儿就这么带着疑问与他对饮。
“小兄弟怎么来到此处了?”
男子忽然开口询问着正在观望四周的安羽儿,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安羽儿听到男子的询问也很老实的说了来此的缘由。
“我。。不小心迷路了。”
男子楞了一下,有些失笑。没想到安羽儿居然这么坦然就说出了这种孩子似的话来。
“雨灵谷的人还会在这里迷路么?”
看到安羽儿穿着雨灵谷独有的衣裳,他才有此一问。
顺着男子的视线,安羽儿也看了看身上月白色的雨灵服一下,很俏皮的抓了抓没来得及绑起来的乌发。
“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注视着安羽儿圆润的脸上挂着抹红晕,男子反而有些黯然,刚才还轻轻浅笑的唇角了收了笑意,神色看着有些恍惚起来。
安羽儿觉得奇怪,刚想询问什么,男子幽幽的开口了。
“你是别人的子卿吧?”
没等安羽儿回应,男子接着又说:
“真好啊。”
一声感叹惆怅幽怨,男子望向了北方,双眉不展。
正当安羽儿小心翼翼观察着男子紧锁着的眉宇时,从院外传来了一声轻唤。
“安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害我遍寻不找你。”
仲轻飏轻摇了下头,带着宠溺的笑意靠近了两人,温柔的摸了摸安羽儿的脸颊,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安羽儿还在休息,谁知道出门采药回来就不见了他的踪影,谁知却在这里看到了他。
青衫男子这时才回神,看到仲轻飏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拱手行礼。
“圣,好久不见了。”
仲轻飏也浅笑着还礼一鞠。
安羽儿站在一边看着同样都清雅温文的两个人,还是觉得他们家轻飏要更胜一筹。
青衫男子转过头来注视着安羽儿笑了。
“原来你是圣的子卿,刚才还烦劳你帮忙碾药,真是谢谢了。”
安羽儿还真不习惯别人对他那么客气,嘻嘻笑笑的就豪爽的拍了拍青衫男子的肩头。
“哎呀,我也是闲着无聊啊,小意思小意思啦!”
露齿的笑容看着娇俏可爱,颊边的酒窝也饱含着蜜意。连青衫男子都楞了一下。许久都没见着别人对他那么毫不防备的笑了。
仲轻飏也扬起了笑意,牵起了安羽儿的手,跟青衫男子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倒是被牵着离开的安羽儿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问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衫男子笑了笑,安羽儿离他有些距离了,所以也看不真切他的笑到底是愉悦还是忧愁了,只是听到他说:
“我叫幽。”
第二十章
“帝尊,有人潜入。”
一袭黑衣的暗卫靠近正独自待在书房的凤逍奕传递这个刚刚才发现的讯息。
凤逍奕微闭了下狭长凤目,依旧自顾自的翻阅着柜中的典籍。仿佛有人闯入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跪在地上等候指示的暗卫不敢轻举妄动。凤逍奕翻了翻手中的书简,淡淡的开口:
“进来多久了?”
凤逍奕不这么问还好,一问之下暗卫额头上就汗涔涔的不停冒汗。说来惭愧,他们这群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也负责保卫风绝帝尊的日常安全。比起殿内那些侍卫,他们要有以一敌百的能耐,当然也要有高度的洞察力才能护住主子万全。可是他们却是在来人潜入之后特意留下的讯号中才发现曾经有人进入过宫殿的,这叫他们怎么不惶恐。
暗卫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滴着汗不敢做声,就怕说出来就会性命不保了。虽说凤逍奕看似平和,但是身为帝王也会有必要的手段,他们从来都不敢小觑他们帝尊的能耐,能管理偌大一个风绝绝不是平常人。
凤逍奕注视着半趴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暗卫勾起了讽刺的唇角,轻声的哼了一下。
暗卫心知躲不过了,也只好苍凉的开口:
“。。潜入的人已经离开了。”
说完就准备自己主动领死算了,但是肩上却突然被拍了拍。
“罢了罢了,看来来人很是厉害呢。有无损失啊?”
暗卫慌忙抬首看向凤逍奕,背光站立着的凤逍奕阴沉的可怕,妩媚的身段此时看着也骇人的厉害,只是一眼就让暗卫又哆嗦起来。从来没见他们帝尊如此浑身戾气,从来都云淡风轻只求眼下安稳的帝尊第一次起了杀念。
凤逍奕没再理会部下,而是坐在了书案后提笔写了封密信,递给了暗卫,吩咐了几句就让暗卫退下了。
斜靠在座椅上的凤逍奕忽然勾唇一笑,轻轻的拿出怀里的玉玲儿抚摸了起来,直至天明。
仲轻飏一踏进药楼就知道不对劲了,房间里安静的可怕。虽说安安近来经常都陷入沉思,但是每当他从外边回来都会笑脸相迎。叽叽喳喳的说着他今天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还爱撒娇说他想吃青笋系想喝药茶。总之,安安在的每一天都是欢乐的,即使他明知这种欢笑是苦涩的,仲轻飏也不愿去揭穿让安羽儿再想起伤心事。
走进内室,看着一整套洁白无暇的雨灵服,仲轻飏眉间轻蹙,上面一页薄纸只写着简单的两个字:
等我。
仲轻飏猛的一下捏住了纸笺,随即又松开了手掌,任由那张染了淡淡水迹的纸笺落于地下。
安羽儿狂奔出了雨灵谷,循着记忆中的南方跑去。一路上也没顾及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