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鸹埃敲葱∩欠窨梢匀衔涫低跻阅且煌蛄Я矫挥兴亢列巳ぃ
“逮!”我连忙转过头看着他,“汇丰钱庄的银票!一共白银一万六千两,一两都不能少!”
“呵呵,王爷还没睡?银票的事情我们就这么着,另外,那么王爷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小生的平躺呢?”
“表哥呀,不是我说你,你原来长的很有福气,就在于你有一个像西瓜一样浑圆的后脑勺!可现在你用这个破姿势把它睡瘪了,就显得你红颜薄命了!”
“小生不如王爷有一个有福气的后脑勺,不过小生此生所求不多,不过温饱而已,不如王爷,长了一个有福气的后脑勺,却不在大内王府享福,而要背井离乡,到小生家中借钱避雨……啊!——”
“王爷,对你说了17遍!不要没事压我的肚子!”
我的膝盖压了一下他肚子,然后从他身上爬过,下地,除了崔碧城叫了一声之外,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个聒噪的黄瓜呢?
我原本想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去睡觉,毕竟大半夜的在外面淋雨不是正经事!
可是,黄瓜呢?
“表哥,黄瓜呢?”
崔碧城的被子盖到胸口,闭着眼睛,手指缠绕,口若悬河,“山中夜凉如水,黄瓜大总管在雍京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从雍京过来又淋了雨,他受不了这个寒气,现在估计应该在五谷轮回,放心,他一夜都不会过来打扰你了。”
“真的?”
我半信半疑的走过去,从门缝向外面看,果然黄瓜已经不见了。
我长出了口气,给自己又灌了一碗狮峰龙井,这才跳上大床,把崔碧城又向旁边踢了踢,钻进被子,像猪一样倒头就睡。
黄瓜果然一夜都没有来打扰我。
第二天清晨起来,果然看见崔家的两个小厮架着刚刚出恭回来,软脚虾一样打蔫的黄瓜,他奋力睁开眼睛,然后冲过来扯住我的袖子,似乎临死之前的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气般的声音说,“王……王爷……回……回雍京吧……谢将军来了……雍京似乎……是出了大事了……”
“王爷!四皇子宫变!”
沉稳而如同暮鼓晨钟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受到了惊吓!
我猛然一回头!——彻底落枕了,我啊的叫了一声,捂住我受到伤害的脖子,大叫,“谢孟!原来你不是哑巴!——”
第三章 观止楼
13
谢孟告诉我:四皇子宫变了!
我第一个反应,谢孟原来会说话!
而我第二个反应:——
快跑啊!
我父皇有一堆老婆,生了一堆孩子,不过大内孩子不好养活。生十个,能活个五六个就算不错了。我们兄弟几个,活到今年开春的也就七个。
我排老大,我二弟摇光比我小一岁,现在五台山带发修行;三弟羽澜和四弟青苏是同一天生的,只不过不一个娘。
羽澜的亲娘是昆山杜皬杜老头的闺女。
青苏的亲娘曾经是我爹最宠爱的女人,长的比妖精还好看,皮肤白皙,还会跳舞,那腰扭的跟一条水蛇似的,父皇被她迷的颠三倒四的,用文言一些的话说就是他娘宠冠后宫。
青苏这个人从小就是一个傲慢刻薄的性子,加上我爹是真宠他,我记得他过去能在后宫横着走。
当然,他要让着文湛,虽然青苏一直认为文湛当太子是占据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就好像乞丐一口吞下一碗黄金燕窝,早晚要吐出来的。
虽然我一直都很纳闷,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和灵感?
长大了一些之后,青苏又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些土匪的霸道气息。
据说有一次在毓正宫,他拍着桌子骂文湛,后来连来讲学的侍读学士都听不下去了,想劝又不敢劝,最后只能奔走请杜老头出山镇压,而文湛就安静的看着他,足足睁着眼睛听了一刻钟,最后以青苏处死两个挑事的小太监收尾。
连父皇都说,如果青苏能当上太子,那么他老人家翘辫子之后,我们哥几个也很可能一块跟着他走了,到时候父子几个凑两桌麻将,又是其乐融融。
可我很奇怪的是,父皇却一直给青苏一种若有似无的暗示,似乎青苏早晚能当上太子,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真奇怪!
五弟今年清明死于高热,他先走一步去地府占桌子一缺三去了。
六弟就是太子文湛,今年十八岁,少年时代有时发疯,现在面无表情。
七弟越筝今年才四岁,他亲娘和我一样大,今年22岁,她是皇后最小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祯贵妃’。越筝长的粉雕玉琢的,和一个小面团一样粉嫩,笨嘟嘟的,手臂像莲藕,我很喜欢他。
……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一听青苏宫变抬腿就要跑,被崔碧城这个家伙扯住我的后脖领子硬是扯了过去,他慢条斯理的说,“王爷,遇大事不可如此轻浮。”
我连忙点头,“对!对!对!没错!谢孟,从这里到新洲外海的封国,哪条路最近?”
谢孟没有说话,崔碧城却斜睨着我,“王爷问这做什么?”
我努力挣脱,我的脖子因为被扭,所以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大叫,“废话!自然是逃命!”
四弟青苏要是一登基,马上天下大乱!
不过,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青苏一道圣旨抓我回去杀头,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
我只有爬到封国去才能保证安全。
崔碧城看着面前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谢孟,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才对我说,“王爷,这事需要先问清楚。我和谢孟谢将军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想,这宫变的事情还是应该再仔细问清楚。”
他掐着我的后脖子,让我动弹不得。
我大叫着,“不!这没什么好问的!谢孟不会骗我们!!”
谢孟居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谢孟原先是父皇身边的贴身侍卫,后来文湛监国,就把玉玺,虎符,外加谢孟统统接管过去,哦,还有,把我撵出玉熙宫。
如今四皇子宫变,我拿不准注意,这个谢孟是个过路的,还是长住的。过路的就是说他现在是四弟的人,传个话,杀个人就走,长住就说,他现在也被四弟追杀当中。
他到底是哪个呢?
崔碧城此时神情严肃,目光如火。
他问,“敢问谢将军,太子安否?”
谢孟:“……”
崔碧城又问了一遍,“太子安在?”
又是无人答话。
崔碧城白眼一翻,“谢孟,太子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太子在哪里,他现在干嘛?”
谢孟看了看天色,正色道,“辰时,太子练完剑应该在毓正宫喝茶吃梅子。”
我晕!
四皇子不是宫变了吗?
难道太子逃出来了?
没有被杀,被囚,被软禁?
崔碧城又问,“四皇子青苏安在?……诶,就是四皇子正在干嘛?”
谢孟回答,“四皇子在东宫太子设的夜宴上胡乱捣蛋,现在已经被太子殿下宰杀!”
我,“……”
谢孟这话的意思是……我怎么搞不明白呢?
崔碧城叹口气说,“谢将军,应该说,四皇子在东宫夜宴犯上作乱,已经在太子殿下赐死!”
谢孟,“对,好像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记的不太清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_@~~~~~~”
这种事情能记错吗?其中含义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崔碧城说,“谢将军,你说错了。不是‘四皇子宫变’,而是‘太子宫变’!”
我终于能抓住话柄说,“不对!‘太子宫变’应该说的是太子废我爹!如今我爹就躺在后宫等待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监国太子虽能等登基!他根本不用宫变!现在是太子把我苦命的四弟先送到下面等我爹去了,这个应该叫做……叫做东宫清理门户?……好像不对……”
我的双眼看着天空,转三转。
“叫做……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叫做……四皇子坏事了?”
“等等!”
我看到天边一棵大树,忽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我一把扯住表哥崔碧城,颤抖的问,“表哥,你怎么知道谢孟说的‘四皇子宫变’其实是四弟被干掉了,而不是太子被干掉了?”
崔碧城很斯文的抬手,把他额前的青丝整理了一下。
此时的他沉睡初醒,眼睛迷蒙,眉眼若画,身披华贵的白丝水衣,吴侬软语,很似江南永嘉的水,又似一张精美的工笔烟雨图。
我手指颤抖的扯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够了!你风骚完毕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了!”
“很简单!因为……”崔碧城的手一指前面,“我看到了东宫……”
啊!!!——
难道太子殿下驾到了?!——
我和他的新仇旧怨,他不会衬乱来一个彻底了解?
我猛然回头——脖子就扭着啦——很疼。
倒是没有看到太子殿下,来的人是三十六东宫雪鹰卫的高手,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背后有强弩,腰间悬挂长剑,稳稳端坐于匈奴骏马之上。
崔碧城飘渺的声音同时钻进我的耳朵中:——
“……东宫的雪鹰卫!”
太子没来!
我心劲一松,脚一软,差点扑在泥土上!
“表哥,你说话结巴会死人的!”
我虚弱的问,“那你怎么知道东宫的雪鹰卫不会被我四弟青苏控制?”
崔碧城,“嗯,很简单。他们不是来杀人的!就算他们想要杀人,那么杀王爷您,也着实用不到出动雪鹰卫!而且,谢孟绝不会为青苏所用。王爷,您是八万个为什么吗?怎么这么多问题?”
“最后……”我说,“你怎么知道谢孟说的话有歧义?”
“那是因为我曾经和谢孟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他这个人讲的话非常风趣!令人印象深刻呀!”
崔碧城对我咬耳朵。
其实,那是三年前的事。当时雍京周府有一个小宴,崔碧城在,谢孟也在。当时江苏学政刚从淮河回雍京,正在与谢孟说话。崔碧城只听见谢孟问‘沿途风光如何?’
学政大人回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谢孟又问,“淮河发水了,老百姓生活怎样?”
学政大人:“如丧考妣!”
谢孟转述:沿途风光不错,有许多狗;淮河发水,老百姓有烤饼吃,还不错。
我听了之后彻底无语了。
敢情谢孟这么多年不说话,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宫里人在说什么!
的确,能把‘太子清理门户’这个事情说的这么言简意赅,意思全拧,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不过,你能指望一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从小跟着他爹去打猎,然后跟着他娘卖鱼虾的朴实少年,在得到我爹赏识之后幸进,就能懂得所谓的程朱陆王,理学风月和大内这样花样繁多,令我都眼花缭乱的说辞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谢孟却依然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他心胸坦荡,是非对错,明白糊涂都摆在明面上,从不私下动龌龊心思。怪不得我爹说他是插在大内的一把利剑,……,诶,我爹也是倒霉,刚说完还没几天,他自己就被人下毒,差点丢了一条老命,看样子谢孟这把利剑还是镇不住魑魅魍魉呀!
“谢孟……”
我走过去拍拍他,就听见我背后黄瓜大叫,“王爷,您不能轻薄他!谢孟下个月要成亲了!”
我怒!
“黄瓜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笨蛋!你当你家王爷我是恶霸?专门霸占良家美男?……”
嗖!
崔姓某人的声音尖叫:——“王爷!小心!”
我的屁股上被崔碧城忽然抬腿踢了一脚,我下盘不稳,直接以拥抱的姿势狠狠摔在土地上!
同时一道利箭擦着我的脑瓜顶射了过去!钉死在我身后的土坯墙面上!
黄土哩哩啦啦的掉了一层渣。
谢孟压在我身上,看样子是要保护我,可是他差点让我把今生最后一口气都吐出来了。
我抱着脑子,把嘴巴里的泥土呸呸的吐了出来,脸色青蓝的虚弱而惨烈叫喊道,“刺客!——”
此时,箭像暴雨一般,每一支都带着无比的愤恨,杀机,毁灭和死亡射向我们!
……
“快躲!”
“救命!啊!——”
“王爷,王爷!到这边来!这边呀!——”
“哦,我死了……”
吱哇乱叫的,利箭乱射的响声,透穿身体的噗嗤声,血液飞溅的腥味,哭声,喊声,还有全部的雪鹰卫抽剑迎战的声音,砍杀,钢刀砍入人骨清脆宜人而恐怖的声音,人们临死之前的叫声,被射伤还没有死去的痛苦的呻吟,这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