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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如果大皇兄不反对,那我这就回去,把事情呈给皇后,让她查。”
“别介,三弟先慢些走。”
我马上拉住他。
我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这事无论真假,要是闹到皇后那边,我娘就能让她给毁了。
羽澜也不忙着走,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说,“三弟,给哥哥我一个面子,这个事情交给我去查。
我娘是个单纯的乡下女人,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明白。她的心里面恐怕只有父皇,不管他还皇上也好,是贩夫走卒也好,她就认定了那是她的男人,是他孩子的亲爹。
她是那种认定了一个男人就能厮守一生的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清白。”
他那双点漆般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又说,“崔碧城那里有三弟和杜阁老、小阁老感兴趣的东西。是这几年,杜家在江南的密账,我让他把东西拿过来给你。三弟,你说怎么样?”
羽澜笑了,“这是大皇兄的关爱,弟弟在这里多谢大皇兄了。”
我看着他,“那记录的原档呢?”
羽澜,“七日后,就在嘉王府,大皇兄带着那些密账来换敬事房的原档案,这样可好?”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含笑说,“好,这样好。”
羽澜却大笑,“就说嘛,这个世上,谁也不如自己的亲娘最亲。
大皇兄,今天在这儿,我跟您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在这个大正宫里,谁也靠不住。太子殿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比我更了解他。别看他表现的情深意重的样子,其实他的心冷的像一块顽石,人间这些情爱是打动不了他的。我表妹杜明鹤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储妃,大郑未来的皇后,如今是个什么下场,想想都让人心寒。
还有,太子他上次还说,不让别人动你,说你是他的命!哈哈,好笑吧,你是他的命?!
我们这种人,要是心中真的在乎什么,都要藏着掖 着,不能别人知道了,引用句不太恰当的古语,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不然就等于把刀子拱手交到别人的手中。你说呢?大皇兄?”
我,“我都说了,三殿下咬文嚼字的,我都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羽澜却不生气,“听懂也好,听不懂也好,大皇兄只要记得七日后到嘉王府做客就好,别的,都不要在意。”
等我回到荷塘边的水榭听戏的时候,天快黑了。
文湛似乎一直在找我。
“怎么了,转迷路了吗?”
他过来,低头在我面颊上亲了一下。
我看到他,忽然心中一热,想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可是话到嘴边,忽然刹住了。当时他叫我娘为‘贱人’的情形历历在目,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我家人的身份地位高低,对他无碍的,他可以不管,阻挡他的,他也不是在很在意,只不过下手狠绝,一并除去罢了。
我娘很想我成亲的,这个心愿肯定得他记恨,我还是少找麻烦比较好。
于是转身瞪着楚蔷生,“老楚,你没事把那个花园子修的弯弯绕绕那么多路做什么?害的我转来转去的转不出来。修成那个样子,你是想要偷情还是想成仙?”
楚蔷生秀致的眉一挑,斜睨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走了。
我被他鄙视了。
文湛却什么都没说,微笑着,拉我到一旁坐下,“看戏吧。”
于是我看那边的戏台上。那边咚咚锵锵的敲打,红红绿绿的乱晃,小旦的脸上抹了很多粉,像是刚把脑袋扎面缸里面了,她咿咿呀呀的唱着,我就咿咿呀呀的牙疼。我想今天其实我根本就没心情听戏,可是转脸看了看文湛,他却看着阁楼下面,那些人坐着的地方。
有人向楚蔷生敬酒,那个人,就是羽澜。
我想,我和羽澜认识的这十一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看他这么不顺眼的。
文湛忽然说,“背影看,羽澜有些像父皇。”
我撇了他一眼,“像父皇把大正宫押给当铺后的落魄样子。”
文湛乐了,“从小到大,你怎么就一直不喜欢他?他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我想了想,“你还记得当年在毓正宫,青苏的猫死了,他哭喊着求父皇严惩杀死他猫咪的人吗?”
文湛努力想了半天,这才迟疑的点头,“似乎有点印象。当时庭杖了一个小太监,好像打的不轻。”
“嗯。”我点头,“说是那个小太监不小心踩了猫一脚,把那个精贵猫给踩死了。其实不是的,我亲眼看到的,是羽澜也喜欢那只猫,想要抱它,却被猫咪抓伤了手背,然后他就一下一下把猫给踩死了。
他一个大活人偏偏就跟一只猫过不去,弄死那只猫,既怕得罪青苏,又怕父皇责罚,他就那一个小太监
顶雷,羽澜这个人又阴又损,敢做不敢当,没劲。”
文湛没有说话。
我端着茶壶背对着戏台,翘着二郎腿似乎在听戏,可是心里面想的却和折子戏完全不相干了。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我总觉得羽澜这话说的话里有话。
他……究竟手中还有什么利器,没有示人呢?
我只有七天的时间来查清楚,我娘到底惹了谁了。不然就要把崔碧城赖以保命的东西拿出来换我娘的前途了。
怎么会于这么个玩意,证明我娘入宫的时候不是雏了。
要是她不是雏儿,我爹怎么不在意呢?
或者说,当时我爹醉的是在太厉害,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就算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也应该有人告诉他呀。
不对,不能顺着他们的路想下去。
可,要是换另外一条路,我娘是被冤枉的。
谁能冤枉她呢?
她当年不就是一个被太监用红布买进宫的宫奴吗?
连侍寝的资格都没有,谁要去嫉妒她,坑害她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笔糊涂账?
我忽然头大如斗。
120
文湛不太喜欢我喝酒,所以他想了个损招,他把楚蔷生给我的蜜酒兑了一些杭菊茶,他说这样喝酒味淡,不那么容易醉。我抱着罐子喝那玩意,醉倒是不醉的,就是容易喝撑,阁楼下面的折子戏还没有唱完一出,我就去了一趟茅房。
楚蔷生抽空过来对着我显摆,他的蜜酒是从千里之外的鹤觞泉运回来的,非常难得,所以俗称鹤觞酒。
我嘴巴里面尽是杭菊花的味道,于是舔了舔嘴巴,只能说,“这菊花茶里面掺的酒多了一点,倒是挺甜的。”
楚蔷生又鄙视了我。
裴檀的贺礼送到了。
他自己亲自来了。
我看见他穿了一身灰丝长衫,既不招摇也不落拓,显得干净清爽。
他的礼单送过来之前,已经让人抬着他那堆东西送入楚府了,这次他来是自己捧了一个大盒子,深蓝色湖丝裹的面,金线绣的简单的花纹,那个盒子就值五钱银子。
这是崔碧城雍京绸缎庄的盒子,专门为了那些爱充门面的冤大头准备的,只要装入这个盒子,价钱立马翻一番,价格都是一千两白银之上!
楚蔷生虽然还在笑,他道了谢,让人接过裴檀手中的盒子,并且上来,亲切的挽着裴檀的胳膊向花园中走去,俗称什么把臂同游,他笑着说什么“难得裴侯过来,我一会儿给您敬酒”的废话,不过他的右手垂了下去,放在宽大的袖子里面,我想,他的指甲已经把手掌心戳破了。
他生气了。
文湛站在窗子里面,手撩开珠帘向外看,眼神令人捉摸不定,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
“老三想要拉拢楚蔷生……,可惜……我到不是说楚蔷生永远不会变,只是老三目前还不知道楚蔷生要什么……”
我很二的问了一句,“他家伙想要什么?他什么都有了!他官居二品,曾经入过阁,还有一个如花美眷,他甚至还很有钱!比我还有钱!!!”
文湛瞪了我一眼,我连忙说,“我虽然没见过楚蔷生的老婆,不过你肯定长的比她好看,呵呵~~~~~~~~~”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文湛没有说话。
这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小旦咿咿呀呀的唱腔。
忽然,我看见文湛砰的一下子关上了竹窗,几步到我面前,一把扯过我,紧紧箍住,板起我的下巴就亲了下来。
“喂,你还……没回答……”
我所有的声音好像利剑砍在瓜菜上一般,生生被斩断了,全部的声音和呼吸都被他含住了,唇齿之间的缠绵好像交/欢一般的激烈。
我用力挣出来,把脸扭到一旁。
“喂,我说你发/情能不能看看场合,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啊!
忽然,我感觉到身体一轻,我整个给他打横抱起来,丢在那边的软榻上。
他俯下身体,舔舐我的左耳,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用力抱住了他!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热热的,酥酥的,“……看见了……更好!省的他们挖空心思给我乱安罪名!想要弹劾我,想要参我的,甚至想要杀我的尽管来!我不怕!”
他胡乱说着什么,下手一点也不乱,扯下我的衣服,我只是感觉下身一紧,被他握住了。他的手指很温,灵巧却邪恶,被他这么一弄,我的腰腹好像浸了油一般,都酥了。
我们在这里胡天胡地的,窗外飘荡着萎靡的唱腔,又是一出《游园惊梦》。
……良辰美景奈何天……
嘿!
那个‘美’字唱的羞涩婉转,就好像是乳莺初啼,柳絮纷飞,让人心都酥了。
罗夫人!
我记得她的声音。
那个雍京城红透了的角,才十五岁,不是江淮人,而是丝路宁州人,有白夷血统。
……宛如……阿伊拉公主在世一般的美人……的
声音就好像丝线,穿透了阁楼的墙壁,钻进我的耳朵里面。
无比清晰。
在文湛的身下,情/欲的感觉既甜美又锋利,鞭子一般抽打着我。我翻来滚去的呻吟着,最后在他的手中释放了两次,他才算让我安静下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脆弱的好像能被他一个指头捏碎了,他抱着我,等着我的战栗和颤抖都慢慢平复,这才给我盖上薄丝被。
他把我的手腕提了起来,凑在他的嘴唇边上,细细的吻着。
窗外的《游园》唱完了,这回成了《思凡》。
反正折子戏大家喜欢听的就这么几部,翻来覆去的唱,也不厌烦。
我知道他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看到那个罗夫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过去了……
应该都过去了。
我的手腕太麻了,想要抽回来,文湛不给我,我抱怨,“你没头没脑的做这么一通到底想干什么呀?”
他不说话,就是压过来,又想要亲我,我连忙躲了。
“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再做了,清明的时候我要和崔碧城回冉庄上坟去,要是晚上再陪着你胡闹,那天就骑不了马了。”
“清明?”文湛瞪了我一眼,“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去太庙了,这个清明又想躲出去?不行!告诉崔碧城,你清明那天要和我去太庙祭祖。”
“可是,你都答应老崔了……”
文湛脸色一沉。
“还有,我外公还病着……”
“明年!”我伸手在耳边发誓,“我发誓,明年一定要陪你去太庙!如违此誓,让我……”
文湛哼了一声,然后才说,“让你再也吃不到御膳房的红豆点心!”
“对!对!我发誓,明年一定要陪文湛去太庙祭祖!如违此誓,让我再也吃不到御膳房的红豆点心!……我说,这个誓言太儿戏了吧,一般不都是说什么天打五雷轰……呜呜呜……”
文湛又封住了我的嘴巴,他的气息灭顶的水一般,淹没了我。
回到小行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一扭头就睡着了,文湛好像一直在书房看折子,他出去看戏这半天,折子又堆成了一个小山。
诶,我不禁想,做太子是挺惨的。
反正我是做不来。
我这一夜睡的挺踏实的,就是后半夜似是而非的听见文湛发火,声音冷冷的,却有些急躁,早上睁开眼,我拍一拍脑袋,想着自己在做梦。
黄瓜也跟着我到了小行宫。
他比我更喜欢这里。
还不到几天,他就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混熟悉了,当然,柳丛容和他本来就是发小,有了柳芽的面子,大家都拿黄瓜不当外人。
他上串下跳的,把门外守门的几个近卫军的家世背景都打听了出来,还听说外面烧火的老孙头今添了个大胖孙子,小御膳的林师傅做的清炖羊肉那是一绝,小行宫的园丁手艺好,就是认笨点,黄瓜甚至拿田埂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