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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判断力正常的称得上是武林高手的家伙,在这种时候的选择都应该是趁着出其不意先干掉一个敌人,最不济也应该是以攻代守,逼着敌人先自保。
但是这个人不知道搭错了什么筋,剑都没提,只径直地扑过去把肖灵推开了。
于是那柄剑最终就从他身上扎穿了过去,让他眼前一黑,喷出了一口血,顿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肖灵惊呆了,甚至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许云!”
那四个黑衣人也惊呆了,那个把剑插进许云胸口的家伙就那样僵在了那里,而边上那个原本打算如果肖灵躲开就补刀而现在已经飞起一刀劈来的家伙惊呆之下依旧维持着惯性,眼看着就要一刀劈到许掌门身上。
肖灵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救人。
但那个把剑插进许云胸口的家伙比他更快,猛地一脚就踹到了许掌门的胸口,将许云整个人直接踹飞。
于是许云躲过了那致命一刀,然后飞出了悬崖。
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了,所以直接掉了下去。
“不!”肖灵跟着就跳了下去。
被留下的四个黑衣人在那面面相觑,显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肖灵自认为自己已经虽然苦战了这么久,但现在的判断力还是正常的,所以他跟着跳崖自然不是为了殉情,而是看好自己能救起许掌门。
实际上他也确实在脚刚刚离开的地面的时候就已经顺利捞到了许云的腰……问题只在于,要怎么回到地面。
肖灵右手揽住许云的腰,左手牢牢抓住叉出崖面的一截树干,严肃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用膝盖撞了撞许云的脸,“醒了没有?”
很遗憾,许掌门依旧晕死着。
许掌门不仅晕着,而且他还很重,正无情地飞速消耗着肖灵已经所剩不多的体力。
“蠢货!”肖灵怒火攻心,忍不住照着他的面门就是狠狠一膝盖。
或许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了,顶上的树枝猛地发出了“咔嚓”一声。
肖灵脸色一白,顿时停止一切动作,紧张地盯着树枝。
但那截树枝并没有听到他的期待,而是又“咔嚓”了两声,然后无情地断裂了。
肖灵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除了骂娘,他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将许掌门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
哦对,还有另一件事也必须要做——祈祷这悬崖不要太高,或者下面有条河。
肖灵并不知道这一次上苍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或许听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活着。
也或者并没有听到,因为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好像已经碎掉了那样疼。
肖灵就这样在那片黑暗之中,独自体会着自己的疼痛。
这片黑暗他有点眼熟,一个月前他似乎也曾陷入过这里,并似乎曾经在这里见过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家伙。
有那么一会儿,肖灵以为这片黑暗就是传说中的生死之间,但细细品味,好像又不对。这里更像是他心中的世界。
漆黑,安静,毫无生气,有点寂寞。
肖灵想起那个曾经在这里见过的影子,有点想念对方,但对方这一次并没有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肖灵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声响。
有涓涓的河水流动声,还有人的声音。
肖灵感到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位置,靠在了什么上面,然后自己的体内开始被渡入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是有人想要利用自己的内力修复他破损的骨肉,便放开了身体,完全地接纳着对方。
这股暖意让他原本模模糊糊的意识显得更清晰了一些,于是更疼了。
肖灵忍不住发出了疼哼。
那股暖意稍稍停顿了一会,然而再度传来,并且变得比原本更为柔和。
同时有人正在轻吻他的额头,试图安抚着他。
肖灵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半分,当然也没有增强,他却开始毫不掩饰地宣泄起了自己的疼痛,于是显得仿佛比先前还要糟糕了。
他平时并非是一个喜欢展示自己的伤痛的人,但此时这样做,感受到了身旁那人因为自己的表现而显得更为慌张的情绪以及更为小心翼翼地动作,他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肖灵想要享受这种被对方珍惜对待的感觉,尽管自己已经伤痕累累。
是的,他渴望被珍惜。
在对方毫不留情地挥霍着内力情况下,肖灵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当他终于再度睁开眼,发现天色已近亮了。
“阿灵……”许云见他终于醒来,一时间显得无比高兴,但看到他那依旧冷淡的神情,这一声唤得有些小心翼翼。
肖灵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只能发出黯哑的音节。
许云连忙将他从自己怀里抱起,搁在一块岩石上靠着,然后捞来一瓢河水递到他嘴边。
肖灵喝了水,又休息了片刻,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我晕了多久……”他望着天色问着,突然想起了落崖前发生的事情,顿时脸色一变,立马就要起身,“糟了!”
但他伤得太重,一动之下自然痛呼连连,连腰都没法直起来。
许云连忙伸手扶住他。
肖灵抓着他的手臂,咬着牙问,“其他人呢?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云摇了摇头,“我去找你的时候,老谢他们还在退敌。”
“爱白呢!”肖灵急道。
“我不知道。”许云显得不太高兴,“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不是自己,他又怎么会陷入这种危险!肖灵后悔极了。
但这抹焦急落在了许云眼里,自然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许云酸不拉几的问。
肖灵见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纠缠这种事情,越发气恼,“我就是喜欢他,你管得着吗?”
许云闻言沉默了起来。
肖灵见状,开始反省起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毕竟自己重伤之下多亏了对方的照料……但仔细一想,他却更愤怒了: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蠢货!”肖灵想到此处就忍不住骂,“你不是守大厅守得好好的吗,没事冲过来干嘛!冲过来就冲过来吧,没两招就被别人打下了悬崖,你长这么重究竟有什么用!”
许云显得有点委屈,“我就是担心你……当时看到你快被……也没有多想……”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肖灵怒道。
这句话让许云又沉默了更久。
肖灵忍不住又开始反省自己了。毕竟在那一个刹那,虽然许掌门直接冲出来确实有点蠢,但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可为什么一看到许掌门那张脸,自己的脾气就会变得更暴躁了捏。
半晌后,许云道,“对不起,阿灵……我看到你愿意舍身救我,就以为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了。”
“……”肖灵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安抚两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许云露出了一抹苦笑,“抱歉,我忘了你已经是如此讨厌我了。”
“等等……”肖灵想要说不是这样的,却又一时说不出口。
而许云说完了那一句话,最后向着肖灵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肖灵想要起身去追,但刚刚一动,便又疼得呲牙咧嘴。
他只得握起拳头,朝着身侧的岩石愤愤地一砸。
——蠢货!
☆、57·许掌门又疯了(反攻)
肖灵咬着牙;侧着身体,以手撑地,艰难地试图起身;眼眶也有点泛红。
他以为许掌门又一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下他了;心中一大半是慌乱与难受;一半则是想要追上去狠狠骂许云一个狗血喷头。
但还不等他挣扎起身;片刻之后,许云却一手提着一只死兔子,自己就回来了。
许云看到肖灵的这副模样;发现他的神色似乎也显得比先前更加焦急,不禁略有点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
肖灵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许云没有太在意他的态度;走过去将兔子放在他脚边,“饿吗?”
肖灵不想理他,继续试图起身,并再度被疼得呲牙咧嘴。
许云伸出手将肖灵扶起一些,让他重新在那块石头上靠好,看着他微红的眼眶,与眼角眉梢间那些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焦急,叹了口气,“你果然就这样担心师弟吗?”
肖灵紧了紧抓在许云手臂上的手掌,没有说话。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许云松开了他,站起身来,边在四周找着能用作柴禾的枯枝,边开口说道,“因为有人比你更忧心他的安危,不会真令他陷入危险的。”
肖灵一愣,不禁开口问道,“你难道是说……”
许云将那堆枯枝摆放好,点上了火,“祁爱莲这个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她不是个会轻易信任旁人的人,不可能真的只指望着你去保护他的哥哥。”
……好吧,肖灵被说服了。
虽然自己并没有被真正信任过的这个可能性令他有点不太愉快,但祁爱白在自己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很可能另有一层保护,这总归是个好消息。肖灵压力顿减,松了口气。
再加上火焰已经被许云点起,暖意悠悠扬扬地浮了上来,肖灵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坦了一截,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但许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是相当不痛快。
对于那个他所以为的能够轻易影响肖灵情绪的人,许掌门嫉妒得很。
许云怀着一肚子的醋意将手中的兔子剥了皮分了尸,然后用树枝戳了一截兔子腿就开始烤。
但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烤了一会儿只觉得为什么还没熟啊,于是戳进火堆中心使劲烤着,烤着烤着,再拿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兔子腿外面已经围了一团黑炭。
肖灵心情正好着,看到这一幕发出了一声笑。
于是许云违背了原本打算将烤好的兔子腿送给肖灵的本意,剥掉焦炭之后默默地自己将剩下的肉给啃了。
事实证明许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在焦炭的包围之下里面的那些兔肉居然还有一小半没有熟。但许云用淡定的神情掩盖了这个事实。
许云淡定地戳起了另一块肉,再度开始烤。
片刻之后他再度一脸淡定地自己消灭了一块半边焦炭半边不熟的兔肉。
而后他便开始糟蹋起了第三块肉。
半晌后,许云已经快被兔肉吃撑了,肖灵还饿着。
“行了吧。”肖灵无奈之下,终于伸出了手,“给我一块,我烤给你看。”
虽然肖灵的伤势没有痊愈,但动动手腕烤烤兔子,还是不存在问题的。
他的手艺就比许掌门要好不知道多少,手中戳着的那块肉不过片刻便已经发出了阵阵香味,外表更是变得油光水滑,惹人垂涎。
他看着许掌门那一脸馋相,笑了笑,递了过去。然后又为自己烤起了另外一块。
许云接到手中,不知为何却是半晌都没动。
肖灵挑眉,“已经饱了?不吃就还给我。”
许云连连摇头,急急忙忙就将那兔肉给干掉了。
肖灵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填起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他听到许掌门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尝到你的手艺。”
“是吗?”肖灵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
“还记得那次你和我一起午饭吗,我第一次知道你会这个,还很遗憾自己没有尝过。”许云道,“你当时说会有机会的……就是指的现在吗?”
肖灵想不到他竟然将这种事情记得这样清楚,手中的动作不禁顿了一顿。
“阿灵……”许云低哑着声音问,“我以后还会有这个机会吗?”
“谁知道呢?”肖灵道,“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
许云叹了口气,“因为我已经是个过去了?”
他的纠结不休令肖灵十分烦躁,皱了皱眉,干脆以沉默应对。
许云将这种沉默当做了默认,心中的醋意越发抑制不住,“你的现在就只有小师弟吗?”
“够了。”肖灵道,“这和爱白没有关系,不要再牵扯到他身上。”
“你就知道护着他!”许云已经被这股醋意给堵了一天了,不禁又激动起来,“你同他一起回去祁家!你同他一起来参加拍卖会!你每天给他做饭!你还和他睡过!”
肖灵无语:究竟是谁告诉你我每天给他做饭的?
但许云已经被醋意淹没了理智,肖灵的每一个动作在许云看来都是在展示着他现在和祁爱白的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