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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作者:梁思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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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后被劈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还能滴溜溜地转,脖子手脚都只能慢慢挪动。燕昭然僵在床上想了又想,最终苦笑着承认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自己,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难怪帐篷里一切如常,连一个看守他的人也没有。如此一来,谁又会想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一个普通伤兵,会是闻名天下的启军主将呢?
  
  燕昭然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他不会一直躺在这里,谋害他的人最终一定会露面。到那时,哪怕对方出现一星半点纰漏,哪怕只给他一丝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尝试,直到成功脱身!
  更何况,他还有闻莳。
  
  他着了道,是因为他太信任身边的人了。虽然他知道很多人不希望他能活着回雪朝,但他以为他毕竟是主将,至少为了启国,没人会在胜负未明时打他的主意。可是现在的情况证明,他太高看自己了。
  而闻莳不同,闻莳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归属感,没有人认同闻莳,闻莳也不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没有了他在闻莳身边,李篆想要对闻莳不利,也还是太难。
  
  至于他不见了,闻莳会不会疯狂会不会难过?燕昭然从没这样想过。在他的印象中,闻莳一直是强大而冷静的,他不会轻易被撩乱心绪,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说辞。至少从小到大,燕昭然从没见过闻莳为了任何事物动容,无论是做错了事被父亲责罚,还是挑战江湖高手得胜,闻莳一直波澜不惊。
  
  或许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失去理智吧。
  而以闻莳的能力,说不定就能意识到什么,从而救他脱身。
  
  帐外忽然传来渐近的对话声。
  “这是最后一间安置伤兵的帐篷了。闻大人,如果燕将军不在里面……”
  “闭嘴。”
  是闻莳和李篆!
  燕昭然心中大喜,但随即又失望地想起,自己被易容了。以他目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状态,闻莳能够认出他的可能性,实在非常的小。
  
  帐帘挑起,从帐外漏进一丝冷风,燕昭然的心也随之一紧。
  闻莳走了进来。
  燕昭然艰难地扭头,想要看看他的样子。天知道,明明只过了一晚,他却几乎是贪婪地想要见到闻莳。
  入眼的仍是昨夜那件白衣,燕昭然记得,出发之前,是自己亲手为闻莳披上的外衣,束起的腰带。此刻,这件原本做工衣料都不错的白衣,却染遍刺目的血色,毫无疑问是不能再穿了。
  燕昭然的心一颤。难道从凌晨直到现在,闻莳都还没空换下身上的衣服吗?
  
  闻莳站在入口处,乍一看过去神色如常,虽然衣物污秽长发散乱,镇定的眉眼却不使人觉得邋遢落魄。他先是大致地看了看帐篷里的情况。随即走近一些,一个一个伤兵、一张一张脸地看过去。他的神情十分认真,让燕昭然莫名地心中一酸,尤其是当他心惊地发现,闻莳看似镇定的表情之下,还隐隐带着一抹烦躁。
  闻莳的视线向他转了过来。
  
  他终于和闻莳对视。
  一眼,只有短短的一眼,闻莳的眼睛乍看很亮,细看瞳孔却漆黑一片。他的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执着,而漆黑漠然之后,还藏着急躁、忧愁,甚至是疯狂!
  
  这一刻,燕昭然惊觉自己的判断全都错了!闻莳并非圣人,并非不能动容,只是还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理智。可是如今,闻莳的眼里已经看不到理智,有的,是燕昭然从未见过的万千情绪,他的焦急他的忧心,他对自己无能保护所爱的悲愤,还有毫不掩饰的恨意!
  而这一切情绪,都只因他下落不明!
  
  唯有爱和愤怒,能摧毁理智。
  燕昭然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地明白,闻莳爱他。从前他担心闻莳不爱,或者不够爱,但当此刻他看到了闻莳坦白不加掩饰的深爱,却宁愿自己从没看到过。
  这不是他熟悉的闻莳,这是一个受伤的、脆弱的闻莳!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闻莳其实也和他一样,是大千世界里普普通通的人,因此会爱,也会因爱而伤。这样的闻莳,燕昭然甚至担心他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两人对视的这一瞬,燕昭然心中无数的念头闪过,最后也只能在心底卑微地祈求老天,能让闻莳从他的眼睛认出他来。
  但是闻莳转开了眼。
  
  他把所有人的脸都认过一遍,失望而冷漠地说:“没有了吗?”
  李篆站在一旁,眼神似有若无地从燕昭然身上扫过,随即肯定道:“这是最后的伤兵了。”
  闻莳没有说话,眼神空洞而茫然地盯着虚空。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似乎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燕昭然费力地歪了一下头,右手手掌在被子里抬起了一寸,拼命地张开了嘴,想要吸引闻莳的注意力。
  李篆却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恰好挡在闻莳和他之间!
  
  燕昭然死死盯着李篆的背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已经能确定这一切是李篆的布局。可就算心中郁结得快要吐血,李篆不让开,他就没有任何方法叫住闻莳。
  如果他能移动,如果李篆再偏移那么一点点,如果他能叫出声……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李篆道:“闻大人,这里的确找不到燕将军,那么唯一的可能……他是被琉军俘虏了。”
  视线被李篆高大的背影挡得严严实实,燕昭然连闻莳的一片衣角也看不到。他只能听着闻莳一字一句道:“李将军,希望你没有和我耍花样。”
  李篆的身影丝毫未变,语气也听不出异常:“闻大人可以放心,燕将军是我大启栋梁,我李篆绝不会对他有加害之心。我已经派人跟上琉军,一有燕将军的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的。”
  
  闻莳叹了口气。方才他威胁李篆说出燕昭然的下落,杀气尽显,一般人在他的杀气之下绝不会说谎。而李篆虽然眼里流露出惊恐,却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道燕昭然的下落。那个时候,他就大概相信李篆没有骗他了。
  只是,他还是不死心,于是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找过来。让他绝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戴着他送的金铃,没有一个人像他希望的那样,拥有英俊的脸和高高在上的气势,实际上却如兔子一般乖顺。
  他只是害怕燕昭然会真的落入琉军手里,他不敢想象他会受怎样可怕的折磨,所以才不停地欺骗自己,发疯一样地找了又找,想象着燕昭然只是受了伤,还没有醒来,不知道他在找他。
  
  燕昭然听见闻莳长长的叹息,不由自主的眼眶酸涩,心中更是大恸。
  良久,闻莳道:“既然如此,麻烦李将军替我向皇上辞官,请他再派一名官员过来顶替我监军的职位。”
  “闻大人这是……?”
  “我要去琉国救昭然,”闻莳道,“若有他的消息,请务必派人通知我,告辞。”
  
  
  
  第三十二章    回程
  
  
  有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燕昭然都觉得自己的心凉透了。
  李篆不愧是从小在皇上身边长大的人,不说其他,单单一份说谎时的镇定,就少有人及。李篆做的其实并不多,不过是安插心腹并给出两个选择,一是杀了闻莳而不动他,二是活捉他而闻莳死活不论。
  前者,除掉闻莳一了百了;后者,也许是李篆的一时起意,也许是陆居临再无耐心的授意,无论哪一种选择,都对他李篆有利。
  不得不说李篆的心腹行事果敢,竟然真的被他得了手。如此一来,闻莳只身赴琉国,生死难论;而他自然是被遣送回宫,做陆居临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纵然日后闻莳侥幸不死,李篆也大可在攻下琉国之后散布燕将军死于琉军之手的流言,死了闻莳的心。
  
  午时,有人送饭过来。一个面目普通的男人沉默地扶起燕昭然,一口一口地喂饭给他。燕昭然不认识这个人,看他穿着不过是普通士兵,但想来也是李篆的心腹。
  这种一举一动都要受人控制的感觉,令燕昭然觉得羞辱,然而即使如此,即使他心中雪亮饭菜里很可能下有会让他全身无力的药,他还是得把饭吃下去。
  不蓄积力量,将来若有脱身的机会,又怎么把握得住?
  
  喂完饭之后,那人收拾干净便走了,从头到尾没做一件多余的事,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这让燕昭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妙。
  旁边一个被砍中肩膀,伤不算太重的兵似乎有些无聊,对燕昭然笑了笑:“兄弟,你是哪位将军麾下的?看起来面生得紧啊。”
  燕昭然张嘴却发不出声,眼珠子乱转,希望这人能看出什么不对劲来。然而这人只是失望道:“原来你不会说话。”
  
  这个士兵见燕昭然吃饭都需要人喂,无法动弹,又不能说话,顿时失去了和他攀谈的兴致,转身和另外的人搭起讪来。
  燕昭然本就不抱什么希望,见此情形,也只能在心底叹气。他听着这些人谈天,内容正是讨论主将下落不明,凌将军和李将军谁来接手这个主将位置,燕昭然听得失落,同时又觉得荒谬而好笑。
  
  就这样,他像一个废人天天僵在床上,每日生活起居都由别人控制和照料。受伤并不重的兵们都已归队,这个死气沉沉的帐篷里连说话声也听不到半句。一开始,燕昭然还能从来照顾伤兵的人嘴里听到些消息,几天之后,他几乎以为自己不仅仅哑了,还聋了。
  第一次因为全身无力,而要被李篆的人搀着排泄的时候,燕昭然屈辱得恨不得当时死去;可是一次又一次,到后来,他也只能麻木着忍受自己任人揉捏的弱者的身份。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让人不忍,就连那个沉默着喂他吃饭的人,也在某一次扶他起身时,对他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从小到大,燕昭然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曾经,他被闻莳欺负,是因为他甘心;对陆居临臣服,可至少陆居临心疼他,从不舍得他受苦。短短几日,他从人人仰视的大将军跌至一个废物,而这一切都拜李篆所赐。如果说从前对李篆,燕昭然仅仅是防备;那么漫长的三天之后,他连恨都没了力气,只余漠然。
  第四天的夜晚,帐篷里其余的伤兵都被转移,李篆终于亲自来看他。
  
  李篆看起来很精神,他没有戴头盔,穿着锃亮的盔甲,神采奕奕地走进帐篷。他进来之后,在门口顿了顿,似乎因为燕昭然的憔悴而惊讶,之后才收敛了眼里的神气,走到燕昭然床对面的一张椅子前,坐下。
  他语气真诚道:“抱歉,燕大将军,这些日子的确是我李篆招待不周,让你受了委屈。”说罢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亲兵立刻在桌上倒了一杯水,从怀里取出一个药包,把药包里的粉末倒进水里,轻轻摇晃使之融和。
  “将军。”那亲兵将水杯恭恭敬敬地呈在李篆身前。
  李篆接过水杯,起身走到燕昭然床前,坐在床沿,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动作轻柔地把水杯凑在他嘴边。
  事已至此,这杯水里自然不是毒药。燕昭然毫无抗拒地喝下了这杯水,李篆微微一笑,满意地接过亲兵递来的手巾,擦干他嘴角溢出的水。
  
  “从今夜起,你不必再过哑巴的生活了。如果想说话,我的手下们乐意奉陪,”李篆道,“刚才让你喝的,是哑毒的解药。”
  燕昭然疲倦地闭眼,不想看他。
  李篆又带着歉意道:“至于你的内力,以及软骨散,我无能为力。大军明日要出发进攻琉国,伤重的士兵要送回道成养伤,我打算趁今夜,派人护送你回雪朝。等进宫见了皇上,你若是愿意配合,皇上心情一好,自会解了你的软骨散。不过武学一道,恐怕你就是再不愿,也得废了。”
  
  燕昭然嗓眼发痒,咳嗽数声,发现已能发出些嘶哑的音节,便费力道:“闻……闻莳呢。”
  李篆英俊的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笑容,他啧啧道:“你可还真是对姓闻的一往情深,也难怪皇上不得不这样拆散你们了。要知道,皇上对你本来是极耐心的,半点舍不得用强。要怪,就怪你们太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少、少废话,闻莳……呢。”
  “燕将军不必担心,你的闻师兄武艺高强,据传他三进三出琉军营地,还和琉国第一高手木格伽战了一场,可即便如此,也没人能抓得住他,大概只是受了点小伤罢,”李篆漫不经心道,“不过,最后一次进营地,他大概找到了你的金铃铛,据说他当场吐血,突然癫狂,一路浴血杀出军营,让琉军胆寒不已啊。”
  
  燕昭然的眼神凝固了。
  金铃铛?……李篆竟然连这一步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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