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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月像是想起什么,转尔问:“冉郁,你和骆雨峰的关系很好?”
“江大哥怎么突然问这个?”冉郁把他和骆雨峰相遇的事详细说了遍,“江桥被屠城后,大王去掉了江桥编制。我们几个江桥遗民流浪各地,只能以偷盗为生,可师父说决不偷女子小孩和老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是那些无能的兵士。对了江大哥,他们曾说,伏波将军是抗击不力,临阵脱逃,才致全军败北,是真的吗?”
江辰月有些为难的说:“这种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此战败北,使得渤海国威全失,大王勃然大怒,与此战相关人等也都受到了处罚。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谁也不知道水到底有多深,我等平民更是无从知晓。只是那位伏波将军,未免可惜了些。”
“江大哥,你还为他惋惜!”
江辰月摇摇头说:“算了吧,这个就不要再说了。你和骆雨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我和那只死骆驼一点关系都没有!”冉郁偏开头一副我和他没关系的样子。
江辰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冉郁,喃喃说:“最好是没有。”
天终于黑下来,冉郁收拾利落打算出发。
“江大哥你就别去了!”发觉江辰月也是副打算出发的样子,冉郁不由得说。
江辰月傲然说:“怎么小看我!我爹好歹也是一县之令,我丛小读书,可武艺也是没落下。走,看谁快!”
“去哪?”
“女王王居。”
冉郁他们避开守卫,江辰月平时深藏不露,此时冉郁才发觉这人还有点武术底子,甚至可以说是不错。
“向易这倒是藏龙卧虎啊!你们那里不会还有什么高手吧?”冉郁忍不住问。
他原本只是无意感慨,江辰月却不明不白回了句:“向易这个人就有够深藏不露了。小家伙,有些事我不想让你卷进去,可你已经进卷进来了知道吗?以后可要小心点。”
江辰月好像还有那么些同情惋惜的意思,冉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现在呢,上哪去找人?”
“王居那里一定有人知道情况,去那找个人来问问,你在旁边放风,要仔细些。”江辰月说着,两人就到了,冉郁挑开窗户,两人很容易的就进去了,仙洲果然还是民风淳朴,像王居这样的地方,防卫并不算强。
女王招见他们是在前屋的厅堂,现在漆黑一片,只剩下冷冷的月光,倒是后屋正闪着灯光。
有个侍女从后边走出来,江辰月上去就把她制服,然后问她问题,问完后把她打昏拖到角落里。
“她怎么说?”冉郁问。
“详细的她不清楚,不过她说女王这来了位贵宾!”江辰月眨眨眼神秘的说,“现在在女王房中,我们去看看那位贵宾长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单位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行舟踏海(九)
倒底是王居,房子还挺大,费了些功夫,冉郁才听到有间房里传出女王的声音。
“骆,舒服点了吗?”
冉郁精神一震,是骆雨峰吗?他果然没死,转而一想,冉郁又板起脸,真该死,他们找人找得晕头转向,这家伙在这里被人奉为上宾,过好日子乐不思蜀!想想就来气。
他们走到那间房子的窗户下,小心往里探看。房间里挂着紫色的帷幔,条条垂下,刻意营造出些暧昧的气氛。特别是这紫色的帷幔下,还端坐着位身材火辣,高鼻深目,明眸艳唇的丽人,任谁都会想入非非。
丽人正在跟她对过的人说话,但那个人在帷幔后面没露出脸。
“多谢女王关怀,雨峰伤已基本痊愈,多日打扰,早该告辞。”听声音和名字,决然是骆雨峰没错,这个死人混蛋真躲在这。
“找不到他你着急,现在找到他了,你生得哪门子气?”江辰月觉得冉郁这反应有些好笑。
“死骆驼,我们在这找他,为了过那个破树林,我都被虫子咬了好几口。他倒好,躲温柔乡里不想回来了!”冉郁气鼓鼓的说。
“他不是说要回去了嘛!你好好听便是。”冉郁忍着不说话,听里面的动静。
门外吹来阵清风,吹起了帷幔,躲在后面的骆雨峰终于露出了脸,他上身没穿衣服,伤口被包起来。冉郁倒是头一次见到没穿衣服的骆雨峰,没想到他的身体不若普通商人,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散落下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落下几根刘海衬托着他的脸,确实不若凡人,英俊异常,怪不得女王若初恋的少女般羞涩。
“我看,还没好透呢?”女王柔夷轻轻抚摸着骆雨峰的伤口,当然也顺便吃了不少豆腐,异族人,还真是大胆。骆雨峰脸微微红着,尴尬的往后退了退,躲开女王的手。
“禽兽!”冉郁愤愤地说。
“谁啊?”江辰月不解地问。
“骆雨峰这个禽兽,勾引人家女王,他还想当王夫不成!”
听冉郁说完,江辰月轻轻笑了道:“我怎么觉得是骆老板‘被禽兽’了!”
“当然是他禽兽,连个衣服也不穿,下流!”冉郁像是骂完了不解气,还呸了口。
“女王殿下,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太好。请将雨峰的衣物还给我,也好蔽体,免得污了女王的慧眼。”
“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很喜欢!”女王的眼睛烁烁发亮,眼中尽是柔情,想来是真看上骆雨峰了。
“这……真的有些失礼!雨峰的朋友也应该都醒来了,怕他们会担心,雨峰得告辟回去了。”
女王噘起樱唇道:“怎么,此处不好吗?好吧此地确不如仙洲,可我们也不会长居此地,找到更好些的地方,我们就会迁过去。当然你是居于中原的渤海人,见过识广,可我好歹也是女王,配不上你吗?”
“女王言重了,雨峰只是渤海一名普通商人,我王膝下有八子,八位王子个个聪明英俊,能文能武,此等人物才配得上女王,雨峰实再不敢高攀!”
冉郁心中极不痛快,真想撞门进去把骆雨峰这禽兽爆踹一顿。他在外而急死,这家伙在这给人家女王下迷魂汤!
“喂,既然知道他在哪了,我们先躲起来,等女王走后,我们再进去,跟骆老板商量下。”江辰月真怕冉郁把自己给“气”死了,所以找了个话题说。
冉郁还在别扭,不吭声让江辰月拉到旁边小心躲起来。外面忽然一阵嘈杂,有人在叫些什么。
“她说有贼,估计是刚才那名侍女醒了。”江辰月解释,“当心,别出声音!”
冉郁点点头,他们看到女王从房中出来,两人找准机会,偷偷溜进去。外面在抓“坏人”,可谁会知道“坏人”就躲在女王房中。
“死驼骆!”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伤的份上,冉郁真想狠狠踹上他几脚!
“冉郁!”骆雨峰见到他那是异常高兴,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你!你!衣服也不穿,羞死个人了!”冉郁指着他就骂道。
骆雨峰为难的看看自己,解释说:“没办法,我一醒来就没穿衣服,也不知道给他们弄哪去了。这里除了女王没人会讲汉话,我问什么都没人理我!”
“你就是发骚!”
“冤枉啊,大人!”骆雨峰嬉笑着,也不显惭愧,“奴家可未被人玷污清白之躯!”
“谁说的,摸都摸过了!”冉郁终于再也忍不住,恼羞成怒给了骆雨峰一顿老拳,当然他避开了伤口。
“好了,你们能别闹了吗?我们时间不多。”江辰月打断两人的没完没了,对骆雨峰说,“骆老板,向易让鄢支人抓了。”
骆雨峰挑眉道:“哦,你要我如何呢?”
“女王已经答应替我们修船,现在也只有你能掌舵,我们要去救向易!”江辰月说。
“行,那就先把我弄出去!”骆雨峰爽快的答应,“不过得快些,你们再慢悠悠,指不定娃都有了。”
“骆老板定力好着呢!我很放心。”江辰月给顶回去,“冉郁,我们先回去吧。”
骆雨峰长叹声苦啊,目送着两人离开。
“江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把骆驼捞出来?”在路上冉郁问道。
江辰月说:“那毕竟是仙洲的女王,我们不能不敬,况且得罪了她,谁帮我们修船?骆雨峰再大能,他也不会修船啊!”
冉郁挠挠头,有道理。不过他一直很在意骆雨峰说的那句,再慢悠悠,指不定娃都有了。想想女王那万千风情,冉郁心里就没底、发慌,怪了!
第二天女王再次招他们去,没提骆雨峰,只是给了他们食物和水,还有工匠。
江辰月也猜到了,便直接向女王提出要人。
“大胆!昨夜原来是你们闯入王居。我念你们是渤海国人,应识礼节,也以礼待你们,可你们呢?怎可在夜晚随意闯人居所?”女王猛拍椅把,门外侍卫也冲进来,要杀人的样子。
这时候,江辰月不卑不亢说:“回女王,渤海国确是识礼之国。您有恩于骆老板,所以他才不忍离去。可您要知道,骆老板在渤海国已有家室。”
“怎么,他已经有家室了吗?”女王好像显得很失望。
“是,望女王能体谅,不然按我渤海的规矩。骆老板若再迎娶女王,那女王后来则为小,他是不想委屈了女王!”江辰月巧舌如簧,说得跟真的似,冉郁觉得江辰月连骆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
“可他并未说明啊!”女王不死心。
“女王明查,骆老板是怕他说了,女王会一怒之下加害他,他这也是为了自保,不得已为之。”江辰月回答。
女王委屈地说:“怎么会呢,如果骆老板早些说明,我也是明理之人……哎,只是可惜了,难得有令我如此心仪的男子。可他在家即有妻儿,我也不便强留他。待我和他告别,你们离开吧。”
江辰月知道,女王说是告别,实则是去试探骆雨峰口风,看他说得是不是真相。而以骆大老板长年在商场混水摸鱼,一个天真浪漫的女王还真不可能探出些什么。
果然女王很失望却又无可奈何的回来了,没多久骆雨峰也出来了。
他拱手行礼,向女王道:“多谢女王,骆雨峰此生定记得女王救命之恩。”
多情的女王,眼中含泪,很是依依不舍道:“骆,我明白,你我相识恨晚。我也无可奈何,若得你一生思念,也值得了。”
该死,叫那么亲热干嘛,说那么煽情干嘛!骆驼为什么要一辈子记得你啊!冉郁阴着脸看两人“依依惜别”,满心都是不痛快!
女王终究还是放人了,仙洲人果然淳朴天真。骆雨峰回来后,至少大半海盗在他和江辰月的鞭策下有了点样子,飞云坏得还挺严重。仙洲工匠说,幸亏那阵大风突然转向了,不然他们一个都活不了,月神保佑。
要说仙洲人真的很实再,没有说骆雨峰你不要我们女王,我们就给你乱修船,干活都特别认真。这样的好人,就是因为故土让鄢支人看上了,便被拖入战争,有些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冉郁又不禁同情他们,希望他们将来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家园吧。
女王似乎有些后悔,船修到一半,派人又来传招骆雨峰。逃避不是办法,明知有可能再次被扣下,骆雨峰还是去了。冉郁伸着脖子等啊等,晚霞退去,明月高升,骆雨峰还是没回来。
“睡吧,别等了!”江辰月看了看仙洲人所驻之地说,“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冉郁不死心,等着等着,迷糊着就睡过去了。骆雨峰果然如江辰月所说彻夜未归,直到早上才顶着满脸的疲惫回来。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冉郁青着脸问。
“你这是在吃醋?”骆雨峰坏笑着说。
“你才吃醋,你要喜欢,等回去我给你买两缸!”
骆雨峰又开始神神叨叨训:“没干什么,我们说话来着。”
“说一个晚上?”
“是啊。”
“说些什么?”
“呃,说些,她说不介意我有妻室,只希望跟我在一起!”
看骆雨峰笑得跟个偷了腥的猫似的,骄傲的把尾巴都翘起来了。
“鬼才信!”冉郁说。
骆雨峰微笑着问:“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回答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吧。”
骆雨峰作西子捧心状说:“我告诉她我很爱我的‘妻子’,一辈子与他不离不弃,非他不要!”
“得性!撒慌也不眨眼!”
骆雨峰换了副受伤的脸孔说:“她问我你的妻子是谁,她很羡慕。”
“这下穿帮了吧!”冉郁有些好奇,虽然明知道骆雨峰可以随便编个名字糊弄过去,但他隐隐的有些期待,期待什么呢?
“我说他叫‘冉郁’!”
沙滩上,江辰月摇着头,看冉郁把骆雨峰打得抱头鼠蹿,冉郁红着脸却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