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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by夜笼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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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你不必替我着急上火的,又不是你什么人。我的名声不好,你若再与我夹杂不清,岂不要连累了去?何苦来了?”廉松风不料他会说这样的话,气得有些微微颤抖,抓了云修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我的心在这里,两年多了,我对你如何,你竟不知吗?”云修儒望着他的脸道:“你说两句不明不白的话,抬脚便走,我委实不明白。你到说来听听。”廉松风一时连脖子也红了,又急又气,就是张不开嘴。
  
  慧锦帝同骆缇,柳春来打门外走进来。一面斜眼看他,一面抚掌道:“朕也不明白,也想听听呢。”其实,以廉松风的功力,他们三人躲在外面偷听,早该被发现。只是他的心全在云修儒身上,旁的一切,被完全忽略掉了。
  
  廉松风见他们进来,慌得松开云修儒的手,竟忘了行礼,窘迫的立在一旁。慧锦帝坐在床边,见云修儒扭头向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咳嗽一声道:“昨日皇叔在百官面前,向守真求婚呢。”廉松风猛地一惊,抬头望着云修儒。见他不开口,心里一阵发慌。骆缇抖了抖袖子道:“王爷身份尊崇。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与守真配得很呢!”柳春来见廉松风还不表态,急的走过去拉他一把道:“廉爷,你还不说吗?”云修儒手抚着头道:“你们别再逼他了。春来,送廉掌印下去吧。”骆缇高声道:“廉松风,平日你是何等的洒脱,怎得今日这般扭捏起来?”廉松风一咬牙,掀衣跪下道:“奴婢愿与云修儒结成兄弟,求陛下成全。”
  
  原来,宫中虽严禁内侍宫女结成对食,却允许同性之间结成姐妹,或兄弟以慰寂寥。宫中所称的“兄弟姐妹”与平常所指大相径庭。一旦结拜,便如夫妻一般,同居同寝厮守终生。
  
  众人见廉松风把话挑明了,都长舒了一口气。慧锦帝握了云修儒的手道:“守真,你可愿意?”云修儒只觉心里一阵难受。骆缇道:“快说啊,廉掌印可还跪着呢。”云修儒这才轻声道:“奴婢愿意。”说罢,脸上早已是红霞满面。慧锦帝看得微微一怔。柳春来一时欢喜忘形,拍手笑道:“好了好了,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恭喜廉爷,恭喜爷!”骆缇笑着将廉松风扶起道:“松风何时请酒呀?”廉松风红着脸,有些结巴的道:“是要,要请的。”骆缇越发笑起来,对慧锦帝道:“可惜那般将士,未曾见到今日之廉松风,真真好笑的紧!”
  
  廉松风赔笑道:“陛下 
 32、第 32 章 。。。 
 
 
  同骆掌印是如何知道的?”骆缇与慧锦帝,并柳春来相视大笑起来,半响方勉强止住。慧锦帝道:“是骆缇先看出来的,说与朕知,朕还不信。后来见守真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便找借口往这跑,还魂不守舍的,这才信了。两年了,你到今日方肯挑明。”柳春来也忍不住埋怨道:“不是小的放肆。廉爷可知,我们爷这两年是怎么熬的吗?”云修儒嗔道:“还不与我退下!”慧锦帝道:“哎,你让他说。”柳春来得了圣旨,把小胸脯儿挺了挺道:“我们爷每次巴巴的盼着你来了,说不上几句话,抬脚便走。害得我们爷背地里常掉眼泪……”云修儒不等他把话说完,在床上挣扎着起来道:“胡说些什么,我几时哭了?”话音未落,便捂着头倒下去。慧锦帝正要相扶,被廉松风抢了先。一面唤着他的名字,一面扶他躺好。柳春来赶至床前跪下道:“爷别气,小的不说了,小的不说了!”廉松风也柔声道:“以往竟都是我的错,再不这样了。等你好了,打也打得骂也骂的。只是这会子,千万莫把伤口挣开了。”云修儒缓缓地睁开眼道:“我虽与你结拜,你却不能把我当妇人对待。”廉松风道:“那是自然。”
  
  慧锦帝见他二人情意缠绵,正要离去,却被云修儒叫住。廉松风将他靠坐在自己怀里,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云修儒握着慧锦帝的手道:“奴婢想求陛下一件事。”慧锦帝看了他一眼道:“朕即答应你不再杀他,便不会食言。”云修儒道:“陛下何不放他归家了?”慧锦帝摇头道:“这却不能。”廉松风道:“此事我略有耳闻。若就事论事,他一个做臣子的有如此举动,委实太过份了。若以后人人效仿,那还了得?陛下关他几日。不是没有道理的。”骆缇叫了柳春来下去,不许让人打搅。轻声道:“要不,奴婢去私下与夏国公说明,也免得他……”云修儒同廉松风齐声阻拦道:“不可!”廉松风道:“夏国公行事鲁莽,有好杯中之物,万一泄露出去,先帝的心岂不白费了?”云修儒道:“还是让奴婢一力承担了吧,莫再节外生枝了。”骆缇叹气道:“这都是奴婢之过。叫人拖了便走,那还有今日之祸。”慧锦帝冷笑道:“那贱妇便是死,也要活着的人不好过。”云修儒劝道:“上一代的恩怨都已过去。望陛下既往不咎,善待手足同胞,方不失为仁君。”慧锦帝怔怔的望着他,轻叹一声道:“向你这等良善之人,本不该呆在这里。会把你弄脏的,再也洗不干净。”
  
  骆缇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亲王那儿如何答复?”慧锦帝道:“朕说过,不会把守真与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廉松风道:“还是奴婢自己去说吧。”众人都望着他。骆缇道:“我陪你去。”廉松风笑道:“不敢劳动骆掌印,我自己去。”
  
  骆缇临去之时对云修儒道,先帝孝服未除,等满了孝,他们方能住在一起。且不能住在此处,到时候再安排。那两个听了,立时羞得面红耳赤。
  
  过了几日,云修儒的伤势逐渐好转了,廉松风去了一趟宝麟王府。
  
  当魏允之听到了他最不愿听的话后,呆了片刻。左顾右盼的晃着脑袋,两只手差点没把衣摆给拧烂了。脸上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嘴里“嘿嘿”了几声:“早就因该知道的,早就因该知道的。不说了,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今日一定要陪孤吃酒,不醉不归!”廉松风见他这般模样,只得从命。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两人一坛酒下肚,其实的醉了。廉松风虽手脚绵软,但头脑尚存一丝清明。魏允之说的最多的便是:“我一个正经男人,还比不过你。你缺了□,对着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怎么处了?!”廉松风知他吃醉了,也不予他计较,摇摇晃晃的告辞而去。
  
  杭士杰同夏至与他收拾干净,扶他在床上躺好。夏至给他喂了醒酒汤,先行退下了。杭士杰拿了湿手巾,在魏允之滚烫的脸上,轻轻擦拭着,一面碎碎的念道:“这是怎么了,竟醉得这般?”陡然之间,肩头被魏允之抓住,猛地拉到了床上。不等他反应过来,狂风暴雨便骤然而降。这个身子几十年来,从未经过情事。在近一个多时辰里,被弄得死去活来。直至魏允之精疲力尽,阳泄方止。
  
  次日清晨,当魏允之看见杭士杰浑身□,一片狼藉的躺在自己身边时,惊得目瞪口呆。
  
  




33

33、第 33 章 。。。 
 
 
  慧锦三年,六月二十一夏至。波利在吞并了大嚜赫之后,正式向兰玉国宣战。
  
  现任的波利国王,便是当年的二王子百里安平。那个长着娃娃脸,笑起来有深深酒窝,让人倍感亲切,甚至是有些软弱的年轻男子。他用计谋害了自己的王兄,逼老王退位,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却沾满鲜血的宝座。老王用浑浊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曾经被自己嘲笑过的小儿子。他不明白,他死都不明白。那个永远站在王兄身后,不受人重视的,略显卑微的小弟,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铁血无情?如此的狠毒果断?
  
  不知是轻敌,还是敌军过于凶猛,一月之间,兰玉国竟然连丢四城。守城主将的首级,被高悬于城楼之上。
  
  慧锦帝已是个十七岁高大威猛的少年。他像极了先帝,却比他更加俊朗。只是脾气,比先帝要暴躁许多。合宫上下,朝廷大臣都知道一点,不管小皇帝的雷霆之怒有多吓人,但凡请出那尊菩萨,便万事大吉。如今,云修儒在众人眼中,俨然便是皇太后。昔日战功赫赫的廉松风,倒还屈居与他之下。
  
  眼看先帝孝服已满,慧锦帝择了离清平宫较近的梧桐院,与云,廉二人做了宫内的住所。
  
  云修儒站在院中,望着周围的一切,恍若梦中。柳春来扶了他道:“爷如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受了这许多的苦,也该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云修儒忽的叹了口气道:“要是云娃在,该多好啊。”柳春来忙劝道:“爷如今天天为姑娘吃素,菩萨是看见的。如今且什么都别去想,只一心一意的,同廉爷过日子是正经。”
  
  云修儒微微的点点头,方要说话,却见御书房的内侍,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跪下道:“云公公快去看看吧,陛下下朝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进去送茶,请膳的人全被打了出来。”柳春来道:“骆掌印了?”那内侍皱眉道:“柳哥儿,骆掌印,廉掌印,还有几位大臣,都在外头跪着了。”云修儒边走边问道:“却是为了何事?”内侍道:“小的隐约听得,似乎是陛下想御驾亲征天启城。”云修儒大惊,喝了一声:“快走。”急急赶过去。
  
  慧锦帝在房中来回的走动着,那略显稚气的脸庞,此时却显得异常的狰狞。互听又有人在叫门,慧锦帝一时怒火中烧,冲到门边,开门便是一脚狠踢过去。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紧接着,廉松风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守真!”慧锦帝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下子瘫在地上,两眼死死的瞪着不远处,廉松风怀里的那个人。
  
  柳春来哭叫着扑过去,被廉松风推开道:“别碰他,他骨头断了,去,把太医叫来,快去!”柳春来打地上爬起来,如飞的去了。廉松风小心的将云修儒平放在地上,紧握了他的手道:“守真莫怕,泊然在这了。”慧锦帝在骆缇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当看见云修儒嘴上,衣襟上斑斑血迹时,撑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语无伦次的道:“我不知是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该怎么办?”一会儿,又拉住他的另一只手道:“娘,你醒醒,千万别抛下我!娘……”骆缇忽然发现,云修儒的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慌忙提醒慧锦帝。慧锦帝将耳朵凑在云修儒嘴边,听他若断若续的道:“娘在这里,欢……欢郎……莫怕,娘那儿也……不去……就守着……守着欢……郎。”慧锦帝一听,放声大哭道:“娘,我错了,你睁眼看看我吧?”伸手便要去抱他。廉松风急忙扶住他道:“陛下快休如此,他只多养几个月便会好的。”
  
  一时两三位太医赶至。在骆缇的指挥下,内侍们将御书房的座椅搬了些出来。用春凳将云修儒抬到里间床上躺下。太医简略的问了问情况,诊治起来。
  
  于是,在云修儒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慧锦帝御驾亲征的决定,只得作罢。
  
  六月二十九日,慧锦帝拜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顾观仪为招讨大元帅,齐国公夏百年为副帅,忠勇侯宦海宁为监军,统兵三十万,直奔天启城而来。临行之时,慧锦帝一再交代夏百年,不许贪杯误事,并要顾观仪,宦海宁多加督促,这才目送他们远去。
  
  廉松风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守在云修儒病床边整整三日,方见他苏醒过来。一面叫人去禀告慧锦帝,一面轻抚着他苍白的脸,柔声道:“你心里觉得怎么样了?”云修儒定定地望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吃力的叫了声“泊然。”廉松风眼泪夺眶而出,回应道:“是,我在这儿。”云修儒的手动了动,廉松风忙将它握住,半跪在床前,紧紧的贴在脸上。云修儒努力的笑了一笑道:“你一直守着我吗?”廉松风点头道:“守着你,我心里头才踏实。”云修儒手指轻轻的动了动道:“你……怕我死吗?”廉松风急急捂住他的嘴,几乎是哀求的道:“别,别说那个字。”云修儒道:“我不会死的,有你……有你在,我才舍不得死了。我还得等着,等着……云娃回来。”廉松风含笑道:“你快点好起来,日后我事事都依着你,咱们好好的过。我陪你一起等云娃回来,再与她招个上门女婿。过个一二年,咱们也有自己的孙儿抱了。”云修儒才要笑,忽然之间变了脸,眼睛望着床旁小几上的痰盒儿。廉松风忙忙的拿了,接在他嘴边。云修儒这才将那口血吐出来。
  
  慧锦帝再忍不住了,打门外冲进来,盯着痰盒儿里的血道:“怎么还未止住啊?”又亲自端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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