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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与他对视着。
正值剑拔弩张之时,书童蓝羽在门口道:“爷,姑娘醒了,里头请爷进去了。”雅竹对云修儒笑道:“叔叔不是要见宝宝吗?请跟我来吧。”说罢,自顾出门要往后宅去。廉松风道:“后宅乃公子宝眷居所,实不方便进去。请公子将她唤出即可。”雅竹嗤的笑起来。蓝羽在一旁插话道:“我们爷尚未娶亲了。”四人皆十分疑惑。看他年纪不小,容貌又这般的出众,怎么会还没成亲了?雅竹懒得再说,转身便走。廉松风只得同云燕亭,扶着云修儒跟在后面。
经过抄手游廊,入得垂花门便到了内宅。放眼望去,虽无法同自家相比,但假山荷塘凉亭水榭,倒也精致。正房门前立着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一见雅竹过来,都齐齐的叫了声爷,赶着将竹帘打起请他们进去。廉松风父子在外面坐等,云燕亭扶了父亲,随雅竹往里面去了。
周氏同浣纱在里面接着,与他三人行了礼。云修儒上前看时,只见云娃躺在床前的湘妃榻上。周氏轻笑道:“方才都已经坐起来了,没看见爷,又倒下去了。”雅竹尚未答话,云修儒却变了脸道:“这里是谁的卧房?”雅竹道:“自然是我的,怎么?”这一下连云燕亭也变了脸。云修儒瞪视着他,神色阴晴不定。半响才讲出话来:“看你也是读过书的。竟不晓得男女七岁不同席码?你正值壮年,与……与……她同室而眠,传将出去她的名节便要不保,你……”雅竹此刻也沉下脸道:“亏你还是她的父亲,这般龌龊之事也想得出来。我昨夜头疼,是她守了我一宿。我便让她在这里睡怎么了?满屋子的人,能做出什么来?她自来时便于我吃睡在一处,十岁时才分开。我们名为兄妹,实则情同父女。你诬我也罢了,竟口不择言到,连自己的女儿也乱讲起来
59、第 59 章 。。。
。”云修儒最听不得他那句“情同父女”,立时呵斥道:“我才是他的父亲!”
廉松风父子听见里面吵将起来,不知出了何事?只得进来一看,云娃已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望着云修儒,嘴里哼哼唧唧的道:“大哥哥你干嘛?人家还没睡醒了!”云修儒又气又急,抓着她的胳膊一阵摇晃道:“云娃你快醒醒,我是爹爹,要睡回家去睡。”云娃将双眼眯成一条缝儿,望望眼前之人,又转头看向雅竹,意识逐渐清楚起来。猛地一下瞪大眼睛道:“你们怎么全来了?”云修儒此时不想多说什么,只叫她穿好衣服随自己回府。云娃犹豫的看了一眼雅竹道:“我过两日回去好不好?爹爹,求求你了!”云修儒呆呆的回望着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间。云燕亭将那口气往下压了压,劝道:“昨夜父亲胃疼得死去活来,知道妹妹不见了,抱恙前来寻你。好妹妹,就跟我们回去吧,那边才是你的家呀。你此次回来,不就是要在父亲身边尽孝吗?”云娃伸出手,在他胃上轻抚着道:“爹爹还疼吗?”云修儒勉强含笑道:“看见你便不疼了,好孩子,跟我回去吧?”云娃又回头看一眼雅竹道:“我大哥哥昨儿也犯了病,头疼得在床上打滚儿。要不,我明日一早便回去。我跟他好些天不曾见面了,爹爹求求你呀,好嘛!”云修儒忽然笑起来,指着自己胸口道:“几日算什么?我……我整整十二年未见你的面,你可知我是受得怎样的煎熬?他们说,我曾疯过一段时间。是他姨母将我医好不假,可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云娃,云娃,想不到,为父在你心里,反不如一个外人重要。难道这十二年,便让我完全的失去你了吗?”说罢,低了头嘿嘿的笑着。廉松风几步抢到他跟前扶住,逼视着云娃怒道:“云娃,你是想让他再疯一回吗?”云娃小嘴儿一撇,抱着父亲哭道:“爹爹你别这样,我……我怕呢!”云修儒缓缓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哽咽着道:“跟为父回去吧,啊?”云娃抬起泪眼,望向一旁的雅竹。雅竹对着浣纱喝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打水给姑娘洗漱?”浣纱赶紧答应着,一面往外跑,一面在心里摇头道:“也不知姑娘是怎么练的?眼泪说来便来,不值钱呐!”
廉松风父子同云燕亭退了出去,云修儒看着女儿洗了脸,雅竹理所当然的,与她梳头盘发。动作轻柔娴熟,像是做了许多年似的。云修儒见他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将脸转到了一边。眼前一阵阵发花,双手紧紧的抓住榻沿儿,不断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住。
等云娃收拾妥当后,云燕亭进来同她一起,扶了云修儒慢慢出去。他已经感觉到云修儒的脚步发飘,嘴唇跟脸一样白,快夏天了,那手却冰凉刺骨。云娃也看出来了,问他要不要歇会儿再走?话音未落,便觉得手被死死的抓紧了。云修儒努力睁大双眼看着女儿,只是摇头。一家人往大门而来。
雅竹靠在妆台前,许久不语。蓝羽实在忍不住了,刚叫了一声爷,便见他用力的,将手里的玉梳砸向地面,冲他喝道:“备车!”
60
60、第 60 章 。。。
马车出了南城昭德门,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下停住。云娃走之时,狐狸还在园子里疯玩儿,此刻只得随了雅竹出来散心。蓝羽同护卫费关情并车夫三人,留在了山下。雅竹怀抱琵琶,拾阶而上。狐狸有些没精打采的跟在他身边,不时抬头望他一眼。蓝羽嘴里咕哝着:“偏是爷爱逞强,昨儿都疼成那样了,今儿就跟没事儿人似得。咱们赶快跟上去吧,要真出了事儿可不是耍的。”说罢,抬脚要走。费关情一把扯住道:“且慢,等他转过那道弯儿再去不迟。”又见雅竹步伐有些虚浮,不由得叹气道:“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蓝羽气鼓鼓的道:“千该万该,就是不该将姑娘送回来。这会子可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权当是替人家养孩子了。”费关情在他后脑勺儿敲了一记,笑骂道:“你个小毛孩子懂个屁?等你讨了媳妇儿再生了娃,你便会明白爷的心了。好了,走吧。”蓝羽摸着脑袋,哼哼唧唧的跟在他身后。
此山既不高也不大,山势平缓,山顶有一座凉亭,名唤溢香亭。雅竹正要进去,却发现一个男子俯身倒在亭内。他猛地收住脚步,远远儿的打量了那男子几眼。狐狸此刻却来了精神,晃着大尾巴跑进去,在那人身边转了一圈后,试探着慢慢靠拢,在他身上嗅了嗅,抬起头朝雅竹“吱吱”的叫了几声。雅竹踌躇片刻,向亭中走过去。还不等他靠拢,便被赶来的费关情伸手拦下了。蓝羽扶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费关情上前查看时,鼻间闻着很浓的一股酒味儿。伸手推了他几下,叫了几声,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一阵风吹来,雅竹似乎也闻到了酒味儿,不由心下一阵厌恶,骂了声晦气,转身便走。狐狸正蹲在那儿瞧热闹,见他走了赶紧追了上去。
费关情在后面喊道:“爷,这人发着烧了。”雅竹头也不回的道:“他烧不烧于我什么相干?你还在那儿杵着做什么?等着给他收尸不成?”费关情听他话中已带了恼意,只得起身嘀咕两句道:“唉,你自求多福吧。”快步赶上前去。
蓝羽小心的扶着雅竹,见他很烦躁的样子,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了。别看费关情人高马大的一条汉子,也有些怕雅竹。总觉得那眼光射在身上之时,就像是有人将冰块儿倒进了后脖领子里,从心里往外的泛寒。
车夫没想到,主子怎么快便下来了。见雅竹脸色不善,硬着头皮问,是要回家,还是再到别处去逛逛?雅竹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可玩儿的?回家!”车夫吓得一哆嗦,等他上去后,赶紧挥动马鞭往回转。
眼看便要到昭德门了,那辆马车突然转了方向,又倒了回来。
雅竹没有下车,蓝羽同费关情见四周无人,展开身形往山上掠去。少时,只见费关情背上负了方才那人下来。马车再次启动。雅竹坐的尽量离那人远些,命蓝羽将窗帷打起,灌进来的风,将酒味儿吹散去。雅竹见蓝羽冲着自己笑,斜了他一眼道:“我不过是替宝宝积积德罢了。”一面说,一面将怀里的琵琶搂紧了。
马车直接停在了永济医馆的门前。费关情将那人背了进去,雅竹依旧不曾下车,只命蓝羽前去看个究竟。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费关情负了那人出来,重新放回车上。蓝羽拎着药包跟上来道:“郎中说他只是喝醉了酒,想来昨晚在外露宿了一夜,招惹了风寒。幸而人年轻,吃两剂药,调养数日便无大碍了。只是他长期忧烦……”雅竹不耐的道:“谁问你来着!”扭头望向车外。狐狸仰起头望他一眼,乖乖儿的卧在他身边,耳朵微微的抖了抖。
府里人见他去了不久,竟带了个陌生男子回来。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费关情将事情原委,据实告诉了邹管家。邹管家笑着摇摇头,吩咐人将那男子安排在客房住下,并派了家人前去服侍。
待一碗药汤下肚,那人便已渐渐退烧了。次日清晨,家人起身看时,他正努力的想爬起来。家人上前将他按住劝道:“这位爷,你才退了烧再好生养两日吧?”那人也觉浑身上下酸痛绵软,只得依言躺下。
又过两日,三剂药全都吃完了,那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本想去拜见此间的主人,答谢救命之恩。不料,邹管家却劝他就此离开。那人执意要见,并讲了一车的道理。邹管家被逼得实在无法了,遣了家人过内宅请示。少时,那家人变颜变色的跑回来,拉了邹管家到一旁,低声耳语道:“爷发脾气了,说他要是死赖着不走,便打他出去。”邹管家面上波澜不惊,转身对那人道:“我们爷这几日有些烦心之事,实在无心相见,这位爷就别再强人所难了。多日未归免得家人担心,请快些回去吧。”那人想了想,再三的央求邹管家,带他到内宅门前拜上一拜也好。邹管家同那家人又好气又好笑,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因云娃自幼便服食羊乳,长大后也不曾间断过。可自打回家后,无奈停了数日,竟是百般的不惯。又不好言明,只得忍耐着。雅竹前两日便遣丫鬟,于清晨到厨房后面的羊圈里,挤了羊奶,煮好之后送将过去。可连着两日,都被云府的人赶了回来。又说了些讽刺挖苦的话,气恼之余,心下不免后悔不迭,委实不该一时心软,将宝宝送回来。本打算,那边见自己诚心诚意的,让宝宝认祖归宗,能够消了这口气。自己原本想着,让她两下里住着,能够随时看得见。如此看来,竟是要将宝宝与自己断绝一切来往。十二年的心血绝不能付之东流。虽然对宝宝非常的有信心,可当他见到云修儒之后,尤其是宝宝看他的眼神,信心正一寸一寸的坍塌掉。他今日又命人前去,若是再被赶回来,他便要亲自前往云府理论。不过如此一来,两下里便撕破了脸,会闹到怎样的境地,他也没有把握。
正焦躁不安的等候回信,偏就遇到怎么个认死理儿的,还非要当面致谢。
蓝羽一面在肚里腹俳邹管家不是人,让自己青春年少就来当炮灰,一面贴着门侧身而立,小心的将半个脑袋,哆哆嗦嗦的伸进屋内。眼珠一转,正对上那双泛着寒光的眸子。立时,人便矮了半截儿。雅竹一时怒从心头起,气冲冲的抢出屋去。蓝羽抱着脑袋缩在地上,只觉得身边一股劲风刮过。
垂花门内,丫鬟们正三五成群看着那人议论纷纷。不防看见雅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立时作鸟兽散。
那人与雅竹四目相对,被那凌厉的眼神刺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惊叹他的容貌,舍不得将眼光收回。雅竹负手而立,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他。见此人二十四五岁,面容虽清秀雅致,眉目间更透着勃勃的英气。
瞧着此人还不算面目可憎,雅竹耐着性子道:“我便是此间的主人,你看明白了?可以走了吧?”那人向着他深施一礼道:“小弟夏桑植,因家中琐事而贪杯醉酒,多亏雅兄相救才捡回一命。适才邹管家言道,雅兄有烦心之事,不知小弟能替雅兄做些什么?”雅竹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在夏桑植身后的邹管家。邹管家吓得低头垂肩不敢乱动,心里将夏桑植好一通儿骂。
雅竹正要说话,看见一早去云府的家人回来了,立时轻提衣摆赶下台阶。家人匆匆向他行礼后,附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夏桑植见他薄唇微抿,眉梢眼角尽显得色,那明媚的笑容,让头顶艳阳为之失色。
邹管家见夏桑植,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家主子,气便不打一处来,狠咳了一声。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