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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著手坐起身来,一摸床才觉得不对!暻允言呢?床侧早就凉透,穆子韩又起得极早,这人倒是去了哪里?
穆子韩慌乱套著靴正满心焦虑,只听吱呀一声,正是暻允言端著盘推门而入。见穆子韩醒了,抿著唇勾起淡淡的笑意,“吃早饭吧。”
那一声,穆子韩只记得昨天喝得人有些迷糊了,暻允言似乎说过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没说。沈沈睡去的时候,梦里都只能看见那人牵著马头也不回地走。不安焦虑被这简单的四个字
浇熄,怔怔看著暻允言。
而暻允言也没多说,只是端了饭菜撤下盘就自顾自地吃起。偶尔抬一眼看向穆子韩,在对方看来那人眼神也没有初见时机灵热络的样子。穆子韩叹了口气,胡乱就著脸盆的水抹了
一把脸就坐在暻允言的身旁吃起饭来。
“吃完休息一下,上集市买点干粮再上路吧。”暻允言给穆子韩夹了个菜。
穆子韩嘴里塞著饭,支支吾吾地点头应承。暻允言眼角瞥了眼,穆子韩低著眼拨饭,萝卜丝沾在脸颊上也没有发现。几次想伸手帮他摘下来,还是犹豫了几回,干脆眼不见为净。
指尖还留著滑腻的感觉,昨晚终究还是没忍住抚过他的脸颊,描绘他的眉眼,从鼻尖到唇畔。所幸穆子韩什麽都没发现,自己也好将冷心冷肺的戏码演到最後。
怎麽办?已经陷下去了该如何时候?是不是有种情毒,只要戒了就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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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不要问我为啥这一路风尘仆仆不让这俩人洗澡(!!…`) 这一洗得出事啊。。。
☆、章四 望春风 第二回
第二回
暻允言臭著张脸,来往的路上就写著生人勿近。穆子韩起先不明就里,冷冰冰碰了几次灰之後,就赌气不再搭理他。昨晚还好端端的人,现在才来摆谱给谁看?细细思量才觉得委屈了。
皇族里最得宠的麽子,哪怕是再平易近人,也是手心里捧著长大的。那时傲气十足,绷著一张脸,冷冰冰地用内力化成利刃的指尖嵌进自己的皮肤。就算屈尊降贵道歉了,那也是一时兴起哄人的。
他穆子韩对暻国当朝的三王爷图谋不轨是事实,对那样尊贵的人抱著常人所不齿的心意本来就是违背纲常的。难怪暻允言要一脸嫌恶地说自己恶心。藏了大半辈子的心意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挖了出来,只差摆在台面上令人唾弃。
除了愤恨委屈,穆子韩多的是其他的情愫,不明就里。
初春的野外,寒露极重,尤其入了夜。南方湿冷的露气直直透过衣服,冻的感觉钻进骨子里。出了客栈就到集市上买了些干粮以防不备。在路上听信了乡民的话,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两人不信也不行。
结果暮色褪尽,月亮高高挂上枝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穆子韩原先打算干脆连夜赶入,醒著的时候总比睡熟了好。这夜露寒凉,染了风寒就不好了。但这天起了大早,暻允言事实上又是彻夜不眠的,两人马不停蹄,已是累极了。迫不得已只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窝一宿再说。
牵了两匹马捆在树下,穆子韩拣了些干柴用火折子点上。火光燃得极豔,湿润的空气也变得热而干燥,熏得人昏昏欲睡。掰了些干饼,两人囫囵吃了些。穆子韩又挑拣了些柴堆在一旁。另一边暻允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还硬撑著。
“你先睡吧,”穆子韩盘腿坐在木桩上,一边用粗实的木棍拨弄火堆。“我来守夜。”
暻允言摇了摇头,不应允。捡了个干净的地方,把马背上粗厚的毯子铺上,才觉得石板上的凉气稍稍缓了些。也顾不上穆子韩挣扎,绷著张大黑脸拖著穆子韩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後靠著树,一边在靠近火堆烘著手,一边已经迷迷糊糊闭上眼。
穆子韩因为赌气,硬是坐在石板的边缘,没有铺上厚毯的地方,腿脚冰得有些难受。他仍是梗著一口气,一点都不愿意靠近暻允言一点。虽然已经开口说话了,但是心里的别扭怎麽也放不开。只是撇著嘴把包袱里厚些的衣服摊开盖在暻允言身上,然後暗自赌著气狠狠盯著火堆。
靠著树干小眠的那个人困顿得不行,还是睁开眼。余光瞥见穆子韩和自己相距的位置还能容下一个人。忍不住侧过身子偏著头看,火光忽闪错落撒在他身上,穆子韩看起来单薄而且孤独。拥抱是什麽意思,暻允言的臂弯跃跃欲试,仍止住了。
“都睡下吧,”暻允言正儿八经开口,声音不知是困的还是长时间不开口,听起来有些嘶哑。穆子韩摇摇头,距离的姿态很是疏远。暻允言无来由的愤愤,只得不由分说把他拖近身旁,按著几欲起身的穆子韩的肩膀说,“是我冷,又困又累,肩膀借我靠靠吧。”穆子韩这才放弃抵抗,抿著嘴角瘪著唇不说话。
就算不特意显露,但隐隐透出出小委屈的样子,暻允言看在眼里,也都知道为什麽。
而被人靠著的穆子韩故意保持挺拔的姿势,好让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暻允言靠得稍微舒服些。只是穆子韩大概是累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穆子韩入睡得比暻允言还要快,挺直的姿势在睡意的侵蚀下没能支撑太久,慢慢地瑟缩起来。
等到身边人的呼吸平稳,暻允言才犹豫再三,将已经显出柔软姿态彻底靠坐在树干上的穆子韩整个人抱进怀里,抖开身上的斗篷,将两人裹紧。被穆子韩身上的凉气激得一抖,心口纠结著,也没舍得放开,只将他抱得更紧了。
同眠共卧?不知怎的,暻允言想起这麽个词。曾经半开玩笑地在金大将军麾下领过兵,也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自然也有过同床而卧。自然而且自在,一天下来训练排得满满当当,有时累极了,也有过澡都不洗就上通铺睡得昏沈的事。大男人的汗臭味,是暻允言最不能忍受的。所以打从心底的排斥,到遇上穆子韩,同眠这个词,就变成了惶恐。
只是抵触的根由有所不同。
曾经十分讨厌的心意,在穆子韩面前,变成期许。因为太过期许,难免会有些难以控制的情愫。暻允言害怕,害怕那样妄自生长的情绪会伤害到他,然後令穆子韩对自己彻底厌恶。只是暻允言还不能确定,他对穆子韩,怀著怎样的心情。
他的担当,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能因为模棱两可的心意,伤害别人。尽管知道,喜欢一个同性并不是可耻的,但终究会遭人非议。穆子韩说过,他对三哥的心意。掩藏的极深却暴露在自己眼前,这是暻允言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不仅有愉悦,也有伤痛。尤其是怀揣著明言的爱。
所以关心则乱,在暻允言不知道的情况下,刻意疏远的态度已经伤害了穆子韩。他仍自顾自地沈浸在前进或是後退的状态难以自拔。好不容易把那个人哄骗到怀里,又担心过分跳跃的心音会被察觉。
索幸那人已经累极了,睡得毫无防备。趁著火光,暻允言才能偷偷看一眼。他试图分辨,是不是正拥抱著的互相取暖的穆子韩,就是撩拨心弦的那个人。
倚靠得这麽近的第二个晚上,暻允言思索著明天醒来的时候,该用什麽样的态度去面对穆子韩,这份见不得人的心思,是不是,能不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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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拖拖拉拉的我???('pωq`)???
晚上再来更一坨
☆、章四 望春风 第三回
第三回
浑身僵硬疼痛。稍稍动作,就觉得千万只蚂蚁顺著麻痹的指尖往上爬,边爬边啃,又麻又疼。仍是又困又乏,尽管都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暻允言忘记昨儿是什麽时辰睡下的,因为少眠,脑袋还是昏沈沈的。依稀记得熟睡前的自己,毫无目的地凝视穆子韩的脸,不知缘何。
眼睛迷蒙蒙的,後知後觉地发现是哪里起了烟,一时呛得自己咳出满脸眼泪。再仔细分辨,使坏的原来是那个昨儿说要守夜却睡得比谁都要欢实的穆子韩。他一手拿著粗木棍拨弄火堆,一手背在後头,蹲在地上像小孩玩蚂蚁似的捣鼓著。
柴火堆断断续续地添了一夜,熬过了早上只剩下飘著烟的炭。穆子韩蹲在地上拨弄残火,小心翼翼地打熄火星子,升起的黑烟呛得他眼泪带著鼻涕,他难受地去抹开,没留心一手的炭灰,把一张脸抹上五道黑印子。
暻允言默不吭声地盯著一脸专注摆弄著的穆子韩,最後被他一手把灰抹脸上的动作,笑破了肚皮。穆子韩恼羞成怒,仰著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暻允言赫然噤声,以为这倒霉孩子让自己吓著了,也懒得搭理他,继续拨弄几把,用粗木枝儿把埋在土底下的黑乎乎的团儿翻出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地折腾。
见凉了,穆子韩才揣起稍大的那个,掂了掂,然後抛给暻允言。暻允言显然是没料到这出,手忙脚乱地接下,又烫又脏手。迟疑了一下,伸手剥开,露出里头红灿灿的红薯。
“吃吧。”趁热。暻允言仍旧低著头,穆子韩以为他闹别扭,拿干净些的拿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努嘴指了指焖烤一宿的红薯。
暻允言闷声嗯了一下,然後低头去啃。
只有暻允言才知道,一时没忍住笑惹得他怒目而视,只是穆子韩含泪的一眼,眼波流转,扎在心口又痒又甜。这样一想,心口涌动的红潮,就攀耳际,连著脖子红成一片。穆子韩瞥了眼,只是暗自咐道,明明已经凉了才递的红薯,怎麽能连带著把吃的人氲成那样。
随便就著穆子韩刨来的红薯吃著牛肉干,牛皮水袋的水也喝掉大半。再上路也已经是近午时分。
横过这河再过一个栈道就是江淮以南了。可以缓缓速度,在两处之间的驿站歇息一晚。穆子韩看著有些陈旧的地图,比划著。两个朱砂点之间,横跨了一道河。他暗自思咐道,想要唤暻允言,也只瞥见他侧著脸,牵著缰绳靠在一棵不怎麽粗壮的树上小憩。
穆子韩喊他上路,暻允言也不吱声,只是低著头掂量著脚尖沾著的土灰不说话。拍拍後摆的泥印,把衣服随便一圈就塞进包袱挂在马上。
别扭闹了一宿还没消停?穆子韩只是这麽觉得。只当暻允言年纪小又被宫人惯出坏秉性,也就不去理他了。随著他在前头带路,穆子韩只随意看看风景。突然想起皇城里的三王爷,从来没见过他不悦时甩脸的样子,一样的皇子,一样的母後教养出来的,偏偏眼前的这个十分讨嫌。
互相都不开口,气氛越来越沈,只有偶尔被惊飞的鸟儿,翅膀迫不及待扑棱的声音。暻允言好想自有心事,穆子韩一个人恹恹顺著马鬃,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这一路上慢悠悠地前行,闲散的步调和过分安静,看起来反而像是刻意做出来的冷淡。穆子韩终於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日已西沈近黄昏。河对面就是江淮以南,与范阳以河为界的建德县。
暻允言心无旁骛地发著呆,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穆子韩心下担心是不是把孩子憋出病来,也没多想,伸手就覆在暻允言额上探一探温度。被穆子韩温热的手掌覆盖,吓了一跳。一转眼就对上穆子韩毫无掩饰担忧的目光。换上安抚的表情,摇了摇头。
手心的温度果然有些……“不舒服?”穆子韩问他。
“大概是昨晚受了寒。”暻允言把穆子韩的手拿下额头,心音跳的不正常,带得面上也染得了潮红。担心被发现端倪,暻允言连忙别过头,假意搜索河面的事物。
穆子韩没留心暻允言的小动作,心里寻思著荒郊野岭受了寒,出城的时候竟然也没想到带药,包里都是些刀剑伤的金疮药粉,冷不防遇到头疼脑热,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昨晚……昨儿原本要守夜的人,却和人窝在一起睡得比什麽都香,醒来的时候是被热气熏醒的,一堆厚重的衣物都盖在自己身上,暻允言只披著一件披风,还展开大半分给自己,心下有些懊恼。刚才对暻允言的不得劲,也变成了愧疚。
不时有些担忧地望向暻允言。而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渡河。沿著河岸走了不多远,一座木桩搭的桥落在眼前。穆子韩欣喜地往前几步,独自往前跳上,踏了踏,嗯,很稳。对著暻允言扬手,然後牵著马渡河。暻允言站在他身後不远的地方,皱著眉看他。脑袋一阵阵地疼。
穆子韩先过的河,在河岸边上等了一会儿,见暻允言也临近了,扬扬手示意了下,就拽著马儿钻进那边的密林里。南方果然多灌木,歪歪扭扭的小树长得密密麻麻的,穆子韩才一脚踏入,紧随其後的暻允言就找不著人了。
下了桥也从穆子韩的进去的地方跟进,前面一直没有穆子韩的影子。暻允言有些焦虑,横冲直撞竟然不多时就穿出了矮木丛,穆子韩乖巧地站在出口处等他,心下地一口气不知怎地就咽了回去。再前面一点就是驿站。
日头也终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