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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勒想起往事,生怕他这一走,又要好多年不见,心急之下就混进队伍里,还威胁几个随侍将他藏起来,不许告诉他父王。
呼尔赤带着孟清漓走在队伍最前方,几个随侍没有办法通知他,又不敢得罪摩勒这小祖宗,只得将他藏着一路带来。
到了目的地之后,摩勒便说要去找孟清漓,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几个随侍乱了方寸四下搜寻,正好被闲逛的孟清漓见到,这才东窗事发。
得知摩勒不见,孟清漓又急又怒,说话从来好声好气的他难得气急败坏起来,「大胆,小王子不懂事便算了,你们竟也随着他胡闹!老实说!小王子不见多久了?」
孟清漓虽有一副美艳的皮囊,但生气起来的威严却不下于呼尔赤,那些随侍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直发抖,「回、回主子,已经……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孟清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处罚随侍失职的时候,快点找到失踪的摩勒才是正事。
他叫来一旁路过的侍卫,让他召集所有还在营地的人马。「你立刻带人去通知大王,说小王子偷跟着狩猎队伍来,现在人不见了,让大王赶快回来处理。」
「是!」侍卫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剩下的人全部随我去找小王子!」
大部分的人马都随呼尔赤到猎场腹地去了,在这边守卫的骑兵不过十几人,范围这么大,要找一个小孩谈何容易。
孟清漓担心此处猛兽出没,便从包袱中挑了些容易携带的防身毒物带上,领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侍卫,放出可以追踪摩勒身上所带香囊气味的玉蜂,策马跟着蜂群追去。
越往前进,他越觉得不安。
以摩勒的脚程,就算已经失踪了两个时辰,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前方的玉蜂还在往深处前进,现在他们所到之处,已经是连猎人都很少到的荒凉之地。
不远处的前方有片矮树丛,枝桠茂盛,一行人跟着蜂群走入其中,孟清漓忽然感到一股危险的预兆。
才刚下令让队伍停止行进,树丛中便射出数道黑影,从上方俯冲而下,招招欲夺人性命。
前方几个侍卫,武功虽然还行,但面对黑衣人凌厉的攻势,也有点猝不及防。
孟清漓见状,当即大喝一声,「闭气!」将手中毒粉撒出,敌成毒雾。
黑衣人原本就运功攻击,没料到孟清漓会突然来这一手,吸下毒雾,立刻窒息倒地。
可惜毒雾的效果只有挥发的那一瞬间,过后就没有了作用,这一招虽放倒第一批袭击之人,但树林间其他埋伏的人手却也现了身。
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声音传出,「阁下是万毒门的什么人?」
孟清漓冷声喝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偷袭我们?」
「哼!」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伦葛朗族的人都该死!别以为你手中有些毒粉,我们就怕了你!」
剩下的黑衣人在这首领的命令下一拥而上,新一轮的攻击再次展开。
孟清漓此次出行本就在意料之外,没有带太多应敌用的毒物,加上又不能伤到己方的人,应起敌来束手束脚,只能靠着一些有迷魂效用的毒粉硬撑着。
但那边黑衣人首领见久攻不下,也没了耐性,便从高处跃下,手中还提着一个小人儿。
「再动手,你们小王子的命可就没了!」
看到落入敌人手上的摩勒,孟清漓大骇,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所有侍卫也立刻停止了攻击。
形势完全往黑衣人一方倒去。
被挟持的摩勒虽没有慌乱失措,但在看到孟清漓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唤了声,「小爹爹。」
听到摩勒对孟清漓的称呼,黑衣人首领大笑道:「这下可好,不仅呼尔赤的儿子送上门,现在还引来一个他捧在手心里的男宠!」他指着仍然护着孟清漓的侍卫道:「除了那个男宠,其他人全部自戕!」
看着架在小王子脖子上的尖刀,众侍卫转身向孟清漓跪下,「主子,我们先走一步!」
还没来得及阻止,数道寒光闪过,侍卫们便纷纷倒地。这血腥场景看得孟清漓不忍的闭起眼。
之后,他身上的毒粉也被黑衣人悉数收去,那首领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哼,呼尔赤那小子,竟敢拿我们几个大族开刀!上次我儿子不过失手打死一个葛马族的小鬼,那小子就以我儿子挑起部族纠纷为由杀了我族近千人!今天我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丧子之痛!」
那首领自顾自地说话,激动之余架在摩勒脖子上的刀稍稍松开了些。
摩勒机警,张嘴就往他手上咬。
首领吃痛,随手一甩就将他甩到地上。
摔了一大跤的孩子也不喊疼,爬起来就往孟清漓跑去,撞进他怀里,孟清漓立刻将他紧紧抱着。
一旁的黑衣人本要上前去将摩勒抓回来,那首领却甩了甩手阻止道:「不打紧,那男宠没武功,让他带着那小的,省得他闹事,反正他们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接着使命令两个属下押着孟清漓往前走。
孟清漓将摩勒抱在胸前,轻声安抚,生怕孩子吓着了,「摩勒乖,不怕……」
摩勒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坚强的摇摇头,「摩勒不怕,是摩勒不听话,偷偷跟爹爹们来这里,然后还调皮去追兔子,才被坏人抓到。」
而后顿了顿,又担心的问:「坏人说要用摩勒来逼大爹爹自尽。大爹爹不会自尽的对不对,大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嗯……」
一大一小在行进中窃窃私语,黑衣人本来对他们谈话还仔细听着,但听到的都是些无聊的内容,便也分神起来。
孟清漓见敌人降低了警觉,便凑到摩勒耳边轻声说:「摩勒,看到小爹爹耳朵上的两枚耳环了吗?」
摩勒点点头。
「来,小心地,把那颗白色的珠子摘下来吞了,然后把那颗红色的珠子喂小爹爹。」
看着孩子疑惑的眼神,孟清漓鼓励道:「摩勒别担心,吃了这个就能见到大爹爹了。」
摩勒听话的点了点头,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孟清漓耳环上的珠子摘了下来,自己吞了白的,又将红的喂给孟清漓。
吞下红色珠子的孟清漓,胸中血气一阵沸腾,片刻之后,抱着摩勒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得单膝跪了下来。
见他停下不走,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一旁的黑衣人纷纷上前将他围起来。
孟清漓将头抬起来,眼珠竟从黑色变成了血红色。
匈奴人向来对鬼神之事非常迷信,看到这异色妖瞳,不由得被吓呆了。
趁着黑衣人愣怔的那一瞬,孟清漓张口咬破自己的左手手腕。
喷出的鲜血遇到空气便散成一片血雾,黑衣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经接触,立刻溃烂见骨。
几个离孟清漓最近的黑衣人中毒最深,脸上血肉模糊,发出阵阵腐蚀恶臭,滚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
离得远、尚未被波及的黑衣人大骇,忙不迭退出血雾的覆盖范围,但那血雾扩散的速度十分惊人,没多久,便又有几个动作慢的黑衣人遭殃。
此毒是万毒门的独门秘法,向来都是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才使用。
原理是用毒将自己的血变成能够腐蚀人体的剧毒,用了这种毒的人,自己同时也中了毒。所以通常有两颗药一同使用,红色的是毒,而白色的是解药。
孟清漓为了不让摩勒被血雾影响,要他事先服下解药,所以自己已经没有解药可用。
见众黑衣人被逼退,他马上拉过一旁不受血雾影响的马匹,带着摩勒翻身上马。
他用布条将血流不止的手腕缚了起来,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开始感到阵阵晕眩,上马的时候也不由得晃了一下。
「小爹爹!」摩勒见他面色苍白,脸上浮现惊慌的神色。
「小爹爹没事……摩勒抓紧了……」
孟清漓咬破自己的下唇,用痛觉唤醒稍微迷糊的神智,频频回头观望,隐约能见到有人往这边追来。
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心中阵阵揪痛,只想着绝不能让摩勒有事。
在一处有山壁阻挡的拐角,身后追兵的视线被暂时阻隔。他便勒马停下。
「摩勒,会爬树吗?」孟清漓尽量让自己面带微笑,脸色看起来才不会太糟糕。
「会的!」孩子也知道情况危急,勇敢的用力点头。
孟清漓控制缰绳,将马靠到一棵大树旁,用手将摩勒托起,让他爬到树上。
「摩勒,听小爹爹说,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摩勒似乎知道孟清漓要去干什么,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摩勒不要离开小爹爹,摩勒要和小爹爹一起打坏人。」
看着抓住自己的手,不愿离去的儿子,孟清漓无奈劝着,「摩勒乖,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等小爹爹把坏人引开,你再想办法回去找大爹爹来救我,好吗?」
他清楚,摩勒能找到呼尔赤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但为了说服他爬到树上去躲着,他只能编出这个理由。
小家伙咬牙点头,迅速地往树上爬去。
看摩勒将身子隐藏好,孟清漓在树下轻声说了一句,「摩勒,你要记得,小爹爹很爱你,一直那么爱你……」
树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收回目光,孟清漓狠狠地抽了胯下马匹一鞭,马儿发出尖锐的嘶叫,往前直奔,而追兵也紧跟在后。
马背上的孟清漓剧烈地颠簸,他本就气血不足,此刻更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腿快要夹不住马腹了,但他还是撑着,只想把这些人引得离摩勒越远越好。
前方出现一道山涧,又宽又深,竟是绝路!
不能让黑衣人发现自己怀中的摩勒不见了。孟清漓心中这么想,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用仅有的气力,猛地一提马缰。
在高速飞驰之下,马儿竟然越过那道山涧,险险地踏上对面的山崖。
后面跟着的黑衣人断没有这种勇气,便纷纷勒马停止。
见追兵已断,孟清漓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待孟清漓悠悠转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数天。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摩勒哭成花猫的小脸。
见他醒来,他便立刻扑上前,趴在孟清漓枕边大哭。
孟清漓本想伸手摸摸摩勒,轻声安慰几句,奈何四肢无力便罢了,喉咙也像着了火般干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他的意识清晰了些,才发现在身边候着的,除了呼尔赤外,竟还有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红绫……
虽然说不出话,但他的口形还是看得出来,正在叫唤身边少女的名字。
苗红绫露出微笑,唇边浮出个淡淡的小酒涡,仍是初识时清丽可人的模样。
「别说话了,你得好生休养着。」
用小勺子从唇角给他喂了点水,「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命硬,血雾这毒你也敢用,连唯一的一颗解药都给了别人。如果不是我正好为了寻药来到塞外,这次你不丢掉小命才怪。」
听她善意的责怪,孟清漓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只要摩勒安然无恙,什么都值得了。
苗红绫将他的手拉出来号了号脉,「嗯,脉象还算平稳,再继续服药疗养,一个月之内可以将余毒排清。」
说罢,她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好了,所谓过河拆桥、腿好了丢拐,我也该让位给身后那位黑面神了!」她杏眼一瞥,颇有怨气地看着身后的呼尔赤。
「你这个情郎可真不怎么样,求我为你解毒还大呼小叫的。如果不是和孟大哥你关系好,我第一个就先整死他!」
孟清漓听言无奈,眼带歉意的望着她,以示道歉。
见他这模样,苗红绫叹气道:「好了,你们就去互相维护吧!不过他对你也不赖就是了,明知道你身上的血有剧毒,什么都不管就将你抱起来了。看,手都烂掉了吧!」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孟清漓心里盛满不舍的责怪。难怪呼尔赤一直将手背在身后,也不上前来,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手受伤的事。
摩勒此时也过来凑热闹,轻轻搂着孟清漓的脖子,净替他大爹爹说好话,「小爹爹,那天摩勒在树上等坏人走远了就用信号弹给大爹爹发信号哦,大爹爹很快就来救摩勒了,把那些黑衣人全都杀光光!
「有还有,那个山涧好宽好深哟!只有大爹爹能骑马越过去呢!」
看着儿子手舞足蹈的兴奋描述,看了呼尔赤一眼,孟清漓心里暖暖的。
见儿子就要不知轻重的在他小爹爹身上蹦跳起来,呼尔赤两步上前,将摩勒的小身子提了起来,「你小爹爹刚醒,别吵他太久。」
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二子从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