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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眼下因多日操劳而留下的阴影,这晚,他一夜无眠。
◇
世事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孟清漓仍为心中这份不知能否得到平等回应的感情苦恼时,阴谋的荆棘已经渐渐缠绕上他。
和水玉有过纠葛的梁汉庭,正如当初孟清漓所想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那日御花园受辱,他一直放在心上,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水玉。
但碍于匈奴强大,要报仇谈何容易,苦思之下,想出一计。
天朝由于隆成帝软弱,世家大族势力发展迅速,争权夺利之事层出不穷,其中,又以丞相王伯宜一派与灏王一派的斗争最为激烈。
梁汉庭本就是平庸之人,虽然靠着裙带关系,攀上王伯宜这根高枝,但一直被压得有点抬不起头,便也想立一大功,让眼高于顶的老丈人对他改观,正好也借此机会向当日折辱于他的水玉报仇。
这日,梁汉庭便来到相府寻王伯宜,将他计谋和盘托出。
朝中两强对立的局势已经形成,无法打破僵局,必须借助第三方的力量,才能将灏王扳倒。而这第三方力量,自然就是是军方势力——骠骑将军宋越。
「小婿听见传言,灏王与宋越之间关系复杂,虽然在朝堂之上彼此意见相左、争执不休,但灏王私下里却是看重宋越的。」梁汉庭说到此,顿了顿,瞄了眼岳丈的脸色,才继续说下去。
「皇上因为上次匈奴王索要水玉一事,已对宋越有了芥蒂。朝中大臣也对宋越颇多微词。岳父大人何不趁此良机,向皇上进言,削去宋越的兵权?灏王如果力保宋越,难免受到牵连。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良计?」
虽觉此计有理,王伯宜仍有些犹豫,「要说服皇上削了宋越的兵权并非难事,只是怕狗急跳墙。若宋越不愿将兵权交出,岂不是逼其造反?」
梁汉庭马上进言,「宋越为人虽精明,却太重感情。我们可以以宋越有难为由,引水玉回到天朝。只要控制了水玉,再以此威胁,不怕宋越不就范!」
「但匈奴那边若是知道此事……」
「只要处理得当,自然可以瞒天过海。」
两人计议妥当,阴谋便开始悄悄转动……
◇
天朝和匈奴之间战争多年,直到呼尔赤提出和议、增开互市之后,战火才终于停息。但既然曾有用兵之事,两国之间自然彼此都安插不少眼线,就算如今战端已平,已安插入局的棋子也不是能马上收回的。
梁汉庭便是利用此情势,暗中给孟清漓传去消息。
孟清漓拿到侍女悄悄塞来的纸条时,虽觉得疑惑,但看了上头的内容,却惊得无法思考。
宋越有难,速回天朝。这会是真的吗?!
悄悄找了传话的侍女问了情况,她却一问三不知,只道是宋将军传来的口信,还拜托孟清漓不要泄露她的身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孟清漓远在塞外,在这种只能靠快马和飞鸽传信的时代,想要帮助故友,除了秘密潜回天朝一趟之外,别无他法。
但此事绝对不能让呼尔赤卷入,若他也去蹚了这淌浑水,事情恐怕就会演变成两国之争、无法善了。
左思右想,他只能以思念故友为由,向呼尔赤要求回一趟天朝。
于是他选了呼尔赤刚从宴席回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打算开口。
呼尔赤刚回到帐里,见到孟清漓,便上前两步,拉着他的手将他拥进怀里。
呼尔赤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孟清漓任他在自己脸上落下数个吻,才稍微拉开他的手,自己退开几步,道:「大王,清漓有个请求……」
呼尔赤听言一笑,将他扯回自己怀里,「你要什么,尽管说。」
孟清漓推开贴近他的胸膛,「让清漓回一趟天朝吧。」
呼尔赤没料到孟清漓会跟他提这种要求,强压下怒火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要回去?」
孟清漓别开视线,没有看他。
呼尔赤眼里烧着的火让他无法直视,只能小声的说着想好的理由,「我离开天朝已有一段时日,甚是思念故友……」
「你是要去见宋越?」呼尔赤问道,想起他在天朝时调查到的那些事,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你爱上他了?」
孟清漓摇摇头,「没有,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既是朋友,写信请他来匈奴作客即可,何必非要亲自回天朝?」
孟清漓叹息一声,哀求道:「大王,你就当我是厌烦这里了,想回故国一趟吧……」
「你厌烦这里?!」呼尔赤一把抓住他的手,盛怒之下,他没有控制好力道,在他的手腕上勒出道道红痕。
孟清漓挣了两下挣不开,便也任由他握着,「大王,何必为了这件小事动怒?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是男儿身,自从跟你回匈奴,以这样尴尬的身份生活了如此久,若易地而处,你能坦然处之吗?」
他不卑不亢地看着呼尔赤,「或者你会说,你要给我个名份,让大家知道我其实是摩勒的亲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见过哪个男人生孩子的?」
孟清漓的话针针见血,皆是事情关键所在。
呼尔赤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把孟清漓带回匈奴,这些问题可以逐一解决,绝对有办法的。
「大王肯定是想,如果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你也可以学天朝的皇帝那样金屋藏娇,只要我能在你身边,形式并不重要,对吧?」
但孟清漓竟像看透呼尔赤的心似的,一句话就堵得他答不上来。
「大王。」孟清漓的眼神清润而坚定,「清漓不求大王什么,就请大王看在苏烟萝为你生下继承人,看在清漓为你挡了那一箭的份上,我只想要最起码的尊严和自由。」
说到这里,他淡淡地笑了,眼神也随之看向远方,缥缈得像一阵清风,就要离人远去似的。
「清漓、清漓,别说要离开。」呼尔赤一下急了,他搂过孟清漓,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你在为我挡箭之前,我们曾为彤妃有孕的事情闹过不愉快。那次你要求在生下孩子之后就放你自由。我当时不明白,还去问了卓琅,她说你是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其实是在吃彤妃的醋,所以才跟我闹脾气说要离开。」他认真却慌张的说着,心脏跳得很快,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这么慌乱、挫败过。
「但是我对彤妃,不,对所有的妃子都没有那种感觉。我临幸她们,只是为了早日诞下子嗣,我以为你能理解的。」
望着眼前,从来没有表露出胆怯,今天却有点患得患失的呼尔赤,孟清漓不能说一点都不动容。
但听着男人的话,他也知道,呼尔赤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摩勒,我答应你,追封苏烟萝为后。虽然为了维系各族关系,我不能遣散后宫,但我可以闲置它。那些妃子,我再也不碰。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近似哀求的语气。这大概是呼尔赤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妥协。
孟清漓想,如果是之前自己还在苏烟萝身体里的时候,听到这番话,也许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3n5b中阅室]
但今时今日,他必须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有他的性别、他的身份,还有他远在天朝、身陷囹圄的好友。
把心一横,他摇了摇头,「请大王成全我,让我回天朝一次,就一次而已。」
呼尔赤眼中戾气顿起。他已这般妥协,竟打不动这人分毫吗?
「清漓,你莫要逼我!」
孟清漓觉得说他不通,也未坚持。一改刚才云淡风轻的神色,忽然嘴角一勾,一双丹凤眼妩媚如丝地看着呼尔赤。
「大王,究竟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
呼尔赤被他这一问弄得有点迷糊,不知他欲为何。
谁知眼前人竟突然弯下腰来脱去鞋袜、解开腰带。身上衣衫渐渐落地,在孟清漓脚下绕成涟漪般的一圈,全身赤裸,又松开发髻、长发披肩。
窗外的月光染在身上,让他全身散发出白玉般的色泽。
孟清漓两步走上前,贴近呼尔赤的身体。
不知是因为在水玉的皮囊中,或是因为孟清漓天生就有诱惑他人的气质。
只是这般眉眼一挑,还未说话,双唇便被早已把持不住的人擒住。
呼尔赤略微粗鲁地扯了一下孟清漓的长发,让他顺势抬起头来,迎接更加深入的吻。
两人在深吻间,纠缠在一起躺倒炕上,彼此气息皆有些不稳。
呼尔赤边亲吻着身下人的颈子,手顺势下滑,但在碰到他下身的某样事物时,却仿佛触电一般,手中动作戛然而止。
孟清漓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也不恼怒,只是轻推开他,顺手扯过一旁的薄被披身。
「大王还是在意我的男儿身吧?不然也不会在我回来匈奴这么久,都没有碰过我。」
呼尔赤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我只是……」
「大王不必说了,我明白。」
孟清漓起身下炕,穿上衣物,又将头发挽起,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清漓感谢大王为我做的一切。但如果是要报恩,那大可不必,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大王本就不是喜好男风之人,何必为了清漓勉强自己?」
孟清漓的声线平和,听不出情绪波澜,彷佛一切都无所谓似的,「大王,早点歇息吧,如果不想看到清漓,也可以去其他妃子的帐篷。」
呼尔赤在一旁听得生气,但又觉得无话可说,气得脸色潮红,终是拂袖而去。
直到呼尔赤离开,孟清漓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定定地看着桌上烛火,眼神万分伤感,更多深情缱绻。
呼尔赤与孟清漓陷入了冷战。[3n5b制作]
王帐外被安排了重兵把守,为了防止孟清漓回天朝,呼尔赤几乎是将他软禁起来。
孟清漓为了宋越的事情心急如焚,茶饭不思,清瘦了不少,呼尔赤虽是心痛,但生怕这人一旦回了天朝,就再也不愿回来,让他一人孤单,更狠下心来坚决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呼尔赤每次回帐里探祝,孟清漓总是以恳求的眼神注视着他,就算不开口,他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每次搂着他、感觉怀中的身躯越来越轻,这脆弱得像搪瓷娃娃的人就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虽然心痛,但不表示他会心软,他是绝不会让清漓回到天朝去的。他总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次若是放他离开,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乖,好好睡一觉。」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怀中人的背,「把宋越忘了,把回天朝的事忘了。清漓,你需要的只是时间。」
孟清漓听言,总算有了回应,他抓住了呼尔赤的手,「你一定要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呼尔赤见他情绪逐渐激动,安抚半天也未见好转,只好态度强硬起来,「不要说了,除了这个要求,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你死心吧。」
孟清漓忽然发狂,对着他乱抓乱打。
被逼得没办法,呼尔赤只能点了他的穴,让他安静下来。
将无法动弹的孟清漓打横抱起,送到一旁的炕上,替他盖好被子。
两人眼神相对。
孟清漓狠狠地盯着呼尔赤,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呼尔赤发觉,这样小孩子心性的人儿,也别有一番风味。
「别瞪我,快睡。」今晚的呼尔赤特别有耐性,也不恼,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
孟清漓没办法,索性将脸撇过去,不再看这监禁自己的男人。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待第二天一早起来,孟清漓发现自己的穴已经解了,相对的,帐外的守卫也比平日多了两倍。
知道呼尔赤是铁了心,再怎么哀求也没用,便暗中算计着要怎么溜出去。
但守卫安排得滴水不漏,他连个交换班的空档都找不到。
孟清漓观察了数日,发现无缝可钻,只能使出最后的招数。
二子为难地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孟清漓。
孟清漓对他恩重如山,不仅从狼口中救下他的小命,平日里对他母亲也颇为照顾,对于他的请求,二子无法像呼尔赤那般铁石心肠,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帮助他逃出去,但条件是一定要让自己跟着。
只要能离开匈奴回到天朝,孟清漓自然点头答应。
二子本就是呼尔赤派在孟清漓身边的贴身随侍,对帐外的侍卫也有调度权。
在二子的配合下,使了一个声东击西的伎俩,两人就摸黑从帐里潜了出来,偷溜至马厩,带着衣物、干粮、水袋等物品,骑上事先就准备好的马匹,一路离开了王庭。
虽然呼尔赤今日外出巡访不会回王庭,但最迟到第二日早晨一定会回来。
而且他们的伎俩也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