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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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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肆意地调戏我;我往下面扫视;他们都以一种仇视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都明白;我的死能给他们带来多么好的结果;他们宫主获得长生;洄渊宫必然能毫不费力地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甚至是称霸。
  他们每一个都盼着我死;而我以前其实也是不怕死的;早在我给尤钰段做下契约的时候;我就随时准备着离开。
  而我现在对于他对我的好太过贪心了些;我知道早晚会招来祸端。
  尤钰段还在温柔地抱着我;下面一阵骚动;忽然有人站出来;言辞刚正地说;宫主;红颜祸水;请宫主赐林公子一死。
  这话背着我说是一种感觉;当着我面说是另一种感觉;我自己预料是一种感觉;真正听见有人说出来却更是另一种感觉。
  我能感觉到我在尤钰段怀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身子莫名地僵硬起来。
  他的眼神在从我身上转移的过程中变成一种残酷的冷漠;他轻轻地松开我;说;宝贝;你先回去。
  我从他怀里出来;僵硬地走出宫殿;他们看我;眼里有冷笑。
  出了宫殿;看见矢车站在门口;腰间还是那几把刀剑;明晃晃地刺眼。
  我听见我的嘴唇颤抖地说;矢车;你觉得我应该去死吗。
  他不说话;我于是自顾自的走了;我好不容易想要活下来;我心里想着;没说出来。
  我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等着那个结果;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能阻挡;可我现在忽然有所留恋;我还想为我的父母报仇;我贪恋尤钰段对我的温柔;尽管我并不知道他的温柔是否真心。
  我的呼吸似乎都快断了;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了;会是谁呢。
  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亡者已逝;生者安存。

  下面的人在我走后对宫主说;在他来之前;我可以相信宫主是强大的;而现在十二阙的任何一个兄弟都可以伤害你;宫主不能让他成为你的弱点。
  宫主冷笑道;笑话。
  众人一片慌乱;一个身影悄悄离开;直冲我的房门来。
  我没想到竟会是他;萧老眉慈颜笑的表情不再出现;他望着我;眼神里毫不留情;那把剑直直地刺向我。
  他曾经那样告诉我说;要接受这样的一切。他劝我好好对待自己。
  他只是没想到我会成为这样危险的存在;他只是没想到我会被尤钰段溺爱成瘾;甚至不顾宫内私密事情的商讨。
  我静静地闭着眼睛;却没有等来那一剑;那让我疼痛的感觉;那能疼痛到让我可以遗忘这世间的一切留恋的感觉。
  我不敢睁眼;我害怕看见眼前的场景;我听到萧老痛苦的呻|吟;以及他还未来得及发出的遗憾的悲愁。
  尤钰段疯了似地;眼睛里不知是溅了血;还是那样愤怒着;红的让人恐惧。然后渐渐升起一种雾气;瞳孔都在颤抖不停。
  我早已悄悄地睁开了眼;见他理智回复又赶紧闭紧;可忍不住的眼泪哗啦啦挤出我的眼眶;尤钰段逼近我;手指掐着我的喉咙;声音充满着怒气;乍疏;张开眼。
  是我不敢违逆的威严;我刚张开眼;他加大了力气掐我;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血。
  贱|人。他这样骂我;一手把我抛开;然后怀着尊敬将萧老的遗体抱起来。
  我只是觉得喉咙发烧似的疼;我想咳几声;却什么也咳不出来。
  我苍凉地坐在床边;满身地青紫;昨夜的欢|爱痕迹也还在;却更加讽刺。
  萧老;你为我死;我觉得可惜;你看啊;他哪里是爱我的样子;他以为是某个冲动的弟子过来杀我;一时没留心错手杀了你;他还是那样地尊敬你;我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他只是讨厌任何人动他的东西而已。可若是他尊敬的人因他的东西而死了;他必然是毫不犹豫地摔碎了那东西。这东西哪里又有威胁性;哪里值得你去用生命去破坏它。
  我好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了;我只是坐在那;不知多久。我听见宫里响起哀乐;我也听见无数人在我的门前装作有意或无意地骂我;说那些无比肮脏丑陋的话。
  也没人来给我送饭;我躺在床上;让那种蚀骨的饥饿感来抽除我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萧老下葬的时候;他在墓前整整跪了一天;滴水未进。
  整个山里笼罩着湿沉沉的雾;压抑着;逼促着。
  巫宴哭肿了眼;怒气冲冲地去寻他。
  尤钰段说;我许你打我三巴掌。
  巫宴听了更伤心;左右手齐上;硬是打了他五巴掌;打的自己全身没了力气;便在墓前跪下来;哭得晕了。
  人活着的纠葛;也都抵不过一死的抵偿;这一去;什么皆可原谅。
  到这天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却觉得膝盖莫名地疼的难受;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张开。听见门吱呀一声响;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个杀气重重的黑影;那身影抽噎着;刀口的反光晃了我的眼许久;终是走了。
  我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再醒来的时候;看见尤钰段坐在桌边;他的膝盖处衣服破了些;整个人憔悴而沧桑。
  桌子上摆着一些粗茶淡饭;但在我眼里却是如山珍海味般诱人。
  他只是冷冷地对我说;乍疏;你给我活着;我定要你承受了我们这一份痛苦。
  我颤抖了一下;犹豫着;他见我不动;一把盛了一勺;硬硬生生塞进我的口里;令我更加痛苦了。
  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我说了;你要活着;活着替我承受着世间的千般苦痛。
  我只好将饭咽下去;把什么苦痛都咽下去。
  胃长时间没有接触食物;隐隐地发疼;我小心地摁着那块;继续吃着;食之无味。
  然后一个月;我每天被晾到一旁;再没人关心我;也没人再来杀我;我变成一个没人在乎的存在;倒是让我觉得自由轻快了些;每日粗茶淡饭的。
  那给我送饭的丫头和别人聊着天;说;宫主;闲来无事了竟和那新来的男宠割手指玩。
  旁边人说;你管他作甚;反正又不疼;由着他去吧。
  这话像是对着我说的;又像不是。
  我看着我鲜血直流的十指;说不出话来。甚于常人十倍的疼痛加于我身上;我却一丝哀嚎都没有;只能等着;等他差不多玩够了;找点纱布;把自己的手指包扎起来。
  挪动了身子到门口;用手肘腕托了碗来;摇晃着放到桌子上;探了身子用嘴咬食着;稍不小心那饭就倾倒了;又少了一顿的饭食。
  我却安静而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他必定是恨我的;萧老是他那样敬爱的人;他又不舍得我;因为萧老已因我而死;他就变着方法折磨我;他确实做到了。
  忽然屋门被打开了;眼前刺眼地一片光芒;我抬起头来看;竟是矢车;他见我这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转而又同情地望着我;帮我扶正碗筷。
  你觉得我应该去死吗。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他那时没回答;这时也不正面回答我。
  他说;你要逃走吗。
  我心头一惊;我倒是没考虑过这事情;走吗;不走吗。
  然后他转身查看了一下四周;关上屋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信来。
  这是萧老留下的信。
  我拆开了看;上面字迹遒劲有力;却有点陌路沧桑的味道。
  矢车;若我没能除掉乍疏;你就带他逃走;这孩子可怜;可终究是个祸害;我心底心疼他;也不舍得他。我知道宫里早有人对他有了要除的心思;无论这人是谁;宫主都会除了他;我这已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如就当了这必折的剑;也保的宫内平安;我若死了;宫主定会收敛点;弟子们也会消停点;但乍疏定是留不住了;他带他逃了罢;别让我白白死了。告诉他;我还是这样喜欢他。
  看完信;我已经泣不成声;萧老死时;我竟还埋怨他;不知他竟然是为了我。倘若当时是别个人来杀我;我定然早已魂落黄泉了。萧老当时在等;等疯狂的尤钰段错手杀了他;然后在他这苍凉的死亡里;在尤钰段和洄渊宫之间;给我留一个出路。
  我对矢车摆摆手;你先走吧;我去确认一下我是否真要走。
  他还是看我;停了一会;他说;林公子七夕那天曾问我是否有要等的人;我当时说了谎。
  我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提起这话题;心里思虑了一会儿。
  他继续说;你大概也猜得到;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有更多的理由杀掉你;林乍疏。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是发了狠的;咬牙切齿的。
  谢谢你;矢车;我对他报以一笑;这笑是苍白的;确实真诚的。
  矢车撰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这唯一肯帮助我的人;也都是不情愿的。
  我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将我所有不干净的地方藏掖起来;尽量看上去显得体面一点。却不知;在这洄渊宫里;最不干净的就是林乍疏这个名字。
  推开门;大抵确定了一个方向;慢慢向那里走去。
  撩湘亭;我还是记得;记得那里甜丝绕唇的桐花糕;记得曾经他的温柔不论真心与否都曾细细密密地铺洒在我的心上。
  我早已不敢有奢望;我捂紧了我还疼痛的十指;一步也不停地向着那儿走去。
  一路上见着些弟子和丫鬟;他们在我背后指手画脚我也早已不肯在乎。
  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撩湘亭里两个依偎缠绵的身影;欢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是犯贱似的;而且我就算是知道我此刻是在犯贱;我还是不肯回头地向前走着;不肯回头;我必须要得到一个我明明已经知道了的答案;我非要将自己伤害地透彻才肯抛弃这个地方这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评论过十 我就双更哦
  快快动手打字吧
  又不会怀孕
  作者好悲剧
  人家只要这么一点  就


☆、如果离开能给我们各自一条出路

  第九章
  那人温柔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底;像一道光芒激起我眼瞳里的满湖星光;然这星光升起后又立即暗淡下去;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第喂那新来的名叫木檀的男宠吃葡萄。
  晶莹的果肉被他的光滑的指尖剥露出来;然后在木檀的香巧小舌里绕转;这样的温柔;这样地让我留恋不堪。
  我静静地跪在下面;有个侍卫试图上前通报;却被尤钰段眼一瞪吓了回来;然后他依然当看不到我;木檀大概也看见了我;装作看不见;却在言语动作上更加放肆了起来;尤钰段也就任着他;他们俩默契地玩弄着;不过是为了刺激我。
  我低下头;抿抿嘴唇;看见我的衣着还是那样脏乱不整;便伸手来扯了扯衣袖。
  尤钰段玩得累了;挥手叫木檀从他怀里出了来;木檀有些不甘愿;磨磨唧唧地下来。
  尤钰段笑着看我;也不说话;拍了手;叫了人拿来许多的葡萄。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正要说话;他却叫我闭嘴。我一时不知所措;他难道会知道吗;这葡萄是我最爱的;他难道是原谅我了么;这样的想法忽然闪过一瞬;我又低下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忽然忘了我来这的目的;我要说些什么呢;我要问他什么呢;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回我们的以前呢;我还要走么。
  他却没让我理清思绪;待到葡萄被拿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微笑着说;来;喂他吃。
  我惊诧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两个侍卫;拿了葡萄逼近我;两人直接拿了一颗颗的浑圆的葡萄就往我的嘴里塞;不去皮;也不让我吐籽;我甚至还没来得急咀嚼碎;就被他们一颗颗地塞进我的食道;我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胃里面了。
  那些葡萄的酸水以及尖锐的籽混合着我胃的苦水;在我身体里面搅弄这;让我难受地蜷缩起来;他们没有听到宫主的命令;也不敢停;持续不断地塞着。
  尤钰段一直盯着我看;木檀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他小鸟依人似地倚着尤钰段;我最后瘫倒在地上;那两人动作依旧不停;我看着尤钰段;眼里是无法控制的泪水;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我想起我要对他说什么了;可我现在却不能说出来了。
  那些冰凉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涨的我浑身难受;那些几乎囫囵吞下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胃翻天蹈海地疼;疼得我全身震颤。
  尤钰段大概也是觉得没什么趣味了;叫了人抬我下去;估计也觉得我这种状态非常的碍眼。
  我被抬到屋里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发青;手脚发白冰凉;他们放下我之后也不再管我;更不要说给我找来大夫了。
  我一个人在屋里生生地忍下来;将被子咬在口中;竟生生地把那一块给撕了下来。
  矢车进来的时候看见我这狼狈样子;脸上一惊;我只好对他笑笑;这些都是我自讨的。
  他缓缓地看口道;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才能离开吗。
  我说不话来;沉默着;只觉得是心疼;疼过了身体上的痛楚。
  他见我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又说;夜深的时候;我再来;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明天是五七;大家都会忙一些;可能会发现地晚一些;成功率也大一些。
  收拾什么呢;我这整个人早已不堪收拾了。
  我低下头看着我方才为了见尤钰段特意整理的衣着;又扯了扯;哪怕它早已破烂肮脏。
  待到矢车走了;我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拿起笔;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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