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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乖觉,示好,
为的是讨好自己,早日脱离后宫。
到不知他今日又打了什么算盘,明明看得出他痛的要命,却还是极尽媚态,曲意逢迎。
皇上莫名的怒火,将他双腿压在胸前,狠狠的反复贯穿。
仲廷玉突然睁了眼,一双极黑的眸子盯着皇上,流出来些许暧昧,真是从未见过的漂亮。
皇上有些忍不住。
细雨如线,以铺天盖地之势,织了满城银辉。
轿子开始渗水,水滴接连不断的打在杨桃身上,彻骨的冷。
杨桃毫无察觉般的,瞪大了眼睛坐在黑暗里。
却不知老师因为何事得罪了仲廷玉。
时隔多年,他依旧这般处心积虑,要致林轩于死地。
也不知,他步步为营,自己是不是那颗棋子。
思索间突觉轿子落地,外面的小厮叩门的声音敲醒了思绪。
有人撩开帘子,探头进来。
耳边雨声细碎,小厮的声音也湿漉漉的。
“大人,吏部尚书府到了。”
杨桃坐了半晌,讷讷的起身,出了轿子,一把纸伞贴心的遮在了头上。
幽竹的音色冷清,“杨大人,我家大人外出,您先进府避下雨。”
杨桃莫名的觉得放松,便随着幽竹,急速的进了府。
一股稀薄的热浪打在脊背上的时候。
仲廷玉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杨桃最迟明天一早出城,同行的还有林轩和于松。
虽然是三个不同的方向,却是每个都不能掉以轻心的。
本打算处理完要紧的事,剩余的时间,都可以跟杨桃一聚。
未料皇上临时召幸。
一反常态的竭力讨好后,仲廷玉只想着让皇上尽快的疲了,自己也好早点赶回去。
无奈皇上今日精力似乎特别充沛,反倒是自己,疼的浑浑噩噩,大有晕厥之势。
贝齿用力的咬在唇上,依然不能让自己清醒。
“杨大人,奴婢给您准备了干衣和暖炉,可以去更换了。”幽竹依旧的面无表情,端了一盏热茶,放在了杨桃手边的梨花桌上。
茶雾氤氲,香气素雅。
搭在桌上的手指湿冷,有水渍在木质上散开,不过也就略深了的颜色。
杨桃抬眼望着门口,
似乎不多久就会转出个人影儿来,一袭大红官服,黑乌纱,白月面。
“杨大人?”幽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啊?”杨桃侧头,神色疑惑。
幽竹并不意外“杨大人,您的衣裳湿透了。”
杨桃这才发现,自己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进了衣襟里,
“没事。”
幽竹不在说话,一转身推了门,继续忙自己的事去。
桌上的灯火闪了两闪,窗子吱呀一声的开了。
雨水噼里啪啦的漏了进来。
杨桃心头一悸,忙起起身,双手意欲合上窗页。
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个人影,杨桃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窗。
又觉得不对劲,便打开了个缝隙,朝窗外望去。
幽竹挑着灯笼,照亮了对面人的脸。
杨桃蹙着眉,总觉得面儿熟。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小,最后幽竹塞给了对面女子一些碎银子打发了事。
见幽竹转过身,杨桃忙关死了窗户。
回到座椅上,抬手摸了茶盏。
茶水已经凉了。
杨桃才觉得,方才幽竹给钱的那个女人,有点像当初在自己府上服侍少奶奶的丫头。
不过天那么黑,兴许看差了也说不定。
“皇上…。”
突然传来的哀求声,让皇上身下一涨,松开几乎咬出血的乳首,重新直起了腰身。
身下的人,通体凉的厉害,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不住的簌簌发抖。
皇上伸手摸了摸仲廷玉的额头,觉得入手湿冷,便消气不少,
“怎么了?”
仲廷玉脸白的毫无血色,一双黑眸失了焦距般的盯着床帐。
“皇上…饶了臣…”
皇上一愣。
想这些年来,他从未开口求饶,无论是怎么折磨他,都是一副死人脸。
如今这副狼狈摸样,也是拜自己所赐,想了许久,皇上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伸了手臂将床上的人提起来抱在怀里。
“你要是早些服软,也便不用受这些罪了。”
仲廷玉的身子软绵绵的,下巴勾在皇上的脊背上,前言不搭后语。
“。。臣。。告退。。”
语毕,皇上只觉手臂一沉,那具白细的身子就直接滑了下去。
五更天亮,一名御医急急忙忙赶进宫内。
长亭外,芳草萋萋。
不知不觉,春意正盛,已是落花时节细雨纷纷。
昨夜的雨水延绵到了清晨,送行的官员,却络绎不绝。
杨桃发着高烧,心不在焉的拜别同僚,
车夫在身后催了好几次,杨桃没听见一样,撑着伞站在斜雨里,依旧的望眼欲穿。
头发和衣衫都湿湿冷冷的,绒绒的布了一层水汽。
杨桃眼底难掩的失望。
终是没能等到那个身长玉立的影子。
轻叹了口气,杨桃拢起了手上的伞,转身上了车。
一派道别声中,车轮辘辘,碾在心尖上似的,难受的慌。
山回路转不见君,地上空留马行处。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尊销魂~~
28
28、督师 。。。
马车内宽敞舒适,杨桃坐在软垫上,随行的老仆忙抖开一床羊毛绣坊毯子盖在杨桃腿上。
“少爷,您身上忒冷了,赶紧盖好了睡一觉,发发汗,烧就褪了,不然倒了下去,可更大发了。”
杨桃默不作声,任由老仆折腾着捂被子,塞暖手。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是睡意全无。
同行的下人,杨桃只带了一个老仆。
如若自己真的死在了蓟州,这奴才也是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老仆跪在杨桃脚边忙活了一阵子,见杨桃睁着眼放空,便开口道:“少爷,你乖乖睡,不然出不了汗。”
杨桃略垂着眼帘:“睡不着。”
“少爷,难不成是没看见那美人姐姐,少爷生气了?”
杨桃赌气一样:“胡扯!没有的事。”
“那少爷为何脸拉的跟驴一样?”
杨桃没了力气发怒:“京官外放,恐有去无回,我已无用处,估计那美人也懒的在做功夫了。”
“少爷说什么呢,老奴听不懂。”
杨桃苦笑:“人心难测,想这十几年以来,我以为我最懂他,实际上,我竟根本猜不透他。”
****
马车自京城出发,直达蓟州,大约是个三天的路程。
抵达之后,加上身染疾病,杨桃几乎给折腾个半死。
不过到达后,烧总算退了。
杨桃在下车之前,再三嘱咐恐吓自家老仆闭嘴。
蓟州总兵吴连跟蓟州巡抚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时,远远的见了马车,忙上前迎接。
杨桃挑帘下车,在车上滚了好几日的深色对襟常服被阳光一照,倒也落落大方。
吴连忙上前寒暄,拱手抱拳间,眼底间些许的含了些过分的兴奋。
杨桃满脸疲色,对此毫无察觉,只顾着尽相应的礼数,想着早些熟悉一下地势,便提出了上城墙一观。
吴连本备好了酒席接风,听杨桃提此要求虽倍感讶异,可也爽快,直接引着杨桃就上了城墙。
登高望远,杨桃看见的不是风景,而是一片颓败
春花簇簇,乞骨森森。
湿润冷风夹着腥气吹的杨桃衣炔翻飞。
杨桃本欲观摩城外险要,却见城内萧条之景。
伏在城墙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杨桃眉宇紧蹙,“战乱还未波及,怎会饿殍遍地?”
吴连双臂当胸,故意的清了清喉咙,想引起杨桃注意似的,无果后又只得讷讷的答:“杨大人久居京城,有所不知,近些年天灾频繁,自然生灵涂炭。”
杨桃侧头瞠目,面朝吴连道,“朝廷太仓富足,每每灾荒都拨粮赈济,岂有涂炭之理?”
吴连一见杨桃面向自己,忙迎着杨桃的眼,方便他将自己看个仔细。
一边不假思索道:“杨大人,朝廷赈灾委实不假,可是那粮食都不知道流入哪些硕鼠仓里,平头百姓那里享的了那种福,自然只有饿死的分。”
朝廷风气日下,任用庸才,归根结底,不还是奸臣当道。
谁人不知,只要给那个人备上丰厚大礼,就可以青云直上,任意鱼肉百姓。
杨桃只是未料到,这个艳色祸水还真是祸及天下。
但愤怒之余,杨桃只觉得这蓟州总兵为人煞是奇怪,脸都要贴到自己鼻子尖上了,还挤眉弄眼的,让人心里无端的生出一种想一脚端在他脸上的念头。
杨桃强忍着不躲,洪声喝道:“难不成我脸上长了黑癣,你倒是瞅个什么劲!”
吴连居然毫无畏惧,似乎等了许久一样,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又起身道:
“杨大人,当真不记得下官了?”
杨桃愕然,原来是故人,既然如此可要好好端详一番。
如此,杨桃便凑上去定睛细看。
“吴大人,眼角有秽。”
吴连颓然,低头擦了眼屎。
杨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吴连之前在哪里见过。
正欲开口询问,吴连已擦好了眼屎,抬头回话“杨大人,吴连幼年曾与大人共读于一间学堂,就是被大人带出去拍泥巴然后挨板子内个。”
杨桃有如醍醐灌顶,“你是吴郎中家的小公子!”
吴连欣喜万分,“正是在下,阔别数十载,吴连不才,混迹地方,期间一直久仰杨大人盛名,未料今日一见,杨大人已然从懵懂幼龄长成了声震四方的名臣了。”
杨桃想想自己幼时做的那些丢人事,只觉面皮儿发红, “不敢当不敢当。”
吴连不由得靠得杨桃近了些:“走,下官备了些薄酒,虽不及京城珍馐玉食,但乡下野味还算新鲜,大人旅途劳累,国家大事先放一放,眼前接风洗尘才是正事。”
杨桃摇头道:“城下饥民如此,边城蛮夷虎视眈眈,我怎能贪图一时享乐,而有所松懈,还是先去官邸商量一下攻防事宜。”
一边站了许久的老仆忍不住开了口:“少爷,好歹先到新宅上歇息一下,换件衣裳,你这路上烧了两日,浑身都汗透了,忒酸臭,估摸入水能下三两泥。”
杨桃转头怒目而视:“你想呕死我么?”
吴连笑道:“既然如此,那杨大人先稍做歇息,待谈完了军机后,吴连再次与杨大人共续旧时。”
***
边城距蓟州,约莫百十里路程,待杨桃到了不久后,于松也风尘仆仆抵达离边城最近的城市大同。
蛮夷距城门约二十里安营扎寨,数量不明。
于松连水都顾不上喝,直径选了亲信密谈。
两柱香的时辰后,满满七个斑驳的铁皮大箱,用干草覆盖装了马车,浩浩荡荡出城。
为被避人耳目,表面顺着南门而下,实则绕路北上。
于松不敢等到深夜行事,生怕晚一刻蛮夷就攻上来,到时候人财两失,为时已晚。
于是,亲信装扮成了马夫,载着于松为官多年的积蓄,出行谈判。
估计到了对面敌营,应该天色正当傍晚。
于松立在城墙上,看辽远尽头升腾起的点点炊烟,仿佛对面兵营的火燃在了自己心头一般,眼底尽是焦灼。
如若此计不成,那么只能拼死一战。
前几日蛮夷刚已几万精骑击溃边城最为精锐的几十万大军,所向披靡。
而现在,即便正由几十万援兵朝此地连夜奔袭,可最快也是隔日才会道。
大同驻兵仅一万多人,面对着几万蛮夷。
胜负毫无悬念。
于松悲从心来,合掌额前,乞求上苍保佑。
守城将士见于松面色凄凄,也都不由得斗志全无。
于松站在墙头吹风,一直吹到了日落西沉。
最后一抹狰狞的余晖拉下了黑暗的帘幕,副将传报,蛮夷拔营退兵了。
于松双膝一软,放松后才觉心力交瘁。
空荡荡的马车进程,马夫的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蛮夷收下了钱,答应了撤退,
可却是撤出大同转向蓟州出发了。
***
此时杨桃已然全部参观完了吴连的备战阵势,并得出了一个结论。
吴连为人虽忠直,但却是个蠢材。
见杨桃面色阴沉,吴连不由得搓了搓手,“大人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杨桃叹了口气,道“看着城外遍地的马绊,坑地,你是想主守了?”
吴连点头,“蓟州存兵区区几万,就久歇未战,实力较蛮夷天壤之别,出战必定打败,所以才与城外设埋伏,削弱蛮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