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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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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云顶到地狱,仿佛这事跟他没得半点干系。
  
  众人品不出这其间滋味,只得满腹狐疑归去。
  眼见着人走的干净,站在角落里的太监张顺意欲上前,朝着仲廷玉,
  依旧的一脸谄媚。
  仲廷玉瞧见张顺,突然猛的转身,正看见杨桃一只脚迈出了殿外。
  “杨桃!”
  那意欲出殿的修长背影没听见一样,直径的走出了殿外。
  走了几步后,停在殿外檐下。
  却不回头。
  
  灰雨成线,丹青一样,将天地绘成一幅水墨山河。
  杨桃望着细雨,只觉透心的冷。
  那丝丝入骨的,却并非春雨寒气。
  身后仲廷玉的声音,比这雨水更具凛冽之息。
  “待到下次,我定放不过你。”
  
  杨桃听罢不语。
  撑了伞,抬脚便没入了氤氲的水雾中。
  
  满耳尽是水珠碎裂的声响,犹如濒死。
  
  *************
  杨桃带着公文与御书房外等候多时。
  
  张顺双手放在袖儿里暖着,小心翼翼的堆笑,
  “杨大人,皇上繁忙,还得一会儿,天凉风大,您还先回去歇着吧。”
  杨桃面色凝重,
  “国家大事,岂能拖延,我便在这里等到皇上有时间为止。”
  张顺笑脸些微的僵硬。
  杨桃出了名的严谨难缠,他因公务急于见皇上,即便是皇上在睡觉,怕也得打着呵欠起来见。
  张顺大着胆子来撵,已是第四次了。
  
  张顺无奈,咽了吐沫继续笑道:“杨大人,皇上体恤大人辛苦,做奴才的也只是奉旨传皇上口谕,您看您执意不走,奴才回去也是难以交代,还望大人海涵。”
  杨桃蹙眉:“这你到无需担心,皇上若要罚你,杨桃愿待公公受罚。”
  
  张顺语塞,正欲开口,却猛的闭了口,一双鼠目滴溜溜的转。
  杨桃也瞪了眼睛,毛骨悚然。
  
  “这…什么声音。。”
  杨桃语音未落,却见那张顺面色绛紫,腿脚都不利索了,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坏了,坏了,皇上?皇上!”
  张顺慌乱间,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就忘了关上。
  先前怪诞的声响倒是越发清晰了。
  男人的惨叫声,利刃一样的,撕的杨桃头皮发麻。
  “来人!来人!”
  喊话的人由于太过惊恐,已经无法分辨出是谁。
  愣在远处的侍卫,听这句命令,疾步鱼贯而入。
  那几扇高耸的雕花木门被撞的吱呀摇曳,来回切换这里面的光线。
  依稀能见到外面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傻站这作甚!若想要你颈上头颅,还不快将太医寻来!”有人怒骂。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从御书房内跑出,帽子跑落了,都不顾及捡,只顾红着眼睛朝外跑。
  杨桃双脚钉在地面一般,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哀嚎声渐弱,却有人失声痛哭。
  又忽闻有另一人发了疯的笑。
  
  “不能断送你的江山,至少让你断子绝孙!”
  “你同林轩一样!全都该死!”
  
  杨桃听见这声音,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凝上了。
  
  杂乱的脚步声里,肢体摩擦地面的声响渐进。
  杨桃满脸凉汗,告诫着自己万万不能抬眼看,却还是忍不住在人拖出了门外后,抬眼怔住。
  两个带刀侍卫拖了披头散发的人出来。
  杨桃眼睛紧的盯着侍卫将那人继续往外拖,然后中邪一般的朝向着挪了一步。
  
  白衫难以蔽体,露出大片的肌肤,都浸了斑斑血渍。
  从嘴巴流过颈子,染红了整片胸口。
  那人还是发了疯的笑。
  
  杨桃又走了一步,
  
  那两个拖人的侍卫不约而同的瞟了杨桃一眼。
  眼睛刀子一般,分明的宣告着闲人勿近。
  
  杨桃不但再次靠近了些,还伸了手出去。
  
  “仲廷玉。”
  
  杨桃手里的奏章落了一地。
  
  仲廷玉停了笑,沾血的面颊依旧的苍白而冷,眸光绝艳。
  他去够杨桃伸出的手指时,却被侍卫粗暴的往外拖。
  全无声息的。
  
  执念太深,便成魔障。
  




37

37、调包 。。。 
 
 
  史书载,圣祯九年春,蛮夷攻城,然玉祸及天下,守将皆礼,贼累千金,下蓟州,桃率众死守,力退贼。帝甚喜桃,授辅位,恶玉。逢朝野翻覆,桃愤而劾之,帝黜玉于朝,翌日入狱,侯斩。民拍手称快。
  
  夜深。
  大理寺重狱幽黯霉湿。
  满地发黑的血渍。
  炉火甚旺,映着两个狱卒的脸,百无聊赖。
  其中一个拿了只酒坛,也不惧坛口泥土,单手提起朝一边的空碗内注酒,
  “大哥,今个儿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一次,平时夜里就俺一人当差,好生无趣。”
  另一个接了酒碗,依旧的伸着脖子朝牢里望。
  
  昏暗的通道往里,就那么几间牢房。
  厚厚的石墙牢房内,弥了一股子血腥和汗臭。
  有衣衫褴褛的囚犯趴在木栏后,同样的望眼欲穿。
  
  “张大哥,你瞅什么呐?”
  张狱卒回了头,面上含了笑,阴森森的。
  “新进来那个,是个什么官儿?”
  倒酒的狱卒搁下酒坛,
  “不知道,前天拖过来的,叫人用麻绳勒进嘴里,说是怕咬舌自尽,有这气节,应该是个好官儿吧。”
  
  趴在木栏上的囚犯失声哑笑。
  “好官儿?笑话!苍天有眼,这不就正是那祸乱朝纲的吏部尚书么,于此,大人这回怕是要遗臭万年了吧。”
  
  那狱卒张口刚想骂,却在听了囚犯的话后,怔住了。
  重狱看守皆为粗鄙兵卒,多不知朝政,未晓权臣。
  可偏偏这吏部尚书的冠玉之名,世人传诵,便是在这等鬼门关地也是人尽皆知。
  
  一双黑黝黝的手忙提了油灯,凑上前去观摩。
  
  张狱卒笑的更深,“怪不得总觉得那腰身格外的好,原来是名满天下的美人,老张今日赶巧,可要开开眼。”
  语毕,掳了袖子就去摸钥匙。
  旁边狱卒忙按了其手道:“张大哥,可不敢…。若他死了。。咱兄弟可要掉脑袋的。”
  张狱卒声音粗噶:“怕甚么,来了这里,哪个不是罪当问斩,再说,我自有分寸,还能干死他不成。”
  而后又是一笑,“咱兄弟一块儿来,我完了就是你。”
  
  方才讲话的囚犯十指污浊不堪,攥紧了木栏,‘哎呀’了一声,便是痴痴的笑。
  “目断长途,这般受辱,真个不如死,到底是…。天道昭彰。”
  
  门锁开,铁链擦着碗口粗的木桩坠地,砸出钝响。
  
  角落里的人,靠石壁端坐。
  阖了眼,手指冷凉。
  
  张狱卒一凛,忙试鼻息。
  发觉还活着,便怒将其摁倒在地。
  
  脚步嘈杂,牢外提灯的狱卒大步赶过来,慌张的拉张狱卒的衣裳。
  
  “我还没上呢,你急个鸟!”
  “大哥!来人了!”
  
  张狱卒忙将裤带重新扎上,“谁他娘的后半夜探监,这重狱岂是说来就来的地方?”
  狱卒等人出了牢房,忙将牢门锁死,“嘘,大哥,话虽如此,但这人来过一回,牢头可是连个屁也不敢放。”
  “这般气派,什么来历?”
  “不知道,说是大理寺卿亲自打过招呼的,但上次他只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扭头便走,也是个怪人。”
  
  正说着,探监人已然静立在外。
  青衣常服,风骨难掩,
  待其转过头来,是极清冽的眉眼。
  那青衣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身後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点头哈腰的牢头。
  
  两个狱卒互视了一眼,直接省去了盘查事宜,忙下跪请安。
  
  青衣人低声问清了哪间牢房,犹豫片刻,便只身踏步而入。
  虽脚步极轻,却还是引得寥寥囚犯伸首相望。
  
  张狱卒心虚的很,忙殷勤的叫嚣开来。
  “看什么看,都去睡觉!”
  
  “这。。。可是杨大学士?”
  “杨大学士…杨桃!”
  “我看你是老花了眼,那杨大学士乃仲廷玉的死敌,岂会来此探望?”
  
  张狱卒一听,更是尽心尽力,从墙上摘了夹棍,挨个的往回赶。
  “都回去!再说话便莫怪我手中这棍棒无情!”
  
  一面恶语叫嚣,一面斜了眼朝身侧瞥去。
  
  只见那杨桃加紧了脚步,直到停在最里面的牢房前。
  
  油灯青光,映着单薄的侧脸,隐约可见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
  
  张狱卒识趣的收了棍子,忙上前开了锁,而后谦卑告退。
  正欲走,又被叫回去除了囚犯口中麻绳,方才作罢。
  
  牢头在门外等了半晌。
  见张狱卒出来,忙拽道一边,近身低声,
  “回头你随便寻个理由,将那人的脸烙了吧。”
  张狱卒面色惊怖:“啊?”
  牢头不耐烦道:“你只管烙,别烙的太狠,看不出摸样就好。”
  
  ***
  这几日,宫里人越发的惊悸。
  得闲时也都缩着脖子低了头,全然不见了平日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耳语。
  
  张顺整日御前伺候着,更跟走在刀尖一样,人也越发的寡言少语。
  
  九重锦缎,十丈软红,密密的遮了光,摇下一地零碎疏影。
  整个寝宫越发的透了凄寒晦暗之气。
  
  皇上虽龙体渐复,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无休止的昏睡,偶尔醒来时,便是祸及池鱼。
  
  臣子太监砍了数十个,可偏偏那就唯一该砍的,皇上竟一个字也没提。
  
  那日皇上半身的龙袍都浸了血,张顺登时就吓的连跪也不会了。
  想当初连斩几王,皇上眉都不皱一下,可那天却一脸的无法置信,
  须臾后便是伤心欲绝。
  
  张顺轻声轻脚的走进内殿,迎面撞上新宣的太医。
  老太医面色土白,躬了腰,战战兢兢将写了几贴汤药的宣纸踢给张顺,便影也没有了。
  跟出来的宫女抱了医药箱子,一路追出去,喊也不敢喊。
  
  偌大的宫殿里,一派死寂。
  伺候的人,也都游魂一样,屏息缓移。
  
  张顺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了两步。
  刚要动手收拾,却见龙榻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睁着眼望着这边。
  张顺哆嗦了一下,竟有些腿脚发软。
  “…皇上。”
  “把他叫过来。”
  张顺一凛,心明镜的,又生怕有个闪失,便将腰弓的更深,恭声道:
  “皇上,奴才该死,却不知,是要带谁过来…”
  
  语毕,殿内寂静半晌。
  张顺额头很快便上了一层的薄薄的细汗。
  皇上的声音听上去极度疲倦,“太子他…。竟然说中了这。。,”
  旋即暴怒,“来人………”
  “将仲廷玉给朕带上来!” 
  ***
  
  烛芯摇曳。
  火焰明灭吞吐,意似油尽。
  杨桃的脸浸在昏暗里。
  连日未眠,眼底难掩血丝。
  
  仲廷玉自浓长的眼睫间望着杨桃,静了许久道:
  “大人可是为廷玉送行?”
  杨桃盯着眼前人,
  “众人都以为是皇上后知后觉,将你下狱。但照那情景,犯上如斯,你怕是凶多吉少。我已寻一个合适人选,颇有你三分体态,待行刑时趁乱,将你换出去。”
  
  仲廷玉浅笑,“你竟也有这等手段,我倒看不出来。”
  “虽疏于践,也是绞尽脑汁。”杨桃微扯了一下嘴角,“若要他人难以察觉,需毁了你这张脸。”
  仲廷玉丝毫不惧,反而听的饶有兴致,“然后呢?”
  杨桃道:“我寻人送你出城,我辞官。”
  
  仲廷玉凝眸一窒。
  
  杨桃低了脸,将仲廷玉冷凉五指握在手心。
  面上些许尴尬,
  “我都明白。”
  顿了顿,语无伦次。
  “辞官事宜,也是深思熟虑,并非一时意气。。。。我都明白你的心思…也选了自己想要的…。。。以前待你不好。。我以后…。”
  
  仲廷玉道:“没有,你待我很好。”
  
  一边是掌心冷寒,却是暖意融融。
  一边是指尖温热,灼的心头生疼。
  
  仲廷玉缓缓道:“深谙其途,也更知道什么是无力回天,眼下如你这般,一个不慎,便招杀身之祸。”
  杨桃倒也干脆:“我想的清楚,且心意已决。”
  “我极尽杀戮。”
  “你肯改,自然往事随风。”
  “恶鬼之颜,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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