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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兄长道。
既然妹妹这样说,柳言希也不好再表露出多余的情绪,只是轻叹道:“你既然决定便好。”随即又再次注意到了妹妹所选出来的绸缎,不由眉头一皱,这颜色……是否有些太过豔丽了呢?妹妹平日多以素雅的衣服为主的。
柳言贞看到了兄长的疑虑,解释道:“既然不想在寿辰那日显得突兀,还是这些颜色比较好一些。”
也是,在那日若是穿著太为素净了,那更是显眼,柳言希明白了妹妹的想法,便也不再为此多言了,“好,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大哥也就放心了。”就在柳言希在妹妹的目送下准备离去时,他忽然又停在了那里,在柳言贞诧异的神情中转过身来。
“大哥?还有什麽事情吗?”柳言贞疑惑地问道。
“啊,没有什麽大事。”柳言希轻轻一笑,极力在掩饰著自己的情绪,“这几日礼部那里都很忙,七王爷那里……大哥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而已。”
“大哥……,”柳言贞突然听到这话有些不自然,“我没事的……”
“嗯。”柳言希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便马上走开。
离开了妹妹的住处,柳言希那本来略显急促的脚步渐渐放缓,不断地在心底对自己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少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让柳言希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看到是老管家,不禁停下脚步和声问道:“什麽事?”
“少爷,刚刚有一封给您的书信送到了府上。”老管家将书信交到柳言希的手中。
柳言希也毫不避嫌地当著老管家的面将书信拆开读了起来,一会儿合上书信对老管家笑道:“没有什麽事,只不过是白昭寺的普善大师请我有空去他那里品茶。”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管家听後很是放心,看到柳言希疑惑的神情,老管家不禁又说道:“少爷,只要您在外面没事就好,老爷这些日子虽然……,但是他就您这麽一个儿子,终归还是要操心的,您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好。”
“嗯。”柳言希明白这位把他与妹妹看作晚辈疼爱的老管家的好意,点头应道:“我知道,明白的,放心吧。”
老管家听到柳言希这样说,也露出了笑脸,“那您什麽时候过去?也好让府里派马车跟著。”
“今日太晚了,就不必了,反正普善大师也没有定好日子,等我需要马车了会说一声的。”柳言希对於老管家的好意,笑著回应道。
“好,那少爷要是没有什麽事情的话,老奴就先退下了。”
“好。”待老管家走远之後,柳言希才拿著那封书信露出了沈思的表情。
皇帝的寿辰之日越来越近,虽说户部比起礼部来肯定要清闲许多,但是这几日也是频频开始调动各处下层官吏,而柳言希许是碍於他的身份,这几日难得清闲下来,而其余几位清闲的同僚这几日也开始来户部露个脸便再也不见人影了,柳言希这日下午看见同僚们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户部登上了自家马车。
“去白昭寺。”柳言希在车中对车夫吩咐道。
车夫虽然诧异於今日柳言希竟然不是先回府中,但也没有多问,将马车向白昭寺的方向驶去。
白昭寺这些时日的香火比起往日来更加兴盛,就连马车都无法驶到寺门口,只能在不远处停下,柳言希吩咐车夫在附近等候,便一个人步行进入了白昭寺,寺中的大殿处香客如云,柳言希穿过大殿,直接向後院中禅师们的修行之处行去,但是在他还未到达往日普善大师的禅室时,迎面便看见一位僧人向他这里走来,,柳言希放缓了脚步,也看清了这位僧人便是有几次将他引进普善大师那里的人。
“柳施主。”僧人来到柳言希面前,双手合十,“请随小僧前来,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僧人当先向前走去,柳言希心下诧异,但也只是在略微迟疑一下後便随僧人而去。
僧人带著柳言希在寺中行走,但是柳言希也明白他已经远离了往日去往禅室的方向,同时也在心下暗自戒备,僧人不曾回头观察柳言希,只是一言不发地在前方领路,直至来到寺中一处僻静无人的小木门前,僧人才在打开木门後侧身一旁,请柳言希离开此处,柳言希看到木门外的景色已经到了寺外,心中奇怪,但仍旧迈出了木门,就在柳言希刚刚离开,身後的木门已经悄然合上,柳言希回头看看合上的木门,又看看此刻外间空无一人的情景,正在犹豫间听到了马车声,一辆马车从对面的小径上向他而来,在他面前稳稳地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来到柳言希面前,恭声说道:“柳大人,请上车吧。”
对於如今这样的情况柳言希心下分外警觉,直至车夫再度请他上车,柳言希才登上了马车。
马车匀速地行驶著,柳言希透过偶尔被风吹动起的车帘知道此刻已经离开了白昭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往哪里去,只是既然那选择上了这辆马车,那麽无论好坏都是赌一次了。
马车从安静的白昭寺周围渐渐驶向人多喧哗之地,却也只在小巷中来回穿梭,柳言希对这些小巷十分陌生,最终在一处乍看之下就是普通人家的院落前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示意柳言希下车,柳言希在车夫的引领下进入了小院,院门随後被车夫从外关闭,院中唯一主屋的屋门也在此时被人缓缓打开,柳言希在院落中央看著那个在主屋的人一直伫立不动,半晌之後才弯腰行礼道:“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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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云看著这个如今距自己如此之近的人,似乎想要看出从柳言希身上发上何种变化,可好像终究一无所获,最终长叹一声道:“不要站在院中了,进来说话。”随後便向屋内走去,直至听到屋门被合上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柳言希进入屋内後先是打量了一圈屋内的布置,屋内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榻之外,便只剩下陈旧的桌椅。
见柳言希看完这一切,明世云才开口道:“现在白昭寺那里人来人往终究不太安全,所以才费了一点工夫把你带到了这里,这里是本王早已买下的地方,在名义上平时也只是归一个出外经商的商人所有,这里大可放心。”
“王爷所虑甚是。”柳言希点头应道,说完这几句话,柳言希本还以为明世云接下来还有别的话要说,但没有想到对方便这样望向自己,让柳言希的心中瞬间慌乱起来。
“这些时日可好?”
在经过了上次见面的不快後,柳言希没有想到此刻明世云会这样问他,压下心中的慌乱,平静地回道:“多谢王爷挂心,尚好。”
这样刻板的回答让明世云沈默了一会儿後才说道:“借此次大寿之机本王见过了那位裴沙亲王,果然并非泛泛之辈,你怎麽看?”
“听闻那位亲王在裴沙国内受到皇帝的排挤多时,这次前来明昊也是一时不得已之举,可是……也难保不会是障眼法。”柳言希斟酌说词缓缓说道。
“你说的有理,这个想法本王也有,只是现下却还轮不到本来来担忧,只要他不会把心思动到本王这里来就行。”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明世云还是再次为自己的力量微薄而在心中感到一丝恼怒。
“王爷所虑甚是。”虽然柳言希也明白那位大名鼎鼎的裴沙亲王此次肯定来者不善,但是在现如今的情况下他们也无心无力去关注那麽多了,“只是王爷身在礼部还要与他多做接触,万万不可大意,而因此落人口实。”
“本王明白。”明世云点点头。
“此次圣上大寿明世华那里也偃旗息鼓,但是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王爷务必小心为上。”柳言希出言提醒道。
“嗯。”明世云当然明白偶尔几次碰面中明世华投向自己那不善的眼神,知道自己与他之间不过是碍於此时的形势才得以风平浪静而已,“许久不见,本王这里也有一些事情要与言希商议。”
“王爷请讲。”
随後二人把这些时日以来的各自的一些事情都交待一下,柳言希也开始在户部积攒了一些人脉,虽然现下还不起眼,但保不准哪日就会用到,明世云则将近日宫内宫外的情况向柳言希大概讲述了一下,尽管现下京中的许多人都知道皇上这次大寿肯定不会是表面上这样简单,大多都在观望风向,但是对於柳家与明世云来说现下最主要的还是积蓄力量,柳言希本想将吴含的事情告知明世云,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简单,也不想徒然说出来冒然惹明世云有了其他的想法,再从中徒生枝节。
在将正事大概说完之後两个本来玲珑剔透的人又不知该往下说些什麽,一时沈寂无声,最终还是明世云先打破了冷清的场面,开口说道:“听说柳小姐回京了。”
“是。”或许是觉得这样简短的回答太过失礼,柳言希又在其後补充道:“在外面休养了一段时日,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多谢王爷关心了。”
明世云走到了屋内半敞的窗前,看著院内唯一一棵年月不短的槐树,不管身後的柳言希是何种神态想法,突然开口问道:“言希,如果将来事有可为,那麽,是不是本王与柳府的联姻也势在必行?”
柳言希即便在刚刚说起妹妹时,已经在为接下来的话题做好准备,但也没有想到明世云会直接点明将来会发生的最终结果,但仍是收敛了心情,冷静地回道:“如果有朝一日真到如此地步,王爷与柳府的联姻确实势在必行,这其中不单单是为了安定柳府之心,还有军中将领之心。”
“果然像是你的回答,”明世云依旧背对著柳言希平静地说道:“现在是大寿之日,刘家还不会像前些时候一样咄咄逼人地盯著本王的婚事,而且他们也要看看此次大寿之後皇上的态度究竟怎样。”
柳言希此刻已经无法把握明世云接下来究竟要说些什麽。
“言希,”明世云的目光终於从院中的槐树上转移到了柳言希的身上,“你的护妹之心本王自然知道,可是本王的心里究竟是何想法,你的心里想必也是无比清楚,你放心吗?把你爱护的妹妹交给本王,这样真的是对她好吗?就这样打算一辈子对她欺瞒下去吗?”
“这不是欺瞒!”柳言希想也不想就激烈地反驳道。
“不是欺瞒那又是什麽!”明世云也毫不示弱地回道:“你想过吗?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她会怎麽样?你能奢望她理解你的苦心吗?恐怕到时候她会怨恨你一辈子!”
明世云毫不留情的话语点出了柳言希心中时时刻刻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无论他往日间再怎麽样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是这其中的本质就是欺瞒,他无法否认,“她……永远不会知道!”
明世云此时望向柳言希的目光有了一丝怜悯,语气之中却也不由得带上了愤恨与讽刺,“你,可真是一位好大哥啊,就这样自欺欺人一辈子吗?”没有得到柳言希的回应,明世云深吸一口气说道:“言希,你这是何苦,我的身边迟早会有一名正室,而你呢?既然你已经打算成全你的妹妹,那麽你为何还要与柳大将军闹到如此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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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希似乎被这些话语说的都开始木然了,在明世云的步步进逼下那原本坚固的心防也一点点松动,往日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语此刻也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因为我自私吧,我可以去欺瞒别人,但我却无法欺骗自己一辈子。”
明世云听到此处,眼睛中已然湿润,此刻他的眼神故意望向了别处,片刻过後,他才压抑住心中的情感,语气之间既有欣喜,又有悲凉,“总算逼出了你的心里话。”
“啊!”柳言希在明世云这个突然的拥抱中发出短促的惊呼声,随又被在瞬间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明世云才松开了柳言希,两人都在极力平缓下那急促的呼吸声,柳言希不知为何在此时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明世云迎上柳言希那明亮的眼神,在瞬间明白了这其中包含著何种含义。
“不,不行!”明世云急忙将柳言希推开,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妥,果然此刻便看到了柳言希自嘲的表情,“不,不是这样的,言希,我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不待明世云说完,柳言希便接言道:“我明白的,明白的……”
明世云深深地看向他,半晌之後才当先离开了院中,柳言希望向那个决绝的身影,最终将目光侧向了一边,他们都明白,在这种时候容不下任何私情,现在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柳言希随明世云之後离开了小院,还是同来时一样乘著马车离开了这里,一路辗转回到白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