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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待……
柳言希随明世云之後离开了小院,还是同来时一样乘著马车离开了这里,一路辗转回到白昭寺,搭乘著自家的马车打道回府,今日的见面给他带来太多的东西需要以後去慢慢理清,回府的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脑子中究竟在想著些什麽,直到与一辆马车擦身而过时,他才将思绪收了回来,觉得刚刚那辆马车似曾相识,不断地在脑中搜寻著记忆,忽然想到了那辆马车的主人究竟是谁,不禁撩起车帘向外看去,看到那辆马车渐渐驶离了视线,柳言希才缩回头来,脸色更加阴沈。
是吴含,柳言希再次肯定了刚刚过去的马车中的人,他这样行色匆匆的要去哪里呢……
而此刻在马车中坐著的吴含也不会意识到有人在刚刚认出了他,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考虑别的事情,原本平日在他手中装扮潇洒的折扇此刻已经快被他捏得变了形,心里的火都快要把他烧了起来,不断觉得现在的马车比蜗牛都慢,终於耐不住性子向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再快点!”
如今谁要是再说他什麽镇定从容,那绝对是在骂他,可是……,该死的,怎麽好端端的人就被抓了?究竟是谁在找自己的麻烦?
夜晚的星空让在伫足观赏它的人们不由沈迷於其中,即便在明昊这已被灯火装点地犹如白昼的都城,今夜的星空也显得分外迷人,尤其是当人们静静地去欣赏它的时候,而裴沙亲王裴立此刻也成为了这美丽景象的欣赏者。
在裴沙驿馆那并不华美的花园中,在星空下摆上一壶美酒,一个人依靠在假山石後独酌的裴立似乎对於这样难得的空闲分外珍惜,一个人在这里悠闲自得,直到不远处响起那阵阵脚步声,让裴立知道这片刻的清闲已经结束了,举起酒壶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也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整个驿馆上上下下都找不到您,您就一定在这儿。”袁栉这时来到了裴立的面前,现在在驿馆中能够这样和他说话的也只有袁栉了。
“你现在好些了?”裴立知道刚到明昊时袁栉便开始水土不服,几乎一进入驿馆便倒在床榻上了,裴立除了让随行而来的御医尽力诊治之外几乎就对他不闻不问了,不过现在能这样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证明这人已经大好了,同时也明白这人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有什麽事情?”
袁栉看看坐在假山石上不讲丝毫皇家礼仪风范的这位亲王,觉得自己有点悲哀,这位主子光明正大地在这里偷懒,而让手下一群人忙得天昏地暗,怪不得那麽多人想要升官,若是上位者都这样清闲的话换了是自己也要往上爬了,似乎是觉得自己现下一本正经的样子与此时的环境不符,袁栉也将上下规矩先抛至一旁,带著玩笑的口吻说道:“您可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臣刚刚能下地就被您的一道命令指挥得手忙脚乱,而您却在这里……,这让忠於您的臣子能不感到伤心吗?”
“这其实应该是你的荣幸才是。”裴立淡淡地笑道:“如果你就是专程来说这事的话,那麽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当然不是!”袁栉明白既然此刻处於下风,那就不要再妄想扳回局面了,说起了正事,“按照您的吩咐,现在驿馆上下皆是您的护卫在布置了,至於那些身负皇命的人也已经先让他们暂且在驿馆中休养一段时日直至我们离开明昊时好了,可以说现在驿馆上下均听从您一个人的命令。”
“做的不错。”
袁栉有些气短,自己忙上忙下为的就是这位亲王现在可以在这里悠闲地饮酒,无论如何也是让人提不起劲来,“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裴立似乎是真的喝醉了,摇摇头,“还是在第一日进入驿馆後的要求,驿馆中上下人等不得与外面有任何接触,拜访者除非是那几位皇子,其他的一律不见。”裴立又将第一次到达这里第一次下令重复了一遍,“想来那位明昊皇帝也不会屈尊前来这里见本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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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一定会上下都关照的,在明昊绝不给您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後面那四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这一定会是非常完美称心的回答,袁栉心中也是非常郁闷,除了在来时路上的惊险让自己当时还十分佩服这位亲王的指挥若定,可一到了明昊,这位亲王真的像是来休假一般,除了一开始见了几位皇子一面後,几乎就整日都在驿馆中呆著足不出户,和此次其他国家前来贺寿的使臣每日走东串西的热闹相比,这位亲王比大家闺秀还要安分,这让袁栉本来对於明昊此行满怀阴谋诡计的期待顿时化为乌有,而现在这位亲王更是拿他当成总揽内部事务的大总管一样使唤,这简直是糟蹋他这样的人才,怀才不遇此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不高兴了?”对於袁栉这样满腔怨气的回答,裴立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安抚的意思,“这次清理了一下驿馆有什麽收获?”
一说起这个袁栉更为头痛,“皇上那边的五位,明昊这边就有十七位,足以证明明昊对於您重视非常,其中明昊这里可以确定七位是由大皇子、二皇子那边派来的,剩下的暂时还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皇上那边的人先放著吧,只要他们不惹事就可以,毕竟现在是在明昊,总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裴立一想到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兄这麽“关心”自己,不由低沈一笑,“至於明昊这边的人先关著,等到我们回去时再把他们交回去吧,终归我们是客,人家是主,不要面子上闹得太难看了。”
袁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裴立,难道这位亲王也因为水土问题到了明昊後就转了性子?什麽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怎麽了?不信我说的吗?”裴立玩味地看向袁栉,似乎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时却反而没有人敢相信了,真是件挺可笑的事。
“信,信,信,您说什麽臣都会相信。”袁栉碰上了这位亲王一般情况下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可终归还是不满地说道:“您难道就打算在明昊的这些时日都按兵不动吗?”
“按兵不动?”似乎是觉得袁栉说的有些太过夸张了,裴立将酒壶放置在假山石上,人从假山石上离开来到了袁栉面前,“有些事情不需刻意去做,它们也会找上门来的,况且……你现将驿馆上下都清理了个干净,本王自然也没有必要整日都呆在这里了,”似乎袁栉现在的神态很是取悦了自己,裴立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而且口中在同时还说道:“好不容易来到明昊,不去见见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你若有空也可以出去看看的。”
您、您老人家说的轻松,您倒是全部放权,可是那剩下的事情还不得是我们这些人来跑腿?独自留在原处的袁栉此刻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面抱怨几句了。
天子寿辰虽然对於一些人来说带著一些诡柔难辨,但是对於百姓来说却如同在过一个盛大的节日一般,这时的明昊京城比过年时还要热闹,乐坏了京城中的大小商人,而往日间本来就让富贵子弟心生向往的霍香阁,此刻更是多了一些一掷千金的豪客,随著八王爷明世翼的事情渐渐淡去,安媚儿又在霍香阁中登台表演,她的舞姿吸引了一堆年轻子弟追逐捧场,今夜又是安媚儿登台的日子,一入夜霍香阁便已经座无虚席,与大厅中的喧哗不同,二楼中却安静了许多,在一层竹帘之後明世潇站在包厢之内看著此刻还空无一人的台上,听到房门开动的声音,头也不回地便说道:“来了?看的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照这样下去的话,霍香阁马上就可以把一年的收入赚回来了,从来没有觉得钱是来的这样容易啊。”吴含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刚刚不仅是在看账,顺便还得和那些老账花子商量一下假账上应该怎麽做,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明眼人都在看著,若是还像以往那样,少不了让人抓住什麽把柄,人也不能太贪财啊。
“怎麽?有钱赚还不高兴?”明世玄转过身来看著正在猛喝茶水的吴含取笑道。
“高兴?”几乎一壶茶水下肚的吴含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听到明世玄这样说,摇摇头,脸上尽是表出一副您老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是这些钱别说别人了,就是我们自己看的也有些眼红啊,而且现在霍香阁中尽来一些不好招惹的人物,每日还得防著在霍香阁里惹出什麽是非,这样的日子您是每日就来这里看一看就走人了,剩下的事情不都还得交给在下吗?这个辛苦啊,真是一言难尽啊。”
“好了,好了,你的辛苦本王看在眼里,等到这些日子过去,你有什麽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总不能让霍香阁关门大吉,把这些客人拒之门外吧,”明世玄指了指楼下,还有二楼周围几个能看见人影的包厢,“你看看,这不是那个皇亲就是这个国戚,本王这样一个小小的王爷能惹得起谁?”
“他们这是来到明昊没人看著才这样花钱如流水讨美人欢心,要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谁敢这样?一堆御史就得烦死他们!”吴含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出於羡慕妒忌,语气中酸溜溜的,一边说著一边观察今夜都来了何许人等,眼睛在溜了一圈之後只觉得更加头痛,“安全啊,安全啊,他们难道看不烦吗?”
对於吴含这种明显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现,明世玄只是轻微摇摇头,同时霍香阁中台上的鼓声响起,这也表示著安媚儿即将出场,明世玄将视线从台上收了回来,对吴含问道:“你找好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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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含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问的是什麽,点点头说道:“人是找好了,不过想要顶替安媚儿还得过上一些日子呢,而且也不能做的明显让安媚儿觉得难堪,所以,我们还得指著这个台柱子一段时日呢,不能让人太寒心了。”
“尽快吧,安媚儿的心太高,这里终究还是容不下她的,不要到时弄得措手不及就好。”外面的喧哗叫好声一点也没有打乱到明世玄的思路,反而让他对於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景心里有著无限的厌烦。
“心太高,那麽就得小心将来摔得越惨,看来她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啊,本以为她见惯了这种声色犬马会变得聪明一点呢,没想到终归还是这样愚蠢,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吴含想到这些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要这样,她终归还是不能和宫里的那些娘娘相比的……”
就在明世玄还没有说完,便听到本来好好的奏乐却在这时嘎然而止,女人的尖叫声,桌椅的翻到声,还有起哄叫好声混成一团,让两人连忙下楼下看去,大厅之中已是在一团混战,二楼处还有人在不断地在叫好助威,台上的舞者早已被护送下去,吴含与明世玄相对苦笑,担心来担心去,这果然还是出事了。
霍香阁中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素来已有了应对之法,在混乱刚起时,霍香阁中的管事便带人来劝阻,只是这回惹事的不是京城中的纨!子弟,而是异国之人,那手段一时还起不了什麽作用。
“哼!就凭你们几个从蛮荒之地来到明昊的蛮人还懂得怎麽欣赏歌舞?对牛弹琴还差不多!”
“那也总比被人一拳撂倒还在这里耍威风的人强多了!”
“你什麽!你们这些蛮人!”
“说到痛处了?绣花枕头!”
“各位!各位贵客!还请不要动手了,今夜都是霍香阁招待不周了,让诸位扫了兴……”
“扫了兴子的不是你!是那几个蛮人!”
“还请各位贵客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再动手了,霍香阁损失是小,惊扰了今夜来这里的贵客那可让小的承担不起啊!”
管事软硬兼施的话语让快要大打出手的人才顾忌到这里是什麽地方,愤愤地停了手,霍香阁中不多时台上的乐声又再度响起。
“要是这样一天来上一场那还不够赔钱的。”明世玄看到这场风波已经平息,对吴含玩笑道。
“这些一看肯定是没有来明昊见过世面的,否则依照霍香阁的背景谁敢跑来这里撒野啊,”吴含看了看刚刚闹事的那夥人的衣著,“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属国来人吧。”
“算了,只要这些日子不要出什麽大乱子,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容忍的。”明世玄只能放低了自己的要求。
“但愿能够坚持到寿辰过後吧。”吴含此刻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柳言希今日来到妹妹这里,却见到难得脾气温和的妹妹也发了火。
“怎麽了?什麽事情惹得贞儿这样生气?”柳言希在妹妹的书房外笑问道。
“大哥!”柳言希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