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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帝看了眼许九,这才打开了那本奏折,“老七的?他倒是不一样,其他人这个时候可是一声不吭呢。”明惠帝扫了一眼奏折,上面倒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请安而已,上面写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养生之道:“这个老七倒是与他人不同呢。”
许九不知这句话是褒是贬唯有沈默。
“宣刑部尚书进宫。”明惠帝终於做出了某种决断。
“是。”
刑部尚书在这种时刻被宣进宫,马上就会落进有人心的眼中,本以为迟早会被免了官位的刑部尚书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然在皇宫里呆了一夜,这一夜究竟又发生了什麽事根本就打探不出来,而人们却又希望能够马上知晓也好有所应对,因为天明之後又是一次大朝,这一次是真的要见分晓了。
第二日大朝上的气氛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有人在大朝一开始便已经跃跃欲试,可是明惠帝却先一步开口,压下了众人那蠢蠢欲动之心。
“朕昨晚有事找到刑部尚书相商,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事情竟然耗费了一个晚上,就连朕也没有想到因为昨晚出现一个人,而他与刑部尚书之前所查的事情有著莫大的关连,想必众位爱卿也有兴趣知晓,让他进殿吧。”明惠帝先是说了一番让人惊讶琢磨不已的话,随後才对许九吩咐道。
当那个人来到大殿时,认识他的人都不由得发出惊呼。
“这、这是……”
“这不就是……,没认错吧!”
一时间大殿上低声议论不绝,来人进入大殿後向明惠帝行了大礼,便跪在地上等候著问话。
“相信众卿中已然有人认出此人为谁了。”明惠帝也不去看众臣的各异神色,直接给了出答案,“此人便是前些时日在宫中莫名失踪的後宫马总管,朕昨夜在见到他时也很惊讶,马总管,把你昨夜与朕说的话再向众臣说一遍吧。”
“是,奴才遵旨,奴才那夜莫名失踪的原因乃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所致,虽然奴才逃过一劫,但是为了怕有人继续下手,这些时日只好在宫中的废殿中躲避。”
马总管一开口便说出了之前有许多人已经猜到的一部分事实,看到有人想要在此时说些什麽,明惠帝立刻压制住了其他人的进言,直接说道:“接著说下去。”
141
“是,此事还要从陛下寿辰之前开始说起,奴才身为後宫总管,在宫中多少也管著一些事情,平日里有不少人找上奴才,而有一人找上奴才只想让奴才在寿辰那几日帮忙疏通一下宫中守卫,好让几家商人的贡品能够顺利通过,奴才便答应下来,自然也给了奴才不少好处,本以为这次就算结束,可是在时隔不久又以此事为要挟要让奴才在一日深夜去往陛下寝宫接应一人,虽然照做了,但是奴才那时便起了疑心,而那人让奴才往宫外传递的信息十分隐晦,但是在左思右想之後奴才隐隐猜测到可能是是事关陛下千秋之後,而这时也容不得奴才退出了,随後在寿辰燃放焰火那日又让奴才疏通宫中守卫,後来奴才才知道出了事情,联想到让奴才做的事情,恐怕是为当时图谋不轨之人提供了可逃之机,不久,又说因为寿辰上的帮忙有大礼相赠奴才,果然奴才去了那里时已然是快要被人灭口,而且恰逢皇後娘娘派人来寻奴才,让奴才在那段时日多多关照,本来奴才原想回绝,但在那人暗中的示意下还是接过了皇後内侍递上来的金子,果然那传话之人让奴才马上回到住处,奴才知道已快性命不保,便趁其不备之时用那装著金子的锦袋砸向了那人的眼睛,趁著那人尚未追出时,奴才赶紧离开,之後几日也不敢露面,直到昨夜才寻到机会面见陛下。”马总管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许多大臣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麽多的内幕,不过,他们现在更为关心的是马总管口中那一开始便主使他的人究竟是谁,但是谁也不愿首先开口问出。
“你和那些人接触了那麽久,知道那幕後之人是谁吗?”明惠帝代替那些大臣们问出了这个他昨夜早已知晓的答案。
“奴才不清楚具体是何人,可是却隐隐知道此人、此人定是一位皇子无疑。”马总管说的斩钉截铁,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那在朝中的几位皇子身上。
“昨夜根据马总管的指证在朕的寝殿中终於找到了那个让他传递消息的内侍,刑部尚书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开口,带上来吧。”随著明惠帝话音一落,一个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的物体被拖到了大殿上,如此惨状让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大臣都脸色发白。
“把你昨夜说的再说一次吧,说出来,朕就饶你不死。”
仿佛是“不死”二字给了那个物体最後的力气,费力地抬起头来说道:“让奴才去寝宫偷看遗诏的是、是……三、王、爷。”
先是一片寂静,好像才从那话中明白是在说自己的三王爷明世潇连忙出列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父皇您不要听信那个奴才一派胡言!”
明惠帝没有看他,倒是许九连忙下去查看了那个用刑过度的内侍,回道:“陛下,此人已死。”
“拖下去吧。”明惠帝没有理会三王爷的喊冤。
明世潇看见皇帝不为所动,咬咬牙,正要说些什麽时,忽然听到大殿外面传来了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不禁愕然回头看去,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王,颤抖著说道:“父皇……”
“父皇?朕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你若是心里有朕这个父皇的话还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弑君弑父之事吗?”龙颜一怒,明惠帝重重地一拍御座,“你真的是冤枉的?你若是冤枉的,不说这个内侍,单说昨夜刑部尚书派人去查封的山庄,那里的各种能工巧匠,舞刀弄剑之辈又是怎麽回事?你若是冤枉,那麽和那些他国留下的眼线暗通消息又是怎麽回事?你还更有本事地将手伸到皇宫之中,朕可从来没有想到朕的儿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明惠帝越说下去就越是愤怒不已,他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振耳欲聋。
明世潇想要反驳一句,但是却无话可说,为什麽?本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为什麽会突然一切就被完全逆转了呢?本来大皇子势微,想要接著这股形势让皇帝喝下带毒的汤药,然後那份准备好的遗诏便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自己完全可以稳占上风,可是为什麽……,难道现下连自己下毒的事情都只字不提,是要为了,为了……,明世潇的目光有些茫然地望向了一旁的马总管,马总管和他对视一眼之後立刻低下头去,忽然间所有的一切在明世潇的脑中全部联系起来,原来,原来在自己自鸣得意的时候,自己已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猎物,甚至还是微不足道的猎物!这是何等的可笑!自己算来算去却是忽视了那个一直被自己不放眼中的父皇,就是当朝的皇帝!
“呵呵呵!”明世潇低沈的笑声让众人都看向他,他也不顾众人那犹如看待一个疯子的眼光,犹自大笑起来,笑得疯狂,笑得痛快,仿佛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大笑过了,“哈哈哈……!”
明惠帝制止了想要入殿阻止明世潇这样宛若疯狂举动的侍卫,直到笑声渐歇,明世潇直视那个这些年中隐忍至此的帝王,自己输了,但是输得不冤,想要说些什麽,但是对上明惠帝的目光,知道他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了。
“押下去。”轻轻的三个字就足以将之前的天骄之子打落尘埃,侍卫几乎可以说是粗鲁地将明世潇带了下去,今日这场大朝的结果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而剩下的目光几乎是可以带著敬畏投向了那个身在高位的帝王。
142
“现在一切事情均已查清,此次主谋之人三皇子明世潇三日後鸩酒赐死,三皇子府中其他人等皆数废为庶人永世不得踏出府邸一步,交由宗人府看管,李贵妃即刻以三尺白绫赐死,皇後虽与此事无关,但因其大逆不道之举即刻起废为庶人关入冷宫,大皇子明世华由宗人府放出,但在三个月内不得入宫入朝,在王府中修身养性,後宫马总管因贪慕前钱财,但念其一片忠心,此次立有大功,自去皇宫总管处领罚,之後另行处置,退、朝!”明惠帝那冰冷的声音在顷刻间便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也有许多人也才刚刚意识到那个素来软弱的帝王原来也是如此的强势,而明世云将这从头到尾的一幕看在眼中,只觉得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原来这才是一个帝王的权势,他想要得到,他也一定要得到这样的权势,一定要!
大朝在这之後可以预见的一片腥风血雨中结束,皇帝这次的旨意等到了彻底的执行,在後宫中,当刘贵妃手中的佛经滑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李贵妃此刻已然面带哀色地端起了一杯鸩酒在左右两个强有力的内侍的动作下强行灌入口中,一身素服的皇後也在摘下凤冠,收了凤印之後,由几名宫人的陪同下进入了不知葬送了多少女子青春性命的冷宫,宗人府外,大皇子明世华从里面出来,他的神色已然比之前要憔悴不少,阳光照射在身上将他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看到来接他的马车,明世华一言不发地登了上去,他知道无论他之前是否为冤枉的,自己的母後竟然给皇帝下药,单是这点他就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朝中的大臣绝不会把前程押在他这样一个名誉尽毁的皇子身上,自己之前因为身份所占的巨大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自己已经彻底与储君之位无缘了。
朝中前些时日许多活跃不已的大臣因为一个谋逆的罪名纷纷定罪,也幸好皇帝只是针对朝中支持三皇子一系的人马开刀,其他人虽然受了一点连累但也不至於伤筋动骨,而显赫一时的李氏家族这次则无一幸免,血流成河,只有极少数的旁系才得以充军为奴求得一命,明惠帝这样的举措确实表达了他的愤怒之意,但是在有心人的看来这未尝不是给一些人的警告,朝中经历了这次振荡已然平稳了许多,若是朝中众人都有人人自危之感的话,那麽在後宫的宫人更是性命时刻难保,後宫中皇後被废,李贵妃赐死,四者去其二,而刘贵妃平日里又是一个不管事的,所以许多宫人都认为今後该是容贵妃执掌後宫大权,但是在有些人尚未巴结上容贵妃时皇帝却针对後宫中又来了一份新的旨意,原本以为会一蹶不振的马总管这次却因祸得福,许是他在此次立了关键一功,皇帝也不知是让许大总管如何惩戒的他,但是在一切结束後他又回到了後宫重新担任起总管一职,而这一次在接手了皇後原本在後宫的绝大部分权力之下,他已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後宫总管,甚至还在步步接收原本容贵妃手中的权力,这让容贵妃恨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似乎在一後一妃子的一关一死後明惠帝对於後宫已经不再放任,直接让自己的心腹之人来为自己守住後院,而这次宫中宫人因为主子而牵连进去无数,尤其是皇後李贵妃处的宫人或死或关命运悲惨,甚至有人传言那两处的血腥味多日不散,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其中。
此刻正被宫人们所惧怕的许九来到了宫内惩戒宫人的一处偏殿中,对於充斥在耳边的惨呼声恍若不闻,他来到偏殿中一处上锁的小房处停下,自有宫人为其将锁打开,许九在房门处稍停一下後才进入,里面仅有一个精神不振的内侍,对於有人来到这里也没有兴趣抬头望上一眼,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原本以为搁你以前在皇後身边的灵活劲儿,这时更应该把握好机会为自己求得一命才是,怎麽?连活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了吗?”许九首先开口道。
“许大总管?”长时间没有饮水的嗓子已然有了沙哑之意,似乎是惊讶对方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还会专程来这里,连日来的囚禁已让此人的精神有些恍惚,但在听到许九问话时,动也不动一下抬头回道:“许大总管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这些奴才的命又岂能是由得自己作主的?既然依靠的主子倒了,我们这些人也是能活一日便是一日罢了。”
“你倒是看的透彻,听说你自己自从进来後一句也不说,倒不像其他人马上将主子卖了个一干二净。”
“嘿,”知道是自己这样的反常引起来许九的注意,那内侍冷然笑道:“对於皇後那里恐怕您许大总管知道的比我还多,既然进了这里我早已不妄想活命,又何苦临到最後还背了个背主的名声,皇後虽然平日里不好伺候,但是对我来说还是不错的。”
“哦?没有想到像你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此时看来倒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