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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里只有一个方启。
“狗腿子!”那女子见状一声轻哼,抬手便是一道暗器,便见方随身子一晃,顿时无数刀剑招呼到了身上,他拿弓奋力反击,但武器实在不顺手,青衫上顿时多了好多血口,若不是身手还算灵活,便要交代当场。
方启大怒,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那女子脸上,他一字一顿道:“你——敢——伤——他?”
那女子惊怒交加,柳叶刀调转方向对准了方启:“你居然因为鞑子鹰犬对我下手?”
方启听而不闻,朝方随的方向杀去。
“大哥,这个方启……”女子话没说完,那大哥便是冷笑:“原来这姓方的早就投靠了鞑子,我就说这次对方怎么会准备这么充分,不识好歹,宁做鞑子的狗也不想帮我!那你便去死吧!”
这人手一伸,手臂上赫然是一把精致的手弩,只见他轻轻一按,一道白光便一闪而过。
方启正专心杀面前之人,怎知后背突然一痛,他又惊又怒,回头便见那大哥腕上的手弩:“你……”
那大哥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眼下已是失手,再等下去必死无疑,这东瀛人真没用,平日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居然便被几只箭给射死了。真他爷爷的窝囊。
方随一直关注着方启,自是看到方启被人放冷箭,他只觉得脑子一空,什么刀剑什么疼痛什么躲避,统统忘了,哀恸之下身形发挥到了极致,只见他身子一扭一晃,便从人堆中失去了踪影,再次出现却已经抱住了方启。
“阿随,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听……你的!”那支弩箭正中要害,方启能感觉到体力流失,他嘴角不断的流出浓浓的血沫,口中咳嗽连绵不断。
方随顾不得擦脸上的泪也没听到他的话,只胡乱的擦着他不断溢出的血喃喃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方启早已说不出话来,他紧紧的盯着方随的脸,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来想最后摸摸他的脸,这手颤巍巍的在触到他脸的那一刻,无力垂下,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似有千言万语还没来得及说。
方随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机械的擦着他嘴角的血,痴痴呆呆的笑着,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胤禛胤禩看的大皱眉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方随居然也跟了出来,原本是想让方随能劝得方启回头,谁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胤禛更是恼怒,他自墙头一跃而下,到中屋一把夺过桌子上的铜锣猛力的敲了起来。众士兵听的约定的暗号,一起大喊,那来犯之人本已有撤退之心,此时士气彼起我落,更是斗志全失,纷纷寻路而逃。
但逃跑又岂是那么容易得?便在他们刚跳到墙头,就发现墙外到处是火把,密密麻麻的围的水泄不通,原来他们竟早已通知了宣抚使司宣抚使,文武合作设下严密的圈套,竟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大哥又怒又羞,以往顺利惯了,杀的有都是文官,竟忘了朝廷一向都是文武两制,再,他们明明打听过这知府因一个小美人与宣抚使一向不和,怎的如今情形竟是完全反过来了?
只是此时他已经没了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前有狼有后虎,若想逃的一命,只有拼了。
“大哥,怎么办?”那女子也焦急了起来,边打边退跟那大哥背靠背站在一起。
“那边,看到没?那边人少,我俩一起杀过去!”
“那弟兄们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也算死得其所。快,就是现在!”说罢便冲了过去。
那女子本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来的时候四十一人,加上那东瀛的八十七人,一把二十七如今只剩了不到十人,怎不让人心痛?只此时别无他法,她银牙一咬,跟着那大哥便冲了过去。
人太多,突围并不容易,好不容易到了墙头,眼看曙光便在眼前,她顿时忘了方才的不忍不渝不快,露出高兴的笑容,就在此时,突变陡生。
那蓦然加入的射箭人竟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连射两箭,那女子拨开了自己身前的箭,但大哥正往墙上跃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竟只能乖乖等着那箭朝自己射来,那人眼见着逃生无望狠厉顿生,只见他一把抓住女子站在墙头的脚用力一拉,女子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借这一拉之力他一下跃上墙头,头也不回几个起落便失去了踪影。
那女子万万没想到从小带着自己长大的大哥会为了自己逃命而拉她挡箭,一时间竟是愣了,便是箭入骨肉的剧痛都没察觉。
很快纷乱便结束,反贼一百二十八人,逃一人活捉九人死一百一十八人,而朝廷这边死二十三人重伤三十六人轻伤无数,这却算得上近来少有的大捷。
知府并宣抚使高兴万分,两人便欲跟胤禛胤禩商量一下,谁知这天家儿子却大步朝院中两个乱党走去。
胤禛蹲下两指摁住方启颈边脉搏,虽然微弱却颇为稳健,想来不是伤在要害,但方随这样死死抱着便是治好也会残废。
“方二哥,方大哥没死!”胤禩蹲到方随身边轻声劝慰。
“没死?没死?”良久方随空洞的眼睛中才有了一丝光彩,只是却跟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哀求的看着胤禩,胤禩肯定的点头,然后又看着胤禛,胤禛抓住他的手放到方启鼻下,果然,虽然微弱,却并没有消失,方随顿时精神大振,抓住胤禩的手猛的一紧:
“你会救他的对不对?你会救他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我什么都会做,我会做饭,洗衣打扫什么都会,我……我武功也很好。”方随说的语无伦次。胤禩只能轻声安慰。
此时大夫早已到了,满院伤残让所有大夫噤若寒蝉。
“谁医术最好?”
“自然是王大夫,四爷,您可是要救这位壮士?”
知府摸不着头脑,本以为是反贼,但看两位阿哥这样,似乎又不是,个中缘故又不敢过问,赶紧便把医术最好的一个大夫推了出来。
听得王大夫三字胤禩只觉一阵耳熟,却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便没在意。胤禛却是眼中寒光一闪,王太医,王大夫,都姓王,都让他碰到过,还都算帮他的忙,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方启非常幸运,那手弩箭不偏不倚正插后心,但谁都不知的是这方启天生心脏在左,这偏了一寸就躲开了要害,此时方能侥幸得活,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分。
方随在方启被胎进室内时便跟了进去,待王大夫宣布说醒过来就没事的时候心神一松,终于晕了过去。他本已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又强撑着不去疗伤,能撑这么长时间已是奇迹。此时一得到好消息便再也撑不住了。
胤禩摇头,这方随也放心的太早了点,这伤位置如此惊险,最要紧的不是缝合好伤口,而是等待清醒的这段时间。若是方启果真失去意识,怕是迟早捱不过去。
胤禛看他面色悲戚,以为他担心方启醒不过来,便轻声安慰。胤禩笑着摇头。三百年间,早已看惯看淡生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如是。
只是,自己现在活着,便不允许眼前这人死去!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四哥,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胤禛满头雾水,心底却渐渐滋生悄悄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如果他开口,八弟不会直接拒绝他?还是再等等吧。八弟毕竟年幼。
50、让我抱抱你!
虽然事情已经落幕,却没有人一个人能轻松的下来,所有人都很奇怪,为什么天地会会勾结倭寇?天地会不是号称反清复明为民做主么?想陈近南也是一代英雄,为何自他死后这后人到一代不如一代了?
当天晚上知府写了奏折后给每个人都看了下后各自签名,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去。
此事便暂时作罢,至于俘虏怎么处理,这却要看上面的意思,倒是方家兄弟由于胤禛说是他安插进去的,且知府本来看两位阿哥胸有成竹便有所怀疑,现下更是恍然大悟。
现在皇上御驾亲征太子监国,此等大事想必太子也不敢擅自做主,如此一来这奏折必要北上至科布多附近,只不知皇帝銮驾现在行至何处。
官员被杀案暂时算是有了交代,只是这主犯却逃了,不过有了那个探子和那明显是头领的女人,倒也不怕审不出什么来。不过这却与胤禛胤禩无关了。
只不过他们的主任务却还没个着落,照知府的话,每次官粮他是交足了的,全部整装运到了杭州,至于后面的事他却是不知道了。
其实人人心知肚明,虽说是官粮,但也少不了层层盘剥,地方剥一层行省剥一层然后继续剥,弄到最后真正入仓的虽不能说百不存十,却也十不足五,更多亏空却是用旧年陈粮充数,至于能不能吃,谁会特意去看?
胤禛心中特别烦躁,本想着从源头查起,谁知却断了层,且苏杭一带,那是太子的地盘,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身上明晃晃的印着太子的烙印,再说他现在除了对太子的一丝不满,其他念头却从未有过,难道此时他能向太子出手?太子该怎么看他?群臣要怎么看他?皇阿玛会怎么想?
种种烦恼让他夜不成寐,整夜的睡不着,胤禩虽知他在烦恼什么,却也无能为力。若是他有强大的母族,或者他之前有好好经营自己的人脉,也许能对胤禛有些帮助,此时却只能空自后悔。但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上辈子胤禛能迈过这道坎,没道理这次就迈不过去。他将来可是万万人之上的至尊,若这点手段魄力都没有,又怎能坐上那个位子?
在杀官事件结束的第六天,金刚便飞了回来,这死鸟神骏的黑毛不知怎的东少一块西少一块,看着不似人为倒是鸟啄,胤禩看的忍俊不禁。
“四哥四哥,你看这死鸟,估计霸王硬上弓不成结果反被天鹅给教训了。”胤禩兴致勃勃的架着金刚便去找胤禛,此时他们已经不再住在知府府,说是为了清净,其实是胤禛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那点心思。
方启早在第三天便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阿随!”
待听得解释是胤禛胤禩放了他们,方启苦笑。他倒没想到避雨偶遇的少年身份如此显赫,居然是当今圣上亲子,四阿哥八阿哥,虽说路途遥远,但哪里都不少跑商与八卦,尤其是那场蹴鞠比赛,据说点子就是四阿哥八阿哥帮着出的主意,那无本买卖的事羡煞了天下商人。因此多多少少的都知道点四阿哥八阿哥的名声。
如今自己两次三番被对方所救,这缘分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更不要说自己的命就是对方请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自己死到不怕,只是委屈了阿随,如今两人既能团圆,便再没了其他心思,只求二人能一直这样相伴直至老去。
“两位阿哥,阿随说过,只要能救得我他便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两位恩德,我方启不才,却也有几分本领,愿追随二位身后效犬马之劳。”
方随羞涩的看了两人一眼赶紧避开,对自己那天失态颇为害羞,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方启的话。
这却是胤禛胤禩没想过的。
胤禩是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这样相扶走来也颇为不易,同道中人暗中帮上一把也不算什么。胤禛却是想着若不是这兄弟二人之事让自己茅塞顿开还不知自己会纠结矛盾到何时,这却也算承了对方一个人情,救方启本是为了还这个人情。谁知这人竟是个二楞子,居然就此卖身与他们,这让两人如何不感慨万分?
他们习惯了皇宫的权谋阴私,习惯了官场的弯弯绕绕,习惯了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绕上半个时辰最终也不直接说出来而是明示暗示,偏偏忘了该如何与人直接打交道。
其实说起来胤禛胤禩在众皇子中还算好的,胤禛虽然惯常闭嘴不严,说话却很一针见血,当然用词一定要婉转;而胤禩则从三岁开始装疯卖傻,也早就习惯了要么装不懂要么直接挑明。说白了他二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至于面具下面真实的自己,就连自己也快要忘记了,若不是还有对方相伴的话。
想到此处,两人心有灵犀般对望一眼,千种情思,万般缠绵,尽在不言中。胤禩看着胤禛轻轻一笑,不若人前疏离,不若平时爽朗,不若平时狡黠多变,带了一份羞涩两分温柔三分爱恋四分缱绻,。胤禛心中一荡,一时间只觉的天地完全失色,眼里只剩下那羞羞一笑的少年,灿若春花。
“你,不后悔?”胤禛嗓子有些嘶哑。
“只要和他在一起,便没什么好后悔!”说话间方启把方随伸手一拦抱进怀里,既然都已经绝对追随左右,自然不得半点隐瞒,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