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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卿道:“这块如意虽小,做工却极其精致,两端处有细致的花纹,你细细看看,这两头的花纹都几乎已经磨平,纹路也有些看不清楚。”
苏瑾皱眉,又拿过来看了一番,确实,两头处的花纹已经被磨平,有些模糊。
徐少卿忽然一笑:“你觉得这如意像不像钥匙?”
“钥匙?”苏瑾又细细一看,随後闭上眼想象了一下,捏著这块如意中间的细柄,放进一个双圆缺口处,轻轻转动。蓦然睁开眼,细细的又看了看,竟发现两端圆形处有几道螺旋状的擦痕,突然一喜:“确实是钥匙!”
徐少卿叹了口气:“陈岂寿和李成仁是忘年交,其後李成仁发现了陈岂寿的秘密,因此被陈岂寿杀害,而如意却丢失了。”
苏瑾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不好!”
徐少卿转头看他,只听苏瑾道:“你记不记得今天那个死去的男人,那个男人被毒控制,全身上下还涂满了毒药,那毒不能致命,因为控制他的人拿不到最後一味药,如意很有可能与这一味药有关!”
徐少卿皱起眉:“如果陈岂寿是罪魁祸首,那麽他的意图就是想要制造出控尸,糟了,这个赵字……”
“赵家军!”
这样一来事情就严重了,赵家军常年驻守边境,当年镇国大将军赵俊与先皇一言不合,愤然之下远离朝堂,来守这苦寒边境。这一赌气就是整整三十年,先皇不招他回,他便不愿上奏回京。匆匆岁月後,先皇退位,赵俊也年迈让贤,现在赵家军以赵俊之子赵顺为首。如今赵家军与西域有联系,更研制这等控尸,其心可诛。
徐少卿蹙眉:“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小案,那控尸没有痛感知觉,身上又全是毒液,若是放到战场上真是不可想象。瑾儿,我立刻写信回京,定要阻止赵顺和陈岂寿的阴谋!”
徐少卿听不到回应,“瑾儿?”低头一看,只见苏瑾已经睡去,鼻中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整个脑袋靠在徐少卿的怀里,徐少卿哭笑不得,爱怜的在他额头上应下一吻,随後将人放稳到床上,自己拿著油灯到桌前去写信。
徐少卿犹豫了片刻,仍是决定写信给徐无涯。徐无涯虽与圣上不合,但在原则问题上却是一致对外的,徐少卿和圣上并无过多接触,若是直接写信给皇帝,难免在传递信件的过程中出纰漏。
徐少卿写好了信便往外走,现在御佐还在昏迷,能送信的只有御佑了。徐少卿出了房门右拐,经过一条长廊再穿一个院子便能到御佑的房间。
正走到院子里,忽然突然“吱嘎”的声响,徐少卿缓缓停下脚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桌,墙外大树的枝干垂到了里面。
徐少卿自嘲地笑笑,真是自己吓自己。
又走了两步,那种吱嘎声越来越响,像是木门被推开却推不动的声音,只是这种声音太有规律,在深夜里显得有些恐怖。
吱嘎。吱嘎。吱嘎。
徐少卿微微蹙眉,忽然问到一股檀香味,耳侧传来细细风声,蓦然一惊一个转身。
身後的大刀划了个空扎进了地里。
拿刀的男人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徐少卿,木头人一般的抬起手,再一次朝著徐少卿劈了下去。
徐少卿退後两步,吃力的躲开了男人的袭击。
这个院子是衙门办公的地方,厢房分别在两侧,徐少卿只考虑了一瞬,一个转身朝著御佑房间的方向跑去。
身後的男人步步紧逼的跟在後面,大刀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迸射出星星火电。
徐少卿大可以大声叫唤将御佑等人引来,但他想观察一下控尸的行为和特性,此举很是冒险,徐少卿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徐少卿走在前面,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控尸,若是走快了便顿下脚步,保持十步之距。
徐少卿前脚踏入西苑,第一件是亦休的房间,徐少卿稍一思索便喊道:“亦休!”
控尸毫无反应,继续向前挪步。徐少卿皱眉,心说,这尸体对声音没有反应。
亦休在房间里听到了声响便从床上翻身而下,小东西睡的正香,打著轻鼾声,小嘴一张一合,嘴角处还有星星点点的唾沫。
顺手帮小包子盖好了被子,思忖片刻点了他的睡穴。
亦休推门而出,恰好见到控尸拖著大刀朝徐少卿走去的模样,控尸面部已经有些腐烂,眼角处留出黑色的液体。
亦休忽然一笑,竟然问道:“可要帮忙?”
徐少卿无奈抚额:“多谢。”
亦休抬掌,墙上的佩剑发出震动的脆响,剑身蠢蠢欲动,忽然间宝剑离墙弹出,一瞬间到了亦休的手中。
银色长剑不安分的响动,亦休勾了勾唇角,拿出一块长布裹住银剑,喊道:“破,去!”
银剑划开气流,朝著控尸急速刺去,剑身刺穿控尸的心脏,控尸忽然倒下,剑身撤离回到亦休手中,长布掉落露出原本的银色。
控尸扭了扭脑袋缓缓站起身,竟举起大刀继续向前挪步,直直的对著徐少卿的方向。
两人均一皱眉,亦休踏前一步,却见控尸忽然转身朝著亦休走来。
徐少卿心念一动,一脚踢倒了腿边的木桶,让木桶沿著平地滚动。
那控尸忽然又停住了脚步,慢慢朝著木头走去,举刀一刀砍下!
亦休和徐少卿都了然的一笑,明白了这控尸是如何辨别目标,下一步就是如何控制住他。
亦休朝著控尸的後脑隔空一掌,那尸体忽然向前一冲,两个乌黑的眼珠子从眼眶中弹出,掉落在徐少卿脚边,那尸体身子抽了抽整个人摔倒地上再不动弹。
徐少卿看了看地上那两颗黑不溜秋还有些血丝的眼珠,忍不住一阵作呕。
亦休将剑扔回了墙上,兀自转身回屋,留给了徐少卿一个大烂摊子。
徐少卿幽幽的叹气,这亦休真不是东西。
御佑连夜收拾包袱,拿著徐少卿的信上路。徐少卿也是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微亮的时候,却睡了过去。
苏瑾一早醒来就听亦休说了昨夜的事情,又将尸体验了一遍,随後一上午都在翻查医术。
正翻看著,却见徐少卿带著小包子进来了,小包子走到苏瑾身边,搬了张小凳子过来,乖乖的坐好。
苏瑾边看边笑:“怎麽没跟著亦休?”
“休休说去见朋友了,让七七陪著瑾瑾。”小包子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小的蝴蝶酥,两条小腿晃荡晃荡的,又拿了一个塞进苏瑾嘴里。
徐少卿也拿起一本书来看,并道:“亦休有个朋友是将军,之前在朝廷为官的时候犯了点错,随後被皇帝贬到了边境,亦休来了枫花县也不曾去见过,今日便去了。”
苏瑾随意的翻查著书页,说道:“你说的是大将军苏子墨吧?他现在应该在赵家军中。亦休其实是去打探赵家军的虚实了吧?”
徐少卿抬眼瞄了他一眼,缓缓道:“你对朝廷的事情很是清楚啊。”
苏瑾手中一顿,从善如流道:“如何?徐大人很空?”苏瑾在很早之前就明晓,徐少卿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徐少卿说那句话的时候,苏瑾确实有一丝颤动。他和徐少卿之间有不曾点破的秘密,徐少卿之所以说那句话,实则是希望从此以後苏瑾只是苏瑾,远远离开那些单属於庙堂的记忆。
徐少卿有能力给苏瑾一个纯白的未来,他同时也希望苏瑾能心甘情愿的陪著他,度过漫漫的一生。
徐少卿笑了,勾起苏瑾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道:“不空,还在想著怎麽疼爱我的瑾儿呢!”
苏瑾打开他的手,脸颊通红。
身边的小包子睁著大眼睛,傻乎乎的笑了笑:“少爷羞羞脸!”
徐少卿一愣,心说这小呆子还挺气人!
苏瑾问道:“你现在打算怎麽办?总不能等著朝廷的回应吧?”
徐少卿点头:“赵家军若是勾结了外贼,那麽定是准备了一大批控尸,军中可能也有不少人已经丧命,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那群控尸。”
苏瑾从书堆底下拿出一本书递给徐少卿说道:“上面写了关於控尸的资料,这种控尸是由苗疆、西域和中原三地的药物汇合研制而成,这种控尸的制作很麻烦,先将十二个时辰之内死去的尸体用药物炮制七天,第三天时引蛊,但是需要一个正常的人做母体,由母体发出指令,一旦母体死去所有的控尸也就和普通的尸体无异。”
“既然如此,当今之计就是找出母体。”徐少卿思忖片刻问道,“那这母体是否又有什麽说法?”
苏瑾道:“母体也需服用药物,这种药物会使身体发黑,时间一久全身乌黑,身形消瘦,宛如烧焦的干尸一般。但是我又看过那具尸体,他身上的毒液确实少了一味药,也就是说控尸还不曾研制成功,这母体也应该会有所异常。”
徐少卿拿著书卷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缓缓道:“也就是说要找出母体,可是这母体又会在哪里。”
苏瑾忽然道:“我觉得母体说不定……就在枫花县内!”
徐少卿抬头:“为何?”
苏瑾道:“昨夜那具控尸袭击你绝对不是偶然,说不定那具母体就在附近。那李成仁是去了陈府才死的,他是发现了陈岂寿的秘密,说不定他在陈府见过那母体!”
徐少卿摇了摇头,“制造控尸的目的是为了建一个军队,母体在枫花县中的可能不大,总之亦休已经去了军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苏瑾还待再说,张丰恰好走到了门口,见徐少卿和苏瑾都在便进来说道:“苏师爷,我去查问过了,那陈岂寿并不是无子,他曾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十年前去参军,听说死在了战场上,其後小儿子也想去,陈岂寿一气之下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而小儿子走前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小孩身体不好,由陈岂寿的外甥女带去京城求医去了。”
“呵,参的可是赵家军?”苏瑾问。
“正是!”张丰说明了一切,见苏瑾没有再要问的,便转身出去了。
徐少卿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呢喃:“有问题,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什麽问题……”
小包子见徐少卿有些疲惫的模样,迈著小胖腿走了过去,糯糯的说:“少爷……七七给你捏捏肩膀。”
徐少卿睁开眼看他一眼,笑眯眯,小东西还是乖乖巧巧的麽,没被亦休宠坏啊。
小包子走到徐少卿身後,两只小肉手在徐少卿的肩膀上东捏捏西按按,小东西没力气,别说舒服了,徐少卿被他弄得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啊────”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徐少卿一惊立刻跑了出去,跑到院子才松了口气。
只见一头大白狮子挪著步子,嘴里咬著一个捕快的後领,一把将人从石凳上提了出来,退後两步又将人缓缓放下,小捕快被它吓得不轻,脸色惨白。
丁当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蹭了蹭丁漫的腿,像是说,石凳给你坐。
小包子也跟著出来,见是丁漫和丁当立刻跑了过去,跑了两步又往回去,可怜巴巴的望著徐少卿:“少爷……我先跟漫漫和当当玩……”
徐少卿笑笑:“就在衙门里玩,别出去了。”
小包子点点头,跑过去抱住丁当蹭蹭。
丁漫拿出一个油纸包,把里面的牛轧糖拿出来分了一大半给小包子,小包子脸红红,心说漫漫真好。
丁漫也脸红红,问道:“萧凡哥哥人呢?”
小包子边吃著糖边说:“凡凡和休休出去做事了。”
丁漫嘀咕:“最近衙门很忙麽。”
小包子拉著丁漫去他房间玩,丁当也挪著笨笨的身体跟在後面,经过那个小捕快的身边忽然一声巨吼,吓得小捕快又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只见丁当突然脚步轻快起来。
徐少卿和苏瑾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丁当真是恶趣味。
小包子推开门拉著丁漫进去,丁当也想进,只探进了个头便卡住了,“嗷呜”一声模样委屈的缩回了脑袋,独自在院子里推著木桶玩。
小包子走到柜子前,红木雕花柜上面放著一个大盒子。小包子踮起脚尖去够,小手差了许多,如何也够不到,急的额上出汗,嘴里喊:“漫漫、漫漫、漫漫……那个……”
丁漫也踮起脚去够,差一个手掌便能碰到,两个人一起踮著脚伸直了手,都热得脑门出汗。
丁漫委屈的撅起嘴:“人家够不到,要是丁当能进来就好了。”
忽然盒子被一只大手取了下来,放进了小包子的手里。
两人转身去看,只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对著他们笑,一边唇角上扬,露出半边梨涡,笑的有几分邪魅,头发偏棕色,眼眸晶亮,其中透著莫名的奸险。
小包子抱著大木盒,笑眯眯的对他说:“谢谢哥哥。”头发有几缕湿了,正贴著额头,脸蛋还红红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