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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卤菜店作者:破茶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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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又太热,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一天天的更加恶化。再加上内伤虽说不是太重,可是也阻碍了他内力运行。——我要死了。柳云青白天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东走,讨些剩饭吃,夜里就睡在屋檐下、破庙里。脑子里只有翻来覆去这一个念头。——我柳云青是真的要死了。院子里的劈柴声打断了柳云青几乎要堕泪的矫情思绪。李二的力气大得很,劈柴又快又利索。李二在七八岁上下时,家里条件慢慢好了起来。他娘本就是做卤菜生意,对付两个孩子的吃食更是没的说。远近的店铺老板都不算多宽裕,早饭时家家都是就着咸菜吃稀粥。独独李家寡妇带着孩子一人一个咸鸭蛋,就着吃鸭肉炊饼或是鸭架子汤熬得糯米粥,养得李二姐弟俩都是高挑身材,该肥的肥该瘦的瘦。李二日日干活,十三四岁时肩膀就抵得上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厚实。柴火是灶上煮卤鸭用的,他爱干净,不喜欢劈了一堆柴堆那儿返潮。都是买了柴回来晒干放那儿,每日用多少才劈多少。“小柳哥,下午做完生意,我做个肉粥咱们晚上吃,家里还有点儿酱黄瓜,咋样?”李二一边劈柴一边扯着嗓子和柳云青说话。柳云青有点看不懂李二这个人。自己身无分文,落魄如此,怎得倒被照顾得这般殷勤。柳云青不知道,李二那天本想关上门不管他死活时,突然想起他娘那年病重时有一天晚上突然对他很严肃说的几句话。“你爹说是死在漠北,可尸骨都没带的回来……”“他若是受了伤,讨饭回来,只怕你都要认不出他是你爹了……”“若是有要饭的来咱们店里,李二,别赶他出去,给他口饱饭吃……”
    
    ☆、相识

  “干了干了……”
  “吃菜快吃菜……”
  “哎哟喝这么猛当心头晕……”
  ……
  入伏已经半个月了。
  柳云青的腿外伤开始慢慢收口。腿骨虽然还要养些日子,但总比半个月前刚来那几日的气色好了许多。
  这一日早市刚结束,李二准备收摊的时候,突然店铺外面听见有人喊。
  “明德小弟!明德小弟!……”
  李二不抬头就知道是自己大姐和姐夫来了。
  世上会这么喊他的,只有他那读了半吊子书的姐夫。李二上过几个月学,先生给起过个学名,叫李明德。那半个月他也就读了两页《大学》,什么明明德来着?……
  “啰嗦!”李大姐轻巧的拍了她相公一巴掌,自己笑嘻嘻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小弟小弟。快过来,车上带了西瓜和甜瓜,来搭把手搬进去。”
  李大姐嫁到了城南有十几亩熟田的林家,她相公是林家大儿子,读了几年书,总考不上秀才,干脆死心回家守着大宅和田地。日子倒是过得不赖,家里田多牲畜也多。李大姐福气好,嫁过门八年,顺顺当当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加之自小就懂管家理财,公婆颇喜欢她。
  李二在柜台后面赶紧着擦了擦手,笑嘻嘻的迎出门。“这么热的天,大姐姐夫你俩还跑过来。”
  “哎哟还带了这么些瓜来。”
  “哎哟哎哟放着我来放着我来。”
  这天下午李二就歇了业,专心侍弄了一桌子菜,下半晌和大姐夫妻俩一起坐在院子里吃饭喝酒。
  柳云青精神好了许多,李二心想着让他见见人聊聊天也好,省的成天闷在屋子里不说话。何况这几日他俩都是一道吃的饭,没让他落过单。于是李二琢磨了会儿,就搬了把高些的椅子出来,又把柳云青从房里抱出来,和大家一桌子吃饭。
  一把抱柳云青起来时,李二有点满意了。这身量明显比初见时多了些肉,不枉他天天换着花样做汤做菜予他吃。
  李二一边抱着他往外走,一边低头看了看柳云青的脸色。有血色了许多,面颊上的灰败死气去了个干干净净。长了点肉,脸上有些白净俊俏的模样。
  柳云青正低声与他说话,“李二哥,无须劳你抱我出来,扶着墙我自己也能走。伤好了不少……”
  他的嗓音干净又柔和,听起来是南方人的口音。他说话时似乎有些窘迫,两手轻轻地合拢放在自己胸前。柳云青低眉顺眼的与李二说着话,浓密的睫毛抖啊抖啊,李二低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痒起来。
  啧。真是怪事。
  柳云青拾掇干净了,看着便是个大户人家的斯文公子模样。林家相公平日里就爱客气,待大家坐定,便热络的拱了拱手道:“柳公子,幸会幸会。”
  柳云青也拱手还礼道:“见过林相公林夫人。”
  大姐儿看了他的模样便欢喜得很,答言:“小柳哥,刚听小弟说了你的伤,年纪轻好好养着,过些日子就好了。其他的别发愁,只当是自己家里。”
  李二摆摆手笑道:“你们是不知道,他刚来第一天那叫个惨呐,半条命都给拉走了。剩下来的半条好容易才留下来。哎哟……”
  柳云青听了倒有些稍稍变了脸色。随即又缓和下来。
  李二打了一壶好黄酒,切了半只烤鸭半只卤鸭,又拍了黄瓜,做了鸭架子冬瓜汤,他姐炒了个鸡蛋丝瓜,又切了两只冰凉的皮蛋。一桌子菜干干净净。
  天黑的迟,四人坐在院子的槐树下吃着喝着,惬意得很。
  “柳公子哪里人士?”林相公举杯要敬柳云青。
  李二一听就笑了起来。
  “怪了,自打捡了他回来,我都忘了问他这些。”
  柳云青瞥了他一眼,隐隐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转而答道:“在下庐州人士。前些日子与家人怄气,才一个人跑出来的。不料路上受了这许多伤,亏得李二哥搭救。不然只怕要死在此地了。”
  “哈。庐州到咱们江宁县。”林家夫妻闻言都不禁叹了一声,“难为你,受了伤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李二倒歪过头看了看他,总觉得这话说得太溜,溜得像事先就编排好了的。而之前他瞥向自己的那一眼,里头是隐约的笑意,还是别的什么?
  李二总觉得今天下午自己的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从喝酒前就轻轻地挠在心里,让他心里有些发热,身上也有些热。
  “柳公子本打算是往哪里去?”林相公饮多了两杯,问的话有些刨根问底的意思。
  “本打算往金陵去。”柳云青喝掉了杯中的酒,缓了口气才答道,“我母亲娘家在金陵。”
  “金陵离咱们县便是不远了。金陵……好地方啊……”林相公的舌头开始有些撸不直了。
  柳云青轻轻叹了一声。没再答话。
  那边厢,大姐儿正一边吃饭一边同李二问问店里的生意、周边邻居。李二心不在焉的同她说着话,眼睛却止不住的往柳云青这边看。
  柳云青的右手轻轻扶在筷子上,纤细修长。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想心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他今日饮了些酒,肯定没多少胃口。他平日里胃口也不大,像小猫一样,吃不得许多。他不爱说话,平时便是问了才会答。他……”
  李二就那么看着他,觉得心砰砰的在跳,急切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者只过了一瞬间的功夫。
  “小弟?……小弟!”大姐儿推推他,“我把你姐夫扶上去了,碗筷收拾的交给我。你把柳公子也扶……”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年纪轻轻坏了腿,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全复原,她怕柳云青听了不自在。
  “嗯,好。”李二被推了几把才回过神。有几分慌乱的站起身,伸手要把柳云青抱起来。
  柳云青有些吃惊,想挥手挡住他。只是伤后乏力,只能堪堪落在他的胸前。
  “还是该多让他吃点东西。”李二驾轻就熟的抱起他往厢房走,心里默默的想着。
  腰这般细,肩膀也单薄,下巴尖而小巧。李二的衣服宽大,穿在柳云青的身上难免有些不合身,纤细的脖子下方是领口里清晰可见的锁骨。
  李二低头看了会儿,突然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了。他慌忙把柳云青抱回床上,然后退了出来。
  是喝多了酒么?
  好生奇怪。
  李二把门关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喝多了的缘故吧……
  晚间收拾停当,李二自己在井边冲了个凉,便打了盆水进厢房。早前柳云青病得太厉害,自己都没法擦身,李二帮他擦了有四五日。如今病好了些,李二只在一旁搭把手就好。
  因是半月来早习惯了的,柳云青也没什么扭捏,见状坐起身开始解扣脱衫。他转过身去露出赤裸的脊背,他那般瘦,脊柱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纤细的肩膀能显露出肌肉清晰的轮廓。与其说是瘦弱,不如说是精干。只是前阵子病得厉害,才显得虚弱消瘦。似乎并不是个好逸恶劳的公子哥儿。
  柳云青顺手接过李二拧干的湿手巾,与平日一样,开始轻轻擦洗脖子与肩胛。几滴水珠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快速的向他腰际滚落。
  李二看得出了神,几乎要伸出手去帮他拭去那水珠。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艹……”李二低低的骂了一声。好像脏话能让自己恢复正常一样。
  这一夜对李二而言过得十分艰难。
  在罪恶感、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各种情绪反复煎熬下,他沉默着帮自己泄了几次火。最后实在觉得下体都被自己用手摩擦得有些发痛了,才浑身火烫的沉沉睡去。
  李大姐儿夫妻俩住了两日便走了,家里孩子多,出来玩不久。他俩留下两筐瓜,林家的田里主要是种粮食,也留了些地专种些稀罕的瓜果给家里人吃,侍弄得好,甜得很。李二年年夏天都盼着他们来。
  瓜一年长势好过一年,今年得的多了些,李二一早便送了两只西瓜两只甜瓜给隔壁王老爹家。这几年互相照应着生意,是上一辈就好的交情。
  剩余的,他先放在柴房荫凉处,每日拿一个出来用井水浸着,晚饭后与柳云青一起吃了。吃到后来腻了嘴,他又起了个念头。后日一早拎了个瓜去不远的清远斋,换了一大锅酸梅汤回来。清远斋的酸梅汤夏日里最好,果子铺进的大个儿酸梅,自己腌的桂花冰糖。每日天不亮,冰厂送来的大块冰,敲碎了拌进酸梅汤里。
  就着这锅酸梅汤,李二和柳云青一人吃了一个炊饼加烤鸭肉。柳云青吃的不多,撕着饼子吃肉,好容易吃得还剩半块儿。李二瞧瞧他的为难样子,没多想就接过来顺嘴吃了。柳云青倒怔了,愣愣看着他吃完。
  李二的侧脸很好看,如成年男人一般的轮廓分明。他大口的咬着肉饼,既不斯文也不秀气,喉结随着他咀嚼下咽的动作上下浮动。李二也确实是个成年男人了,县里和他一般大的男人,只要不是太过穷困,都有妻有子了。
  柳云青没太问过李二的事情,李二也不曾多问柳云青的事情。没什么可问的,他人在这里,看得见,摸得着,也跑不掉。
  等大姐儿夫妻俩带来的两筐瓜全都吃完,柳云青已经可以自己扶着墙慢慢挪几步路了。
  李二却因为连日来严重的睡眠不足,眼圈黑了不少。
  
    
    ☆、裂隙

  李二最近去找媒婆的次数明显增加。
  七大姑八大姨,王妈刘婶陈大姨,李二只差写信给他姐,问问远近亲戚里有没有什么到了年纪又没许下人家的表妹。
  其实也是白忙,但凡有人家愿意,便不会耽误到今日这般。
  说来也真是邪乎。街口算命的当年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来给李二算卦。他自己本是不信这些的,更不会去招惹。
  李二有时候自嘲的琢磨:“亏得大姐出阁的早,嫁了个好人家。不然等娘病逝,人家看这姐弟俩不得是一对儿命硬的倒霉鬼儿。谁家还肯要。”
  巷口的刘婶十分体谅的拍拍李二的肩膀,“李二哥,只要有合适的,我一定跟你说……哎呀小伙子,别难受。你这样子,看得你刘婶心里都不好受了。”
  李二不是难受找不着媳妇。他是从头到脚每一个汗毛孔都在难受。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能一天一天继续黑着眼圈做生意,做完生意坐在店门口抽他的小铜烟锅。
  来来往往的脚夫伙计、店老板们,瞅着李二这整日里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嘀嘀咕咕。
  街坊传言——老周家三丫头的婚事近了,李老板的心里不好受。
  于是周三姑娘原本隔三差五还来店里买鸭子,如今也被爹娘嘱咐着不敢往永定桥附近走了。
  李二却没想得这么多。他只是有些躲着柳云青。如常的给他送饭送药送水,却一刻也不肯在柳云青的屋子里多待。原本还帮衬着柳云青每晚擦身,如今更是避如蛇蝎,只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当场不争气的丢人。
  柳云青似乎知道李二有些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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