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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雪》作者:喧囂
1
自古以来,正邪便不两立,不管哪个朝代歼灭魔教便是武林中正派人是刻不容缓的大事。每每都弄得江湖上腥风血雨、哀鸿遍野。但不管重复了多少次、时间过了多久,人们依旧玩不腻这种你追我逃,捶一下,还一脚,来两刃,还两剑的无聊戏码。
代代相传之下,杀魔教几乎快变成英雄的传统,自古不变的定律。即使没作奸犯科,遇魔教众人照杀,看魔教众人照砍,少一只,是一只,砍多了似乎也赚不了多少,人们依旧乐此不疲,简直是人生在世太无聊,嫌命太长。况且,魔教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草包早八百年前就被清理的一乾二净,哪还能让众人日复一日培养出兴趣?
所以,无可避免的,历代的武林盟主和教主一直都是彼此的宿敌,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高兴,好像对方杀了他全家,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天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这历代传承下来的恩怨情仇,非一时半刻所能化解,却似乎到了这一代开始慢慢有了转机……
时至晌午,孤岭山山脚下,方圆十里内也只有这么一间小村落有客栈,即使他有点破,更不称头,却对于两个在山里过了十天,吃尽山岭野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过的绝对跟悠闲扯不上边的凄惨生活来讲,那么此刻绝对会像他们一样痛哭流涕。
「客栈?是客栈?我的眼没瞎,头没昏……我终于不用再吃野果了!」从小村的西边走来的,一身残破不堪的少年,因为太过高兴,流下他十六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有热水澡?床铺!……天哪,我有多久没阖眼,好好拜见周公了?观世音菩萨、各路神君一定是你们将我从迷途中拯救出来。」从小村的东边走来的,是一身脏乱到乞丐都退避三舍的的少年,因为太过感动,拼命的感谢上天菩萨的保佑。
「掌柜,我要一间上房!」
「掌柜,我要一间上房!」
「很抱歉,现在我们不止没有上房,还只剩一间单人空房了。」掌柜被这两个少年的大吼给吓住,看了看他们的装扮,心底轻视。
「是我先来的!」
「是我先到的!」
两人对自身的状况毫无所觉,只知道自己非要到房间不可,输人不输阵,先抢先赢最重要。
「我警告你……咦!?」
两人指着对方,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本来想用自己的名诲吓走对方的话,也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西门方雪!」他不武林盟主的笨蛋儿子吗?
「……东方孟月!」这不是他在孤岭山看到的魔教教主之子?
「好呀!今天在这里看到你,我早就想跟你一决胜负!」东方孟月拿起剑就想先打先赢。
「哼,我才是呢,今日我要替我爹……不!是整个武林替天行道!」看招吧,未来的魔头!
「等等,客倌。你们再不决定要不要住房,我可是要打烊了。」这偏远小村不止客栈少,营业时间也短。掌柜一说,有效的停止两人的干戈。
「我要住房!」东方孟月听闻连忙喊着,收起剑。
「我也要,我先来的!」他才不会把房间让给那个魔头的儿子。
「但是客倌除非你们想一起住,否则另一个人可能要睡马房。」他看他们的样子是不可能同意的。
「当然是他睡马房,我睡床铺。」
「不对,是他睡马房,我睡床铺。」
「喂!你凭什么这么决定,贪生怕死的小鬼?」
「你才凭什么要我去住马房,武林败类!」
「是我先来的!」
「不对,是我先跟掌柜说话的。」
「不对,───是我!」两人对喊着,就要一方承认自己输才罢休。
「你们两个是同时到达的。」受不了两个人的争吵,掌柜说道:「我看,就由我来决定谁可以住客栈!先说我这客栈一晚五两,谁的钱多?」
「什么?五两?你坑钱哪!」东方孟月叫嚷,这个价钱是城里最上好的客栈才勉强有的价格。
「对啊,你黑店!」西门方雪也没料到会那么贵。
「哼,这方圆十里就我这间客栈,你们不想住就算了。」他就是黑店又怎么样,掌柜跩的很。
「你……!」看不贯掌柜视利的嘴脸,无奈形势比人强,东方孟月只有吞下这口气,捞捞口袋里的钱说:「我只有二两。」谁会出门厮杀带一大堆的钱去?这还是他出门喝酒剩下忘记放在口袋的钱。
「我有三两。」西门方雪可怜兮兮翻出干扁扁的钱包,自己平常都阔的很,三、四百两银子不在乎的花,前先日子被爹察觉自己的奢侈,禁止花用,现在落的这样的境遇,真是讽刺。
「看来你们都不能住我的客栈,抱歉,咱要打烊了。」掌柜冷血的就要关起大门。
「不,我们要住!」这两人着急的喊着,也不顾对方是谁了。
「真的?」晚上他的客栈不会发生命案吧?这实在让他有点担心。
「当然是真的。」两人贡献出自己仅剩的钱,加起来刚好够住。
「不可以打架、不可以生事、午夜之后不准喧哗。」掌柜训着两人,以为他们只是普通血气方刚的青年。
小小一个店,规矩到挺多的。
他们俩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发挥自己生平最大的度量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他,好、好、相、处。」
「跟你说,这条木板刻痕就是界线,你不可以超过。」西门方雪一进房马上画出楚河汉界。
「喂,为什么你的地方比较大?」东方孟月看到自己可以行走的地方只有整间屋子的三分之一,气极。
「因为我多付了一两,我贡献比较多,当然我的范围比较大。」
「你们正派人怎么都这么小鼻子小眼睛……」他无话可说,可就是不甘心。
「啊,晚餐来了!」不理会东方孟月的抱怨,西门方雪快乐的迎接晚饭的到来。却在看清楚小二送来的饭菜后,黯然失色。
「这掌柜也真是不留情面,这是一人房就只给一人份的晚餐。」他们两个青春期的孩子要怎么吃啊?
「什么?我一定要杀了他!」东方孟月可是奈住性子才能忍受掌柜的尖酸刻薄,想说刚跟正派火并后,避免在短时间内伤人暴露藏身地。可他现在宁愿被武林正派的围殴,也不想放过那个老奸巨猾的掌柜。
「好了啦,你杀了他,我们还有地方住吗?我们分一半就是了。」西门方雪也气愤,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知道外头那些追兵找不找的到这来,我们是狭路相逢,明天别过你要干什么跟我无关,现在你要杀人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也是,我忘了还有你这个碍事的家伙。」十天前的孤岭山一役,他清楚的见视了西门方雪的本事,现下大家都元气大损,挑起战事也没什么好处。
面无表情的坐在西门方雪的对面,看着他正在用唯一一双筷子把一小碗饭分成两份,再将卤蛋切成一半,菜和汤也如法炮制。看了就令人心酸,他好歹也是魔教教主之子,未来是要轰动武林的人物啊!
「好啦,菜都分好了。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但是最大的问题来了,我们只有一双筷子。」总不能也一人分一只吧。
「去跟小二要啊!」东方孟月理所当然的说。
「刚刚我就问过了,他直接回答说多一副筷子的清洁费是五毛,可我们根本没钱了。」西门方雪无奈的说,。
「什么!?一双筷子也要清洁费?」这什么黑店?真够的黑的!比他魔教更黑。
「这也没办法啊,谁要先吃,谁后吃?」西门方雪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我才不要吃别人的口水!」
「你以为我想啊,吃你的口水我还怕被污染呢。」西门方雪对这方面是很洁癖的。
「你居然说吃我的口水会被污染?你的也没好到哪去,我还怕会变笨呢!」
「我哪有笨?本少爷冰雪聪明可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你这魔头不要给我乱说话。」
「谁乱说话了?是哪位天才在孤岭山上,阻止我们魔教进攻时发射大炮,调错原料放成了烟花。」那烟花放的真是好看,他都怀疑西门方雪有特地去学过。
「总比你好吧!不自量力,一个人冲入敌阵,跑的那么快还掉到坑洞里,任是你武功再强也无用武之地。」他想起那场面就好笑。
「怎么?你不敢承认自己是拖累大家的罪魁祸首?」他豪不客气的指责,谁教西门方雪狠狠的踩着他的痛处。
「你不也是阻碍攻击的元凶之一?」不甘示弱反击,开心的看到东方孟月一脸吃鳖样。
「这只是我经验不足,下次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你们!」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一时的不如意。
「要是我哥西门方云也参加,你现在早到地府报到了。」他哥早在几年前就去闯荡江湖,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武林排名第一的枪剑客,可惜他赶不及回来。
「哼,再等个两百年吧!我魔教是千秋万世的。」
「你以为自己是王啊!」又不是卖瓜的老王。
「你还不是自以为是救世主。」整天苍生怎样苍天怎样的,烦不烦人。
「你是怎么回事?看我不顺眼!」被东方孟月这么一说,他整个人暴走。
「我就是看不顺眼。」尤其是惹人厌的卫道者。
「想要打架吗?」西门方雪拿出铁扇,准备把他削成肉片。
「正合我意。」拿出寒雪剑,东方孟月冷笑。
果然,还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西门方雪已经摆好阵势,内力运足,扇子还没挥出去,就看到东方孟月蹲下来研究桌椅。
「你认输了?」有那么容易吗?该不会是魔教的诡计……
「笨,你看看这里!」东方孟月指着木桌的边缘,上面贴着标签。「损坏费用是五十两。」
「这么贵?你看……椅子也有!」居然贴二十两,掌柜根本是算准了他们一定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柜子是一百两,床是两百两。」他握剑的手整个无力。「好黑,真的好黑……」
「我们还是别打了,太贵了。」连他西门方雪也不得不屈服,乖乖把扇子收起来。
「还是来吃饭吧,谁要先吃?」先解决民生问题比较重要,他不想要跟自己过不去。
「嗯……来猜拳吧。」这是个不伤和气又安全的方法。
「那赢的人先吃,输的人后吃。」定好规则否则有人耍赖。
「好,开始啰。剪刀、石头、布!」西门方雪喊到,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的手势。
「哈!我赢了!」东方孟月高兴的大喊。「我先吃。」
「唉……我的猜运真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从小到大都是猜输的份,他神经病才提议要猜拳,可输了不能反悔。
西门方雪看他吃饭,看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偏偏东方孟月又特地把他夹菜和把菜放入口中的动作分成了两段,故意慢慢吃,表现出一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的快乐样子,存心折腾他。
「只是粗茶淡饭也吃的那么高兴。」西门方雪咕哝着,逼自己看窗外的景色。
终于等到东方孟月吃完,西门方雪可以拿到筷子吃自己的那一份,他真的觉得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久。香喷喷的米饭,虽然菜有点冷了,但还是好好吃,比他过去十天内吃的东西好,不难理解刚刚东方孟月的神情,有三分之二不是假的。
因为他们两从出生到现在,不一定是娇生惯养,但也是吃好穿好,不会饿着。平日辛勤的训练武艺,第一次要在真正的〝战役〞中派上用场,没想到各自受到重大的挫折不说,还遇到了人生第一次面临的危机。
武林人士跟魔教对决不是罕事,但通常都在中原附近,迷个路随便绕都能回家。这次不知为何,地点改在大家都不熟的北方,还是靠近塞外的孤岭山山顶上,那里终年阴雨,地势险恶,连附近都是沼泽湿地。山下除了森林还是森林,大概绵延了好几公里才看的到平地与些许的人烟。
这意味着两件事,输的那方,如何逃是个很大的学问,赢的那方若只剩下一两只小猫大概也走不回去。
而这次的战役恰好兼具了两者,很多人走错路根本没到现场,还有人走山路滑倒就送上西天,有些人上去了才知道自己惧高,而且连年阴雨视线不佳,打到自己人也是常有的事。最后是两方自己溃散,自己败亡再自己逃跑。如果落跑时也没跟着队伍,当然都只有走失的份,这两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