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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要跟爹他们认真开战?」清楚东方孟月的能耐,他怕爹他们会无一生还,毕竟刚刚他所下的指令,几乎把爹他们的计策给全部破解了。
「难道你希望我横死在尉枭山山脚下?」战事本来就不应该留任何情面的。
「当然不希望,可是我也不想看到爹和大哥、师叔死掉啊!」对他来说,武林盟是照顾他养育他的地方。
「那你希望我的教众死在魔殿里吗?」认真的问着方雪,神色哀伤。
正派的人是人,魔教里的人也是人,他不保护教众,难道要看他们死光。
「没有可以大家都和平相处的办法吗?」
方雪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天真,但他哪一边都不想看到死伤。魔教里的人才好不容易想要变好,怎么忍心见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世上,没有那么简单又便宜的事。」
不是第一次让方雪参与他们的会议,对于武林正派的威胁,他已经让步了好几次,方雪也看在眼里。可这次是大举的进攻,他没有理由再退让。
「如果你看不下去,我可以叫人先护送你下山。」
听到东方孟月的话,方雪双手颤抖着,没想到连他也认为他没有能力承受这些。是他强留自己在尉枭山,却那么轻易的要撇下他。
「你怕我妨碍你吗?」
「……方雪,我只是不想逼你,你并不想成为我的夫人,如果你在我这边,我不能要求你对魔教忠心不二,就算你想出卖我,我也无话可说。」所有的布署都让方雪知晓,他就是想让他了解自己的立场。
「如果我要离开,那这个怎么办?」高举着右手的绳子,不信他会解的开。
东方孟月看着牢牢绑住他们的千年枯藤,叹了口气。拿出柜子里的一颗黑色晶石,解释:「这是尉枭山壁提炼出来的结晶,千年枯藤就是攀爬在这石壁上,传说他们是一对恋人,永远的依附着彼此。
有一天,天降雷击打碎了山壁,为了追随他枯藤自断茎脉,跟着一起落到了山沟下。至此之后,就算拿着刀斧、猛火想要砍断千年藤枯都是难事,却只要用这颗晶石就可以轻易的切断。
这只要用过一次就会碎裂,提炼一颗晶石却要千年之久,所以……我一直没有拿出来。」
「你原本打算就这样绑住我一辈子吗?」方雪气结,他一直以为一生都要跟他纠缠不开。
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孟月只道:「人非土木,却比土木更无心……」
用晶石划过牵制住两人的绳子,眨眼间碎列的晶石和断绳掉落到地上,变成了尘土,被尉枭山凛冽的风一吹四散。
「只要没了执念,到头来所有东西都只不过是一阵飞沙。」千年的情意让这两个早应该消逝的东西存在到今日,却为了他们渺小的情爱轻易的毁灭。
「你……要走吗?」
西门方雪听着孟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感到一阵惊慌,就好像切断了什么,他怕离开了这里,回来后一切都不再相同,还是迟疑的点了头。
「……快去吧。」笑着与方雪道别,孟月招来下属护送他下山。
临别一刻,方雪只是回头问:「你会不会看在我的份上,饶过我的家人?」
看着方雪戒慎的样子,东方孟月摇头大笑:「只要他们放过我,我又怎么不会放过他?」
武林正派和魔教……真的不可能并存于世。
「再见,方雪。」这次真的是……永不再相见。
到了山下,方雪脱离了他属下的监视,一个人走在树林里,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与东方孟月形影不离,几乎变成了一种习惯。
走着走着,会突然回头看一下,总觉得那人会突然冒出来,陪着笑跟他道歉,说自己离不开他,可他一路上不管怎么回头,都没有任何一个影子。每走一步,他的脚似乎就更沉重一分,本来恨不得离开的心情,也越来越薄弱。
没发现自己走的太慢,他虽然走出了尉枭山的界线,却还是在树林里走到了天黑。方雪又累又渴,就坐在树下休息,才休息不到片刻,就发现黑暗的树林里有不寻常的生物,露出饥饿的眼神。
他惊讶的站起来,看清楚周遭狼群环伺,可自己的体力纵使武功再强也敌不过众多的野狼。
突然,狼群开始嗷叫,一批一批的从草丛里窜出来攻击,方雪使着铁扇打退狼群的围攻,可野狼张着血盆大口扑咬过来,他虽然抵挡的住,却也撑不了太久。
「嗯……」体力有些不支,他攀到树上的高处,可是狼群聪明的很,利用同伴的身体迭上来,就快爬到他所在的地方。
怎么办?
他左顾右盼周围都没有一个人,心里有着逼近死亡的恐惧。
「孟月!孟月……」
你在哪里?
为什么不出来救我?
「方雪!」从梦中惊醒,东方孟月满身大汗。他看到西门方雪在梦中被狼群围剿,拼命叫着他的名字,他想救可是却开不了口。
不会的,方雪这么心思细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下了山就该尽快离开树林,尤其尉枭山下的森林是恶名远播,里头有着数以百计的恶狼,专挑夜路人下手。周遭的动物和不熟悉路况的行人都常遭殃,那些狼群却是魔教夜里最好的守卫,只要听到他们的骚动,马上就可以推断敌军的行进。
但是,为什么……他会那么不安?
了无睡意,他干脆坐起身看着黑暗的卧房,下意识的摸着身旁的空位,难以言谕的失落涌上心头,他从没有那么在乎过什么。
当他被东方净夜带来尉枭山,他就发誓要忘了以前的所有……熟悉的人、痛恨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从小不论净夜给他什么试练,他都能应付,就是为了继承魔教。魔教不是他的,是他属于魔教,属于净夜。他什么东西都拥有,也等于什么都没有,他是教主之子,就是这样而已。
他喜欢方雪,是因为在他面前……自己才是东方孟月,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
方雪喜欢自己,只是喜欢他营造的假象,快乐的样子。多少夜里,他想的方雪想的睡不着,望着他天真的睡颜,怎么忍心破坏他美好的梦。
真正的情人是什么样子?
方雪喜欢的是作为朋友的东方孟月,跟他一起吵闹的东方孟月,处处让着他的东方孟月,看不到他的难堪和压抑。
当他绑上牵制着两人的枯藤,就当那是牵绊着两人的缘,如果连千年的缘都不能将他们两人系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能一起走下去?
就像晶石断了枯藤,到头来只是我一人的执念罢了。
「嗷!嗷───!」
森林里传来狼群的惨叫声,西门方雪本来站在树上六神无主,听到狼群的骚动,马上高兴的大喊:「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是魔教的人吗?还是孟月来找他了?
「方雪、方雪!是你吗?」西门方云甩开一只只死缠不放的饿狼,拼命朝他的方向走近。
是大哥?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大哥,我在树上面!」
「好,不用怕!我来教你了……」西门方云用长枪横扫一次就让大批野狼飞撞出去,其它野狼见状纷纷害怕的逃之夭夭。
「大哥!」看到树下的野狼都被打跑了,西门方雪跳下来抱住方云。「我好想你,大哥。」
抱着二弟,方云松了一口气:「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原本以为方雪可能丧命在魔头手上,他想去救方雪,可爹就是不让他出兵,东方孟月已今非昔比,他一个人不是对手,只能按奈下来。
「我一直徘徊在外面,就是想如果你逃出来,可以在外面接你。」他担心鲁莽的方雪不顾一切逃出来,却在逃命时发生意外。
「哥,你一直在等我?」方雪内心愧疚不已,他让方云在山下枯等,不是没有机会逃跑,是自己不愿离开。
「嗯,我没有白等了。」当初要不是方雪在一旁护着自己,他就没有命活到现在。「我们回家吧!」
「爹,没生我的气?」他有点不安,自己没帮到忙,还要劳烦哥哥来救他,实在是丢了西门方墨的面子。
「不会的,爹现在正积极的想办法去攻打尉枭山,没有空管我们。」自从得知他被东方孟月打败,爹也不再寄望于他,转而向着师叔了。好在他早有这份准备,心理的失落也不算很大,与其去争父亲的关爱,还不如去照顾自己的手足。
「爹他……冷落你了?」方雪不敢置信,爹是如此重视方云,没想到只是一场输掉的比试,就失去了他的注意。
「没事的,方雪。这样还比较自由自在呢!」他本来就不喜欢爹的紧迫盯人。「我倒是怕师叔承受不了,毕竟他曾经深眠了二十年。」
「末流师叔……」是曾经差点灭了魔教的那个人。
「你知道他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他深眠时你根本还没出生。」
「那是场什么样的战役呢?为什么作战好几次,都没有人提出来作借镜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方云困回想。「我只知道那是不能说的禁忌……」
「禁忌?」他从不知道门派里有禁忌。
「就算是武林正派也有许多黑暗面……」他行走江湖多年,早看的一清二楚。「爹也不例外,不要把他想的那么伟大。」
武林的……黑暗?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你也要好好休息才行。」
不愿意再多说,西门方云吹起口哨叫出他的座骑,载着方雪驶离这里,往冬夜山庄前进。
「太好了,末流!你不只把我们家的绝学学起来,还练到了最高的境界。」西门方墨看着二弟,高兴的阖不拢嘴。「看来这次,魔教是难逃一劫了!」
「哥,魔教真那么罪该万死吗?」这是他一直问着自己的问题,在他深眠的二十年间他不断反复思索。自己执着魔教歼灭的行动,到头来又为了什么。
「当然,魔教威胁着苍生社稷,我们杀魔教是为民除害!」
「但这几年,魔教并不危害世人。」就他所知,从东方净夜接手开始,就不再与人为敌。
「末流,你太天真了!这是魔教的诡计,他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戒。」
听着方墨的猜忌,末流轻笑:「你有没有想过……魔教并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一语惊人,把西门方墨给气炸了。
「他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是他最大的威胁,我要他时时刻刻堤防着我!」他多年来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威逼魔教。
「哥,你就别在我面前说假话了。你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你是为了尉枭山藏着的前朝密宝。」末流岂不清楚方墨的动机,自己是为了天下安危而背叛了净夜,但不可能为着方墨的一己之私再做一次傻事。
听到末流的话,他脸色大变:「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让你醒来?你懂不懂得感激?」
「从前你就是这样表里不一,你明明怕盟主之位被我抢走,所以处处陷害我。那场战役本来我可以全身而退,是你在那里动了手脚。」他装做不知情,只是要他大意,好夺取密函。
「就算是我那又怎么样?二十年已过,你就算杀了我也挽回不了逝去的青春。」西门方墨哈哈大笑,得意起来。「盟主之位是我的,你的青梅竹马也嫁给了我,生了方雪,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我,甚而投井死了。但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不只失去一切,还失去了一半的生命。你已经活不了几年,还是听我的话,帮我做事,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点清福享。」
末流听了讽笑:「你我二十几年的兄弟,我不知道你的个性吗?你只会杀了我好不让你的恶行被揭发,到地府里享清福?不怕我到阎王那参你一本,我看今天就直接让你去报到,免的你罪行太多自己都记不得!」他抽出琉璃剑往西门方墨杀去,没想到他二十年来武功没进步多少,旁门左道倒是精辟,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躲到暗道去。
「哈哈哈,我早知道你要杀我。」从四面墙壁里传出西门方墨的笑声,却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在何方。
「有种就出来,你还是一样贪生怕死。」就是这种个性,让他们的爹不寄望于西门方墨。
「恶人才活的长你不知道吗?可我不会让你死,好不容易盼你学成了最后的招势,怎能不为我所用?」
「我不会替你做恶!」
「话不要说太早,这可由不得你。」西门方墨闷笑,从墙壁四周放出一种奇怪的气体,末流赶紧闭气。
「就算闭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