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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西门方雪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明显已经苍老许多,对他来说尉枭山一役只是昨天的事而已。
「方雪……你终于醒来了。」东方孟月控制不了情绪激动,流了满脸的泪。
「咳……」二十年没开过口的喉咙过度干涩,他发不出声音着急着,露出惶恐的眼神。
「没关系的,方雪……大夫说这会好的,我们还有很多日子,我会陪你慢慢走过。」心疼方雪遇到的挫折,内心却也开心不已,他抱着方雪流下泪来:「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多久了,我都准备好了……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听着他的话,方雪惊慌的心慢慢镇定,他抱着东方孟月好像从没那么需要过他。面对未来的茫然、错过的失落、病弱的身体……他需要好多好多力量。
知道他们两需要安静的独处,细雪与方云默默退开,阖上门,相视而笑。牵着身畔的人,听着屋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好像很久没那么轻松了。
微风吹过,东夜山庄的的梅树与樱树纷纷落了一地花海,像白雪分飞,每个人看到这副景致都招呼着更多人前来观看,寂寥的庭园一下子热闹起来,恢复了以往的生机,不由地让人赞叹。
「真是多美的……春日啊。」
一步一步倚着东方孟月慢慢走着,他像娃儿学步一样,又累又吃力。每次跌倒了,会生气的槌着地板,有时候东方孟月看不去,怕他手痛要他打在自己身上。看着他诚心诚意的样子,方雪哪打的下去。一股气不知要藏到哪里,心理酸酸的,不一会又哭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哪,可我为什么动不动就哭。」他西门方雪的字典里出现了懦弱这两个新字,而且势必会越加越多这种讨人厌的字眼。
「那是因为……你变坚强了吧。」以前的西门方雪可没这么诚实,能忍受自己讲出这些话。
「谢谢你,孟月。」要不是孟月在一旁支持他,他可能一辈子就当自己是废人。从他醒来的那一刻,看到孟月在负责他所有日常琐事。本来还尴尬的抗议,没想到他说自己做了二十年,没道理别的丫环服侍会比他好,硬生生的驳回他的意见,当他的抗议是耳边风。
有段时间真觉得自己是没尊严、没人格、没权利……整天只要吃喝拉撒睡的奶娃娃。没脸见列祖列宗,没脸见大哥义妹,但他也很明白,二十年没有活动过的身体,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行动自如。时常半夜跌到床下,都是孟月不辞劳苦循房时发现他,帮他弄回床铺的。感激之情不及言表,他真的觉得哪天东方孟月把他卖了自己也不会有一丝怨言。
「你是我的妻子,说什么客气呢。」二十年来以他丈夫自居的很习惯了,他当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忘了对方雪来说是他们吵架以来,他是第一次说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话。一个是新婚妻子般的娇羞,另一个是老夫老妻状的常态。
「妻子……」他也讲太大声了吧,方雪左顾右盼的就是怕人给听到。
「别想遮掩了,你睡着的期间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就是不喜欢方雪一副偷偷摸摸恋爱的样子。
「为什么?」他明明好好的在睡觉,哪会给人传什么谣言?
「当然是……因为你英名神武的老公早在二十年就印好了喜帖,还发出去了。」为了宣示他的决心,他印出了请帖要天下人知道,方雪此生非他莫属。当机立断的断了两人后路,不想再生枝节。方雪这家伙自己不知道,但他连睡觉都可以吸引苍蝇驻足,就让他警惕起来。
「这世上哪有两个男人成亲还昭告天下的?」真是毁他名声。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的爱情是惊天地泣鬼神可以出书了,谁要阻挠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他一脸狠戾活像从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怎么我睡了二十年,你的性格好像偏激了不少。」听着他的话,方雪头痛起来。
「哪有,你多心了!亲爱的娘子,再两个月就是婚宴了,我们来想想排场比较要紧。」他都算好了,那时后方雪应该恢复的差不多,刚好可以做个六月新娘。
「等一下,我从刚刚听了就很介意了,为什么……我就是〝娘子〞?」这家伙还没学乖吗?
「你看,你现在凝雪般的肌肤……修长的身段,还有这长到脚踝的长发……你不当娘子真是可惜耶。」他试着用劝说的方式,可方雪听了还是很火大。
「是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擅自帮我敷脸,全身保养的!」甚至还帮他化妆,绑头发,换衣服把他当洋娃娃玩,难怪这人可以照顾他二十年,因为发掘到了兴趣嘛。
「我可为了你好,你不想跟末流一样睡醒来瞬间满脸皱纹吧?我为了突破技术性的困难,特地还去京城花楼的拜师学艺……」
「你……趁我不醒人事的时候逛、花、楼!」枉费他万分感激,狂怒的方雪不知从哪生来的力气,一拳打向东方孟月,瞬间让他他飞入池子里。
东方孟月震惊的看着方雪的恢复力,从池水里站起来,不怒反喜的道:「真是太厉害了,就连末流也是花了半年才恢复了半分力,你才醒来不过一月。」看这狠劲少说也有当年的五成力道。
望着自己的手,方雪自己也不敢置信,愣着半天才回神:「不对,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还说尽心尽力照顾我,结果你去花楼……」
「我是去花楼,可是我是去找那里卖胭脂的学习啊!」就算肚子被揍的淤清,他浑身湿透的从池子里走出来,依然笑的憨憨傻傻。
「这胭脂是你做的?」不可能吧?这个柔细的质感,扑鼻的芬芳,高贵的色调,甚至是包装都很精美,不是一个人可以做成的。
「我怕别人的胭脂有不好的成分,会伤到你的肌肤,干脆自己研发了。我还帮你做了保湿水,凝霜,护唇的、手的、腰的、臀的、脚的等等,不同的药膏。」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让方雪大开眼界,真不知到底是怎么藏的,人飞出去都没漏出来。
「当然……做这些东西,事情繁琐,我一人之力不能完成,我看魔教教徒闲着也是闲着,就拉他们当我的工人。生产多的就会卖到市面上,反应好到一年四季都在缺货,大家做的开心,忙碌起来也没时间惹事生非啊!一举两得是不是?看来教徒们都是勤奋的乖宝宝。」现在与其说他是教主,不如说他是私人妆品厂的执行长,除了监督属下的进度,就是每天不厌其烦的把方雪翻来翻去擦这些东西,阴错阳差按摩到他的筋骨,让他复原的速度比常人更快。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你用什么做的?这些蜜蜂啊、蝴蝶的一直往我身上绕。」弄得他走到哪都会形成昆虫展示所似的,这种东西会大卖,他不是很相信。
「这是我搜集的一万种花朵制的,原理就跟万花丹很像。我想他不只能保养皮肤,你闻了气味也能安定心神,对心脏比较好。」只有方雪身上的是百分之百的花蜜,在商言商,卖出去的当然是水货,但质量也是好的让人看不出瑕疵。
「你这二十年来……都在做些什么啊?」他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孟月处处的体贴,却没看见他为自己着想一分。他穿的衣服不是新的、就是精心缝制的,吃穿用渡无一不是上等,可看他自己……衣服永远都那一套,鞋子也该换了。
红了眼眶,他拉着孟月的衣袖,手颤抖着。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会想你到发疯。」二十年不是短时间,日子漫长的像老牛拉车,但时时责怪着自己,方雪也不会醒来。
「这二十年来,我试着去做〝东方孟月〞……」爱着方雪的东方孟月。
他亲自照顾方雪,为了他去研究营养的缮食,发现饮食文化的精深博大。为了观测他的病情,他去研读医书,研究药理,就是当今御医也曾来讨教。为了不想让逝去的青春变成方雪心理的伤痕,他努力的保住他肌肤的完整,不惜去向女子讨教保养之法,结合药理自成一家。
长年帮方雪梳洗,穿戴衣物,梳发编发利落快捷,还曾去向天下第一名妓讨教,现在要梳什么头发、配什么衣服都很清楚,有时他会到热闹的地方看看现在的趋势,买回来美丽的布料还会亲手裁缝制衣,把西门方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活既快乐又充实。
沉吟了一会儿,方雪听着他的诉说,只有三个字:「你、变、态。」
「什么变态?你不是应该被我的一番诚意所感动吗?」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的努力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你这二十年来……都是在想怎么弥补我?」这个天下第一大傻子。
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心疼他这般虐待自己。
看着方雪为他的努力伤心流泪,东方孟月幽幽的道:「你不明白,当我一个人面对你……我多希望自己的时间也静止着,不要再前进了。我不愿意比你厉害一分,不愿意比你再多想一分……」
他的感情不是空口白话,只是始终传达不进方雪迷蒙的眼中,被泪水挡了下来。
「你已经……多久没有练武了?」所以刚刚才会轻易的被自己打飞出去。
「不晓得……」二十年的荒废,等于过去归零了一半。
「不要那么傻好不好?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东方孟月在哪里?」居然为了与他平起平坐,放弃自己增进武艺的机会。
他摆出阵势就想跟他对打,但拳一挥过去,孟月动都不动,直接接受他的力道,身子瘫软下去咳出血来,表情漠然地道:「我再也……不想跟你对恃。」
「你觉得我不够格当你的对手?」
「不是……」我不愿意你再有一丝受伤的机会。
「你并不爱我……东方孟月!」
听到方雪的话,他猛然一抬头,看着他绝决的眼神心慌。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我做了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
「那就不要为了我放弃自己,我认识的东方孟月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在界怀自己帮他挡的箭吗?
「方雪……」
当年在尉枭山看到他为自己挡箭,什么猜忌、失望……通通都不重要了。自己奢望的那种情爱,根本就不存在,在他面前的……就是货真价实的一颗心,可自己却那么对他。
「这不是我们的样子,我喜欢的是原本的你啊。」不是刻意讨好我,不是用担心来回避我。如果是那只箭造成这样的隔阂,那他宁愿当场就死去,不要见到他伤心失意。
东方孟月静静看着他,长长的叹一口气。
「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居然会喜欢那样的我,真是败给他了。
「反正,不管你多坏,我都管定你了!」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霸道的很。「天下若是没有能与我批敌的魔教教主,那我坚持正义也是无聊。」
「你到底是为什么醒来的?」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常相厮守吗?
这下子换东方孟月头痛,千辛万苦的让他苏醒,怎么忘了他的个性就是这么爱好斗争。
「当然……是为了消灭你!魔教一天不死,我西门方雪就一天不会离开人世。」不管爹是怎么让他失望,他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信念。「哈哈哈,你觉悟吧!我一定要抓到你的小辫子,送你上官府!」他就不相信东方孟月做的会是良心事业。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样,挑衅的看着方雪他,拭目以待。自己可是做了二十年的奸商,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轻易扳倒。
「哼,你还是一样自大,小心阴沟里翻船,我看了可事会很高兴的。」
「是吗?你到现在可是路都走不稳,我哪需要担心你当不当的了内贼?」偷鸡摸狗都很困难了,何况是要闯进他机关重重,护卫森严的书房。
「你不是很〝爱〞我吗?不会放一下水喔!」居然跟他这个伤员那么认真,那他还有什么戏好唱。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因该因为爱你再多加一些人来看管你,免的你乱走乱跑,跌倒了怎么办?我还不是要照顾你。」
「居然那么小瞧我!哼,有种再接我一拳!」他活动活动右手,就怕等一下少了几分力。
「才不要呢?我干麻白白被你揍!」他一说就后退数步,看方雪艰难的步行过来,活像要吃了他。
「胆小鬼!懦夫!快跟我决斗啊!」
可不管他怎么喊,现在毫无顾忌的东方孟月,只当他的话是耳边风逃的越远是越开心,看来重回坏人那一方让他更自由自在。
可恶,摆明了看准他的劣势,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