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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云翔面露喜色,“那日提及碧水神丹,教主可还记得,神丹是一对的?”
童晋回想了片刻,点头道:“还有一颗,赤火神丹。”
“不错,”云翔道,“赤火神丹与碧水神丹本是相生相克之物,碧水神丹性属阴寒,恐怕解不了景公子身上的毒;但这赤火神丹与之相反,定能解毒。”
“相传融火宫前任宫主俞思天穷二十年心血炼得这两颗神丹,中毒者服之毒解,常人服之则可百毒不侵。只是这两颗神丹没放在融火宫,却藏在海外孤岛之上。”说到这里,白泓澜顿了顿,语气中有些失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这两颗神丹,可却没人知道那海岛叫什么,在何处。”
龙啸握了握他的手,“你忘了,教主是去过的。”
那边童晋却是叹了口气,“十几年前的事,你道我还记得多少?”
“这个……教主……”龙啸朝白泓澜吐吐舌头,“咱们再派人多方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出那海岛的所在。”
童晋瞧了瞧他,又弯起嘴角,“好在你家教主我记性好,没忘了那海岛叫什么。”
“教主你真是……”白泓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童晋满脸的痛心疾首,“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的小泓澜也留不住,这才几日,你就和龙啸一个鼻孔出气了,从前明明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龙啸更是得意,白泓澜恨不能踹翻了自家教主和他的龙大护法来解恨,“教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童晋一指众人,“都不许笑了,惹我们小泓澜生气。”
白泓澜在心里暗骂,装什么好人,还不都是因为你。见众人俱是忍笑的表情,连忙开口问:“那海岛叫什么?”
“从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童晋目光远望,似是回想着什么事情,“现在的名字也是后来改的,唤为‘思逸’。”
“知道名字便好办了许多。”云翔向童晋道,“教主,咱们准备准备早日动身吧,景公子的身子,只怕撑不了太久。”
“何不咱们几人去取,让教主留下来照顾景公子,”白泓澜对另外三人道,“也省得景公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受跋涉之苦。”
童晋摆了摆手,“这赤火神丹自有它不同之处,非要小景亲自去了才行。”见几人不甚明白,童晋却只笑笑不做解释,“到时你们自会知晓。”
“教主,”犹豫了许久凤青鸾还是开口,“教主有没有想过,经过了这十几年,那人人觊觎的赤火神丹,或许早就不在了。”
“成与不成,总要试过了才知道。”童晋转身又朝景暮夕的房间走去,“事关小景性命,我不会放弃一丝希望。”推开景暮夕的房门,童晋回头吩咐道:“准备些什么你们看着办,明日一早咱们便起程。”
次日一早,景暮夕由童晋扶着走出花府大门。烧是退了,面色却仍旧苍白,瞧不出血色,好在总算养出了些精神。
童晋调笑,“这两日你吃了便睡,睡醒了又吃,都快成了小猪了。”
景暮夕瞪了他一眼,不再用他扶,自行朝准备好的马匹走去。
花府门前的护卫早已换成了灵教弟子,见众人出得门来便即躬身施礼。
童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日后花家要劳烦众位兄弟费心了,莫要让旁人随意到这里生事。”
左右四人齐齐答应,童晋点了点头,对凤青鸾道:“听说昨日郑兴带人来过?”
“是。”凤青鸾应道,“这也是预料当中之事。不过单他一个门派,属下等还应付得来。”
童晋笑笑,郑兴大抵没在四大护法手下讨了什么好去。见景暮夕在马前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动作,显是知道自己恐怕连上马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童晋又不禁心疼,本是那么倔强坚强的一个人,这会儿心里不知会有多难过。正要走过去扶他一把,花宫锦却跑了出来。
“景大哥!”花宫锦来到景暮夕跟前,双目微红,“你要走了么?你还回不回来?”
失去了亲生弟妹,见了花宫锦后总觉得特别亲切,景暮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若我命大不死,日后定还会来看你。”
花宫锦低下头,声音哽咽,“景大哥这么好的人,不会死的!”
“宫锦放心,”童晋走到景暮夕身边,拍了拍花宫锦的肩,“有我在,不会叫你景大哥有事。”
“真的?”花宫锦复又抬起头来,“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童晋在景暮夕腰间拖了一把,自己也跟着一跃而起,抱着他稳稳落上马背,向兀自望着他二人的花宫锦道,“等我们再回来,你可愿拜我为师?”这孩子小景喜欢,日后带在身边也无不可,况且自己和他真有缘分亦说不定。
花宫锦对江湖之事向往已久,又见童晋对景暮夕这般尽心尽力,心中早将他当做好人,一口应道:“好,你若能将景大哥好好带回来,我便拜你为师!”
童晋大笑,驱马前行,“你乖乖等着便是。”
走出一段路,景暮夕方始想起哪里不对,“我要回来自己会回来,做什么要你带?”
童晋怕他身体受不住,着马行得既缓且稳,“是我跟着你,我跟着你还不成么。”
景暮夕哼了一声,旋即又觉不对,挣扎着便要下马,“我为什么非要跟你同乘一骑!”
童晋笑得得意,将景暮夕圈得更紧,“马不够了,咱们到海边就换船,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祸不单行
三十八·祸不单行
来到海边埠头,早有船只相候。船是花宫锦备下的,雇了几名知道思逸岛所在的当地船夫中的好手,又将花府中几名能干的下人也遣了来。童晋见了暗赞花宫锦贴心,景暮夕倒觉这般麻烦人家,未免太对不住。
童晋景暮夕,四大护法带着莫与之与方莲,再加船夫和下人,一行二十几人,巳时离了汀口,向东驶去。船夫说,他们有两日的航程。
这船实是不算小,童晋站在船头,望向茫茫大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叫这几日的烦闷顿减了不少。自腰间取了纸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童晋闭起眼睛,神清气爽。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童晋回过头来便看到景暮夕眼带忧郁地走过来,又将纸扇合起,“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景暮夕与他比肩而立,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个赤火神丹,是否还在姑且不论,若它解不了我身上之毒,岂不是叫大家白白辛苦?”
童晋笑了笑,“凡事要往好处想,说不定我们到了那里能碰上俞老前辈呢?他老人家出手,不用那个赤火神丹也能救得了你的命。”
“我是他女儿害的,”景暮夕摇了摇头,“他又怎会出手相救?”
“他若不肯我便求他,”童晋信心满满,“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总得叫他救了你我才罢休。”
“你与他交情很好么?”这事景暮夕一直好奇,“听说你百毒不侵正因服了碧水神丹,他怎会将这丹药给了你?”
“我与俞前辈只有一面之缘,便是服下碧水神丹的那一次。”童晋忆起往事,“与他交情好的是我师父,可后来又不知他二人是否生了嫌隙。”那时的自己不明白,现在想想,问题大抵出在俞月影身上。
“我这条命本也没什么值钱,只是若我死了便没人来报我景氏一门的血海深仇了。”说到这里又不禁看向童晋,“你救我不成还好,救了我我还要杀你报仇,你这又何苦?”
“小景哪样都好,就是太不听我的话。”童晋理了理景暮夕被风吹起的发,“我说过会为你找出答案,等到那时你若还想杀我,我无话可说。”
景暮夕拉下他的手,“要倚仗仇人救命的我,才真正可笑。”
童晋习惯地以纸扇轻击掌心,“那就暂且别把我当仇人。”
景暮夕看了看童晋,想想也是,倘若自己真没几日可活,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这纸扇日日不离身地带着,很宝贝么?”
童晋顿了顿,将纸扇插回腰间,“没什么。”
说起来还从未见他在自己面前展开过这把纸扇,景暮夕伸出手来,“扇面画的什么,借给我看看。”
童晋绕到他身后,推他向船舱走去,“小景你身体才刚好些,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咱们进去。”
景暮夕哼了一声,“定是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想了想扇面上的落日图,童晋笑道:“是啊,上面画了我的心上人,自是不能随便给旁人看。”
景暮夕不再言语,心上人……么?
一直到第二日夜里,船行得都很顺畅,景暮夕体内的毒也没再发作,叫童晋放心了不少。然而海上天气瞬息万变,眼见着天亮后便能靠岸,却在丑时遇上了暴风雨。
童晋等人本已睡下,因为船身晃得厉害纷纷起身来看。舱外几名船夫正忙着收帆,其中一人见童晋走出来,放声道:“公子,这风暴来得又急又凶,只怕凶多吉少,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船真保不住了,大家伙儿可得都寻个不会沉的物什抓紧了,只盼着咱们都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
雷声,风声,浪声将船夫的声音打散,可童晋还是凭着深厚的内力听得真切,连常年与大海打交道的船夫都这般说,看来事情真是不妙。童晋本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刚出了舱门全身就湿了个透,雷声隆隆不止,海面上浪头越来越大,童晋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
又撑了一个多时辰,两名下人自船尾跌跌撞撞地跑来,“不好了不好了,舱底漏水了!”
童晋迟疑了片刻,下定决心般地道:“这一趟连累了众位,多有对不住。你们在海边待得久,水性自是没得说,不用再理会我等,各自想办法保命吧。”
船帆被众人撕的撕扯的扯,早已撤了下来,听他这么说,都纷纷道声保重散了开去。
四大护法,莫与之和方莲都靠了过来,云翔有些焦急,“教主,船只怕要沉,咱们怎么办?”
“没想到把二位牵扯了进来。”童晋抱歉地看了看莫与之和方莲,又再转向四大护法,“听着,如果做得到,要尽全力保莫公子与方姑娘无事。”
莫与之忽道:“我自小在海边长大,水性还算不错。”
方莲亦道:“我也是!”
童晋笑笑,“那便将我的四大护法拜托给二位了。”说着转身进了船舱,“弃船!”
景暮夕扶着舱中方柱,正往外走,见童晋进来,忙问,“如何?”
童晋将血玉令放在怀中收好,又取了竞天剑,拉了景暮夕便向舱外走,“看造化了!”
雷雨伴着狂风,在夜幕里可怕得惊人。船身随着巨浪摇晃,叫人难以立足。刚来到舱外,大风掀起白浪猛地覆将下来,船身倾斜,几乎侧立了起来。景暮夕脚下不稳,险些滑倒。童晋一手拉紧他,一手将竞天剑插入船板,二人才不致落入海中。巨浪连续不断地袭来,船体半沉,眼见不久不是要被海水淹没就是要被狂涛击散。正踟蹰间,又一叠怒涛袭来,只听喀的一声,桅杆竟被拦腰折断,朝二人倒落下来。
童晋一惊,纵身跃起,顺势拔起竞天剑将断落的桅杆又斩成两段,落下之时揽过景暮夕向旁闪去,总算是有惊无险。叫景暮夕扶着船沿站好,童晋脱下外套,拧成一股,将竞天剑捆在腰后,“小景,等下若是落到海中,你可要抓紧我。”
还不待景暮夕答话,脚下的船板突然下陷,船体被浪推起又迅速掉落,二人陡觉身子一轻,人已被船抛了出去。情急之中,童晋伸长左臂揽住景暮夕腰身,右掌凌空朝船身击去。掌力将二人弹出,远离船身,落入海中。
费了好大力气总算抱住了那半截断落的桅杆,任他童晋武功再高,也无力与自然对抗,二人无从施力,只能随浪沉浮。
景暮夕中毒后无法运气,几次想要帮忙都被童晋制止。狂风呼啸,巨浪翻滚,过不多时童晋抱着桅杆的手臂便要撑不住,“小景,抱紧我!”
景暮夕不明白他用意,“什么?”
“快!”海水夹着雨水不断涌进眼中口中,童晋心里越发没了底。
景暮夕不再多问,双臂紧紧环住童晋。感到他抱紧自己,童晋才腾出另一只手来也抱住桅杆。风暴不知多久才停,只得撑得一时算一时。
海水冰冷刺骨,景暮夕察觉出体内也开始渗出丝丝寒意,心里正想着千万不要在此时毒发,毒素却好似被唤醒一般,猛然袭来。让人晕眩的疼痛使景暮夕忘了身处何处,竟放松了抱着童晋的双手。幸好童晋一直留意着他,迅速又伸出手来揽过他腰身。呛了两口海水,景暮夕的意识倒是给唤回了些,勉强打起精神,拉住童晋衣襟,“童晋……你……你别管我了……”
“小景,忍忍!”听他声音中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