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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暮夕有些急,“你又不吃亏!”
童晋微微皱起眉,“小景,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不过想让你没有损失地救人,既能破坏俞月影的计划,又能和其他门派修好,一举两得,岂不难得?景暮夕只在心里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对你好,你却处处与我作对;现在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你才想起我来。”童晋禁不住叹了口气,“小景,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景暮夕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着实不好答,甚至,不敢想。景暮夕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看看一盏茶的时间已过,见众人仍旧谈个不停,秦虎不耐地对俞月影道:“有什么大不了,你那毒酒我来喝!不过我要是喝了你也得说话算话,放咱们出去。”
俞月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凭秦寨主的本事,只怕办不成我要办的事,这酒还轮不到你喝。”
给她这般当众羞辱,秦虎登时受不住,抡起开山刀便要上前。
俞月影冷冷地道:“秦寨主,莫要再害死你寨中弟兄。”
秦虎身形一顿,看了眼惨死在地的那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冷哼一声,退了下来。
见俞月影说秦虎本事不够,郑兴问道:“俞宫主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俞月影看了他一眼笑道:“如郑掌门这般的江湖前辈自然是使得的,又或是……”眼睛朝童晋处扫了一圈,却只淡淡一笑,没有说下去。
方正道却在此时突然站出来,“那不知老夫喝不喝得俞宫主这杯酒?”
“爹!”方莲拉住方正道衣袖,“不要!”
“师父,不可!”众弟子也跟着阻拦。
景暮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满地瞪了童晋一眼,“你不愿就算了,总之我是不会让师父喝下毒酒的。”说着又回到方正道那边去了。
童晋无奈地望着景暮夕的背影,果然,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
俞月影欣然点头,将酒杯向前一递,“若是方门主,那可是小女子的荣幸了。”
方正道走上前来,正待接过俞月影手中酒杯,景暮夕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师父,弟子斗胆,想代师父喝了这杯酒。”
四大护法与花宫锦俱是惊讶,童晋却是丝毫不觉意外。花宫锦焦急地拉了拉童晋,“师父,你快劝劝景大哥。”
童晋没有说话,你的景大哥要是听劝,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方正道想要推开景暮夕,“暮夕,你退下,不要胡闹。”
景暮夕转过身,迅速自俞月影手中接过杯来,正要递到唇边,却忽觉手中一轻,酒杯已不见了。向身旁看去,童晋不知何时已自角落里走出,此时正持杯嗅着酒香。
俞月影笑意直透眼底,“童教主此举是何用意?”
“怎么?”童晋心知俞月影早就是这般打算,“俞宫主若想寻一个武功高的,这杯酒难道不是我来喝才最合适么?”
若换做平日,众人必然要骂他自大,可今日却无人反驳——有人自愿为你挡去灾难,那还何必多嘴?
“说得有理。”俞月影微笑点头,“那便请吧。”
童晋冷冷地看着俞月影,心道若不是这间密室里到处都是毒药随时都可能害人性命,我一早便杀了你。
花宫锦担心了那个又来担心这个,“师父明明说与他无关的,怎么又要喝毒酒了?”
“没事,”龙啸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师父百毒不侵,骗了那女人,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花宫锦这才放心地笑起来,“嗯!”
童晋晃了晃酒杯,又抬头看向景暮夕,却没有说话。
景暮夕也看了看他,眼中有几分感激,很快便又转过头去。
童晋苦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小景,我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我真地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三日煞魂
四十六·三日煞魂
将酒杯给了融火宫弟子,童晋向俞月影微微一笑,“俞宫主,可以开门了吧?”
俞月影盯着童晋看了又看,“不忙,请童教主办的事,小女子先说了,再把这半颗解药给了童教主才是。”
童晋点头,“这个,我倒也有些好奇。”
俞月影向旁走了几步,“小女子想请童教主杀一个人。”
“需要我出手去杀的人,”童晋也不谦虚,“想必是个高手。”
“不错,”俞月影手指景暮夕,“我是要杀他!”
景暮夕着实意外,皱眉道:“俞宫主,不知在下何事得罪了你?”当日在望江台你使诡计害我,若要报仇,也是我找你才对,怎地你反要杀我?
童晋心中却是有数,无论这事成与不成,俞月影都不会放过自己。若自己死了,景暮夕无疑成为这些宵小之辈最难对付的对手。因而才想着先借自己之手除掉景暮夕,继而只要不把解药拿出来,自己必死无疑。童晋冷笑,你这算盘,打得也未免太精了。
俞月影不理会景暮夕,问童晋道:“童教主,如何?”
童晋却不回答,“说也说了,我知道了,先把门开了。”
见童晋脸色颇冷,俞月影犹豫片刻,还是向身后弟子点了点头。弟子触动机关,石室的门缓缓打开,俞月影站在门前却不让路。
又有弟子送上个托盘,盘上整齐地排着十颗拇指大小的血红色丹药。俞月影将托盘接过,“这‘益元丹’吃一颗可增十年内力,家父留得不多,众位若要,请自便。”说着将托盘放到一边案上,让出路来。
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丹药可谓是宝物,只是众人忌惮她心狠手辣,一时竟不敢上前去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希望别人能先拿上一粒,看看是否有毒。
童晋却不想在此处多留,率先出了密室,四大护法与花宫锦紧随其后,景暮夕本也想跟出去,碍于师父在,只得作罢。
方正道见无人动手,回身自弟子袖上扯下片布来,迅速将十颗丹药全部裹起收入怀中,“多谢俞宫主。”又向众人抱了抱拳,“众位,承让了。”
众人纷纷叹息没能想到这一招,也不乏有人暗骂方正道太过贪心。
俞月影微笑点了点头,“方门主,此益元丹虽是一颗可增十年内力,却是十年才可服上一颗,若是服得多了,却是适得其反。”
方正道向外走去,“多谢提点。”
出了密室回到赤火堂,俞月影向众人道:“弟子为众位安排了住处,众位权且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小女子自会取来竞天剑。”
童晋心知她这一提到竞天剑,今日想要景暮夕随自己下山自是不可能了,不禁暗自叹气。
“童教主,”弟子已开始带着各门各派向外走,俞月影走到童晋面前,“小女子的请求童教主应是不应,那半颗解药,童教主要是不要?”
“俞宫主要在下办的事在下没打算要办,所以自然不会要你的解药。”见俞月影变了脸色,童晋边笑边往外走,“在下百毒不侵之身,让俞宫主失望了。”
“你!”俞月影气得直咬牙,原来喝下毒酒这许久仍未毒发,不是他内力深厚之故。这事须得问个明白,可不要出了岔子。
随融火宫弟子来到为自己安排的房间,童晋将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唤了进来,“下山之前,你们要万分小心,吃的喝的用的,都要记得先留意是否有毒。”
几人点头称是,童晋又道:“龙啸,泓澜,宫锦交由你二人照看。”
“是。”二人齐声应道。
“师父,”花宫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景大哥他……”
景暮夕随天元门住在隔壁院中,童晋知他定是不肯到自己这边来的,“明日且看俞月影拿不拿得出这竞天剑,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想办法带了你景大哥下山去。”
花宫锦又欢欢喜喜地连连点头,“太好了,我可不喜欢这地方。”
童晋笑着看了看他,向几人道:“都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几人应了向外走去,正要出门童晋却又唤道:“云翔,你留一下。”
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又都回过头来看了看,而后云翔折了回来,其余人纷纷出门去了。
云翔走到童晋面前,微微低头,“不知教主何事?”
童晋半抬起脸来看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俞月影那边不知要有什么动作,你暗中盯着她些,若她耍什么手段便设法阻止她,我相信你的医术定要高过她用毒的本领。”
云翔略一躬身,“是。”
“还有小景那边,你给我看紧些,莫要让他再着了人家的道。”童晋站起身来,正要给自己倒杯茶,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胸口疼痛难当。强撑着向前走了两步,右手扶上茶案,背对着云翔,勉力不让自己弯下腰去,童晋紧抿着双唇,额上已渗出冷汗,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云翔看了眼童晋的背影,“不知教主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童晋已说不出话来,只抬起左手摆了摆。
云翔又施了一礼,“属下告退。”语罢走出童晋房间,并未回头看他一眼。
童晋这才弯下腰去,狠狠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约一盏茶时间,才熬过这突袭而来的疼痛。童晋退了两步跌回椅中,心道这三日煞魂好厉害,还好没让小景喝下那杯酒。
天色渐暗,景暮夕等到师父与众师兄弟都各自回了房,才一个人偷偷出来,问了融火宫弟子童晋的房间,寻了过去。
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无人应声,却亮着灯火,景暮夕低声唤道:“童晋,你在么?”
过了好一会儿,景暮夕以为童晋不在正要回去的时候,门却被拉开了。
“还真是难得啊难得,”童晋慵懒地倚在门边,“小景你居然能想起我来。”
景暮夕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走进房中,拉开童晋,将门关紧。童晋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就那么怕你师父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景暮夕哼了一声自顾自坐了,“反正跟你沾上边的就没什么好事。”
童晋坐到他身边,“那你还来?”
“我……”景暮夕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去,“我只是来跟你道谢的。”
童晋却仍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看,“不用谢我,你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又没答应,最后出手,完全是我自己愿意。”
景暮夕又转过头来,见他正含笑凝视着自己,目光专注非常,不禁心中一动,“你那时,为何又改了主意?”
童晋笑意加深,“为你,我不是做任何事都甘愿么。”
他二人坐得极近,童晋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景暮夕不觉有些不知所措。强自让自己镇静,想些童晋的坏处,景暮夕板起脸道:“若是我要你的命呢?”
童晋嘴角笑意未减,“你说真的?”
比起要报仇的想法,这一刻景暮夕却更在意起童晋的答案来,他故作认真地点点头,“真的。”
反正也活不久了,倒不如了却你一桩心愿,童晋闭起眼睛,“如你所愿。”
景暮夕怔怔地望着童晋,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的虚假或是敷衍,这却反倒让自己迷惘了起来。别开脸去,景暮夕喃喃道:“你是知道我一时半刻不会要你的命才这么说的。”
童晋笑出声来,睁开眼睛,“整日吵着要杀我报仇的人是你,现在我愿意把命给你,你却又舍不得了。”
景暮夕站起身来背向他,“谁舍不得了!”
童晋走到景暮夕身后,轻轻将他收入怀中,下颌抵在他肩头,“小景,明日不论有没有竞天剑,都跟我走吧?”
“我……”景暮夕想说自己不能轻易离开,事关他景氏一门血海深仇,他必须要追查下去;而且融火宫处处危险,也不能将师父丢在此处不理。可这些话还没说出口,景暮夕先是给自己吓了一跳,这一次,他竟然连挣开童晋的想法都没有。
童晋知他有太多事放不下,可自己若真难逃一死,那便必须先把他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否则岂不是叫他死不瞑目。将头埋在景暮夕颈间,童晋收紧双臂,“小景,算我求你,好不好?”
景暮夕觉得,童晋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实是勒紧了自己的心。那个风流潇洒,傲视天下的大教主,几时这般卑微过了?心在疼,一定是被他环得太紧了,景暮夕想。可是他知道自己动摇了,从前的自己是无条件以报仇为重,可这一次,他狠不下心来说出拒绝的话。
正想着或许这一次该答应他,报仇一事还有其他可查的地方,比如那个两次见了自己都躲躲闪闪却让自己说不出熟悉的背影。而且说不定俞月影真地没有竞天剑,她只是为了害人才将大家都找来。答应他吧,景暮夕对自己说,就当是谢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刚要开口却忽然被童晋大力地推开,景暮夕听见他颤声说:“你走吧。”
是他误会了么,他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