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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演这出戏给他看。
童晋无奈地叹了口气,“秦寨主,杀害蒋寨主的终究是我,请动手吧。”
景暮夕却挡在了童晋身前,“秦大哥,蒋大哥因我而死,我愿偿命。”
“小景!”童晋想将他拉开,奈何重伤之际,却是拉他不动。
半晌,秦虎才释然般地挥了挥手,“童教主,我秦虎敬你是一条汉子,想必蒋寨主九泉之下得知今日之事也会如此想。往后我只当你是朋友,恩恩怨怨的,再也莫提了吧。”
☆、巧笑倩兮
六十七·巧笑倩兮
听秦虎这般说,童晋不禁心生感激,向外边候着的弟子道:“拿酒来!”
弟子们捧着酒和碗进来,童晋着弟子满了几十碗酒,自己取过一碗,向各门各派示礼一周,“今日众位前辈朋友肯给我童晋面子,在下感激不尽。愿与灵教尽释前嫌,化敌为友的,便请上前来,奉君一碗酒,江湖泯恩仇。”
“好!”陈德第一个取了酒,“老朽先来!”
秦虎也上前取过一碗酒,“童教主若是不嫌弃,日后便多到咱们昊山走动走动。”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取酒,有些无名弟子也想喝上一碗,却怕童晋不识得自己,未免尴尬。童晋瞧出这些人心思,便吩咐弟子将酒一一送到他们面前。
即使郑兴再不愿,这种情况下他除却妥协别无他法。先前他独自一人伤了童晋已是显得他气量小了,这会儿若再不肯喝这碗言和酒,只怕便要叫旁人看不起。郑兴沉着一张脸走到童晋面前取过酒来,“童教主,请了。”
童晋露出感谢的微笑,抬手举起酒来,“在下先干为敬。”说着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众人举碗饮酒,议事厅中叫好声不断。
景暮夕在童晋耳边低声问道:“你不要紧么?”
童晋安抚地握了握景暮夕的手,“只是小伤,不碍事。”
缓步走到方正道面前,童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方门主,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方莲哭倒在方正道身旁,“爹,您快说啊,说这不是真的……”
方正道虽知大势已去,却不愿承认自己以往所做之事都是错的,“要杀要剐全凭你,老夫没什么好说的。”
童晋回头看了看景暮夕,见他眼中尚有许多挣扎,知他对于多年敬之爱之的师父杀害自己全家一事仍有许多痛苦为难之处,到底要不要杀方正道报仇,还是等他决定了再说吧。童晋招了招手唤来弟子,“将方门主和唐公子先行送到偏院关起来,天元门其他弟子送下灵峰。”
天元门弟子不愿离去,吵嚷着要同方正道一起,方莲闹得尤甚,“九师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师父最疼的就是你了,九师兄,你说话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能这般对他!”
景暮夕闭起眼睛叹了口气,如今自己是真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敬爱了七年有余的师父,自己从未想过,事实远比想象的更加残忍。
天元门众人很快被拉了出去,龙啸走过来,指了指仍跪在那里的刘城,“教主,这人怎么办?”
童晋回过身来问景暮夕,“小景,你想如何处置他?”
景暮夕心中虽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他把所知之事尽数说了,你又答应了不杀他,我还能如何?”
这人亲手害了景暮夕全家,只要他多活一日只怕景暮夕心中便要多一日不安。童晋心疼景暮夕已极,自是能想他所想,“废去内力,送交衡城府衙。”
一旦到了衙门手中,再有今日在此的几人作证,自己想要活命也难。刘城心中害怕,急忙跪爬到童晋身边,“你说过,我把事情都说了你便不会杀我。”
童晋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你……你……”刘城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睁大了双眼指着童晋。
童晋示意龙啸将他带下去,又对凤青鸾道:“青鸾,送云翔去面壁思过。”
单是以下犯上这一项罪名就足够让自己赔上一条命了,如今他却只叫自己面壁思过,云翔心中感激,向童晋磕了个头,“多谢教主。”
待得凤青鸾与云翔也退了出去,陈德面带犹豫地对童晋道:“童教主,老朽有一事相询。”
童晋微微颔首,“陈堡主但说无妨。”
“老朽那徒儿莫与之,”陈德尴尬地咳了两声,“他可是来了灵峰?”
侧门后的莫与之一惊,不知陈德为何有此一问。
童晋笑了笑,“莫兄正在此做客,陈堡主可是想与莫兄相见?”
陈德摇头叹息,“当日他听说童教主命丧浚阳,无论如何想要再见你一面。只怪老朽那时对童教主误会颇深,一时生气出手重了些,倒是苦了我那徒儿。只怕他心里恨极了老朽,再不肯认我这个师父了吧。”
莫与之心中痛得厉害,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他自侧门处跑过来,跪在陈德面前,“师父,师父您还当与之是您的徒弟么?您不在逐与之出师门了么?”
“傻孩子,”陈德将他扶起来,“都是为师的错,是为师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怪为师,随为师一同回去吧?”
莫与之看了看童晋,见他轻轻向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他心中此生除了景暮夕再也容不下旁人了。留在他身边也是难熬,倒不如与他个方便。思及此,莫与之又欲重行拜师之礼。陈德抬手拦了,莫与之便只向陈德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师父。”
童晋退到景暮夕身边,向众人抱了抱拳,“在□上有伤,不便多陪,众位还请自便吧。”
众人纷纷还礼,都请他去休息。童晋也不再多做客气,拉了景暮夕便出了议事厅。
一路被童晋拉着回到灵园,进了他的房间,景暮夕仍在出神地想这两日发生的事,恩师忽然变成仇人,让他措手不及。
童晋见他一个人埋首在悲伤之中,心下不忍,想了想,忽然按住胸口躺倒在床上,狠狠地咳了几声。
景暮夕回过神来,急忙坐到童晋身旁去扶他,“你怎样了,伤得很重么?”
童晋顺势靠在景暮夕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小景,我疼……”
“哪里疼,胸口么?”景暮夕担心地抬起手向他胸前抚去,“你自己运功看看。”
童晋握过景暮夕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小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景暮夕这才知道童晋是装痛来骗自己,可他硬接下郑兴那一掌却也不假,“我知道了,不想了,你先疗伤,我在这里等着。”
“不急,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运功两三个时辰就没事了。”童晋坐直身子盯着景暮夕看,“小景,给我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虽然没有旁人,景暮夕还是给他这话问得不自在起来,把脸转向一边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童晋着实喜欢他害羞的样子,耍赖纠缠着,“说吧,我想知道。”
“我才想知道,”景暮夕瞟了他一眼,“我待你一点也不好,你做什么喜欢我?”
“嗯……”童晋似是在细细回想,“小景,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日我在灵园外的藤椅上睡着了,你为我盖上了一件外衣?”
景暮夕想确有此事,随即又是一怔,“你知道是我?”
“我可是童晋,怎么会不知道?”童晋得意地挑眉笑了起来。
景暮夕忍不住白他一眼,“那又怎样?”
“想必会有人告诉你吧,我入睡之时最不喜旁人打扰。”见景暮夕点了点头,童晋又继续道,“可你却不怕,即使知道我会不高兴也要关心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平时没什么正经的童晋此刻眼中满是真诚,竟看得景暮夕失了神。
童晋温柔地笑了笑,“天下这么大,却只有你一个只把我当成童晋去相处,而不是魔教教主。所以我想试着把心交给你,谁知这一试,这颗心竟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景暮夕被他一颗真心感动,却仍别扭地哼了一声,道:“你还想收回去?”
童晋将他抱紧,“不想,更不敢,这一世再要让我放开你,已是万万不能。”
景暮夕心中划过一丝丝甜蜜,这是他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了,可嘴上却不愿承认,“就你会说,谁知道你十句里边有没有一句真话。”
童晋抓着景暮夕的双肩与他对视,脸上是一副又委屈又着急的样子,“小景,你怎地还不信我?”
景暮夕半仰起脸,“一个当初连记我名字都嫌麻烦的人,现下说喜欢我,我哪能轻易就信了?”
“小景……”童晋赔笑道,“好吧,我承认我那时候有些过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与我计较了吧。再说,后来渐渐喜欢上你,我仍旧不肯改口的原因,你可知道?”
对此,景暮夕倒是有些好奇,“什么?”
“你从小到大,想必唤你名字的人也有不少,”童晋浅笑,语气真挚温柔,“可唤你‘小景’的,只有我一个。”
景暮夕给他说得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童晋放开景暮夕,叹了口气,“惨遭世人唾弃也就罢了,还要被心上之人误解,可怜我这一腔真情,险些便付了流水。”
景暮夕早已看惯了他这副样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真叫你那什么真情去付流水?”
“小景我错了。”童晋连忙扁着嘴讨饶,随即又笑道,“不过孔子他老人家都说过,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我的真心你全然不了解时我都不生你的气,你说我是不是君子?”
景暮夕给他逗得笑了,“行了,君子。”
平时总显冷硬的眉此刻也柔和了起来,双眼溢出真正喜悦的光彩,那轻轻上扬的唇角,于童晋而言,美胜世间一切。“巧笑倩兮,”童晋情不自禁地道,“小景,你第一次对我这般笑。”
景暮夕想起问剑大会前的那个夜晚,童晋说想要自己笑一次给他看,那时别说要对他笑,自己连好脸色都没有给过他。这一路而来,旁的不谈,单说这份感情,这份用心,童晋其实要比自己苦得多。景暮夕难得地主动拉过童晋的手,与他十指相握,“我知道从前有许多对你不起的地方,往后,不会了。”
童晋心中满是甜意,凑过去想要亲吻景暮夕。
“但是,”童晋的脸近在眼前,景暮夕却又再开口,“你要是再敢把那些形容女人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童晋干笑了两声,又退了回去,“不敢了……”
景暮夕这时却突然追过来,轻轻地在童晋唇上印下一吻,而后迅速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你……先疗伤,我想……再去看看师父。”
待得景暮夕走远了,童晋才回味般地抿了抿唇,三分无奈七分爱恋地轻叹:“你啊……”
☆、再生变故
六十八·再生变故
说是要关起方正道与唐焕,却仍只是将二人收在偏院中,倒算得上是以礼相待了。门外有重重弟子把守,二人又被童晋亲手封过穴道,是以并未缚以绳索,许他二人在房中自由走动。
离了童晋处,景暮夕便朝这边来了。看守弟子见来人是他,纷纷行礼让路。景暮夕推门而入,见方正道盘膝坐在床上,正自闭目养神;而唐焕却坐在桌边,手中握着个茶盏,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满眼尽是悲凉。
曾经一心只想手刃仇人,可真走到这一步,景暮夕竟有些迷茫了。从前总是想,不论围绕着自己有多少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至少师父与师兄弟们是真心待自己的,却不想最终是这些自己最信任的人,将自己害到了家破人亡的境地。由敬到恨,景暮夕内心充满了挣扎,他想或许自己该杀了他二人报仇,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三师兄。”景暮夕缓步走到唐焕面前,他想知道为什么。方正道是为了竞天剑,为了成为武林至尊,那么唐焕呢,他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在做出这样的事之后,他还能说出喜欢自己的话来?
听到景暮夕的声音,唐焕的身体不由一震,他放下手中茶盏,缓缓抬起头,“暮夕……”
“同门这些年,我一直当你是光明磊落之人,”景暮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隐含怒意,“三师兄,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为什么……”唐焕苦笑了起来,“我是在你入门后才不小心窥听到师父与刘城的计划的,我知道若是不肯帮助师父,他定然容不得我。”唐焕站起身,回头看了眼仍旧闭目坐在床上的方正道,“可是我不能死,”细细看着景暮夕,唐焕目光专注,饱含柔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想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好好疼你爱你。如果师父得手,我日后也会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你也才会更加把我放在心上。暮夕,我是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