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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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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气息吐在景暮夕的耳畔,使得他的动作更加迟缓了起来,童晋此时却将下颌垂在了景暮夕的肩上,“既然你不愿,明日开始议事就不去了,好不好?”
  动作彻底停了下来,景暮夕身体僵住,忘了答话。
  童晋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传来,“你可真难应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景暮夕想说你大可不必这般费心思,许是童晋的怀抱太过温暖,又许是童晋的语气太过无奈,景暮夕只是静静地站着,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入住灵园

  十二·入住灵园
  那之后童晋果然没有再唤过景暮夕去陪他议事,却也没再有其他人在议事时坐在童晋身前了。每日议事前梁桓和其他少年仍会满怀期待地等在侧门处,童晋却再不予理睬。凤青鸾心下生慰,只道这位教主终是有了些教主的样子了。
  时间转眼又过了月余,景暮夕每日跟着童晋练功,进步飞快;腿伤也随着内力的增长恢复得快了,现下行动已是与常人无异。
  这日练功过后,刚出了门就见四大护法候在门外,似是有话要对童晋说,看到景暮夕在,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重要的事,怎么都在这儿候着?”童晋扫视四人,淡淡地问。
  四人互相看看,却都没了语言。
  童晋牵着景暮夕往外走,“不说我就走了。”
  到底是白泓澜最先沉不住气,“属下四人前来劝阻教主。”
  见白泓澜开了口,凤青鸾也微微躬身,“属下以为现下已是足够,请教主以大局为重。”
  景暮夕侧过头来看了看童晋,不知他又做了什么怪事逼得四大护法联合来劝阻他。童晋则是不在意地挥挥手,“大局很稳定,我也没出什么岔子不是么?”
  “所以属下等人请教主在此收手,”龙啸也是鲜有的一脸认真,“莫要真等到出了岔子才做理会。”
  “是啊,教主,”云翔也劝道,“再继续下去恐怕对教主……”
  “行了!”童晋面色微沉,看了看景暮夕又露出笑脸,“小景先回去,我晚点再去找你。”
  景暮夕心知必是大事,可童晋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四大护法在自己面前也是说得隐晦,虽是不知是否与自己有关,不过这种被排挤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不快。景暮夕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待得景暮夕走远了,童晋才再度开口,面色依旧是不好看,“我已做了决定,以后这事不要再提,尤其是当着小景的面。”
  四人都低下头去,眉头皱得更深。
  “好了,都忙去吧。”童晋却露出笑脸,轻松地拍了拍四人的肩,“我也还有事要忙,别影响我。”
  送走了四大护法,童晋将四名女侍唤来,在灵园里一直忙到晚间才兴致勃勃地到绮园去找景暮夕。
  景暮夕刚刚用过晚膳,正在园中回忆童晋教给他的剑法。梁桓带着几个少年躲在一边说些闲言碎语,景暮夕也都充耳不闻。
  童晋进得园中来,正看见景暮夕提着把剑舞得起劲,丝毫没留意到他。倒是几个少年看到童晋连忙停了刚刚的话题,想要迎过来;童晋一眼瞪过去,少年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童晋步履轻灵,与景暮夕战在一处,不出两招便占尽上风,坏心地自背后环住景暮夕的腰身,右手握住他右腕,旋了个圈,不费力地便将剑又收入鞘中。
  景暮夕挣了两下,不快地道:“你做什么?”
  童晋配合地放开他,笑意盈盈,“没什么,想带你去个地方。”
  景暮夕怀疑地打量着他,“你又耍什么花样?”
  梁桓等人听他敢这样对教主说话纷纷气愤不已,却又不敢做声。反观童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我还哪敢耍什么花样,现下还不是你景公子说什么我应什么?”
  此言一出更是叫几个少年红了眼,教主对这个被灭了满门家伙的宠爱显是这些人都不曾享受过也求不来的。
  偏偏景暮夕不买他的账,“有事便说,我还要练剑。”
  “勤奋自然是好事,也不要这样没日没夜地辛苦啊。”童晋挽过他的手,“走吧,跟我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景暮夕挣了两下没挣脱,便任由他牵着走了。
  可怜梁桓等人,直恨得咬牙切齿。
  童晋带着景暮夕又回了灵园,见四女候在园中,景暮夕甩开童晋的手,“你又带我回来做什么?”
  童晋细细看了景暮夕一阵,笑道:“小景火气怎地这般大,练功那会儿还不是这样的啊。”
  景暮夕皱了皱眉,才意识到自刚刚起自己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嘴上却不肯承认,“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小景前几日明明很温顺……”童晋颇为怀念地回忆着。
  景暮夕恨恨地看着他,“不要用那种词来形容我!”
  “啊是了!”童晋没有理会他的话,兀自回想着,“定是那四个家伙搅得。”脸又凑到景暮夕跟前,“小景,你怪我有事瞒你是不是?”
  景暮夕想起午前四大护法来找童晋,却碍着自己也在而言辞隐晦,童晋又刻意将自己支走,其时确是耿耿,想来却也有些无理,“你教内之事,我自是无权干涉。”
  “你也是我灵教中人!”看他的样子童晋便知自己说中了,“不过只是些琐事,你听了怕是要烦的。”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告诉自己,景暮夕想,罢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点了点头道:“你要我来这儿是为何事?”
  童晋见他不再介怀,便走到正对自己房间的房门前,“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住在绮园里,今日起你便住这儿吧。”
  景暮夕翻了翻眼睛,这不就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么……
  童晋失笑,“我本以为要你跟我一个房间你定是不肯,没想到跟我住一个园子你也是这般不愿啊。”
  景暮夕不理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入眼的先是个书柜,立在西侧墙边,下边几层放了些古玩字画,上边则是放了不少书籍。
  童晋走过来,捡了一本在手中,“这一层都是些剑法,你看哪些合你心意,闲来练练也好;上边两层有掌法,也有些其他杂七杂八的兵器法门,你便拣你喜欢的吧。”
  景暮夕也翻起上边的书来,却忍不住偷眼去看童晋,他倒记挂着自己的心思。
  “看不懂的地方记得要来问我,这样可以少走不少弯路。”童晋将书放回去,凑到景暮夕身边,“现在我们俩住得这么近,也方便了是不是?”
  景暮夕转过身去将书丢进书柜,暗骂自己怎么会相信童晋安了什么好心。
  往里间走去,熏香的味道淡淡传来,让人舒适。景暮夕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看上去很是享受。
  “这里本是放置武学书籍的,我才叫人打扫出来。”童晋跟着他走了进来,“怕残留的纸张味太重,夜里你会睡不好,就点了这个。”
  景暮夕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感念于他的细心。
  外间四名婢女开始忙碌,景暮夕走出来一看,竟是在轮番端上酒菜来。不用问,自知是童晋捣的鬼,景暮夕以眼神询问。
  童晋率先坐下,“我可是从送走了你一直忙到这会儿,你陪我喝杯酒总不算吃亏吧?”
  景暮夕无奈,如今自己要睡在这里,童晋赖在这里不走,自己要是拒绝了他,他又怎肯罢休?遂只得随他坐了,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童晋替他斟上酒,拿起杯子在景暮夕的杯身上碰了碰,先行喝干了,“绮园那边你不必再去,若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只管告诉那几个婢子,她们自会给你办了。”
  景暮夕也将杯中酒喝了,轻轻答应了一声。
  “你与他们都不同,自是一点都不会喜欢那里,也不会喜欢那几个小家伙,”童晋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也决计不敢来这里造次,你大可放心。”
  景暮夕又应了一声,随即又有些不解,“你园中养了那许多少年,为何……”
  “为何唯独对你这般不同,是不是?”童晋接过他的话来,又喝尽了杯中的酒。
  “……嗯。”景暮夕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说了,你本就与他们不同。”童晋笑着望进景暮夕的双眼,灯火摇曳间那对眸子显得异常明亮慑人,“而且我还说过,因为我喜欢你。”
  童晋这人的话永远不知哪句可信哪句不可信,再配上一副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连同他这个人便也显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景暮夕撇开脸去,轻声道:“你喝醉了。”
  童晋不禁笑出了声,“或许吧。小景,你不好奇我醉了都会做些什么么?”说着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带着酒味的气息洒在景暮夕的脸上。
  景暮夕嫌恶地站起了身,“醉了就快点回去休息。”
  “小景真是不领情。”童晋也站了起来,又给自己满上酒,随即尽数倒入口中。抬袖挥熄了灯火,童晋再次倾身靠向景暮夕。
  房中只剩下透窗而入的微弱月光,景暮夕想要躲开,奈何动作不如童晋快,刚刚迈出一步就被童晋抓住双臂。被童晋推得步步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墙壁才停了下来。正想着要如何劝他离开,童晋整个人却覆了上来。
  知道景暮夕定会挣扎,童晋将唇重重地压了上去,口中的酒借机哺入景暮夕口中,还有些顺着二人的嘴角流下,在黯淡的月光下美得诡异。
  景暮夕狠狠地推开童晋,猛烈地咳了起来。酒不同于水,被呛到的景暮夕难过得厉害,好像泪都要咳了出来。
  童晋轻轻抚了抚景暮夕的背,笑得得意,“下次我还是要来喝酒的,小景可要有准备。”而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景暮夕大口地喘着气,拭去嘴边残留的酒液,心里不禁咒骂:“童晋,你这混蛋……”
  


☆、乱心失神

  十三·乱心失神
  跟着童晋练功已经有三个月,景暮夕自己也觉出,内力在以惊人的速度增进着。童晋教给自己的第一套剑法,此时自己纵使不费力气也已能打得与他无异。看来果真如他所说,内力深厚了,自然也就做得到了。
  童晋已经去议事了,景暮夕正在练昨日自童晋那里新学来的剑法。有几处总是不能做到让自己满意,景暮夕反复地纵身、斜刺,剑尖送出去的距离若是较之童晋少了一寸也是不服气。
  “意到力到,神至形至。”
  景暮夕收剑回头,看见童晋正倚在石门上望着自己,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
  童晋笑了笑,缓步走过来,“内力与所有外家功夫的结合不外乎是意与力,神与形的结合,你不可一味求成,须静下心来,以意驱力,以神传形。”童晋这几日面色一直不好,笑容里也多了几分疲惫。
  景暮夕细细品了他的话,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手中长剑翻飞,脚步轻快,刺出去的力道距离均与童晋昨日所传丝毫不差。
  童晋赞赏地点点头,“小景果然聪敏过人,一点就透。”
  景暮夕将剑收入鞘中,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口:“你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地脸色这般难看?”
  “小景这是关心我?”童晋笑得开心,“有你关心,我怎样都值了。”
  景暮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童晋推门走进景暮夕房间,“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还没习惯?”
  “你是不是受了伤?”景暮夕跟进来,眉头微蹙,“谁能伤得了你?”
  童晋已盘膝坐好,反倒安慰起景暮夕来,“没人能伤得了我,所以我也不是受伤,小景不必担心。”
  景暮夕无奈,果然问也是问不出结果的,不过四大护法自然理会得,也轮不到自己在这里瞎操心。与童晋对坐,景暮夕闭起双眼,把心思都放在了练功上面。
  景暮夕曾问过童晋为何传了自己内功法门依旧要日日以内力辅助自己练功,童晋回答说,一个人练功真气游走的周天有限,若是二人合练便可相当于一人练了两天,对二人来说都是加快内功修为的好办法,是以三个月以来二人一直是这般练功,从未间断。
  练功练到一半,童晋缓缓张开了双眼,端详起面前的景暮夕来。已经完全从伤病中恢复过来的景暮夕显得更加俊美了起来,白皙的面颊上因为真气运行而透着些许红润,直诱得童晋想要伸手去触;长长的黑睫如一把轻挥的小扇,搅得童晋心也乱了。鬼使神差地,童晋竟撤回右手抵在床上,支起整个身体向景暮夕靠过去。
  猛然感到童晋收了一只手,真气有来路无回路,且十分不稳定地激荡了起来,景暮夕惊恐地睁开眼睛,正看见童晋凑到自己跟前,本来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额头上也流下汗水来。
  “你怎么……”话还没问完,景暮夕的双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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