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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翘,朗声道“来得好,就拿你立威。”说罢抽出腰间的软剑,迎击而上。
“叮叮。”的击剑声振聋发聩,赵家人的身前不知何时围上了一群弓箭手,弓箭手弓如满月,紧紧的盯着屋顶上的两人不放。
青色与蓝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除了颜色可以分辨外几乎快得看不清他们手里的动作。蓝色的影子微微一滞,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定睛一看右边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废墟中爬出一个狼狈不堪的蓝衣男子。
“德夫,你怎么样,没事吧。”赵致殃跑过去,扶起他关心道。
“我……我没事。”胡德夫按着胸口,撑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一脸怨毒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反而目光灼灼的盯着赵维格,咬人的狗不叫,赵维格他才是真正的高手,就算不是他们也有后手,不然,老头子怎会被人暗算,连救治的时间都没有。
赵维格心下骇然,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武功就已经高到如此地步,他那个时候还在山上苦练剑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如过可以把他招揽过来,称霸武林就不是什么梦想。“公子,可有兴趣加入我们赵家。”
“父亲(爷爷)。”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皆是不赞同。
“闭嘴。”赵维格喝道,对我说道“我赵家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传承家业是绰绰有余,何况我家还有几本家传的武功秘籍。”
哈,就算是再好再无敌的武功也挽回不了失去的东西,再说我需要的不是他们的财富武功,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倒是会考虑考虑。“把你们全杀了,那些东西自然就归孤所有。”
赵维格一听脸色大变,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冷冷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公子莫要被贪婪支配了。”
“贪婪吗,本公子怎比得过你们。”绷带在打斗中扯落,青色的眼眸爆发出一阵冷冷的幽光,平静无波,下面却波涛汹涌。
“是他,父亲,是他。”赵舒岐指着我惊慌道。“青眼的杀人魔。”他刚才还没在大汉的死亡阴影中挣脱出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他才被那只青色的鬼眼惊醒。
“歧儿,冷静点。”赵致殃给了他一耳光,怒道。
“父亲。”赵舒岐偏着头,捂着左脸,幽幽道“老四就是废在了他的手中。”
赵致殃一愣“赵老四。”
“嗯。”赵舒岐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惊恐。赵老四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完好的骨头,连经脉都已经堵塞,没有内力,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不,连普通人都算不上,那是一个废人啊,连自杀都被剥夺的废人。生不如死的活着,麻木的看着以前欺辱过的人,而现在被欺辱的人成了自己,自尽成了一种奢求。“父亲,我们快走吧。”
“啪——”赵致殃抖着手喝道“不孝子,敢丢下你爷爷。”
“致殃兄,何必动怒。”胡德夫压下他的手,虚弱的说“那少年手段残忍暴虐,长此以往,必定会成为江湖上的公敌啊。”
“德夫所言甚是,不如你我大家联手除了这个祸害。”
“不不不……”胡德夫摇头“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请那位出手吧……”
赵致殃沉默,不是他不想请那位出手,而是根本就请不动他,他会在赵家安生这么多年还是托了父亲的福,而如今他潜心修炼了十年,以他的天赋恐怕就连父亲也压制不了他了吧。
“胡不归,是你们下的手吧。”我抚着猫儿的头淡淡的说,猫儿不安的挣脱我的怀抱向赵维格跃去。
赵维格向旁边一闪,脸色阴沉的抚上左脸颊上的爪痕“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你与胡不归是何关系?”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猫儿还想冲向赵维格,瞥见他手上的暗器,我厉喝“猫儿,回来。”
叮,倒钩的三角暗器斜斜的插入青石板上,全身没入,地面只现出角上一个尖锐的倒钩还在微微的颤动。
“你和胡不归是什么关系?”胡德夫大声质问。
“父亲,是胡不归的弟子吗?”赵致殃突然道。“他身上会不会有离尘决?”
我冷冷一笑,轻甩软剑,拿出怀里的羊皮卷,晃了晃“你们想要吗?”让我看看吧,你们是不是有这个本事可以从我的手上夺走,比老头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赵维格红了眼睛,跃上屋顶,提着双刀向我袭来。
“是离尘决。”胡德夫抓紧了胸前的衣襟。
赵致殃死死的盯着我手上的羊皮卷,眼中闪烁着贪婪。离尘决,一部足以让任何人都可以失去神智的无上功法。传说拥有离尘决的人就可以称霸武林,传说离尘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青春永驻,传说离尘决可以让人得到无尽的好处,传说……无尽的传说却并没有人可以得到那部功法,但是世人都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那些传说也给离尘决笼罩上楼一层神秘的面纱。
没有人知道离尘决其实是一部道家功法,追求的则是无欲无求,任他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的情怀心境。那是一部开启修真大门的钥匙,所有的传说都道不尽它的神奇。只可惜这部功法在我的手中是注定要蒙尘了,我背负着母亲老头子的仇,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坠落万劫不复之地,胸口的痕迹还在,左眼的青色眼眸,是猫儿的债,回忆犹如裹着糖衣的毒药,甜蜜过后尽是无尽的苦涩。
“父亲,小心。”赵致殃大叫了一声。
我挽了一个剑花,狠狠的劈向赵维格,我并不担心他是否能躲过我的攻击,我的目的只是血洗赵家,用生命偿还,用鲜血洗涮,用无尽的怨恨平息我的愤怒。我知道我很极端,但这二十几年来养成的性格不是我能轻易改变的,虽然我看上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一旦触动了我的底线,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
赵维格冷冷一笑,躲过攻击,甩出双刀。双刀左右夹击,让我避无可避,攥紧了软剑,挡开右边的双刀,那刀便落到了我的脚下,另一把双刀与我擦肩而过,左臂一阵刺疼,血液蜿蜒而下,血色在青衫上渲染;开出绚丽的花朵。
“黄毛小儿,束手就擒吧。”胡德夫看见我受伤,欣喜道。赵致殃却蹙起了双眉。
我冷哼,不屑道“妄想。”
脚足轻点,踩着残垣断壁,向赵维格一剑袭去。他提刀而上,他的手中只有一把刀,还来不及收回另一把,这大大降低了他的实力。
刀剑相击火花四溅,两人缠斗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赵维格露出一个空门,我知道他这是为了引我上当,可是这个当我还不得不上。我的真气已经消耗得快差不多了,这是一场赌局,孤注一掷的做法偏激且变数太大。还是我太自负了,自以为苦练三年江湖上鲜有对手,一出门就遇上了一个与我不相上下的人,强中自有强中手吗,那我这个人就是遇强则强的人。
赵维格见我上当,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我心里一憱,有着不好的预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将伤害减到最小。那一刻,我发现我竟然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维格险险的擦过我的利刃,而他手上的双刀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放大,向我的胸口袭来。离开我三年的死神再次与我交锋,我不甘心,我的命是老头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来的,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的仇还没有报,他们还活着,姨娘还在遥远的京都等着我。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丹田内传来一阵清凉之气,沿着经脉,拂去我身上的燥热,使我的头脑重新冷静了下来。原本快得来不及捕捉的动作竟然在我的眼中慢了下来,让我有时间足够躲开这一切。
也许是因为惊讶赵维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机会,我翻转着手,挥出一剑,飘然落地。空中赵维格的动作表情就如定格了一般,啪——爆裂的声响犹如一道休止符,漫天的血雾在空中洒落,带着说不出的凄美与恐怖,天上的乌云掩住了月光露出了他狰狞的爪牙。
只听得众人凄厉的叫声。
“父亲——”
“爷爷——”
“赵老爷子——”
“老爷——”
“快,射箭射箭,射死他……”赵舒岐扯着弓箭手的衣服,指着我大吼道。
无数的箭雨向我袭来,我淡然一笑,连赵维格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们,可笑。我用软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无数的箭羽追寻着它无人知晓的规律运行着,圆圈中的箭羽越来越多,看来差不多了。邪魅一笑,将圆圈丢高,狠狠的拍向他们,姨娘曾教过我,做人要礼尚往来。“还给你们。”
一排排的利箭是嗜人的猛兽,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肉盾牌一个一个的倒下,众人惊恐的向后退,赵舒岐跌倒在地,一直利箭贴着他的大腿插入地面,箭羽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歧儿。”赵致殃见状一把拉起他。
赵舒岐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巴着赵致殃,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成太监了。
胡德夫一边抵挡着箭羽,一边抽空跟赵致殃说道“你还在等什么,不把他请出来,我们今天就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他不一定会帮我们。”赵致殃低着头,刚刚一支利箭插着他的头皮飞过。
“我不相信,他能抵住离尘决的诱惑。”
赵致殃恍然大悟,当机立断,“歧儿,去地牢,最后的一个牢房把里面的人放出来。告诉他,离尘现,天下乱。”
“父亲……”他的眼中有着惊慌,那是被丢弃的惶恐。
赵致殃推了他一把,吼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快去。”
赵舒岐踉跄倒地,想起父亲的话,立马爬起来,在箭雨中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笼中困兽,还敢做殊死挣扎,猫抓老鼠的游戏我也已经玩腻了,过了今夜洛阳赵家就不复存在。他们必须在此终结,这是我给老头子的誓言。
我低垂着头,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还有一丝快意,长剑拖曳在地,留下一条无法磨灭的痕迹,迈着坚定的步伐,踩着奇怪的旋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
偌大的宅邸寂静无声,只听见哒哒的脚步声,长剑与地面接触的声音,那是死亡的预告。心跳如擂鼓般躁动不安,眼中布满绝望,这个人……这个人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复仇者。
“你究竟是谁?”胡德夫鼓起勇气问道,他不愿意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孤?”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吾名洛非尘。”我可以施舍他这点怜悯。
“洛非尘……”他睁大了眼,那剑太快,太犀利,连躲开的时间都不给他。头颅向天上翻滚,又成抛物线向下坠落,身体还伫立着脖子上的血花喷溅而出 ,直直的扑到在地,了无生息。
“德夫……”赵致殃骇然,无力的跪倒在地,身上都是喷溅的血液,是他害了他,是他害了他啊。眼里染上仇恨的火花,洛非尘,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为我们赵家陪葬。
冰冷的长剑挑起他的下颚,眼中的怨毒如此浓郁,啧啧……多么富有生机的眼神,如果我在多杀几个人,你说这眼神还能不能更美丽一些。
蹲□子,抚上他璀璨的眼眸,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赵致殃颤抖着,他惧怕像赵老四那样的下场,可笑他空有一身武功,他怕得一动不动,紧闭双眸,是认命亦是沉默的反抗。
赵致殃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保养得极的好,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出头而已。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看上去即柔弱又温顺,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柔弱又温顺的跪在我面前,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赵致殃惊得睁大了双眸,这吻就像一道晴天霹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吻他,他不杀他了吗。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脑子里一片混沌,不,他是仇人,是血洗赵家的凶手,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仇恨在心底咆哮,灵魂却因为这个吻而颤抖。
握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粘稠的触感令他差点抓不住匕首,在他刺向我的瞬间我也推开了他。
唇上的柔软好像能包容一切,是这个感觉吗?不,不对,那人不会乖巧的任我亲吻,他霸道无情而又冷酷,从来就没有对我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