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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现在怎么办?”朱小王爷问他。
十二睁开眼睛,看着郑七与禇十一二人:“要死的话……”
“也要等我们救出主人再死。”郑七接了他的话。
禇十一坚定点头:“对!”
“公子!”主台之上又飞入七人,正是逍遥山庄“七笑”,温笑痴手里拎着一枚血淋林的人头,恭敬呈上,“我等已诛杀肖冬青。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卫十二缓缓站起来,回首朝北方望去。
芮铭若是被俘,定是被掳去了无量宫。若是加急赶路,兴许能够尽快在路途中拦截。
他扶起郑七,回首道:“去无量宫!”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总是要折磨堡主?
某段对话恶搞:
“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芊芊公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七笑。我乃是温笑痴,他是温笑癫,那是温笑狂……”
——恶搞版本:“什么七杀,多难听。我们逍遥山庄,既有温润如玉的小侯爷,又有芊芊公子的大公子,院内的侍卫,怎么会叫这么血腥的名字?我们乃叫美少女战士。我乃是月野兔,他是水野亚美,那是火野丽……”
…………………………
今日有二更。。。
庄周迷梦
66
芮铭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的每一个片断都混乱不堪。
有人在梦里撕心裂肺。
有人在梦中四分五裂。
还有人在梦里跪地求饶。
只是每一个梦的主角,他都看不清楚……明明每个梦都真实的仿佛身临其境,却又无从知晓前后事物。
这些梦压抑之极,让他无法呼吸。他在梦里挣扎着,叫喊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然后他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十二——!!”他猛然大喊,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喘息着。
有人扶住了他,将他身后的枕头垫起,温柔的让他靠了上去,他抓着那人的手臂道:“十二——”话音未落,身体猛然绷紧。
面前那温柔之极的人,竟然是芮惊涛。
芮铭浑身僵硬,警惕的看着芮惊涛。
没想到芮惊涛竟然恍然不知一般,只是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方才道:“小铭,你又做噩梦了?”
“什、什么……”芮铭懵了,“芮惊涛你——”
“二爷您真是胡闹。才不见几日。就直呼堡主之名了?”有人掀开帐子,冲他调笑,竟然是身着青衣,腰别古剑的芮夕。
一切打扮和之前在芮家堡内,无有二致。
芮铭怔怔的看着芮夕。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你说什么?堡主……他?”芮铭指着芮惊涛,吃力地问道。
芮夕道:“二爷。你难道烧的厉害,连你大哥是芮家堡堡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芮家堡堡主……芮惊涛是芮家堡堡主?!
芮铭脸色顿时惨白。
芮惊涛和芮夕对望一眼,回头问芮铭:“小铭,你怎么了?前几日受了风寒是否还不曾痊愈?可要让大夫再来看看?爹娘昨日还在念叨周遭的人都伺候的不尽心。”
爹?娘?
不是早就死了吗?
芮铭恍惚。
芮惊涛的声音温和沉稳。芮铭朦胧的觉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被誉为武林青年俊杰的哥哥一向沉稳自持,虽才十五,方已隐隐有了领军大将的风范。
若不是为了突破极限,大哥又怎么会去练那不要命的妖功?
若是大哥没有练无量神功的话……定已是芮家堡的堡主,定有青衣十二骥追随,享尽武林赞誉……
芮夕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仿佛虚构的芮惊涛,他虽然虚弱却还是笑了起来:“大哥,我没事。”
芮惊涛略略安心,叹道:“没事就好。”
是啊,倘若一切无事,那该多好。
就算是骗局吧……
芮铭心想。
若能让自己这般看看不曾有过的东西,曾经肖想过的东西,就是个骗局又如何?
他在床上躺了三四日,方才能够下地,浑身虚弱无力。芮夕解释乃是因为他小时候练武走火入魔,导致经脉尽断,无法再习武所致。
“二爷骨骼奇佳,不能练武,还真是怪可惜的。”芮夕叹气道。
“……不能练功就不能吧。要是能这么过一辈子……不能练武又如何?”芮铭倒看的开,挥手淡然道。“大哥呢?”
“堡主这几日正是月末梳理堡内事务的时候,已经忙了几个通宵了。”芮夕道。
“哦……”芮铭缓慢的走到院子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找了个亭子躺下,晒着太阳,笑道:“那挺好的。跟大哥说,晚上我找他一起吃饭。”
“是。”芮夕答道。
第一次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的时候。芮铭又一次迷惑了起来。
这真的是梦么?
为何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与芮家堡一模一样。连他小时候在假山上刻下的小人都还在那里。
来往的丫鬟。
熟悉的阁主。
各厂的总管。
甚至青衣十二骥都与自己认识的一幕一样,别无二致。
这是这些人叫自己“二爷”。
堡主已经另有其人。
这真的是一场梦?
还是说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才是梦呢?
芮铭本明朗的心变得模糊起来。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芮铭竟不想探究了。
怕梦。
更怕梦醒。
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几个日夜。芮铭逐渐熟悉了自己的身份。
某日他去陪大哥用餐,刚进了大哥的院子——便是他曾经在“梦”里住过的那个——便听见了一阵鞭打声音。
走进了一瞧,有人被吊在花园树下,浑身□,被施以鞭挞之刑,行刑之人瞧着熟悉,竟然是赵大。那人浑身全是鞭子印记,血水缓缓流下,在他身上编制成一张红色的大网。
芮惊涛却正坐于廊下,竟抱着芮夕亲吻。
芮铭顿时尴尬,欲要退下。
“二爷?”芮夕已经瞧见了他,连忙从芮惊涛身上起来。
这么一下,芮铭却不好再躲,咳嗽一声,上前道:“大哥……我瞧你这里正罚人呢。没好出声。”
“无妨,只是一个奴才犯事。”芮惊涛道。
芮铭遂走至大哥身旁,却瞧着吊起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迟疑问道:“大哥,这人……怎么从未蹭瞧见过?”
“呵呵,你没瞧见过也是正常。他是芮家堡的黑衣影卫。除了我,其他人面前都不准现身。”芮惊涛道。
芮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黑衣十二骥中的?”
芮惊涛奇怪道:“哦?你倒是猜得准。他便是黑衣十二骥中的老幺。”说着他一挥手,“赵大,将他放下来。”
“是。”赵大道,给那人松绑。
那人无力倒地,却又得了狠狠一鞭,方才拉回神智,吃力的跪了起来。
“主人……”他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芮铭一颤。那声音熟悉的异常心惊。
“抬起头来,给二爷看看。”芮惊涛道。
“是,主人。”那人低低应道,缓缓转向芮铭方向,抬头道:“叩见二爷。”
芮铭看着那张仿佛昨日才见过的脸,僵在当场。
他怎么在这里?
他也被捆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还是我出了问题?
芮铭脑子里急速转动。真实的质疑和虚假的质疑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大哥的声音悠悠的穿破他的重重思绪而来。
“这是我的影卫。排行十二。按照规矩,叫做卫十二。”
卫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芮铭快被搞疯了。。。
希望乃们没有被搞疯。。。。。。。。。。。
…………………
我还是预先解释一下吧
这是南宫飞燕设计的一个圈套
目的是要燃烧芮铭内心的小宇宙
额。。。就是无量神功。。。
玉佩承情
67
一队人马,自远方急速而来。黄沙在马队后,形成滚滚的烟雾。
马蹄声、人语声,给寂静的戈壁滩带来一丝吵杂。
“吁——”卫十二喝住了身下坐骑,马队随着的他的动作皆数停了下来。他牵马上前,领头的温笑颠与萧方二人正安抚着身下已经明显体力不济的马。
“公子,已急行半日,不如歇息片刻再行上路。”温笑颠瞧他走来,遂道。
“不行。”卫十二缓缓摇头,“主人身处险境,性命关天。早到一日,就早一分生机。”
萧方本正拿着金羽令对着地图钻研,此时头也不抬的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荒漠最是耗费精力,你策马扬鞭就算及时赶到,恐怕也没多余的力气救人。不如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卫十二却沉默无语。
“公子?”温笑颠又唤了他一声。
他最终道:“前面找些阴凉处休息一刻。”说完此话,不等温笑颠回复,已经驾马领头冲了出去。
又行得很久一会儿,才找到半面土坡三五棵枯树挡了少许阳光。一行人便在此处歇了下来。
卫十二饮了两口水,将水袋挂于腰间时,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低头。那腰间之物,正是之前肖冬青抢走的“芮”字玉牌。
他动作一滞,接着将玉牌解下,放在左手中,静静看着。
那日温笑痴带着肖冬青的头颅复命后,将玉牌呈上:“公子,此乃肖冬青之前抢去的牌子。我料此物价值连城,或有大功用。请公子收回。”他这才想起来,肖冬青已经偷了那牌子去。
连温笑痴都如此细心,而他——则早将此物已被窃之事抛于脑后。
只是玉牌失而复得,那赠予玉牌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卫十二霍地死死攥紧了左手,接着仿佛怕那玉牌再消失一般,又将右手抱了上去,用力再捏紧一些。
回想起来,芮铭当日那般平常的将玉佩赐予他的时候,早已有了许诺,要让他与芮家堡主,平等上下,共进共退……只是后来知道了那玉佩的价值。他也蠢笨的从来不曾想到过。
再后来,芮铭功力减退,露出恶劣本性的时候,他又是怎般应对的?
芮铭作弄他又呵护他时,他是怎般感谢的?
芮铭唤着“十二十二”,为他争风吃醋、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他是如何回应的?
卫十二想了又想。
他竟然全不记得。
或者说……他一如既往,恪守本分,从不曾回应?
“想你家情郎了?”萧方在他身边坐下,揶揄道。
“……”卫十二垂下眼睛,不理不睬。
“也罢,多想想吧。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想了。”萧方伸了个懒腰,然后长吁短叹道。
卫十二还是不答话,只是站起来将玉佩别回了腰间。
萧方瞧完了他的动作,“啧啧”感叹:“人为什么总是要到什么都没了,才去后悔当初不曾珍惜呢?”
卫十二一僵,扭头问他:“毒尊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芮铭对你宠溺纵容到了极点。”萧方道,“那玉佩,明眼人都知道非一般凡物。芮铭既然肯赏给你。定是当你非比寻常。”
“主人对我抬爱万般,我心里自明了。”卫十二冷冷答道。
“你真的明了?”萧方反问,“你若明了。那芮铭所要何物?你可能给他?你可给的起他?”
芮铭所要的?
卫十二心中突动。
许多日前,芮夕带他出堡送大小姐回京。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官道上时,芮铭懊恼的问他:“卫十二,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二,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二,你的命归我所有,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人。
十二,你可喜欢我这般对你?你可欢喜?
十二,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你这般低三下四是给谁看?!
他的心好像被人戳开了一个洞,又好似开了一个天窗。许多的东西从那里流出、许多事情变得明明白白。让他的心又是痛楚又是明朗,又是难过又是欢喜……
好多话都冒出了胸口。
要去找人说。
只是可以被说的那个人,此时此刻不在此处。
“后悔了?”萧方在他身边轻笑,“只是不知道芮铭是否还有机会听到你想说的话。”
卫十二垂下头,用手指温柔的摩挲着那块玉牌。抬头望向萧方,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清晰明显的暖暖的笑。
“有机会的。”他坚决道。
说罢,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马儿嘶鸣。
“定是有机会的!”卫十二笃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被友人吐槽说此文小受太冷感,完全没有回应小攻的感情。
我惊悚的看她:啥?没有嘛?我以为我已经写的很明显了。
她严肃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