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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若不是白术年纪太小,而他们大多已鬓发苍苍,这些人非要当场拜白术为师不可。
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肯放过这谈医论道的大好机会,拉着白术,足足谈了一个时辰,都觉受益匪浅,甚至找到了年少时初入医道的感觉。
对于这种和师傅一般,单纯追求至高境界的人,白术最善于应付,将几个老头哄得服服帖帖。
最后,还是易安心疼不已,拉着白术回去休息,几个老大夫倒是自告奋勇留在秦府,照应秦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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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回到客栈,担心一整天的小金就扑了上来,紧紧抱住白术不撒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处的日子长了,白术早就拿小金当弟弟一般。话说在山上的时候,就属他年纪最小,整日被“欺负”,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牢牢抓住……
于是白术很慈爱地,很兄长地,拍了拍小金后背,还顺便摸了摸后者的头顶。
没等他享受完毕,易安咳了一声。
方才还一副依依不舍模样的小金瞬间后退三步,捞起在一旁别扭着要上前不上前的白狼就奔回自己房间,完全不顾白狼一路挣扎不休。
白术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愣住了:“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小金他们也累了一天了,”易安十分温和体贴地回答,“现在看你我平安,想必去休息了吧。”
“哦。”白术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别说小金,他自己一天也累得够呛,此时放松下来,更是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易安见白术一脸疲惫,便道:“多少吃些东西,好好歇着吧。到晚上,还有好戏看呢。”
白术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可惜易安死活不肯多说,无奈之下,他只得满怀疑惑跟期待地吃饭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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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正之时,一般人家早就上床歇息了,连客栈都只在门面处亮着灯笼,给夜里来投宿的客人指路。
只有一个地方,此时仍旧灯火通明,并且正到一天生意最兴隆的时刻。那便是洛阳城的花街。
每每入夜,所有的花楼都灯火璀璨,一个赛一个的华丽热闹;白日里安眠的姑娘们早就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各显神通。
程小蝶自然不用像那些不上台面的姐儿一般,站在门口揽客,而是独自在醉红馆最大最豪华的房间里等人。
她面色不佳,身上衣裳虽然仍旧十分鲜亮好看,头发却未像往日般一丝不苟,使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憔悴。
不过,醉红馆上下都知道,程小蝶姑娘是秦二公子的人,谁还敢给她脸色看?
就连鸨母,也只是小心赔笑,劝程小蝶去梳洗一番,秦二公子就要来了,可不能这样去见她的恩客。
程小蝶有些不耐,但最终还是被说动了,坐到镜子前,叫小婢替她梳头,自己却不知神游到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鸨母一路说笑恭维着迎进来一个人,正是秦衡玉。小婢十分有眼色,收了梳妆用具,又添了点心茶水,这才安安静静地退下,还替二人掩好了门。
“小蝶……”秦衡玉低声唤,程小蝶回头,应了声。
秦衡玉从背后揽住她,贴近了问:“……怎么不高兴?谁惹你了?”
程小蝶犹豫半晌,最后道:“还不是……那件事……”
她话刚开了个头,秦衡玉做了个手势止住,自己起身四下查看一遍,连门外都没放过。确认无人才道:“放心,无大事。有了物证,再加上你做人证,就凭几句花言巧语,谅他张望也没胆子得罪秦家。”
程小蝶听他直呼县令名讳,表情有些僵硬,于是端起茶喝了一口,默默不语。
秦衡玉见状放缓了声音:“小蝶,不是说好了么?等我家老头子也蹬了腿儿,我就是秦家家主。到时候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一辈子享福……”
这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密谈之时,一墙之隔的房间传来一声怒喝:“果然是他!杀父弑兄,栽赃陷害,怎的这般无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术。
一个时辰之前,他被易安叫醒,后者先使了法术给两人易了容,紧接着他就被带到这家花楼。
醉红馆的鸨母见这两个漂亮的公子,既不要姑娘,也不点小倌,只吩咐备些许点心茶水,和一个单独的房间,那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看向白术的时候,上下打量,仿佛能将他看穿一般。
易安塞了锭银子,鸨母才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地退下了。
白术见他一出手就是十两,很是心疼,忍不住道:“我们在客栈睡得好好的,来这鬼地方做什么?”
易安示意他稍安勿躁,随手画了个阵法。紧接着,他们面前的一道墙竟然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好似不存在般,隔壁房间的景象清晰可见——那位程姑娘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托腮,不知在想什么。
白术吓了一跳,生怕被她发现,拉着易安就要躲起来。后来见对方似乎看不见自己才作罢。
正在此时,鸨母进了隔壁房门,好言好语劝程小蝶去梳洗。
她们对话的声音,都好似在耳边一样清晰可闻。白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白术凑近易安耳边悄声道。
易安见他这模样十分好玩,一时兴起,便没有告诉白术这房间已经加了结界,无论他们弄出多大动静,外面根本听不到一星半点,也轻声道:“秦衡玉今晚要来。”
白术不解:“县令不是令他不得出府么?”
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易安耳朵痒痒的,好似一只猫在心窝抓来抓去,不禁伸手虚虚揽住白术,强作淡定道:“你我都出得来,别人自然也各有神通。”
白术丝毫没察觉自己此时几乎被人搂在怀中,只觉得易安的话很有道理,便屏住呼吸,耐心等候。
某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吃了一回豆腐,还是大吃特吃此餐管饱的类型。
****
果然,过了约有半个时辰,秦衡玉到了。
于是那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白术耳中,气得他满脸通红,顾不得暴露,怒喝出声,然后挽着袖子就要往外冲。
“等等……现在若出去,我们偷溜出来的罪名就坐实了。”易安将他一把捞住,紧紧抱在怀中。
“可是……可是……”白术是气昏了头,也没发现对面那两人对他的怒喝声全无反应,只想着上前好好教训他们一通。
他的反应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易安看着有趣,也不管,直到他真的作势要往墙壁方向冲,才一阵后怕地收紧了胳膊,死不放手:“你别急着打草惊蛇,我不是说过了,三日后自有分晓。”
白术挣扎一阵,竟完全无法脱离易安的怀抱,没一刻力气用尽,不得不停下喘口气,将信将疑地问:“当真?”
“自然当真,现在……你看戏便是。”
当白术重新将视线投过去的时候,房中那两人早就抱到一起。
他先前还没看明白,等秦衡玉叠到程小蝶身上的时候,白术的脸颊“噌”一声红了,简直要滴出血来,眼神不由四下乱飘。
他虽然在山上长大,未经人事,但也只是有些迟钝,并非什么都不懂。
眼下这情况,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在……
白术羞得头也不敢抬,连易安也颇觉意外,连忙皱着眉一挥手,那面墙壁立刻恢复原状,将隔壁那对的苟且之事都隔绝在外。
即使如此,那些画面像生了根一般,在白术脑子里晃来晃去,让他浑身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要炸开一样。白术本能地想逃离此出,却又动不了一分,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易安看在眼中,知道这小呆瓜是被撩拨到了,心里不禁一动,生出些因祸得福的微妙感觉。
此时的白术,脸颊通红,双眸因为方才激愤,还泛着水汽,看起来竟有些饱含春意之感;而他手足无措的模样,更是惹得易安忍不住想上前逗逗。
于是某人真的伸手抬起他的头,含住那柔软的嘴唇,辗转不已,直到白术憋得半死才放开,留后者摊在他肩头喘息不已。
先前易安也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那时他说这是表达喜爱之情,白术当了真。
可现在,这吻分明缠绵至极,满含爱怜之意,席卷白术口中每一处,极尽撩拨之能事,顿时让一张白纸般的白术昏了头,只会呆呆地看着易安,好似已经被亲傻了。
易安轻笑一声,又一次吻上去,这回多了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
白术罢工已久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
有了方才秦衡玉与程小蝶那一幕做启蒙,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易安这般举动并非寻常,至少不是寻常的喜爱之情。
他想推开易安,可是手脚早就酸软,就算用尽全力也只是微微挣扎一下罢了。
易安却觉察到,放开他,微低着头凝视白术泛着水意的双眸:“你不喜欢么?”
“也……也不是……”白术被那双深邃又明亮的眼睛一看,好容易有起色的神智立刻乱成一团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就交给我吧。”易安得了话,便不再客气,直接解了他外衣,伸手抚上白术腰间。
尽管屋里燃着炭火,但并不如何温暖。
白术忍不住颤抖一下,还没等觉得冷,易安的双手就像有魔力似的,在滑过的地方带起一簇簇火苗,烫得让人忍不住想哼出声。
这感觉又汹涌又陌生,白术不禁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靠近了易安。
后者似被他这举动鼓舞了,一路畅行,直到握住某处,引来白术带着鼻音的一哼。
“怎么了……难受么?”易安故意问。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不成声的喘息。
于是易安将已经双目迷离的白术拉近自己,再一次覆盖住他的唇,同时手上开始动作。
房内的温度好似渐渐上升了,白术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水,将额发打湿,一缕一缕黏在额前。
易安抱他坐在椅子上,后者微微仰着头,喘息不止,偏又不知为何,总记得不该出声,在情动之时还死死咬住下唇,只偶尔泄出一句细碎的呻*吟。
他毕竟是初尝情事,没多久就泄了。
先是悲愤,又是羞赧,紧接着是一场情事。再加上易安的小手段,白术在泄出的一刹那,身体一沉,直接昏睡了过去。
易安将他抱在怀中,叹道:“似乎玩过火了……”
只是语气间却无多少悔意。对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等那小呆瓜开窍,不知还要等到什么年月。
至于手段……也许激烈了些,等他睡一觉,再哄一哄,应当没有大碍。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从这场无妄之灾中脱身吧。
如此想着,易安扯过被子,将白术裹紧,抱在怀中。接着身形一闪,就从醉红馆的房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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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欢宴(六) 。。。
易安打横抱着白术,刚至客栈,正巧碰见蹲在屋顶吸收月光精华的白狼。后者一愣,想上前,又被易安用眼神止住,脸上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小道士……这是被吃了吧,姜还是老的辣啊!
白狼痛心疾首,也不知是在心疼“自己的灵气”,还是对落入狼口的白术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同情。
易安不理这许多,回房将白术轻轻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端详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将小金唤起来:“今夜你守着公子。”
等小金应了,他才再次离开。
易安一走,白狼立刻从窗口跳进来,跑到白术床边,上看下看,不时摇头叹息。
小金问:“你怎么了?”
白狼可算逮着机会蔑视他,从鼻孔哼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
小金郁闷了,他化身为人虽然只有短短月余,但竟然被一只小狼崽如此教训,情何以堪……
白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怒道:“都说了多少遍,老子是受伤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于是,一炷香不到,两人又掐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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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易安,其实他并未去别处,而是只身返回了醉红楼。
此时秦衡玉已经离开,只剩程小蝶一人在房中,却尚未安歇,而是对着烛火出神。易安先对她使了个定身诀,这才入内。
程小蝶乍见一人穿墙而入,大吃一惊,正要站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叫也叫不出声,心下大骇。
等她看清来者何人,脸色已经不是一个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易安知道她在怕什么,却故意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