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前这人,又好吃又胆小,平素最怕麻烦和纷争。可是两人被追杀的那段日子,也是这样,一有风吹草动,他必定跳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好吧,晚上就做蟹粉狮子头。”周子豫伸手摸摸清心真人的发梢。
他向来克制,这般举动已是难得亲近。虽然周围没有第三个人,清心真人的老脸还是悄悄红了,慌忙把目光投向地上的书:“我去看看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等他把书拿在手中,看清封面上的字,顿时又惊又喜:“《五行大盒术》!想不到小白真给找回来了!”
说着,他连忙翻找,口中不住念着:“十鲜翡翠汤……十鲜翡翠汤……应该就在这附近……”
一旁周子豫望着鸽子飞离的方向,轻轻皱起眉头。
小白定然已经知道清心真人的把戏了,他这回不肯亲自回来,是恼了,还是另有他故?还有……那鸽子,看着总有点眼熟啊……
没容周子豫多想,只听清心真人一声惨叫,他连忙过去问怎么了。
清心真人颤抖着说:“找不到十鲜翡翠汤……被人撕掉了……还有这个东西……”
说着,他从翻开的书里抽出一张纸。
周子豫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只是普通的白纸,满面不解地看向清心真人。后者连连叹气,掐了个诀,白纸上便慢慢浮现一些符号。
清心真人指着那些符号:“这东西世上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里会干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他泪流满面,“十鲜翡翠汤,被符知明拿走了……”
符知明,自然就是聚异阁主的大名。
清心真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悲痛地说:“他让我用东西换。”
周子豫无奈地摇摇头,这姓符的他听说过,似乎是清心真人同门。两人一把年纪了,还爱玩这种把戏,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清心真人挣扎良久,最后不得不按照阁主指示,忍痛奉上许多奇珍药材,以及他知道的江湖八卦,这才将那一页食谱换了回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从唤鸽子将《五行大盒术》送出,了却白术心头之事起,易安的全部心思就放在如何替他将体内七巧灵虫除去的事上。
阁主说,要诱那虫子出头,需至纯的灵气,想来想去,也只有心头那点修炼到最精纯的精血了。
这么一来,易安定会元气大伤,非三五十年不得恢复。
况且,那法子十分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就算有了精血也不一定成功,说不定会白白浪费……
可惜就算万般困难也非走不可,根本没有其他路可选。
易安纠结了两日,最后决定,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越到危急时刻越忍不住想写文……
我会死很惨吧TAT
25
25、七巧灵虫 。。。
关于七巧灵虫的传说,世上流传了诸多版本,归纳起来无非是得之长生不老、羽化登仙或者功力大增,诸如此类。
这些事,听到的人大多一笑置之,谁也没有傻到当了真。
就连易安也没料到,这东西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身边……
易安对灵虫是否确有那么多神力并不感兴趣,反而觉得十分棘手。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让这虫子有多远死多远,不要赖在白术身体里就行。
但这世上从来不缺少贪婪之人,就算在修真界,妄想凭借法宝一步登天的也大有人在。易安深知这些事,自然也明白,若是白术身体里有传说中的七巧灵虫的消息散出去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白术自小呆在云隐山,入世不过数月,认识的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此时还瞒得住。可灵虫的香气对精怪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日子长了,难免有人看出端倪,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如此一说,取出灵虫的事竟然耽搁不得。
易安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白术自然不知道这其中曲折,为自己身世伤心了几日,想通之后却又立刻恢复那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再加上师父吩咐的事已经办妥,多日辗转难眠的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易安陪在他身边,也不点破,见他已经释怀才放下心来。
他看着白术安静的睡颜,最后悄悄退了出去,还吩咐小二不必打扰。
白术这一觉直接睡到午后才醒来。他见升至中天的日头,微微有些脸红,连忙起身,叫小二送热水入房内。
洗漱一番,白术觉得神清气爽无比,浑身别提有多舒坦了。
他穿好衣裳,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于是打算下楼要些东西吃。
此时并不是饭点,因此客栈一层只是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大多是赶路的旅人。白术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易安——他虽然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如同误入鸡群的仙鹤般显眼。
显然,易安也看见了他,笑一下,招手叫白术过去。
白术一路走向那张靠墙桌子,身上落了来自四面的视线。他并不知自己刚睡醒,脸颊带着微微的红晕,看上去别提有多诱人了,只当这些视线都是因为易安和自己打了招呼,于是并不在意。
白术在易安对面坐下,小二殷勤上前。
后者正要再叫几样菜,却被白术拦住了:“别那般见外,添副碗筷就成了……嗯,再来点包子。”
等小二依样送来,他当真也不客气,就着包子跟易安吃剩一半的菜喝粥。
易安见此情形,没再多话,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多了一丝难以诉说的情愫。看白术吃得香甜,易安也伸筷子夹了一只包子,陪他一起吃。
白术吃了六分饱,叨着半个包子,脸颊鼓鼓的,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不住瞟易安,表情有些郁闷——同样是吃包子,怎么修明就能吃出一派儒雅气质,自己就好似饿了三四天的饥民。
易安不知他心中想着这些,只看白术脸色,还以为他仍在纠结昨晚的事,便温言道:“子宴,日后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白术来了劲儿。
自入世以来,他所行之处,总听人说到长安城有数不清的好地方。可惜之前白术一直忙于替师父找那本破书,没机会见识见识。
等他终于自由了,早就心中盘算着如何一一尝试一番。
易安这话,简直正中他心坎儿。
白术三两下吞掉手中的包子,兴致勃勃地对易安说:“我方才还在想这件事——长安城这么大,好容易来一趟,总要好生游览一番才是。”
见他打起精神,易安微笑:“这主意不错,不知子宴想去何处,兴许我了解一二。”
白术笑嘻嘻地说:“摘星楼。”
易安在那一瞬间僵硬了。
摘星楼是什么地方?整个长安城没有人不知道,甚至远在千里之外也有人耳闻。南来北往的官宦富商,只要到了京城,少不得去见识一番。
那里,说是天下最负盛名的花楼也不为过。
最红的姑娘小倌,最好的琴师,最能说会道的鸨母,似乎全天下此行翘楚都聚集在一处。更不用说摘星楼位于流烟河畔,景色更是长安城里独树一帜的美妙。
每到傍晚,流烟河的河面上就会起水雾。水雾飘在河面上方,随河水缓缓流动,就像是整个河中都是如水一般流动的烟雾一样,因而被称为“流烟河”。被这条河环绕的摘星楼,烟雾缭绕间颇有几分仙气,仿佛登上去便真的“手可摘星辰”一般。
就像暴发户最害怕人家说他没文化,来逛花楼的都喜欢这摘星楼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尤其是一些喜好卖弄的文人墨客。
可是,白术怎么会知道到这个地方……
易安一想,就觉得额头一跳一跳地疼,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白术看在眼内,以为易安生气了。
说来也是,易安在他眼中是又儒雅又脱俗的人物,言谈必是琴棋书画,法术修行,见他只想着吃喝玩乐,肯定不悦。
“那个,修明……”白术小心翼翼道,“摘星楼我自己去就行,你不必跟着……”
他的本意是不劳烦易安,怎会想到这话听在易安耳中,就有了其它意思。
后者脸色又黑了一层,白术干笑两声,饭也顾不得吃,蹭蹭蹭,蹭到门边,却又想起什么,挪回易安身边,小声道:“修明……那什么,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易安简直要吐血!
可看白术那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子,他还是乖乖将钱袋奉上,然后眼睁睁看着白术一个人走了。
半个时辰后,白术出现在长安最大最豪华的花楼前,心里直感慨——摘星楼果然不同凡响,建得比王府还气派!
他正兀自盯着招牌发呆,可摘星楼迎客的姑娘们是何等眼力,白术刚往门口一站,莺莺燕燕就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把他的小身板瞬间淹没,急得白术一个劲儿大叫:“衣服!衣服!别扯我的衣服!”
本来暗中跟着的易安一听这话,忍不住跳了出来。
原本围着白术的姑娘们顿时“哗啦”走了一半,涌向易安。
这一番动静,白术自然也看见了易安,有些惊讶地问:“修明,你怎么也来了?”
易安郁闷地又想吐血。
叫他怎么回答?因为担心你做坏事所以跟着监督么?
“忽然兴起……”易安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带着略微有些抽搐的微笑。
“哦,”白术正在兴头上,也不多想,从花团锦簇中穿过,上前拉着易安的手说:“那我们一起好了。”
和心爱的人一起逛花楼,这真真是世间独一份儿的体验……
楼内鸨母早就听见异动,一见正主儿现身,上下打量一番,看易安跟白术,一身打扮虽然不打眼,但都不是凡品,显然非富即贵,便立刻笑成花一样,手绢一甩,就伴随着颤音贴了过来:“两位爷~~~”鸨母亲亲热热地嘘寒问暖,“奴家看着好面生,可是头一回来咱们摘星楼?”
“嗯。”白术十分老实地点点头,其实已经被她的颤音吓住了。
鸨母闻言,笑得更加欢畅,心道这等小鸡仔,得上点重口味地震撼一下才是正理。于是她转头小手绢一挥,一群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姑娘就从楼上奔了下来,将白术团团围住,上下其手,净往关键的地方招呼。
白术哪里见过这阵势,顿时出了一头的汗,推不得逃不得,有些不知所措。
易安倒还镇静,但脸色发黑,上前一步将白术护在身后,横眉冷对一众花花草草。
鸨母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瞧就明白是什么情况,心道这回遇了个新鲜事。于是十分会心地掩嘴,娇羞一笑:“不如奴家安排个清静的厢房,上些酒菜,再叫欣欣姑娘弹首曲子……”
易安的面色好转少许,掏了锭银子递出去。
鸨母接过,也不等白术同意,就吩咐一旁的龟公去准备,然后陪着笑脸道:“公子爷这边请。”
清静的厢房果然很清静。
在摘星楼里绕了半天,前院的丝竹嬉笑之声基本都听不到的时候才到。房间倒是很大,十分豪华漂亮,就是有一点看起来十分奇怪。
“怎么都空着?”白术问走在前面的老鸨。
老鸨回身道:“公子爷,来咱们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大爷,图的就是热闹。这里是专为您这样的客官备着的,又清静,又安全。”
就算您二位想干什么都没关系嘛!老鸨在心里补了一句。
白术听着她的话总觉得有点怪,但好不容易从一堆姑娘手下脱身,他也就没有追究。
进了厢房,酒菜已经备好,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整张桌子。
仔细一瞧,还都是些一般人家见不到的好东西。别的不说,光桌子上的那道“美人尖”,就是用出壳不满月的鹅舌和新鲜樱桃做的,乍看普通,却不知要费多少心思。为培育春日结果的樱桃,要盖暖房用炭火不停熏烤,持续数年才成。相比之下一只鹅只取其舌,其余部分都弃之不要,就根本不算多么奢侈了。
房间里还坐着个清秀的少女,怀抱琵琶,低眉顺眼,看了十分舒服,想必正是那位欣欣姑娘。
易安皱眉道:“我们先用酒菜吧,其他的稍后再说。”
鸨母连忙回话:“都怪奴家,拿这些俗物污了公子的眼,这就撤了,这就撤了……”
欣欣姑娘立即十分有眼色地、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鸨母谄媚地笑着,替二人掩上门。
房内终于清静了,易安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白术觉得他今日有些古怪,想起方才易安递给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