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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灵虫呻…吟一声,“会头晕的。”
白术闻言手一抖,险些将灵虫扔出去,后者吓得伸出小短手抱紧了他的手指,连声喊道:“小心些,小心些,我很娇弱的!”
怎么今天净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虫子也会说话了……白术晃晃脑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灵虫仍旧在喋喋不休,易安哼了一声,它赶紧双手捂住嘴,以示自己很听话。
易安上前,用食指和拇指捏起灵虫,放在“镇邪”玉上。后者小圆眼睛四处乱看,似乎很是不安,想说话又不敢,于是扭来扭去,最后不慎从玉佩上滑了下来。
几次之后,易安无奈道:“只是帮你找个安身之地。”
灵虫这才老实了,安安稳稳趴在“镇邪”上。
易安提笔沾着朱砂,在灵虫周围画了个法阵,然后小声催动咒语。只见灵虫身上溢出丝丝亮光,有成千上万缕,将玉佩包裹在内;朱砂画成的法阵渐渐变淡,似乎被玉佩吸收了一般,亮光散去,灵虫不见了踪迹,原本羊脂一般洁白的玉佩,变成了一半暗红一半深青的古怪模样,将将是个八卦图案。
一番举动耗费不少力气,但却相当顺利,灵虫被封进“镇邪”里,至少暂时没有冲破结界引来祸事的危险了。而且还能随身携带,不至惹人怀疑。
易安长舒一口气,示意白术上前,动作轻柔地将玉佩替他挂在脖子上,小心地塞进衣服内。
他手指触到白术领口处暴露的锁骨,只觉清瘦细腻,忍不住用指腹抚过。白术身上略僵硬,却没有做出拒绝之态。
易安心中一动,正欲再做点什么,冷不防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英雄!一刻已至,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吧?话说英雄你还没有介绍过自己,还有现在在我身上这位美人,小生名为东方,不知可否请教美人芳名?”
易安动作一僵,三下五除二,将玉佩从白术身上摘了下来,然后打开窗,在窗外找了地方直接一挂,然后冷冷道:“以后不经允许开口说话,就反省一个时辰。”
说罢,果断关窗。
此时正是正月十五,子初之时,春寒料峭的,门外还刮着嗖嗖的凉风。
灵虫刚一被挂出去就开始哆嗦,一声接一声地认错求饶:“英雄,别这样无情啊!外面天寒地冻,我很娇弱的!速速将我拿回去……”
易安开窗,在寒风中颤抖的玉佩充满期待地叫了声:“英雄……”
接着就被施了个禁言术,只能扭动不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小金偶然路过,看着窗沿上摇摆不止的玉佩,疑惑了一下:今晚的风有这么大么?
****
夜半三更。
整个宅院被结界笼罩着,显得分外静谧。
易安和白术已经安歇,而惨遭折磨了一个时辰的灵虫,在外厅的角落暗自啜泣。它只是睡得久了点,好长时间没说过话,难免激动,为什么要遭此无妄之灾啊……果然自古美人多薄命……
正在灵虫自怨自艾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白狼小心翼翼地潜了进来,左顾右盼,口中还小声道:“这么晚,应该都睡着了吧……”
灵虫刚想开口,又想起铁血版易安,于是闭嘴。
白狼等了一会儿,见房内毫无动静,这才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呼了口气:“真是的,没想到灵虫那么难缠。果然还是等这时候来吸灵气才是上策。”
说着,它找到挂在屏风一角的玉佩,在附近蹲下来,一阵光之后,人形的白狼出现了。他的模样比上回所见又长大了一些,周身的气也更厚更稳。
白狼盘腿而坐,体内灵气运行一个周天后,他喜不自胜道:“已经恢复了七成,再过些日子就能全好了。等那时候,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正喜不自胜,冷不防门外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小雪,你要走吗?”
白狼抬头,是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的沈金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班晚,还好总算赶在“今天”,将三更写完了,擦汗……
34
34、自作孽(上) 。。。
措不及防看到小金,白狼却没像往常那般见面就掐,反而扭捏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回答:“……老子早晚要走的。”
“……”小金长大了嘴,不知是被震傻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狼哼了哼,恶声恶气道:“你也是,难道打算永远当别人的跟班么?”
“少爷可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我不知何时才能修成人形……” 小金下意识反驳。
“就算如此,你也该为自己打算。”白狼几步上前,居高临下进行现场教育:“就算你愿意跟,说不定人家什么时候还不愿意要呢。”
“如果是那样,就等到少爷和白公子不要我的时候再说吧……”此话一出,小金顿时白了脸,却仍咬牙道,“忘恩负义之事,我可不做。”
“随便你!”白狼顿生“我欲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之感,扭头不在理他,自顾自继续到玉佩前坐下修行。
小金像是没有意识到白狼的不快,也跟着到他身边坐下,既不说话,也没见有什么动作,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狼,好似饿汉盯着一碗红烧肉。
后者有意装作无所谓,可惜心浮气躁,体内气息已乱,根本不听使唤,稍一运行便四处乱窜,险些走火入魔。
白狼不得不停下来,怒气冲冲揪着小金的领子拉近,冲他咬牙道:“你这么看着,叫我怎么静心,怎么修炼!”
小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就是觉得,你修炼的时候……跟平时不太一样,特、特别好看……”
白狼没料到他说出这句话,一时不知该继续生气,还是该说一句“过奖过奖”。
而小金,见他没反应,还以为白狼不肯原谅自己,哭丧着脸道:“你要是不喜欢让人看,我这就走。”
弄得白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叫他说“没事,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吧——怎么说得出口!
而小金也是一动不敢动,一时间,俩人居然就保持着相距寸许的距离静止着,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白狼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憋红了脸。但小金不出声,他又不肯先灰溜溜让步,只好硬撑着,那滋味,简直像在锅里干烙,别提有多难受了。
僵持不下之际,从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唉……正是少年时啊……”
俩人一愣,同时抬头,只见挂在上方的玉佩散发着叫人莫名碍眼柔光,一晃一晃的,慢悠悠叹息道:“想我年少之际,也曾这般为伊人衣带渐宽人憔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此话一出,白狼跟小金头皮俱是一麻,面色更是火上浇油一般精彩万分。白狼迅速放手,往后跳了一步。俩人四目相对片刻,满面通红的小金饥不择食般丢下一句“早些休息”,夺门而跑。
而白狼也好不到哪儿去,恶狠狠瞪了玉佩一眼,跟着落荒而逃,留下玉佩独自长呼着:“千万别告诉英雄我开口说过话啊啊啊啊~~~”
可惜,已经没有谁会注意了。
****
第二日,白术端着饭碗,停下筷子,十分疑惑地四下看了看。
他左手边的白狼,背对着众人,浑身撒发着“别来打扰爷”的霸气;而他右手方向,一向喜欢粘着自己的小金站得远远的,还低着头不肯往这边看。
“他们这是怎么了?”他凑近易安,悄声问道。
话音未落,他“啊”地惊叫一声,慌得易安连忙问:“怎么了?!”
“玉佩忽然自己跳了一下,”白术说着,十分好奇地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拎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果然,玉佩抖动不止,看上去很激动。
易安几乎能想象到那滔滔不绝的声音在耳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怎么了,快点来问我啊!”
于是他温柔地按下白术的手,然后揉了揉他脑袋,一边心道手感甚好,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是累了吧,昨天都被那灵虫折腾得够呛。”
白术深以为然,叹道:“年纪轻轻的就这般不中用,以后可怎么办好……”
灵虫瞬间不动了,浑身上下开始散发一股绝望的悲伤气息,白狼似有所感,颇为同情地回头看了它一眼,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悲愤来。
****
饭毕,白术道:“我们已经在临仙镇呆了这么久,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吧。”
毕竟是小镇,玩了这些天早就腻味了,白术已经按捺不住,想早日实现他游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人的宏图伟业。
可惜这一番热情,被易安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不行。你这回元气受损,若不彻底养好,日后怕是再难精进了。”
白术急道:“养了这么多时日,早好了。”
只不过任他如何说,易安就是不准,整得白术一点脾气都没有,心中暗道小爷自有办法。
他想起大师兄临走之时,曾经神秘兮兮地将一个红珊瑚制的小瓶子塞给他,说:“药。”
追问之下,白术才知道,这是叫人吃了就变得无比听话的丹药。师兄说易安太精明,怕白术受委屈,叫他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白术摸着怀中的珊瑚瓶——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于是白术当下就一拍桌子站起来,自告奋勇要亲自下厨,说自己这些天吃腻了小金做的饭,晚上给大家露一手。
话说出口,白狼跟小金却都心不在焉的,而易安,含笑不语。
白术见无人响应,不由有些心虚,他哪里会做饭啊……但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是心一横,硬着头皮撑住,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果然,到了晚上,饭桌上只有白粥和几样小菜,主食倒是香喷喷黄亮亮的肉饼——可惜,小菜是存下来的酱菜,肉饼是早上小金做好的,也就是说,白术只熬了个粥……
不过他不愧是行走过江湖的,脸皮实在是厚,面对早上夸下的海口,竟能面不改色招呼大家吃饭。
而易安什么都没说,端起碗正准备开动,却被白术拦了:“等等,你吃这碗。”
说着,他将一碗盛好的粥放到易安面前。
白术这些小把戏如何瞒得过易安的眼睛,他自然知道这碗粥有问题。
只是一来易安不知白术要干什么,二来想着他总不会害自己,于是易安索性不动声色地接过吃了下去,打算来个将计就计,一看究竟。
一个暗怀鬼胎,一个另有打算,这顿饭,可谓吃得波涛汹涌。白术心中七上八下的,总管不住用眼角瞟易安,却冷不防被后者逮了个正着。
“你今天怎么总看我?”易安故意说。
“没……没……”白术干笑,又问,“这下我们能启程赶路了么?”
易安挑眉:“你不会以为熬个粥给我喝,就能让我改变主意吧。还是说……你背着我做了其他事?”
白术额头冷汗直冒,赶紧矢口否认,心中不由暗自奇怪:不是说这药吃了就能让人听话,怎么一点用没有。师兄是不会骗自己的,难道说是药量不够……
另一边,易安也有些不解,已经过了一盏茶时间了,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子宴还有后招?
两个人各怀心思,面上却都和和气气,假得灵虫都看不下去了,直叹气。白术一把捂住,将玉佩摘下来,用被子裹了好几层,塞进柜子深处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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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易安忽然觉得下腹一紧,浑身似有一股热流流过,整个人都荡漾起来……这情形,实在是似曾相识……
“子宴!”他捏紧了茶杯,“啪”一声拍到桌子上,吓得本来就心虚的白术一下子跳起来:“什、什么?”
易安强忍着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白术听他这么问,知道多半败露了;又见易安双颊嫣红,目含水汽,无端端多了一丝艳丽,和平时大不一样,以为是他中了毒,便连忙和盘托出,还将那瓶药掏出来,战战兢兢地交了出去:“这个就是大师兄给的……”
易安一看那瓶子,要多风骚有多风骚,还散发着阵阵香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方明扬,竟然给了白术一瓶春…药,想做什么啊?!
原本修为到一定境界,会变得百毒不侵。可这种春…药,配方都是极为常见的药材,只用于调动人的某种欲…念,对身体并无伤害,反而让人防不胜防。
易安哪里想到白术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