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半个月不见阳光,他身上病怏怏的气息更加严重。解药一日不出来,他身体里的气息就一日日地减少。有时竟有喘不过气来的迹象。身体不好,心情也会跟着郁然,除了吃饭,沈方宜几乎都是睡着。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作息,却没让他长一点肉,反而更加瘦削了。
云施然托着餐盘进来。自那一日与沈方宜摊牌,之后他只是照例送东西来,两个人也不多说话。这三天,每一日沈方宜就至多能说上一两个字。
不过今天云施然倒是有话要说,他打开一个小瓶子拿出一粒丹药道:“解药我制好了,稍后我就帮你把它研磨成粉,然后放在水里打散了喝。喝下去三个时辰内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三个时辰后,丹田处会发疼,继而疼痛扩散整个腹部乃至身体。会疼上三个时辰左右,不过你应该能忍住,祈求你自己疼晕过去吧,这样好受些。这么一共六个时辰,你便会感觉到内力从被封锁的地方渐渐外泄,好像要泄出身体似的难以把持,但其实并没有。再过六个时辰,内力便会全部回到它该回到的地方去,你的武功便全然恢复了。”
沈方宜心中一动,淡淡道:“多谢。”
云施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必谢我。不过之前说好的事情,你不要忘了。待你疼痛过去以后,你便离开这里罢。”
沈方宜微微颔首,笑道:“此地我亦不想多留。”
说罢静静地看着云施然拿出个杵药的石碗,细细碾磨。云施然显然对这些事情很熟悉,碾磨起来动作娴熟,到有几分平常人家的小药童模样。不到一炷香,药粉都磨好了,在沸水里滚了一滚,再兑上些凉水,变成了一碗浓黑的药汁,。沈方宜看也不看便拿起来喝掉,苦得他喝完之后几乎想立即吐出来,反胃得厉害。
云施然道:“旁边有水,你喝完水休息片刻,便把饭菜吃了吧。我走了。”
云施然走后,沈方宜喝了几口水漱了漱,这才把口中的苦涩给消散一二。他躺在床上感受着这药进入身体,的确没有什么异样。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很快就会恢复自由身,并且有着冠绝天下的武功,正道这群人对他无可奈何,他可以回到白骨城去重振整个魔道,亦或是向这些正道之人报仇……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只得暂且压下。
压下这些,乔弘又浮现出来。
按理说,去青松门一趟,无论如何也不用三天才对。他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沈方宜告诉自己不要去关心这个人,只当两个人从没认识过。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怎么可能管用,他无意识地担忧着那个人,想着他现在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心乱如麻。就这么像是死了一般地躺着,不知不觉三个时辰便过去。
沈方宜几乎快睡着的时候,只觉得丹田处一阵被针刺一般的剧痛,让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是很疼的。他咬紧牙关忍住,谁知这只是一个开端。随即这疼便转变成像是被重物不停地击打震荡,整个下腹都要被锤碎一般的痛苦,让他忍不住蜷起身子,冷汗涔涔地捂住那个地方。
剧烈的内力窜动在体内让他虚弱的身体难以负荷,因此痛苦很快便扩散至全身。至此沈方宜已经是痛得半昏迷过去,只知道喘息,一双眼睛里雾气迷蒙。他歪着瘫软在床上,面色苍白如死,一身大汗把床铺弄得湿淋淋的,好像要把全身的水都变成汗一般流出来。
一股强烈释放的真气猛然窜进心口,像是把心口附近的穴道全部冲散,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一般,沈方宜尖叫着吐出一大口血,终于昏死过去。
云施然在密室顶上的房间里听到沈方宜一直辗转反侧的呻吟,以及方才那一声撕心的尖叫,心里也是一阵怜悯。他就是不敢看到沈方宜如此痛苦的样子才没有进去,而只是在这个地方关注着他。
就当他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想进去的时候,忽然楼内一阵嘈杂作响,只听房外有人奔走呼喊:“着火了!厨房那边烧起来了!快来救火!!”
着火了!?
云施然心里大惊,连忙冲了出去,拉住一个跑出来大叫着的厨子便道:“火势怎么样?”
那厨子一见是少楼主,连忙大声汇报道:“火势很急,少楼主,赶紧让大家都出来救火,否则整个楼都要被烧光了!!”
“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
“不知道……这不是刚过傍晚吗,按理说厨房里应该没有烧火才对啊……但小的还在去的路上,就看见那浓烟冒起老高!”
“……”
云施然把他放开,朝着厨房便跑了过去。只见这里果然是浓烟滚滚,已经燃及旁边的储物仓库,再不遏制恐怕真是要烧掉了整个流云楼!云施然心里焦躁,立即发号施令让所有人都来救火,大家都去水池那边汲水过来泼上去,稍稍遏制住火势,但始终无法扑灭。就这么手忙脚乱了近一个时辰,忽然见一守门弟子浑身是血地跌进了厨房所在的这个院子,颤抖道:“……少、少楼主……有人闯进来了……还杀了我们好多守门的弟子……”
云施然这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一起,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他如今真是焦头烂额,连忙问:“是谁!?”
这弟子答道:“……魔、魔道残党……”
说罢便断了气。
云施然哪里知道这些所谓魔教残党是青松门乔装的?他正值忙乱之际又遭遇这么一出,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后悔自己居然给了沈方宜解药,让他还有机会为祸人间!果然白骨城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他药效还未完全发挥,先把他给制住再说,至少也可以要挟那些魔道残党!
想到这里,云施然愤然回到自己父亲的房间,走进了密道。
沈方宜脸色惨白晕倒在床上,浑身湿透还在微微颤抖。云施然原本觉得他可怜,现在却又不想再有恻隐之心,当即把沈方宜给拉了起来。见其衣衫不整,还是没忍住给他披了件外袍。
沈方宜睫毛一颤醒了过来,见自己被云施然拉着下床,不禁反抗起来。这时身体已经不疼了,看来是处在恢复期,但还并没有恢复多少,被这么一拉便摔倒在地好不狼狈。云施然等着他道:“我真是自找的麻烦!”
说罢认命般把沈方宜给抱了起来。虽然云施然并不像乔弘那样高大,但抱一个瘦的没几两肉的沈方宜还是没什么问题。很快就把还在挣扎不休的人抱出了密室。
沈方宜见他出了密室,这才察觉到本质性的不对,警觉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云施然恨声道:“可恶的白骨城余党,竟然放火烧我们流云楼,还杀我们弟子!这仇我说什么也不能忍了,你就好好做我的人质吧!”
说罢点了沈方宜的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把人抱着就直奔双方交战之处。
这边交战正酣,流云楼经过救火之疲慌,再招架这些杀意大盛的魔道残党,免不了节节败退。很快被逼到了前院的角落里。一片火把照耀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血,神色都是惊慌不定。
见云施然还未出面,乔装一番的周震山心中急躁,忽然抓住一个也是魔教残党打扮的人跳了出来站在一排照明火把之前。众人一见这脸,竟是乔弘!
乔弘涨得通红一张脸,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动弹不得。可是他这么一被拉出来,流云楼的人纷纷住了手,不敢再向前进。这时周震山也压了嗓子发布施令:“住手!”
魔道残党也都停下了厮杀。
周震山一手卡着乔弘的颈部血脉,一边道:“云施然何处?为何畏畏缩缩不敢出来与我们正面相交!”
他这用的是内力传声,就算云施然是在地底下,恐怕也能听到。
他又道:“只要你们乖乖把我们城主放出来,我们就饶你们一命!”
他话音刚落,只见云施然从流云楼大堂中信步走出。怀中抱的人一脸苍白,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正是白骨城城主沈方宜!
***
十四章end
:
沈方宜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到他们挟持了乔弘,顿时心下了然。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白骨城的余党,也知道他们是刻意栽赃嫁祸,但抬头见云施然此刻凛然的神情,明白与他说只会被认为是狡辩。
还好体内的真气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复还,沉重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轻松,沈方宜暗暗咬了咬牙,目光最终定格在乔弘身上。
乔弘只想大喊一声让云施然把沈方宜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无奈只能发出嗓子里囫囵的声音。云施然只道他是为人所控,又如何明白其暗中关节?因此一手掐住沈方宜颈间脉门道:“你们城主在此,只要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让他血溅当场!”
对方果然忌惮,押着乔弘带着所有人退后了几步,严阵以待地看着云施然。云施然见他他们如此,便继续道:“把乔弘放了!”
周震山压着嗓子道:“这可不行,我们放了乔弘,你也得放了我们城主!”
云施然冷笑道:“好,放就放!但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撤走,不许再入流云楼半步。待你们的人全部撤走以后,我带着沈方宜,你带着师兄,到五里以外的山腰处换人。”
周震山听罢笑道:“可以!一个乔弘换我们城主,这笔生意很划算。”
说罢他手一挥,带来的这群训练有素的人便匆匆撤走,片刻便无影无踪,只剩下被他所制住的乔弘与他两人站在此间。又见他抓着乔弘的肩,猛力一提将他带走,快步行在前头,目的地就是五里之外!
云施然让楼中弟子不要跟随,带着沈方宜也追了上去。
一炷香时间后,四个人都身在山腰间的道路上,双方对峙。天已经黑透,月光冰凉地洒落在所有人的脸上。乔弘目光一直盯着沈方宜一个人,只见他半靠着毫无血色,身上似乎流过许多汗,衣服有的地方仍是湿润地紧贴着苍白的皮肤,模样脆弱得让他想紧紧抱在怀里。而沈方宜也一直看着乔弘,目光淡淡的。
周震山先说道:“怎么个换法?”
云施然道:“我们数三下,同时把人推到对方手里,然后各自离开如何?”
周震山想也不想:“好!”
说罢自己先数了起来。
“一,二,三。”数到三,两人掌中运气,用内力将身旁之人推出,推到了对方手里。
这边云施然扶住了乔弘,只觉得他身子僵硬,是被人用极为刁钻的手法点了穴道。脸色涨的通红,目光焦急。云施然以为他是希望自己快些为他解穴,于是并指在麻穴上一点,却毫无作用……
“怎么……唔……”
还没说完,因为紧张的心情而不小心放松戒备,被周震山从身后一掌劈中,横着飞了出去躺倒在地吐了一大口血,几乎晕了过去。乔弘看着云施然被打伤,猛地将目光瞪向笑得得逞的周震山。
只见周震山将易容的面具揭开,露出那张阴险狡诈笑得得逞的脸。将怀中的沈方宜用手紧紧缚住,在乔弘面前示威一般闻了闻他的头发。沈方宜心中恶心至极,却是极力忍住自己现在就想动手的想法,闭上眼睛。
乔弘更是心中怒火窜动,若不是他穴道被点,现在早已冲过去与他拼命。
云施然也是一脸惊讶,勉力撑起身子瞪着周震山说不出话。他如何能想到,居然所谓的“魔道残党”却是这道貌岸然的家伙!一时间头脑中空白一片,无法组织出这一切之间的联系。
只见周震山一脸恶心的笑容望着沈方宜道:“上次抓白骨城主你是大庭广众之下,如今就我一个……自从见了这张脸以后,早想试试城主下面深浅了……”
热气喷在沈方宜脸上,让他不禁别过头去。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只要再稍加休息……
他感到周震山的鼻息越来越重,就像是某种野兽即将撕毁猎物一般。心中惊跳着,正打算出手。却见乔弘浑身青筋暴涨,咔咔几声骨骼作响,居然是自己猛地冲破了穴道,一步踏地,瞬间便到了周震山面前!
周震山反应倒是很快,抱着沈方宜一个转身险险躲开,喘气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能自己冲破师父点的穴道,很了不起!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强撑,体内应该已经血气倒流了吧?”
他说得没错,但乔弘根本不管这些,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出言戏弄,甚至真的要占有,怎么可能!?就算死他也会阻止!
所以他没有理周震山,又是极快的一掌朝周震山劈了过去。周震山知道对方难缠,自己抱着沈方宜只有退败的份,于是只能把人扔了出去,专心应付起乔弘来。
他以为沈方宜是内力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