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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人将菜撤去,又说了让他们以后别铺张浪费的话,便撤退了几人。
他又重新靠在了美人榻上,因着靠着窗户,而此时艳阳高照,透过镂空的窗户照进来,已减少了许多温度,照在脸上惬意至极。
颜玥便又有些困倦了。他眯着眼,享受这午后的美好时光,心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虽然已过了几日,阴山的金疮药也比外面的好使,颜玥却还是觉得后背隐隐作痛。那日被狼抓留下的痕迹占满了整个后背,长长的红印子从后颈那往下延伸,一直到腰际,看起来触目惊心。
颜玥透过铜镜侧着只能看到个大概,疤痕愈合,有些痒,他伸手想要去挠,没掌握到力度,力道重了点,刚愈合的疤痕顿时被挠出了血路子。
颜玥愣愣地望着那冒出的血珠,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之所以讨厌七,一方面是因为七是风轻生平最爱的数字,他不想夺人所好,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因为那日通兽关时,自己就是因为选了七才被狼群围攻,他实在对这个数字喜欢不起来。
那狼群似乎是一个阵,只要攻破阵眼便能破解。只是他对阵法一窍不通,也只是凑巧解了罢了。
想着最后那一关,颜玥心里又有些难受起来。
☆、第二十九章 天宗行
他那天看到的,都是幻觉,小孩,女子,还有那满身的鲜血都是不存在的。唯独最后一幕,那个和娘亲十分相像的女子,颜玥是真的被迷惑到了。
娘亲离开他已有十年,他依然记得娘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那个男人悲痛欲绝的模样,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是他杀死了娘亲,他发过誓,总有一天,他会手刃仇敌。
只是,那人武艺高强,在江湖上排列前十,以他现在的修为决计打不过来的。为了复仇,这些年他苦心修习,为了能爬上那个巅峰的位置,习得天宗秘诀,打败敌人。
他曾经偷偷再次去过那个地方,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三个人不知去向。
他心里虽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庆幸。还好他走了,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样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颜玥回忆完这些,便又想到了那个幻境,那个女人无疑不是他的娘亲,可当时的他却真的被迷住了,才给了她可乘之机,差点被她杀死。还好穆清枫救他救得及时,只是,他为什么没有被迷住呢?难道这个幻境对他无效?
颜玥想到这里,心里便又有些痒痒,想要知道那天穆清枫看到了什么,想着凝鸢也许知道,当下便迫不及待地把凝鸢叫了过来。
凝鸢进来听完颜玥的问话后,想了想,这才道,“奴婢们之前也好奇主子和穆公子是怎么通过幻境的,毕竟这一关很难,许多人都栽在了最后一关里,被他们脑海里最思念的人儿杀死。奴婢们私底下问穆公子,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小玥儿不会开口叫他枫,所以他把那个幻像杀死,正好看到主子您掐着自己的脖子,他这才救了您。”
颜玥有些无语,心里却又很高兴,这么说来,穆清枫在幻境里看到的是他。只是一想到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时,颜玥又心有余悸,心道这风轻果然变态,他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颜玥知道了答案,心情愉悦了不少,休息够了,当下便决定出发。
恰时墨寒与红袖两人收拾妥当往风月斋而来,颜玥便带着两人向其他人道了别,下了山。
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外面的风景了,颜玥站在山脚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忘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最后一眼,领着两人离开阴山。
三人又花了半下午的时间到了穿过那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快到傍晚的时候,总算到了风家寨。
因着现在风家寨没有人烟,略显败落,立在风中萧条。
颜玥决定今晚在此住一晚上,明早再出发。一方面是因为天确实晚了,其他地方难找落脚点,另一方面,他想看看穆清枫昨晚有没有在此住宿,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墨寒和红袖两人进屋收拾了一下屋子,这才让颜玥进去。
房间虽简陋,却很整洁。颜玥没有立马睡下,而是四处转悠,找着他们藏钱的地方,他可没忘被坑的五百两。恩,再加上穆清枫被宰的五百两,总共是一千两,他就做回好人,一并拿了吧。
他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踱了会步,四处翻找,并没有找到藏钱的地方,这才出了门去其他地方找。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翻到最后一间房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钱库。钱库里有些空,这倒让颜玥有些诧异。按理说他们这些年搜刮了那么多银子,就算上缴一半多,也有剩才对。
颜玥将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数了数,只有一千五左右,暗骂了一句,又去其他地方找了找,再无收获。
想着改造客栈还要些钱财,颜玥便留了一千,剩下的五百打算见到穆清枫的时候交给他。
就这么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早早地出发了。
竹林较之前比较明亮,许是被烧过的缘故,隐约能见着黑乎乎的地方,杂草被烧掉了许多,却又被干枯的竹叶所覆盖。走在上面,咯吱作响。
颜玥上次误打误撞地走了进来,这会却是不知道如何走出去。好在墨寒两人跟在身边,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阴山的一切她们都熟悉,更别提这简单的阵法了。
颜玥曾经想过,以风轻的脾气,就没人想过反吗?只是这种问题是决计不能问这些人的,他只得在心里默默想着答案,以备日后,以免后患无穷。
三人轻轻松松地出了竹林,一声马匹的嘶鸣低低地响起,颜玥心里一喜,沿着声源而去,果然见着小红在那里啃着青草。
见到老朋友,颜玥还是有些激动,轻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小红一脸温顺地任凭他摸着,似乎在撒娇。
自上次把它陷入困境中,颜玥便有些愧疚,这会见着它,心里自然高兴,打算日后一定多给它喂喂粮草。
红袖看了它一眼,略有迟疑,“主人,这匹马……”
颜玥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摆摆手道,“无妨,它是我之前的坐骑。”说完,便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见主人这么说,红袖也不再说什么,只和墨寒恭敬地走在后面。
颜玥想着到了山下的镇上,就替两人买两匹马,再多买些干粮带着。此去天宗路途遥远,没个十天半月是到不了的。且这会儿已拿到了解药,心口的那块大石放了下来,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三人下了山,来到最近的一个镇,将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又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出发北上。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三人的装扮都比较普通,一身粗布麻衣,每人肩上都跨了个包袱,寻常人家的装扮,敛去了锋芒。颜玥穿着一身黑衣,又拿出之前戴的那副普通的人皮面具,脸色略显苍白,流云软剑缠在腰间,看起来并不像江湖中人。
而墨寒也是一身黑衣,神情淡漠,在颜玥的指示下收敛了身上的杀气,只作普通的随从。
红袖一身红衣,和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面容俏丽,倒是三人中最出色的一位。
三人骑着马穿过大街,很快出了城门,往北而去。
一路上风光旖旎,三人只是略作休息,便又继续赶路,两岸风光却没多少心思观赏。
赶了十来天的路,终于到了京城。天宗就在京城城郊的天山上,离京城只有十里路的样子。三人风餐露宿,马不停蹄,这会眼见着快到了目的地了,便也没那么着急了,索性在京城里住下来。
三人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下,开了两间上房,又吃了饭,沐了浴,这一日便早早睡下。
第二日一早,颜玥便起身单独前往天宗。
颜玥的想法很简单,他现在虽是阴山的主人,却是不敢把这个身份公开,更别提带两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去,所以只有自己前去,让墨寒两人守在客栈,等他的消息。
颜玥撤去了路上的伪装,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名清冷公子,随意地着装了一番,这才前往天宗。
又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在午饭前到了天山脚下。
☆、第三十章 离恨天
出示了手中的腰牌,守山的守卫终于放他进去。他抬头,望着直入云霄的天山,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云叔,心里隐隐激动着。
颜玥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见到了那座有些幽暗的宫殿。
不似阴山的富丽堂皇,天宗整座宫殿阴森森的,经过一道又一道关卡,总算到了正殿,拜见宗主离恨天。
“颜玥见过宗主!”颜玥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地行礼。
大殿上方的男子一脸阴鸷,黑色的长袍袖口袖着金丝,一头墨发随风飞扬,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英挺的鼻子,硬朗的面庞,周身散发着冷气,
声音冰冷如地狱修罗,“你回来了。”
很是普通的一句话,却听得颜玥冷汗涔涔。
这个宗主他一直很是忌惮,从十年前他来到这个地方,他就一直很怕这个人,总觉得他的眼神能看透人心,每次盯着颜玥看总能让他不知所措。
“是。”
“嗤——”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微弱的嘲笑声,颜玥寻声望去,便见四大候选人之一的路飞站在他旁边,多日未见,他脸上的嚣张气焰更加旺盛。见颜玥朝这
边看来,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颜玥眼神一凛,不理会他的挑衅,收回目光,低着头,等着离恨天的指示。
路飞见他不理他,有些挫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收到一道冷冷的目光,连忙回过头,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站在一旁。
离恨天冷眼望着两人之间的暗涌,好半天才开口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去看看云宽,晚点来天阁找本座。”
颜玥应了一声,随后逃也似地离开正殿。
身后,一道凌厉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个仓皇而逃的身影,“啪”地一声,身旁的扶手应声而裂。
路飞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怒气盛然的离恨天,试探性地问道,“宗主,要不要我去把他……”
冷冷地目光瞟了过来,路飞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路飞,你那点小心思本座还不知道?记住,这个人只有本座可以杀,明白吗?”
“明……白。”路飞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退了回去。只是望着那个人远去的方向,暗暗握紧了拳头。
颜玥,你到底有什么好,连宗主都舍不得杀你?什么只有他能杀,分明是想保护你罢了。
离恨天重新坐回座位,许久未开口。
大殿内的气息略显孤寂,路飞见情景不对,找了个借口退下,离恨天也没心思和他什么,应允了。
整个大殿又沉寂下来。宝座上的青年捂着胸口,那个微微发疼的地方,双手死死地拽紧衣襟,双眼变得通红。
那不堪的记忆如流水般涌进了他的脑海,烧杀抢掠,火焰漫天,无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女人的,小孩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他唯一不堪的记忆,和那个人有关的记忆。
颜玥,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老子。
颜玥回了自己的住的月如苑,放下包袱便往云宽的住所赶。
一个多月不见,云宽的气色比之前更红润了许多,可是身体已消瘦得皮包骨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胖子了。云宽见颜玥进来,脸上绽放出一抹会
心的笑容,只是牵扯着脸上的皮,整张脸扭曲在一起,看起来甚是恐怖。
“小玥,你回来拉。”云宽颤巍巍地伸出手,双手青筋虬结,看起来甚是狰狞。
颜玥心头一酸,握住那只手,哽咽道,“云叔,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云宽喃喃道,眼光浑浊毫无焦距,望着颜玥的眼神一片茫然。好半天他才抽回手,重新坐了回去。虽是三十多岁的
人,整个人看起来却极其苍老,白发密集,看起来竟像将死之人。
颜玥不忍再看下去,慌忙掏出自己拿来的解药,又倒了一杯清水,示意云宽就着喝下去。
云宽在他的搀扶下,勉强将药咽了下去,又就了口水喝,整个过程极为缓慢,看起来极其痛苦。
云宽突然被水呛到了,在那不停地咳嗽,颜玥连忙帮他拍了拍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服侍着云宽睡下,颜玥见他气色比刚见他的时候好了些许,心想定是这药发挥作用了,倒也放下心来,吩咐着婢女照顾他,随后便出了云宽的住
处。
赶了一上午的路,这会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月如苑的人早早地便备好了饭菜,颜玥一回去便吃上了可口的饭菜,吃饱喝足了,沐了浴,便躺
在床上小憩。
半下午的时候,离恨天派人传他过去。
颜玥细细地打扮了一番,见没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