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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殇半趴在门槛上,缓了好久才把自己碎了的肺给拼起来。走到李脂颜的身边,牵过她的手,一边念叨着:“小颜颜,我们走吧。人家都不记得我们了,我们还在这干嘛。本座诅咒了,永远被陛下压。”
“他们怎么了?”罗裳奇怪的看着那两个相搀着离开的背影。他们好像很伤心?可是,他们为什么伤心?
“没,他们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做,先离开了。”小安尴尬地笑笑,也准备好了撤的动作,“我,我也先走了。”她可不想等会也被叫大婶什么的。
“既然姐姐走了,那七儿也先走了。陛下可要好好的照顾我家公子。”七儿红着脸朝一坐一站的人暧昧看去。
“公子?”他身边什么时候都了一个仆人的,他怎么不知道?“你又是谁?”罗裳看着还没有走的沧寒。
“义父,我是沧寒,你忘记了吗?”沧寒扑到罗裳的怀里,那是管你眼泪还是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离我远点。呀,脏死了。”把沧寒推开,看了看棉被上那一小块水渍的地方,扯着喉咙就大喊:“乐弦,乐弦,这谁家的孩子乱认亲戚,赶快抱走,到城里贴失物招领。”
失物招领!
失物招领!
这下还没有走远的人,心里平衡了。原来咱们的棠周太子爷只是一个物啊!
“呜呜,不要赶沧寒走,我要陪着义父。呜呜,我不要走。”
任乐弦怎么拉扯,沧寒就是拉着被子不放,“少爷,要不就让他呆在这算了。”乐弦看不过去了。
罗裳看了看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被子,他说:“好吧,算了。”
可还没有等沧寒高兴,他又说:“把被子一起带着,给我换新的来。”
他解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啊!
乐弦愣住了,沧寒也忘记哭了,就连站在一旁一直被忽视的轻恺也愣住了。
反倒是还没有走的小桑给笑了,他走到沧寒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小太子,你就认命吧。”又站在罗裳的面前,扰了扰头,笑的很欠揍,“小解少爷,我叫小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吃,最喜欢的东西也是吃,能跟你成为兄弟吗?”
罗裳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称呼很是喜欢,“行,既然你叫我一声少爷,以后你就跟我身边了。”
呃……留下的人默了,原来失忆的罗裳这么好骗。
罗裳对着小桑勾了勾手指,小桑示意,低下头。没有想到罗裳竟然拍了拍他的头,“乖,少爷今天累了,明天再召见你。现在哪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罗裳并没有看一眼角落里的轻恺就躺下,一趟下他就想到了被他忘记的一件大事,又赶紧坐起来,“乐弦你站住,我让你干什么来着的。”他看了看被子。
“我……”乐弦看了看角落里的轻恺。
“不行,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轻恺三两步走到罗裳的身边,压住他要掀被子的手。
“可是已经脏了。”罗裳皱眉。
“那也不行,擦去就行了。”说着就用自己的衣袖去擦。
“不行。”挡住轻恺的手,“不能把辰的衣服弄脏了。”
轻恺的手一顿,低着的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是落寞的,他喃喃着,没有情绪,“我不是辰。”
罗裳看着他,被握着的手慢慢地在颤抖,就连身子都在轻轻地抖动着。猛然挥开轻恺搭在他手背上的手,语气都不似之前的轻佻,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生气,一股愤怒,他开始大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你胡说,你就是辰,你就是。”
把罗裳压在床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我不是项辰,你看清楚了。”
‘啪’的一声巴掌声,落在轻恺的脸上,养尊处优的轻恺脸上几乎是立马就多了五个手指印。
静,安静,剩下的几个人,眼睛都注视在轻恺被打的脸上。
“你是辰,你就是辰,你为什么就不承认。”罗裳挣扎开轻恺的手臂,双手不停地推打在轻恺的身上,“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抱着罗裳,他还想反驳一句,却感觉他的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
“你是辰,你是辰,你是辰……”罗裳一句一句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眼泪更是从他的眼角流下。
罗裳的反应太过激烈,轻恺只能点头答应,一句一句给罗裳说着他要的答案。
罗裳,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的折磨。罗裳,若能时光倒流,我宁愿背叛天下,也不让你去大牢避嫌。
罗裳最后还是昏迷了过去,轻恺握着他的手陪着,直到解当家差乐弦叫他,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罗裳的手。又给他掖好被子才离开。
解家大堂内,大家都或坐或站着。轻恺是棠周的帝王,按规矩他本该就过上首,可上甘城是什么地方,管你是谁,只要他们不喜欢,给你留一个位置,那已经算看的起你了。
轻恺坐在左手首位,小桑还有小黑站在他的身后,依次下去,坐着重殇还有李脂颜;右手边坐着项父跟他的夫人。而高座上坐着解当家还有解夫人,乐弦站在解当家的身后,手里端着茶壶,毕恭毕敬地站着。
解当家看一眼轻恺,就冷哼一声。对他,解当家很是不爽,一半原因是轻恺抢了他宝贝儿子,一半原因是轻恺害他宝贝儿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要不是看在他救了他儿子一命的份上,他早就让这什么陛下的走了。
察觉到解当家的不善,小桑摸了摸鼻子。这解当家生气的时候跟熙涟大人还真像,真不愧是父子啊。
轻恺站起对着解当家就是一拜,“晚辈不知有哪里做错,还望伯父指教。”
“虚伪。”解当家冷哼,“人都给你睡了,还什么晚辈伯父的。”
众人:!
笑,使劲忍住笑,可是他们忍不住怎么办。那就笑呗!
于是大堂内轰然传来大笑,轻恺却还呆愣着,小桑上前推了推轻恺,“陛下,您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喊人。”
“小,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说着当场跪下,对着解当家还有解夫人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这下大家都蒙了,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的太子,现在的棠周王,居然这么自然的对着一对民间夫妇下跪磕头。
“起来吧。起来吧。”解夫人双手微抬,对着轻恺跪着的位置招了招。
“棠周王,我能答应你跟我家罗裳在一起,你要是以后敢欺负他,或者让他不高兴,可就不要怪我多事了。”解当家还是不满轻恺。
“是,我会把罗裳看的比我自己还好重。”轻恺应着。
“既然这样,罗裳现在把你当做是辰了,那你就是辰了。”解当家瞥他一眼,“你要是不高兴,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是不是他只要代替那个人的名字,他就可以跟罗裳在一起了。
轻恺点头,只要他能跟罗裳在一起,替代品又怎么样。
可谁也不知道,罗裳再次醒来,看着满屋的人,居然再次问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
当时轻恺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罗裳就眨着他那清亮的黑眸,看一眼在场的众人,再看一眼坐在他床边眼里满是爱意的轻恺,他问,“你是谁?”
“我是辰啊,你忘记了。”轻恺笑。
“辰?”罗裳喃喃一句,“辰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这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又把人忘记了。于是大家又把之前的事上演了一遍,所幸罗裳还他父母,还有上甘城的人,唯独不记得轻恺一行人。
轻恺笑,敛下满脸的苦愁,“忘了也好。我们重新开始。”
罗裳一连睡了几天,哪里还有想睡的心思。于是一到晚上吧,就会无聊,人一无聊手就会犯贱,这一犯贱吧,就会出事。
躺了几天的罗裳终于被大家大赦,终于可以下床,可以出去玩了,也可以大家一起吃饭了。
今天罗裳很乖。因为罗裳出事后,轻恺一直同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只不过罗裳睡床,他睡榻。罗裳看着站在不远处正在穿衣的某人,想起某个晚上睡不着觉干的好事。他跳下床,在衣橱里捣鼓了半天,不停地有衣服从他的头顶飘过落在地上或桌子上。
找到了。
罗裳偷偷地笑了两声,拿着衣服站在轻恺的面前,“我觉得你穿这件好看,你今天穿这件怎么样。”
他虽是在征求轻恺的意见,但他的手却已经动了起来,三两下就给轻恺的衣服给拔了,套上他找的那件。
从头到尾,轻恺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饭桌上,气氛有点冷。乐弦手里端着一盘鱼,在路过轻恺的背后的时候,也就那么轻轻一瞥。就这一瞥,出大事了,他手一抖,端着的盘子啪啦掉在地上。
“怎么了?”大家看着乐弦。
“没,没事。”乐弦颤着音,就连手都还在抖着,“我,我重新端一盘来。”
看着乐弦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众人不解。
很快地下一个菜就被端了上来,这一次不是乐弦来的,而是七儿。这一次这盘鱼是没有掉地上了,不过就在七儿打算离开时,他打算偷偷地瞄一眼罗裳,不幸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啪啦’再一次盘子掉地上的声音。
“对,对不起。”七儿红着脸,颤着外八脚离开了。
这下众人更不解了?
“喂,我突然感觉有点冷,你帮我拿件衣服来好不好。”罗裳推着坐在他旁边的轻恺。
一听罗裳说冷,轻恺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让轻恺等等,他马上就来。
这本没有什么的。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后背被人看见了,而正好看见的那人嘴里正好喝着酒。于是,那酒就喷在对面的人身上。
这下大家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齐齐往正在走出去的某人看去。
“噗……”
喷酒声,喷菜声,喷饭声,声声不绝。
李脂颜憋着笑,把自己的脸都憋红了,她终也还是没有忍住,一口茶水喷在对面的人脸上。
你说轻恺的背上有什么呢?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也就是画了一个半裸着身子的男人罢了。可关键偏偏还不在这,最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的身子上还画着一个极其四不像的东西?说是鸟吧,它又像是一男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听见动静的轻恺回过神,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不停地捶打着凳子,哈哈大笑的罗裳,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勾着唇去拿衣服去了。
而在回廊的某处,乐弦趴在一根柱子上,无声地拍打着柱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啊,难道我乐弦又要过带着避雷针过日子的生活了吗?苍天啊。”什么什么云云的,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
自从罗裳失忆后,轻恺就立马让小桑传信会皇城,让战南从皇城内挑出最好的太医,立马敢往上甘城。一听可以见战南了,小桑哪里还敢怠慢,恨不得鸽子能长出八对翅膀,最好是把信送到后,连人也一并也带回来。可这毕竟是现实,哪里能容他想的那般玄幻。
在去上甘城的路上,几匹马,一辆马车停在官道上。
英澜冷着一张脸,似再也没有了情绪。他抱着剑倚着一颗树站的远远的,不知他在想什么。
醉离站在不远处,几次看向他,还是移开了目光。
从给了英澜那一刀后,他跟英澜就比陌生人还不如。在路上偶遇,他不会再对醉离点头打招呼;在饭馆遇见,他会站起离开,不看醉离一眼;在帝宫看一些折子,他依旧没有表情的倚着柱子,谁也不看,就好像殿外的天空更有什么吸引着他一样。
醉离知道,他们再难回到从前。现在的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他为什么不甘,为什么在看见英澜对他的态度后,心里似被挖空了一般。在路上遇见,他会想上前打招呼;饭馆遇见,他想叫他一起吃饭;帝宫遇见,他想要问问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脑海里,一天一天,慢慢地渗进英澜只留给他寞落而萧条的背影。就连夜晚他抱着歌浅,他的梦里也还是他冷漠的影子。
他怎么了?他生病了吗?
他想,他必须要找英澜谈谈了!
终于在行到离上甘城还有一天的路程的时候,醉离躲过歌浅的眼睛,站在英澜的面前,“我们谈谈吧。”
“离将军想谈什么请说,不过要快点,我还有事。”英澜冷漠,还是看着远方。
他叫自己离将军。哈,离将军,第一次他感觉这个称呼是这般的让人生厌。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醉离依旧不甘心,他扳过英澜的身体,让他看着自己。
“我们。”英澜低喃一句,“哈,离将军恐怕弄错了,这里只有你跟我,没有我们。”
“你……”醉离气啊,但他能说什么,现在这个局面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醉离,英澜,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