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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对这家伙是更加的好奇,不知道究竟还隐藏了多少能耐与秘密。
这一日,连绵的阴雨终于结束,从茂密的枝叶间投下斑驳的光点,不时有小小的水珠从叶尖上落下,点在皮肤上冰凉凉的甚是舒服。龚笑笑扶着罗言湛往某一个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否能找到熟悉的路,先走了试一试。
始终担心杀手的幕后主使会不会再派人,他们一路走一路小心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虽然很长一段路下来,除了鸟鸣也野兽行走的声音,没有任何异象,却也不能放松他们的警惕。
“我……似乎听见奇怪的声音。”罗言湛忽然开口说道。
龚笑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可是并无他口中所说的奇怪声音,一切看着都挺正常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
罗言湛沉默片刻,摇摇头,“或许吧。”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寂静的树林中忽地想起马蹄声,“嗒嗒嗒”由远及近。
龚笑笑神色一变,不得罗言湛开口说话,直接将他抱起来窜进旁边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屏住呼吸,隐秘的藏好。
杂草的摇晃刚刚停止,马蹄声已到近前。
龚笑笑的慢慢的抬起头,尽量的使杂草晃动的不要太引人注意,透过缝隙望向来人。
待看清马背上那人的面目,他不由地一惊。
骗你的(下)
他怎么会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
龚笑笑惊讶不已,但后一个念头便是带着罗言湛从草丛中钻出来,顺手捞了块烂泥往自己的脸上一抹。
总算是得救了!
他抬起头来冲对方笑,不想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三尺寒锋,冰冷的剑光刺的他眼前一花,脚一崴,踉跄了几步差点没跌倒,同时只觉得怀里一轻,罗言湛被人拉走了。
“喂喂喂!”龚笑笑没好气的叫嚷道,一边揉着眼睛。
来人丝毫不顾他的意见,目光里只有怀中的罗言湛。
罗言湛一开始还习惯性的紧紧抓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襟,待看清那人面目,不禁松开手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怎么……是你?”他说话不利索了,猝不及防的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略略的看了两眼,苍亭的眼神又如止水般平静,淡漠的开口道:“我欲前往祈州郡,没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你。”他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罗言湛,又看眼满脸泥巴的龚笑笑以及那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你们好兴致。”
龚笑笑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去郡城的路压根就不会在这荒山野道之上。他想装作听到了笑话和罗言湛说一说,来报刚才的仇。
罗言湛递来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讲话。他抖了抖袖子,趁苍亭的手抓的不是很紧,脱离出他的怀抱,退到龚笑笑身边,“你给我们指个方向,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他想去抓龚笑笑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衣袖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回头一看,是颛孙苍亭的爪子。
“干嘛呢你?”罗言湛觉得不爽,死命的把衣袖扯回来。
“我带你们回惠河郡。”苍亭说道,自觉的松手,神色依然是冰冰冷冷的。
“你不是要去祈州郡办事的吗?指个到大道上的方向就好,不劳您大驾。”罗言湛十分冷淡的说道,眉头蹙起很不高兴。
苍亭瞪着罗言湛,气势逼人。
罗言湛毫无胆怯之色,反瞪回去。
唯一的旁观者龚笑笑忽然觉得这场景很有趣,闭着嘴巴默默的看戏。
“你眼睛瞪的不疼吗?”罗言湛恶狠狠的问道,“你对我来这套没用!”
话音刚落,苍亭猛然出手,直接抱起罗言湛丢到马背上。
“混蛋!”罗言湛暴怒,抬起脚直接往苍亭的身上踹去。
苍亭灵巧的躲开,从罗言湛手中抢过缰绳,一言不发的牵着马往回走。
龚笑笑瞪大眼睛,摸着胡子,心里难道、莫非之类的词说了几百遍。等他回过神,那两人已经走出很远,赶紧的追上去。
奔波几日,三人回到惠河郡。罗言湛半路上换了身干净衣衫,龚笑笑进了城门就寻借口开溜了,苍亭压根没关心他跑到哪儿去的意思。
马停在罗府门前,苍亭转过身来望着罗言湛,神色冷的让人害怕,良久才向他伸出手。
罗言湛不搭理他,径自跳下马来,脚踝处忽地一阵酸痛,他强忍着站稳了,然后看向家门,一切正常,似乎并未因他半月未归家而喧闹。
“我与他们说过,你会在越州待上数日才回来。”身后传来苍亭轻声的解释。
罗言湛一怔,没有回头,大步迈进大门。
前面的正厅没人,在院子里打扫的家丁丫鬟看到他像往常一样的行礼。
“大哥,大哥!”一阵欢快的叫声伴随着“咚咚”的脚步,紧接着罗言湛感觉后背被重重的撞击,一双手从背后将他紧紧的抱住。
罗言湛弯下腰将弟弟背起,原地转了几圈,弄得罗言时头晕乎乎的,直叫嚷着“放我下来”。
罗言湛不听他的,又转了好几圈方才气喘吁吁的将他丢到椅子上,苍白的面容上泛起绯红色,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平定了心神,罗言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罗言湛,“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想你了。府里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找谁才好。”
“府里出事了?”家里看上去不像是有状况发生的样子,罗言湛不禁诧异。
“是啊是啊,”罗言时回想起那日,小脸苦成一团,“就是景王殿下外出归来的第四天,他带回来的那个人半夜里忽然像发了疯是的叫喊,几乎整个家都快被他吵醒了。”
颛孙晋昀?罗言湛心想道,难不成是……
“然后呢?”他问道。
“我跑过去看的时候,院子里全都是人,皇上已经在屋子里了。”罗言时越说,表情越痛苦,“我真后悔当时好奇心为什么那么重……就躲过大人们,扒着一处偏僻的窗子偷看。那个人头发披散,脸色非常的差,要不是地上有影子,我还以为是鬼呢!还看到皇上居然在旁边一直安慰着,那样的眼神和语气……大哥,那人和皇上不会是父子吧?”
罗言湛瞪眼三弟,抬头向门边看去,才注意到景王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悄无声息。
“别胡乱猜测,记得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外人面说的,你刚才没在意景王殿下在不在的吧?不想屁股开花,就小心点知道么?”他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赶紧的说重点。”
罗言时被罗言湛狠厉的眼神给吓着了,胡乱的点点头。
罗言湛叹口气,松开手让三弟继续说下去。
“过了好半天,那个人的情绪才稍稍好了些,但是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火,火烧过来了,母后救命’,皇上听了,看起来十分的难过,将那人搂得更紧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幔帐被火烧掉了一大块,地上有水的痕迹。
“后来皇上传照顾那人的内侍过来说话,据说是那人做了什么噩梦,忽然的就从床上爬起来,发疯似的打翻了烛台,点燃了幔帐,差点引起大火。幸好门外值夜的人多,制服住那人。这么一闹啊,这两天府里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的不得安宁,气氛压抑的太难受了,大哥你又不在家,害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乖。”罗言湛摸摸三弟柔顺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回帝都之前,我会好好的陪着你。”
罗言时苦着的脸,顿时笑的像花儿似的,揪着大哥的衣袖,将诸多的烦恼统统的抛到脑后,“大哥大哥,我们去后花园里钓鱼吧。”反正西席先生这几日来不了了,还不趁机多玩会儿?
“好好好。”罗言湛自然是答应的,“不过我刚回家,要先去换身衣服,见一下皇上和父亲,这是必须的礼节不是?”而且必须更加详细深入的了解皇上那边的情况。
“嗯!”罗言时听话的点头,跟着哥哥回沉湘院去。
再说景王这边,看罗言湛兄弟两个说话,便默默的沿着抄手游廊慢慢的走回到的在罗家暂时住的院子里,沅承住的屋子房门开了道缝儿,两名侍从在两边站着,还有一名年轻的医官拎着药箱在门口候命。一股浓重的药味从门缝内溢出,不大的院子里飘着苦涩的味道,景王向那门缝多看了两眼。
沅承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疤,但病情一直时好时坏,据太医说是因为体内的余毒尚未清除干净故而导致的持续不适,想要痊愈恐怕得要两三个月的功夫。
罗老大人如何聪明,却终究敌不过断了的线索,行凶的幕后主使处理的极为干净,毙命的杀手身上未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喊了人来认,都是表示从未在惠河郡内见过此人。而逃脱的杀手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人瞧见他们的行踪。
恐怕这事得成为解不开的谜了。
景王正想着,抬脚迈进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桌上放着一支箭,旁边是一条束发的锦带。景王拿起箭看了又看,问站在门边、毫无存在感的侍卫霍央,“事情查的如何?”
霍央看到主子平安归来,心中暗暗的舒了口长气。
回到惠河郡,景王等了两天的消息后,忽然地就没了踪影,连一直暗中保护的影卫都没来得及跟上景王。
景王十几岁的时候,也曾有一次不告而别过,那时德妃娘娘觉得殿下年纪小不懂事,找回来后狠狠的责罚了一通,要他有个记性。之后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他急得团团转,刚出了行刺的事情,让景王单独一人外出,实在凶险,偏偏又不能声张,让弟弟继续易容成景王的模样待在罗府,派了一大堆人出去寻找。
提心吊胆了许久,得知景王的下落后,他仍是不敢放心,如今哪儿都比不上罗府里安全。
终于可以放心了,霍央原本阴郁的脸色顿时明朗起来,说道:“罗公子自屋子里出来之前,有人看到客栈对面的楼上有可疑的人。属下已叫人画了像,去寻了。”
景王略略点头,“帝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宋尧已让人盯着了。”霍央答道,心里有疑惑却又不敢说出口。宋尧是跟了景王许久的人了,怎么好好的倒成了被怀疑的?
公玉一笑(上)
行刺一事一直没有头绪,皇上心里本来就惦记着带嫡子回帝都,想着这种事儿向来发生的多查出来的少,不是稀奇的。现在又拿着继续南巡下去凶险莫测的道理,更不用再这么装样子下去。
见一路上的护卫已有人安排好了,皇上便象征性的留了个官员在惠河郡调查,然后率领众人返回帝都。
一路无话,回到帝都各人各自回家,各干各的事儿去了。
沅承回到瑞王府,一众家丁丫鬟听闻消息早早的候在门口,侍卫将他从马车上抱到早就备好的小轿上,几名家丁又稳又快的往后院的卧房抬去。
罗言湛是跟着回来的,但是在门口张望几眼,没踏进门槛。
也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事情,正要带着龚笑笑回旁边自个儿的小院子里,忽然右手边的抄手游廊上传来哭闹声,声音很耳熟引得他看过去。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抓着坐在地上乱蹬退的少年的手,一脸郁闷和无奈,不停的哄着他,可是少年就是不听,缠着白色纱布的手摸着眼泪,哭的十分凶狠,嗓子都哑了还不懈的叫嚷。
“这是怎么了?”林管家匆匆忙忙的跑过去。
“小皇子不知怎的,哭闹个不停,奴婢怎么劝哄都没有用。”那嬷嬷看上起急的快要掉眼泪了,平日里小皇子虽然时常任性的哭闹,但从不像今天这样哄了半天也不停歇的。
林管家看着挣脱开嬷嬷手,已经在地上打滚的小皇子,更是无奈——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会哄小孩子开心?
“管家,您看怎么办?”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卧病在床,府里需要他操心的事情比以往更多,林管家本就是心情不好,听她又将问题推给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想扇嬷嬷一个耳光,不想却被人拦住。
“什么人……”林管家吼道,回过头去看到是罗大少爷,脸色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