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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情形被火把照得一清二楚,床上的两个人身体相叠,仿佛连体婴儿般纠缠在一块儿,韩君书上身衣衫大敞,裤子褪到了脚踝处,朱雀倒是穿得还算整齐。
岳沉霄和叶玉闻都是端方君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弄了个面红耳赤,反而是当事人之一的朱雀依旧没事人似的,至于韩君书,在众人闯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羞到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各位好大的雅兴啊。”这种情况下,朱雀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原来岳大侠和叶庄主还有这种爱好,两位看的可还尽兴?”
岳、叶二人原本就不知道目光该放哪儿摆,被朱雀这样一看,更是下意识的就别开了眼睛,还是叶玉闻先反应过来,吩咐道:“把这两个人拿下!”
有两名弟子听命上前,刚到床边,就见朱雀手一扬,数不清的细针如暴风雨般疾射而来,一名弟子闪躲不及,正中要害,当场毙命,另一名弟子也被针射中,面上立时浮起一层死灰色,痛得惨叫连连。
“大家小心,快闭气!”空气中忽然弥漫开来一股异香,岳沉霄忙出言警示,朱雀的毒他们是见识过的,众人都躲的躲,闭气的闭气,而朱雀早已拿棉被往韩君书身上一裹,抱着人就往外冲。
“别让他们跑了!”那些武林盟的弟子们都忌惮朱雀的毒,不敢上前,惟有岳沉霄和叶玉闻一左一右出手夹攻朱雀,不想他摔手就是几颗烟雾弹。
在浓烟以及黑夜的掩护下,等岳沉霄和叶玉闻追到外面,早已不见了朱雀的踪影,叶玉闻说道:“大哥,要不叫人去追?”
“算了,朱雀的毒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又是在夜里,想抓人更难,就放他们一马吧。”
叶玉闻愣了愣,扭头看着岳沉霄,忽然笑了:“大哥,你真的太容易心软了。”
“呵呵,也许吧。”既然被看穿,岳沉霄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人各有志,如果这是韩公子的选择,就由他去吧,大家好歹也算共处了这么多天。”
“……”
第三十六回:真正的内奸是他
且说朱雀抱着韩君书成功逃离后,一路不停,直到了城郊的一处密林才停下来。
韩君书长发披散,衣衫凌乱,狼狈之极,朱雀伸手给他拢了拢头发,又要帮他系好衣带,却不防左右脸颊各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这两下是朱雀意料之中的,他只是笑了笑,仍旧替韩君书理好了衣衫,还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韩君书身上,“天冷,别冻着了。”
“就算冻死了也与你无关!”韩君书用力的打开朱雀的手,一把扯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摔到地上,“我都已经被你害得这么惨了,还在乎什么冷不冷,也不用你再假好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引那些人来,让他们看我出丑,现在我已经身败名裂,你高兴了,满意了?”
“没错,这就是我真正的目的。”朱雀大方的承认,“以你这单纯的性子,压根就不适合行走江湖,再跟那帮人混在一处早晚出事,你都已经成了我的人,怎么着我也不能看你有事。”
“你、你还胡说八道!”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愤怒,韩君书不怎么健壮的身躯一直在发抖,“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再三的羞辱我,现在还让我再也没脸去面对武林同道,我是该你了还是欠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朱雀沉默了一阵,忽然叹叹气,面上不见了招牌的笑容,正色道,“我这样做有我的道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用不着等到以后,我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你!”
“好啊,如果你下得了手,就尽管来吧。”
“你——”韩君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确他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要朱雀的命,他都没能下得了手,在宣城那次明明都出手了,在最后关头也还是刺偏了,这一次只怕也不会有例外,一想到这样,他只觉得无比丧气,委屈的哭出声来,“我就是个没用的孬种,连杀人都做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朱雀看得心疼,上前把人搂在怀里,轻拍他的肩膀,语气放柔,“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要再乱想了,一切都交给我,没事的。”
有了朱雀的安慰,韩君书反而哭得更凶了,还泄愤似的在朱雀小腿上狠狠地踹了好几脚,却并没有再抗拒朱雀的怀抱。
朱雀由着他发泄,只是温言相劝,总算韩君书哭声渐小,最后没有了一丝的动静,朱雀不放心的问:“君书,你还好吧?”
“嗯。”
“那就好。”朱雀轻吁了一口气,“现在还是黑夜,不适宜赶路,先找个地方住下……”声音戛然而止,韩君书从朱雀怀中抬起头来,虽然还是满面泪痕,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你还真是不放弃啊,君书。”穴道被制,朱雀的神色中却没有半点的惊慌,“说吧,打算把我怎么着?是杀还是剐?”
“我……”韩君书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只想着把人制住,被朱雀一问,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去,他咬咬牙,冷着脸道,“就算我杀不了你,自有人抢着要你的命,你就在这儿等着被人砍吧!”说完转身便要走,还没抬脚,就见对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
“是我,韩公子,叶玉闻。”修长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清俊的脸上挂着温文儒雅的无害笑容。
“你来做什么?”韩君书心生警惕,藏在衣袖中的拳头已悄悄的握紧了,“想把本公子抓回去?就你一个人?”
“韩公子不要误会。”叶玉闻耐心的说明来意,“叶某本来就不相信韩公子会与魔教的人勾结,所以才悄悄的寻了过来,恰好看到韩公子抓了魔教的朱雀令使,这就是证明了叶某没有看错人。”
“你肯相信我?”往日里韩君书还觉得这位叶庄主太过虚伪,现在想来竟是自己错了,这种时候相信自己的人居然只有他。
“叶某以项上人头担保,从来没有怀疑过韩公子的为人。”
这句话差点就让韩君书热泪盈眶,他慌忙别开脸,感叹道:“只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叶庄主这样想,这个江湖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只怕一到明天他的事就会传遍整个江湖,不但他丢人,就连整个韩家也会因此而蒙羞。
“这个韩公子大可不必担心。”叶玉闻宽慰他道,“我早已命人封锁了消息,没人敢往外乱传,而且大哥那里我也可以帮韩公子解释。咱们现在只需把朱雀带回去,剩下的也就好办多了。”
韩君书脸上现出动容之色,明显是被说动了,毕竟他一向很在乎自己的声誉,何况这还关乎着整个韩家的兴衰荣辱,只是这样一来朱雀只怕真的是性命难保了……停停停!韩君书,你还犹豫什么,这本来就是他自找的,死了也活该!
主意打定,韩君书便转过身去,重新面对朱雀。朱雀显然是已经听见两人的对话了,忽然长长的一叹,故意作出一副哀怨无比的模样,“君书,你好狠的心啊,居然要以我的性命去换一个虚名,枉我对你一片痴心……”
“闭嘴!”韩君书完全不为所动,看来是铁了心,没有当场一个耳光甩过去就不错了。他伸手便要去抓朱雀,可是刚碰到朱雀的肩膀,就觉得背心一痛,然后整个人动弹不得了。
“叶庄主,你做什么?”突然的变故让韩君书万分不解,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叶玉闻已走了过来,冲他一笑,却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反而解开了朱雀的穴道。
韩君书早已完全呆住了,只见朱雀活动活动手脚,甚为熟惗的跟叶玉闻打招呼:“叶庄主,今儿个的事多亏你了,朱雀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定偿还。”
“朱雀令使客气,这本是叶某份内的事,还望朱雀令使在贵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
两人的对话完全被韩君书听在了耳中,他现在算是全都明白了,只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愤出的怒火都可以直接将人烧成灰了,“叶玉闻,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内奸,你这个阴险无耻的伪君子!”
“韩公子说的没错。”叶玉闻并不气恼,甚至连唇边的笑容都没有减半分,可是他这张无害的笑脸现在只让韩君书觉得恶心无比,“叶某是阴险无耻,只是不会像韩公子一样随意的猜疑别人。”
“你——”韩君书为之语塞,他确实曾不只一次的怀疑岳沉霄与魔教中人勾结,现在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叶玉闻,你不要太得意,早晚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只可惜韩公子是见不到那一天了。”
“好了好了,叶庄主就别再逗他了。”朱雀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很明显他还是护着韩君书了,“时候不早了,叶庄主也该尽早回去,咱们告辞了。”
“朱雀令使请。”
“请。”朱雀冲叶玉闻随意的一抱拳,把韩君书拦腰一抱,直接就扛在了肩上。韩君书挣扎不得,嘴上却还是骂个不停:“朱雀,你个混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乖乖的,别闹!”
“你、你乱摸什么,把手拿开,混蛋……”
韩君书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当然武林盟的众人并不知道还有叶玉闻那段插曲,不过是把韩君书鄙视一阵也就把这事放下了。岳沉霄终究还是念着共处一场,怕这事传出去之后韩君书就真的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所以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将这件事外传,只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两天金陵韩家的大少爷同魔教朱雀令使狼狈为奸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江湖,这却不是岳沉霄能控制得了的。
再行几日,队伍终于到了宁夏,而他们离逆天教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待
第三十七回:教主驾到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这贺兰山位于北地寒冷之境,十一月份的光阴上早已是北风朔朔,大雪纷飞,即使是把棉衣都裹在身上也抵挡不住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说是呵气成冰也一点都不夸张。好在众人都是内功深厚,倒不会太过狼狈。
岳沉霄一行人先在附近的一处小镇上住下,等到大部人马前来会合之后,这才筹划之后的事。
武当派的白眉道长和点苍派的贺掌门都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们一路行来又游说了不少武林同道参加这次的剿魔行动,只是途中几次遭到魔教的伏击,死的死,伤的伤,等赶到宁夏时能用的也不过剩下二百人左右。
在经过反复的商议之后,最终决定还是先礼后兵为好,一来因为贺兰山地势险峻复杂,敌方情况尚摸不透,再者这才是他们名门正道该有的作派。岳沉霄虽觉得这样做未免有些多余,只是他虽然是盟主,实际上不过是担个虚名,真正决策的还是白眉道长等几位武林前辈以及各派的掌门们,他本也不在乎这些,而且因为小岳和青璃的失踪,更是早已分了心,如今只要做好他份内的事就是了。
从他们来到这里时就在下雪,一连几天,直到了今日天气总算才放晴了。一行几十人的队伍走在雪地里,满山遍野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在日头下一照,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早就听闻此处风光无限,若不是时机不对,岳沉霄倒真想四处转转,好好的游览一翻。这几十人中除了几位武林前辈以及各派的掌门外,其他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剩下的人则在暗中早已埋伏好了,虽说是先礼后兵,只怕一场恶战终究是免不了的。
距离主峰还有一段路程时,便已有逆天教的弟子出来盘问,岳沉霄送上事先准备好的拜帖,那几名弟子只随意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往空中发了烟火信号,便叫他们在这里等着。
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有两个多时辰,有人早已不耐烦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骂咧起来,偏偏那几名逆天教的弟子都泥塑般的立在那儿,问也问不出一个字来,他们又不能动手,何况已等了这大半天,这会儿要发作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教主驾到——”
这声音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几十人自山路上往这边缓缓行来,簇拥着一乘四人抬的青呢软轿,里面想必就是那逆天教新任的教主凤翎了。这位教主不过继任才短短的几个月,甚至还未正式露过面,却已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腥风血雨,现在这位神秘的教主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每个人都是既好奇又满是期待。
青昵的软轿放在了地上,逆天教的弟子们各自有素的退到两旁,把中间的路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