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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就看到太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叉着腰对我说:“你不知道,我可把那小丫头给弄妥帖了。”
“啊?谁?”我有点没听明白。
“就是那张尚书的女儿,张玉颖。”原来他说的是太子妃。
“她怎么了?”我其实并没有太多好奇。
“你不知道。她一直要,要,要…”太子一直再喘气…
“停,停,停!”我真想上去捂住他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别说了。”
“不,你不知道。”他几步走过来跟我说,“她一直要回家!”
“啊?!”我看着他,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你喘够气,把话一句说完。”
“她从洞房那天就开始吵着要回家!”太子那一脸无可奈何看得我十分想乐。
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乐出声来:“你怎么欺负她了?”
“我没有,就是她长到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家。”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多大了?”我很奇怪,这尚书府是怎么教导的,进了太子府,居然不懂规矩。
太子伸手比划着一个数字:“九岁。”
我的天!我当时真的惊赞于张尚书的魄力和眼光,居然把自己的女儿报去选太子妃,我看着眼前的太子,一脸嘲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太子看着我似有怨气,忽然他眼珠一转,抓着我的胳膊说道:“这里,也有你一份功劳。所以,你要还我一个真正的太子妃。”
“别逗我了。”我看着他,很有一种不上当的狡黠,“你选她之前,肯定知道年龄。只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这些,而是只顾着那满朝的文武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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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他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满月,一语双关地说:“这么好的日子,我岂能独‘罪’。月圆人团圆,我们同‘醉’吧?”
“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小太子妃吧。”我知道他有开始有‘发颠’的症状了,“她说不定正在哭闹着回家呢。”
“不会。我哄住她了。”他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可奈何,“我把整整一个戏园子给她请回来演‘猴子偷桃’,她这会儿可能都看得睡着了。”
“还好现在只是看戏,若是戏看腻了……”我看着他,忽然向天指了指,“硬是管你要这天上的月亮,看你怎么办。”
“到时候,我可管不了她要什么了。府里自有人管她。”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另起了话头,“说到要什么,你生日时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一怔,“我要……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的‘念’,我一无所求。
“哎哟,我以为你又要说:‘我要告你一句话呢!’”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后道,“这天下,你真没什么想要的?”
“天下虽大,却无任何一样东西与我有关。”我说完这话,忽然觉得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又飘忽道,“或许……”
“或许什么?”他望着我,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你要什么?”
“我想去一趟以县。”我说的很小声,因为我都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我曾在那里做守陵驻军,有一些故人。”
他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可是那里现在大雪封山啊。”
“我随便说说。”——我只是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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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九日,我的生辰。往年的今日,能让我忆起的,只有十岁生日那天,父母遇害的惨痛。所以,此日便是我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
整整一日,我都把自己关在书阁上。等到夜半,我拿出白天准备好的香,轻轻点燃,朝着夜晚天空的皎月,缓缓拜了下去。
夜色下,烟雾在我眼前,缭绕朦胧了那一轮明月。远景迷蒙如《广寒宫怨》中的仙境。我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能被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爹娘和哥听见:“爹、娘、哥哥,你们莫要怨我残喘至今,等我报了仇,便去与你们团聚。”
“那你最好能找到他们。”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冷不丁响起。
我一惊,回头就看见太子拿着一个盒子站在我的身后,眼里的光是我不曾见过的寒冷,“你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这个。”他把一个盒子塞在我手里,还未等我说完话,转身便离开了书阁。
我打开盒子,就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卷,纸卷是用一根红丝系好的。纸卷的旁边缝着一个小签,签上写着一行字:莫开,莫忘;若开,便忘。
我实在不
13、第十三章 。。。
知他这是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给我个字轴,又不让我打开,真是变扭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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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他再没有来过。
直到文帝十九年的元旦,宫内庆典过后,他来到了书阁。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看着他手里牵着的那个粉琢玉器的小姑娘时,心里忍不住喜欢:“这是太子妃吗?”
“蘅芷,这是旭初。”太子弯下腰,对身边的小女孩儿说道,“我说的那个会下棋的人就是他。”
“旭初。”小姑娘声音清脆如风铃,“你会下棋呀?”
“啊?嗯。”我很诧异,这府里会下棋的人肯定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太子自己也下的极好,他为什么要把太子妃带来问我?
她听了一脸高兴:“那你教我下棋好吗?”
眼前的太子妃睁着一双盼望的大眼睛,看得我不舍说个‘不’字:“好。”
“太好了。”‘罪魁祸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太子俯□去,哄着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以后,你每天就来和旭初下棋。别再找我了。”
小丫头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甜甜地朝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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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在太子府,便又多了一个差事:教太子妃下棋。幼子初学,实在不用费太多脑子。只是,太子妃并不是总是想学棋的,很多时候,她会央求我给她讲故事,这个我可不擅长。
我想,我知道的故事,多半都是不适合给小孩子讲的。好在书阁里还有些教导孩童敬老孝亲的书,我便时常拿来给她读读,还算勉强能应付过去。
不过说来也有意思,自打太子妃来我这儿里学棋后,太子便不再来了。我忽然觉得,这对名义上的夫妻,真的很有意思:一如日月的交替,彼此相错。
我并没有考虑太子为何不再过来,他总有自己该忙的事情。毕竟成亲是成人的标志,他也该多关心关心国事了。可是,一日,太子妃来后,才让我知道了他忙碌的真正原因了。
快出正月的一日,太子妃跑上书阁,一幅气呼呼的样子:“旭初,洛书欺负我。”‘洛书’是太子的字,除了太子妃,没人敢如此称呼。
“怎么了?”我直觉今天的事情比找个故事讲给她听还要麻烦。
“他不跟我玩儿。”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嘴巴涨的气鼓鼓的。
我看她生气的样子,着实觉得可爱:“太子妃,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不要!”她忽然一跺脚,发狠道,“他跟她们玩儿,就是不跟我玩儿。”
“她们是谁?”我有点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太子妃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在气头上的孩子,因此她是完全不
13、第十三章 。。。
可能说明白的:“她们就是她们!”
“杨大人。”旁边随侍的女婢终于替太子妃把话说清楚了,“太子刚刚入了些侍妾。”
原来如此!我想太子妃想必是看见‘太子与美同乐’了。果然,太子妃下一句便说:“他们一起去骑马了,都不带我,我看到了!”
我正愁没法宽慰她时,就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瞎说,过几天带你去。”
我很诧异太子怎么就偏偏趁太子妃来告状时,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我挖苦道:“太子去骑马了?果然,居安思维,不忘骑射啊。”
他听着我的挖苦,也不恼,也不笑,很平静地说:“是啊。姑姑特意找了些会养马骑马的人给我。”
我知道他口中的姑姑,是当今的‘曦月公主’。曦月公主善寻美,而她所寻到的美,还多半有‘一技之长’。听说,当年文帝喜白梅,她便专门找来能够侍弄花草的美人,而今太子喜欢良驹,她居然能找到会侍弄马匹的丽人。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公主的良苦用心。
从武帝,到文帝,再到现在的‘太子’,王室三代,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这种供奉的方式,让我不禁想起《广寒宫怨》中的那句:‘同其愿,和其欲,迷其眼,乱其心。’
“曦月公主,一定是怕太子玩儿的还不够。”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隐忧,“听说公主找的人,都是钟山水之灵秀的人。”
“还好。”他听后,神秘地笑了一下,“再秀也秀不过,晓阳姑姑给我挑的人。”
我听了心里一惊,难道晓阳公主也派人过来了?这两位双生的公主开始把战场转移到太子了?我故作镇静地说:“恭喜太子,一时得了这么多佳人。”
“同喜,同喜。”他看着我,双眸幽似深潭,波澜不惊。
他此话一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只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娇纵太子;只当晓阳公主把我送入皇室窚是打错了算盘;只当那日他去找题解,是误打误撞——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蒙在鼓里的只有我。
我笑得有些无奈,随后深深给他鞠了一躬:“多谢太子赏识。”
这一躬之后,我便与他再不是‘思无虑,口无拦’的两个人了。我曾经为自己把我的‘念’藏入他的国忧而抱歉。现在,我俩终于找到了互相利用的平衡点,从此各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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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挑明,我自当遵从上下尊卑,见他时必跪拜,口中必恭称。起初,他对我说:“旭初,不必这样。”然后,他对我说:“旭初,何必这样。”最后,他说:“就这样吧。”
晓阳公主说过:幕僚其实与侍妾无异,无论出卖的才智还是美色,要做的无非都是‘解主人意,
13、第十三章 。。。
解主人愁’。
我想,全府上下,我大概是最不解太子意的一个了。他安排接见幕僚们的时候,永远把我排在最后一个,而且每次见面第一句话必是:“你是我最后一个想见到的人。”
我本想说,你干脆就说成:‘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好了。何必用词如此委婉。可是,‘恭谦’二字让我把自己的回答化成了:“太子英明。”
起初,他还问我:“那里英明?”但是当我说了‘哪里都英明’后,他就再也不想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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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十九年,三月初的一日晨时,我被太子急急召入,他看到我只低声说了一句:“今早消息,晓阳公主薨了。我现在要进宫,你准备一下,跟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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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太子入宫,我们这些随侍都被安排在宫内一排侧院等候。休息的时候,便有些‘消息 灵通’的人开始卖弄……
“听说晓阳公主三天前就没了。”
“好像是风寒。”
“我听说是咳血症。”
“都不是,我告诉你们吧,是自杀……”
……
太子出宫时,表情很是凝重。我们在后面紧步跟随,而诺大的皇宫,也只能听见簌簌的脚步声,似乎清冷的有些不同寻常。
回到太子府,我被单独留下。我以为,因我是晓阳公主举荐给太子的人,他也许有些话想单独询问我。
可谁知,他一开口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晓阳姑姑三天前,自缢了。”
我虽然刚才以有所耳闻,但‘公主自尽’的消息还是让我吃惊不已:“为何?”
“不太清楚。”他眼里的迷惑,让我相信他的确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在公主府的时候,可曾听说过一样东西?”
“什么?”我更是迷惑。
他看着我,眼里透出一股阴冷:“椎魂符。”
“啊?”我完全没听明白他的话,“椎魂符?那是什么?”
“算了。我想你也未必知道。”他一摆手,示意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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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阁后,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守着东南角的一片地方,把所有与‘符咒’有联系的书都粗粗翻了一遍。其实,出门的一瞬我便明白了太子在说什么了。我翻了《术士记》,查了《山水奇录》……最后在《符咒永念》上看到一段关于‘椎魂符’的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