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此话一出,我便只道,他是这里面看得最明白的。不过,他的担忧,我也已经想到了。于是听到他的话,我上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刘将军,这阵的确难成。若是按照一般的阵法,冲锋陷阵,这分分合合地组军,很难呼应。所以,这一仗,我们不是赶时间,而是等时间。”
“等时间?”他似乎有些疑惑。
“是的。南岭之战。我们要戒急戒燥,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我看着他指着中间那条一直没有说明的朱线说道,“这条线,是我们的粮草线。兵马粮草,互生互长。这一战,我们要保证重组的供给。然后,按照一山攻一时,一时缓一阵的方法,组织自己的节奏,让敌人永远找不到头绪。”
“好。”刘胜将军忽伸出右手
16、第十六章 。。。
,拍着我的肩膀道,“这南岭一战,就任你指挥!”
%%%%%%%%%%%%%%%%%%%%%%%%
文帝十九年五月,再领了将军令后,我第一次,率领着十五万人,开始了南岭之战。
最初的三座连山,我们打得十分顺利。这种交错纵横,时分时合的进攻方式,的确搅乱了敌军的排布。让他们无法判定是合围,还是分散攻击。但是当我们过了这三座扇形山峦后,敌人忽然也改变了战术,忽然由占在山头的几股势力,合成了一股,直接向我们的中部军冲来。这一下强劲的攻击,让我们措手不及,在第四座山峦边的草场上大败了一仗,渐渐背靠着第四座扇形山峦的背后,退守了下来。
17
17、第十七章 。。。
我们退守在第四座扇形山峦的背后,才发现,我们处于了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
站在扇形山峦的背面,我们才意识到,这些南北走向的山脉,都是西边地势平缓,而东边地势险峻的。我们现在背靠的东麓,就是一个地势十分陡峭的所在。十五万人,在山脚下,一线扎营。现在,无论是刘将军,还是我,都十分惧怕,敌人忽然疯狂地扑上来。因为,面对如此陡峭的山峰,我们退守的速度,可想而知。
开阳的军队一定比我们更知道这个优势,一场恶战后,他们在离我们五十里的地方驻扎。而我就算闭着眼,也知道他们在利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以求尽快对我们发起进攻。
“这次我们不能等。”刘将军说的很肯定,“必需迅速向前进攻。”
“将军,若是两军正面对垒,死伤必然惨重。”周叶说出了我的担心。
“打仗岂有不死的?”张俊一句话在我耳边震得嗡嗡作响,“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
“眼下,只有如此了。”刘将军低头良久,抬头时,吩咐道,“张俊,任你为先锋。一个时辰后,发动进攻!”
“将军!”我有些着急,“这对攻,代价太大了!”
“不然如何,背对悬崖等死吗?!”张俊已经朝我吼了起来。
“我们当然要攻。”我看着他,目光灼灼,“只是,我们不做对攻,我们作斜攻!”
我拿起一张纸,抓起桌上的笔,数笔之下,画了一个草图:“我们朝他们右边的这条路上去,爬到北边这座山峰的南岭层面,然后,向回杀入敌军所在的平原。把他们逼死入我们现在的这个峭壁前,一举歼灭!”
“这法子很好。”周叶忽然说出了这个法子最大的弊端,“只是,位于我军东路的兵士,恐怕会受到敌军的重创。”
“不错。”刘将军肯定了我们的想法,随后说道,“战争必有牺牲。你们谁愿带领东路之军?”
还未等我说话,张俊洪量的声音已然响彻了整个军营:“布阵我不行,带兵杨副将不行!末将愿领兵!”
“你怎知我带兵不行?!”我刚想争辩,就被刘将军压了下来。
军令如山:“不必争了。张俊,你率两万大军,压阵东路。”
%%%%%%%%%%%%%%%%%%%%%%%%%
一鼓作气,猛军如洪。按照计划的部署,我军一气厮杀前行,一夜冲上了第五座扇形山峦的东麓,然后忽然回马杀入敌阵,天亮时分,将敌人层层逼到了第四座峰峦的峭壁下。
敌人绝望的疯狂,抵不过刘胜将军的一句:“片甲不留,全歼敌军!为叶帅报仇!”
震天的厮杀,回响在南岭的群山间。这嘶吼仿佛激荡起当年阵亡于南岭的所有摇光战士的魂魄。冤魂挑起每
17、第十七章 。。。
个战士如狼的血性。我终于明白,太子所说的,‘战,人为下,心为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了。这沙场上,真正的利刃,不是刀剑,而是人心!
怨气所钟,戾气所聚,这十数万人的‘念’,如天火燎原,滚滚燃烧了敌人的战甲。焚皮烧骨——开阳的十二万敌军,在四个月的南岭之战中,全皆覆没!
而我们,也并非没有损伤。正如预料的那样,东路军的两万人,首当其冲,受到了最大的创伤,清点时,只余下了一半。当我看到东路领军的张俊腹部那个血流不止的刀口时,心里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歉疚与不安。
随行的军医,已经无法用创伤药和纱布止住他的伤口了。他躺在床上,一口重似一口地喘着气。刘将军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的身子问道:“张副将,你可还有什么话?”
“将军,我…我…”他说话已经十分费力了。
我眼看着那翻开的白肉带血的淋淋伤口,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对战争的憎怨:死于沙场也许真的是每一个军人的宿命。就如现在,平常人每日破的不过是衣服,可是战士每日破的却是皮肉——想到这里,我忽然脑中闪出一道光。
我朝着身边的人大叫了一声:“快去拿针线!快去!”
一旁的人摸不到头脑,却拿来了针线。我几步走到了张俊的身边,坐下后,对军医说道:“帮我把他的伤口合住,我要拿线把它缝上!”随后,我又朝着张俊快速说道:“你忍一下。”
我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手抖,穿好针后,依照当年‘肖无针’缝人的方法,一针一针的把这活人的皮肉给密密缝上了!
我缝好后,立即对军医说:“再拿些疮药来,快!”
军医立刻把新药敷在了张俊的伤口上。这次,因为伤口已经被缝了起来,所以血水留得并没有那么急了。药渐渐在伤口旁边粘住了。这一切之后,张俊已经因为疼痛昏死了过去。
三天后,当我看到张俊睁眼了之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
%%%%%%%%%%%%%%%%%%%%%%%
文帝十九年,十一月,在全歼了开阳残余在南岭的所有军队后。我们终于翻过了南岭,来到了摇光军队从未踏上过的开阳土地。
我们再占领南岭以东的平谷城后,便在那里作了集结整顿。攻占平谷后,全军的兴奋是显而易见的。我们终于带着摇光几代君王的抱负,向着那个最高最远的目标前进了!
就在我们集结休息后,正准备趁着开阳调兵不及,而向东一路进攻之时,忽然接到了朝廷的命令:特领大将军刘胜,回京述职。——这道命令如同一道钢索,勒住了即将腾空的战马!
刘将军在接到这条命令后久久没有说话。他把
17、第十七章 。。。
自己关在营帐中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他召见了我和张俊。
“我可能明日就要回兆京。”他言语间的遗憾,让人颇为慨叹,“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万事要小心。”
“将军放心。”张俊答道,“如果有事,我便和杨副将商量。”
“我不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刘将军话中有话,却未能明说,“我是要你们小心战场的风雨突变。”
“将军,你不必担心。”我看着他,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刘将军的口气忽然变得像兄长关怀幼弟一般:“好。张俊,你行事不如敬佩仔细,凡事多与他商量。你们两个,保重!”
我俩躬身,齐声说道:“将军,保重!”
十一月,我们送走了刘胜将军。而依照朝廷示下,军队的主管,暂时由周叶代理。
其实,在刘将军走后的第二天,周叶便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个刘胜,是我送走的。”
可是,我明白,他顶多是暗地里打个小小的报告。这种边塞上最高级的任免岂是他可置喙的。刘将军的离开,必然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可是,无论怎样。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因此,朝廷必然再不久后,还是会为东征军派来一位新的统帅的。
我们现在能做的,自然不是组织进攻,而是全力防守。等待新帅的到来。开阳明显没有做好我们反攻过南岭的准备,他们最初进攻过来的只有一些附近边城的散军。这些散军,在我们十几万的大军的队伍面前,只是蚍蜉撼树而已。因此,守城,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我和张俊,常常会遗憾于没有抓住如此大好的机会,继续进攻。
%%%%%%%%%%%%%%%%%%%%%%%
两个月后,在冰天雪地中。一只八万人的摇光新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我们的边防。新帅来的时候,我正在巡视城廓。回去拜见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时候,其他的将领都已出了中军营帐。
我站在营帐门口,等待侍从禀报,请求单独觐见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忽然飘出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旭初吗?进来。”
我想我是冲进去的。站在赵然的面前,我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了:“你?你怎么来了?”
“你们为叶帅报了仇。下面,自然该我了。”他这回答极快,随后却停了很久,然后缓缓地说,“打仗还是亲兄弟比较好。”
我听完后心中大热,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得你赵大将军出战,开阳可平也。”
“哪里,哪里。全仗杨贤弟扶持。”他微笑看着我,“刘胜回去,说了你不少好话。说你,用兵如神,有叶帅之风。”
“咳。”我听到这里,嗓子像是被什么呛了一下,“刘将军谬赞了。”
“你
17、第十七章 。。。
也不必谦虚了。当年梧州平水患,我也是见过的。”他看着我,忽然小声说道,“朝廷此次增兵八万,大概是准备和开阳决一死战了。”
“你是想说我的‘念’,就此便有着落了?”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也许。”他用更加低的声音对我说道,“但是,也不排除,临时调兵回去的可能。”
“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一急。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很小心地说道:“太子,似乎极力反对这件事情。”
18
18、第十八章 。。。
与赵然小叙了一番旧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一进去,便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诚然,如他所说,这仗若是太子不同意打,别人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可是,我完全不能明白他在考虑,或者顾虑什么?难道我当初提醒过他的,面对开阳三位皇子的潜在威胁,他都无所打算吗?
更让我不解的是:当初明明是他把我举荐给皇上,难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改变主意了?可我,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令半分他改变主意的线索。
既然,不能想明白,那眼下就只有一条路了:要尽快发动进攻,再朝廷的收兵令前,打几场漂亮的仗。这样,或许能证明这次发兵不是一个鲁莽或者错误的决定。
%%%%%%%%%%%%%%%%%%%%%%%%
我想,赵然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第二天,他便集结了众将,一同商讨发动进攻的策略。我们的一下个目标,是开阳的一个大城:步乐。步乐城是开阳连接南北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在军事上也有重要的意义。因此,开阳对此城,必然设置了坚固的防守。
军行至步乐,一路上,随遇到有一些小势力的反抗,却都不对我们的前行构成什么威胁。终于,我们在一月末的寒冬,到达了开阳西部的步乐城。
在出发前,大家谁都没有想到,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寒冷了许多。以至,到达步乐外七十里安营扎寨时,很多士兵都感染了风寒。赵然早已下令,让人回去调动草药。
只是,怎奈风寒是一种传染之症,不过十天,军中有三四成的兵士已经病倒了。就在我们辗转踌躇之际,忽然接到禀报,说营外,有一名医者求见,自称他可以医好兵士的寒症。
我和赵然互看了一眼,心下都觉得十分吃惊:我军一直在严密封锁兵士生病的消息,他若是从步乐城中过来。这就说明:这城里已有人得到了我军生病的消息了。
这对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