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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已有人得到了我军生病的消息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坏消息。因为,倘若敌军知道了我军现在出于弱势,他们必然会伺机行动,攻我们个措手不及的。
赵然抱着试探的心里,把那人召入了帐中。一刻后,一个身形清矍,面容消瘦,一身素色布衣,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了我们的面前。他入得帐后,并未跪下,只是躬身一拜:“鄙人刘非,在步乐城里靠行医为生。今日为医治中军将士的风寒而特来拜见将军。”
“刘先生。”赵然盯着他,不动声色地说,“医者,望闻问切,先生在尽百里外的地方,便可望见这边的风寒,真是神医啊。”
“这不必想就知道。”他果然很坦诚,“步乐城,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地陷低谷,冬日比周边的地方要冷上很多。因此,几乎所有到这
18、第十八章 。。。
里的外乡都会染上风寒。”
“原来如此。”赵然仍在试探,“那么,步乐城中的人,自然是已经知道这里冬天的厉害了。他们的冬天必然早有防备了。”
“不瞒将军。步乐的确有防。”他抬头正色,毫无闪躲,“步乐里的守军也知道摇光的军队必有此劫。只是他们却不会进攻。”
“这是为何?”张俊抢着一问,便自知失言,连忙躬身退后。
“因为步乐曾是平稽的国土,而开阳占领这片土地的时候,曾经下令屠城。”刘非说话时,浑身发抖,眼中似回忆着当年铁寄屠城时的惨烈,“平稽,有多一半都死于了这次屠城。”
他的话,让我骤然想起十几年前,自己的父母兄长惨死在开阳士兵手中的情景。开阳军素以残忍铸成,如今看来,还有许多像我一样受到摧残的人,都不能忘记这血海深仇。
“刘先生。”我想我最能体恤他的心境,“开阳残暴,正是天道诛杀之时,你若能助我们攻敌,这一战,当记你一大功。”
“我不是来邀功的。”他看着我,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是来要你们一个承诺。”
赵然已然明白了他的要求:“只要先生能治好军中将士的病,我们便只攻城,而不乱杀无辜。”
他听到这里,忽然重重跪了下去:“刘某带步乐所有百姓,谢过诸位将军的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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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仁心仁术。刘非在给军中一营的兵士试药后,他们不日便有了好转。而鉴于情报,步乐守军大约有七万人。而我军尚有充足战斗力的兵士,超过十万。因此,赵然思量后,决定以速战取胜。
这一次,张俊因伤在身,我被派为了先锋。在赵将军的指挥下,带着一万士兵,率先攻城。这次,我按照‘望’书中所讲的阵型,排了个可灵活进攻,联纵捭阖的流曲阵:曲水流兵,蜿蜒不尽。在搅乱了出城迎战的开阳前军后,赵然率大军更上,向步乐城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虽然,我曾是他的兵。但这却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在战场上指挥冲杀。战袍风翻于扬沙,战马嘶吼于敌前。一种傲视疆场的气概与雄壮——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镇国将军!
在赵将军的带领下,我们只用了七天,便攻下了这座开阳西部最大的城池。入城后,我们一如承诺,并未残杀任何城内的百姓。而剩下生病的兵士,也被安置在城内慢慢休息。刘非带领一群人连夜赶制草药,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医好所有兵士的伤寒。
半个月后,折磨人的伤寒渐渐在军中绝迹了。而刘非,也要求随军行医,他说:“开阳灭绝我的亲人。可我是个医者,医者不可杀人。我只求行医于军中,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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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赵然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说:“医者,救人;国者,救世。救人者,长不解救世;救世者,短不惜救人。”
我亲自把刘非送出了营帐,以谢他救治军中兵士的大恩。出营走了两三里,他便回头对我说:“杨副将,送到这里吧,你且回吧。”
“刘先生,你莫要怪赵将军。”我看着他,缓缓道,“你医术高明,救人性命,于世已然功德无量了。也许,留在步乐行医便是你的本职。”
“本职?将军的意思是”他有些疑惑。
“刘先生,不瞒你说。家父也曾经在被开阳攻占的容城,做教书先生。当时曾有人劝他去更好的地方谋生,他却……”我故意没有说全,因为我想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杨将军讲得极是。”他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世人各安于己道,便是最大的与‘仁’契合。”
我想,这境界,父亲,肖无针,和眼前的刘先生都比我要明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也许这世上,每个人自出生便有了一条自己该去的路。正是这条路,把我带到了今天这个地方。而我的‘念’,便是这路上的标引。所以,大概不必在想什么为什么了。既然已经上路,就只有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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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赵然召我议事。
我进到屋内,发现他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听到我进来,他转身笑道:“旭初,你来看。这是开阳的全境图。”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幅描绘着开阳所有重要城镇,高山大河的地理全图。“这里。”我指着上面一个点,抑制不住兴奋,“这里就是开阳的都城,上缭了!”
“是啊,如果我们一路走南线的话。就如同今天一样,这边还多有平稽的余留的百姓,人心相背,我们便有更大的胜算。”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这话,让我想起了太子当年说的“战,心为上!”。于是,我也赞同道:“对,我们走南线,虽然不是最短的进攻线路,但是稳扎稳打,还可充裕粮草。却是再好不过了。”
在确定了,以东南线为主,伺机北上的战略后,我们便开始了慢长的阵地战。这战火从一月寒冬的步乐,燃烧到了二月春萌的惠城,三月转战于中部的里县,而春纷的四月我们终于到达了离上缭只有不到一千里的嘉城。
快要到达嘉城之时,我忽然建议赵然停下,而驻扎在嘉城五十里之外的山丘上。赵然问我为何不攻?我便支吾说道:“嘉城,几乎是开阳最后坚固的一道防线。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粮草在侧,军备充足,兵将们的士气也因接连的胜仗而高涨。就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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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攻。但是,当我问那个昨夜立于我面前的背影时,他说:“嘉城,不可急攻。否则,必有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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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和赵然一样,并不清楚嘉城究竟有什么。直到,三天后,当嘉城的城头飘着大旗,上面招展着一个‘胡’字的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开阳第一猛将胡子南竟然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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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九年前的容城之战,胡子南便已是六十有一。而今,他以七十岁的高龄出战,这是我们完完全全没有意料到的。
对峙在嘉城,我们此行最大的敌人,就在眼前。赵然说,朝廷送来了情报,说胡子南的确年事已高,可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胡宗高,今年四十二。小儿子,胡宗远,今年三十六,皆服役于开阳军中。胡氏一家世居嘉城,因此,这次对于他们来说,便是真正守卫家园的战斗。
攻守不同。攻得到的,不过是胜利的兴奋和喜悦。而守若失败,失去的却是命和家。因此,更多时候,守城的人,都会因为背水一战,而发挥出比平常更大的能量。果然,第一次对嘉城的进攻,我军尚未接近城池,就被胡家父子的骑兵杀得铩羽而归。
胡家的铁骑果然名不虚传。每个人都有以一敌十的杀气。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良的骑兵部队,战场上,每个人似乎都和自己的战马化为了一体,冲跳、调转、扑杀、急击……所有的进攻都是如此的灵活迅猛,一气呵成。
撤回驻地,周叶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仗,没法打了。”
“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俊不满地朝他喊道。
“你自己看看。”周叶扬手往外一指,“那些骑兵都是什么样的?!杀人就像捏蚂蚁一样容易。”
“你若是胆小,便自己滚回去!”张俊声音更大了,“既然上了战场,就别想着回头!”
“都安静点!”赵将军忽然走进了屋内,沉声喝道,“大敌当前怎可内讧?!”
他俩挨了骂,都低头不敢做声了。
赵然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我,最后无奈道:“今日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商讨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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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骑兵的厉害,今日方才见识。想要练一支和他抗衡的精兵,没有几年的功夫,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之计,只有令想它法。可是,想到这里,我心下忽然更加忐忑。
因为,我忽然记起,当年的容城之战,叶清就是败在他手下的。虽然当时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敌我人数悬殊的厉害,可是失败的阴影还是让我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这不安渐渐发展成了床榻上的辗转,我夜不能眠,从床上坐起,着衣走出了内间,就见月光下,一个背影斜映在了墙上——我正想找他,他便来了。
“可有法子对付胡家的骑兵?”我开门便想见山。
可谁知他一句话却把门关上了:“没有。”
“那以前交战之时,你是如何赢的?”我有些错愕。
他答得甚是清简:“互有胜负。”
“可是,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名将啊?”我心里有些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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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第一,人算没有第一。”他的话让我更加失望了。
我还是问的有些不甘心:“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他的语气似乎毫无变化,仍旧很冷。
“你不知道?!”我变得有些局促,言语间也甚是失态,“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丝毫不把我的担忧放在心上:“你自己想办法吧。”
“叶清!”我气的一声喊出了他的名字,“你不想攻下开阳了吗?你的‘望’呢?!”
我完全没有料到,喊了这声后,他慢慢回过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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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光,透析了他的脸。影影绰绰间,我看到了一个修然若竹的男子,似一幅远山重水的风景。此人若有生气,必更是增添了一份如玉的温润,如兰的幽雅。而此刻,我却只能看到他一片深锁的寂寞,和一丝缥缈的零落。
他朝我笑笑,那笑看得我心里有些难过。他随后开口道:“那个‘望’,只是我的名字。我取字‘若望’。”
“噢,我当那是指你的‘愿望’呢。”我忽然有些窘迫,“刚才……”
“没事。”他看着我,缓缓道,“也许就是取了这个字,才让我懂得什么是‘若有望’的吧。”
“那你…”我想问,他的望是否就率军平定开阳,可是却不止怎地,又不好意思开口,一时语塞在那里。
他完全看出了我的心思:“胡家的骑兵,我确实想过破解的法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用过……”
我听他这样说,心中忽又燃起了希望:“那可否讲来一听?”
他没有就答,考虑了一下,才说道:“你可看到第四十六,四十七,和第四十八张图了吗?”
“我记得。”我脑中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三张图。当时看的时候,随不知真正的用意,却知道这三张图应是连在一起的。因为,它们的图边,各标记了一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矩阵’。我想到,便问道:“那图上标的‘一二三’是指连环阵吗?”
“也可以这样说。”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可我记得这三个阵型,差异很大。”我看着,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若想临时集结调阵,在很短的时间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阵不是给整军用的。”他细细解释了三张图的用意,“这是分阵图,也就是说一图化整军,二图化一图,三图便把整个军阵化成了各个小团,一团三人。”
“我懂了。”我看着他,眼中闪出了兴奋地光芒,“你是想用三个人成为一个整体,来对付开阳的一个精骑兵!”
他看着我点头道:“嗯。胡家的骑兵,长年保持在三万人的数目。因此,我们即使化阵,也能保证有足够的力量,集中对付它们。然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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